第5章 005

系统：噫，跟聪明人打交道好麻烦啊。

        “我哪有骗你嘛，就是没有给你解释清楚来龙去脉而已，而已，你明白嘛！”系统开始抠字眼，欺骗宿主这种事一个正直的系统是绝对不会做的。

        张想想冷笑：“哦？是吗？那要不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第一次来，就给我留好房间，而且不是其他那种短住的房间，这里的生活痕迹实在太重了。

        还有指纹，这扇门识别的真的是我的指纹吗？你看看这屋子里的装饰，衣柜里的衣服，门口的鞋子，你还有脸说没有骗我，这间房明明就是有主的，而且还是个男人！

        我都知道这间屋子有主，周老板肯定也知道，上一任租客东西还没清，但是她还是让我住了进来，这说明什么？”

        系统闷闷道：“能说明什么！说明这个老板偷懒！不爱干净！是个坏人！”

        张想想歪头，一脸无奈：“屁，你别污蔑人。这说明，她觉得我就应该住在这里。她觉得，我是这里的，新主人。

        那么问题来了，原来的主人去哪里了呢，摩卡？”

        “……”系统嗫嚅道，“他，失踪了。诶呀！这不是让你去找了嘛！虽然他犯了错，但是组织没有放弃他啊。你看我们单位多么具有人文关怀性！

        所以啊，想想你别不干呀，有话我们好好说！”

        “你，是说沈追？他不是被卷进书里的？他本来就在这里呆了很久？那为什么又失踪了？”

        这和张想想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样。

        沈追这种男神级别的学长，就算毕业很多年，学校依旧有他的传说。张想想之前在学校论坛刷到过帖子，说是沈追一直在m国高校自己带项目，今年作为高端人才引入国内，还来w大还人情债开过几次讲座。

        据说场场爆满，盛况空前。

        结果他其实一直没出过学校？

        系统自作聪明的切换了一个沧桑老人的声音：“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

        张想想无情打断：“停，我不想听长篇大论，你长话短说。”

        “好，我长话短说长话短说，可是这个事情没办法长话短说啊！”系统逐渐暴躁，“原本给你一个冰箱，你会使用就行，可是你现在不是想知道它的工作机理，发明创作过程嘛！你好烦哦。”

        “呃，那你就尽量长话短说。”张想想回道。

        “好哦。”

        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久到系统本统都还没被创造出来——

        天地间有神，有人，有鬼，三界共治。

        人可以修炼成仙上天界，也可以正常生老病死下冥界。冥界记录灵体生平的功德安排转世投胎。本身是个没什么问题的正向循环，有人死了，有人出生，有人飞升，有鬼投胎，这是天地间的基本秩序。

        但是秩序确定没多久，就出问题了。能修成仙的太少了，大部分人死后还是去冥界的，可冥界主理投胎的冥官人手有限，灵体数量又趋于饱和，使得即便加班加点，每天投胎的数量也不多。偶尔因为加班过多，出现工作错误——误钩生魂，放跑新死的灵体，引发种种骚乱，最后被三界通报批评。

        而且随着近现代的到来，科技医疗水平提升，新生儿存活率显著提升，但是与此同时，人类的生育观念也在随着教育普及改变，总而言之就是出生率不够了，人口红利要没了，这下人界大佬坐不住了。

        本身天界是不参与这些的，天神的世界一直很从容淡定。但是自从冥界收容的灵体数量日趋壮大，力量也就日益增强。而且人死后总归带一股怨，或不甘或有恨，怨气聚集的地方，又容易滋生出邪物。据说，一日，有多个不知名天神在天池泡脚时，被冲天怨气惊扰，形成了群体恐慌。

        这下，三界都觉得问题严重了，必须好好解决。于是乎，天地人三界达成共识，得整个新的秩序，重新推动转世投胎的新循环。

        可是生老病死的既定秩序太难撼动了，随意变动必定引发大乱。

        所以，天界大佬就做了一个怨气净化系统，灵体只要在里面呆着，就可以降低怨气。人界大佬看了，提出了增加人口数量的需求，如果这个系统可以筛选出适合直接成为合格劳动力的灵体，自己头疼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冥界大佬一听，这世上还有降低工作负荷的好事情啊，当然举双手赞成。

        然后系统就改版升级成了一个考试系统：灵体进入冥界以后自愿好好工作，获取灵璧，按照平时工作表现以及付出一定数量的灵璧进入考场，考试失败灵璧花光就继续回冥界好好打工，重新再来。系统就这样不断迭代、稳定运行，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

        张想想听得一愣一愣的，为什么这个神话故事这么的现代化？

        而且人界卷也就算了，为什么冥界和天界也听起来这么社畜风，资本家死了也是资本家，打工人死了还要打工吗？

        还自愿好好工作，如果是自己，一定反抗这种压迫！人类永不为奴！！！

        不对啊，有逻辑问题，张想想打断了系统的激昂演讲：“这不合理，这些大人物的问题他们是要自己想办法解决，无论是缺人手还是缺人口还是自己心理素质不好，都是他们的问题，作为灵体，完全没有内驱力去配合做这样的事啊，安静等投胎就好，反正总会排到自己的，有亲人逢年过节给自己烧钱，还不用打工，有钱有闲，每天吃吃喝喝，这不好吗？”

        “诶呀诶呀，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待会儿就说到这里了！”系统埋怨道。

        考试系统设立之初——

        简直无人问津。

        没人是傻子，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打一圈的工，进系统净化，失败出来继续打工，自己完全没好处，给资本家当永动机，又不是社畜真的成精了。

        三界联合会议也商讨了很久，终于决定，系统里提供积分奖励，积分可以兑换一切，包括但不限于投胎定制服务以及完成生前未竟心愿等，只要你想，只要你有足够积分，都能实现。

        这下灵体们都来兴趣了，有什么比下辈子投个好胎更重要呢？在冥界终究是一时的，反正还是要投胎，顶配出厂不是爽一辈子？甚至可以顶配空降，更爽了。

        而且考试考试，试试嘛，万一考过了呢。

        灵体热情高涨，各方都很满意。

        天界又顺势增加了多种类型小世界提升体验，像恐怖本、经营本、打怪本、恋爱本等，应有尽有。这下闲着的神官们也觉得这是个度假的好去处了。

        尤其是天界，过去的时间里，神、仙说到要躲命劫，总是要转世成人，他们又实在不愿舍弃一身天骨，尤其是渡劫失败就得完全变成人或者再入轮回重新渡劫。整个过程太麻烦了，而且代价太大。有了这个系统就不一样，十世情劫？唰唰唰十个本，考试不过就不过嘛，反正也没什么损失，灵璧这种东西没了再挣呗。

        总的来说，想心想事成？去拿积分吧。想逃离繁琐的工作？去度假吧。想好好修炼？去考试吧。

        张想想都想鼓掌了，不愧是天界大佬们的智慧产物，站得高必然想得远。一方面消融了天地间的怨气，一方面转嫁了各界神官的工作量，一方面又丰富了大家的日常生活，一方面又满足了人界对于成熟劳动力的需求，一个字：绝。

        可是，这又哪里危险呢，明明是个世纪大发明好嘛？张想想抿了抿嘴：“说重点，说重点！这听起来秩序非常井然，三界非常和平，各司其职，我听了都想给他颁个诺奖。我说，你不是为了让我给你们打白工诳我呢吧？说好世界崩坏呢？需要我拯救呢？死人呢？”

        “诶呀，你别着急啊，重点这不来了嘛，”系统加快了语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了明规则，必然应运而生一些暗规则。起初大家都老老实实攒灵璧，但是渐渐地，有人开始抢别人的。

        有些灵体根本没有考试资格，但是他们偷偷混进了考场。当我在说考试没有危险的时候，是在针对那些持证进考场的人，因为考试的小世界里所有发生的东西都是不可控的，如果发生意外，准考证就会送他们自动登出，可是没有准考证，死了就是死了。所以啊，就有灵体开始抢别人的准考证。

        天界发现了这些事之后，立刻完善了整套系统。比如，在考场之外灵璧是记名的，原本的身份凭证是路引，那个太容易浑水摸鱼了，现在改版后用的是准考证，上面姓甚名谁都写得清清楚楚，做不得假。

        好好考试，积分攒够了，可以直接办理人间的户口，回去重新做人。本身世界的融合就是三界推动的，也融的挺好的。但是，很快，又被一些灵体发现了空子。考场连通冥界和人界，假的准考证只有在考场里才有用途，那么做一个假的借道考场跑到人间不就行了，灵体不死不灭，附在人类身上一样的享受人生。

        这些灵体，极度不可控。本身就带有戾气，又有超自然的力量，在人间频频作恶。而且，在人间，本身他们的存在就会影响到周围的正常人。

        最重要的事是，普通人也或主动或被动的卷了进来。人都有欲望，可是他们没有准考证，他们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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