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当真是黄花大闺女
陶玉卿深吸了一口气，也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没有那些工具，她纯粹就只能开双手和眼睛了，还把蜡烛都移了过来，方便她看得清晰一些。
看得眼睛都酸涩了，总算是找出问题来了，用现代的话来说，王夫人这就是宫颈糜烂，所以才会频繁的出血，放在大项王朝这等地方，的确是会让这些大夫束手无策。
一来是那等私密的部位，二来这也是要进行手术才行，不是依靠一些中药就能行。
“好了，夫人可以将衣裙穿好了。”陶玉卿收回了手，走到一旁去开始疯狂的洗手，刚才那种感觉，实在是难以言喻，她恨不得把皮都给搓掉一层！
“陶姑娘，怎么样？”王夫人面带绯红，同时又心怀忐忑。
陶玉卿怎么洗都觉得不得劲儿，后来干脆又让人打了一盆水进来，再度疯狂的搓洗一番之后，这才终于把那种奇怪的感觉从脑中挥洒出去。
这才终于放下心来，然后转身对王夫人说道：“夫人放心，您这不是什么致命的病，只是一种小病罢了，只是表现得吓人，其实很好治的。”
王夫人的眼中顿时充满了期待，“当真？”
“当真！”陶玉卿点点头，然后拧眉问道：“夫人，劳烦我多问一句，您从前与侯爷房事是不是太过用力，或者太过频繁？”
这种事情在她看来没什么，毕竟以前也是当过妇产科医生的人，问的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唯一的心理障碍可能就是看的太多了吧，实在是……难以言喻！
不过她觉得没什么，不代表王夫人也觉得没什么，她顿时又是羞涩又是古怪的睁大眼睛瞪着陶玉卿。
察觉到她可以说是怪异的目光，陶玉卿还很是疑惑，“夫人？”
王夫人这才吭吭哧哧道：“陶姑娘，你当真是黄花大闺女？”
陶玉卿对自己说的话没有反应，反倒是被王夫人的话给呛到了，她顿时就明白过来王夫人为何要这样看着她了。
的确，她这瞧着都没及笄的年龄，居然就从口中随意的说出这种随便什么女子听了也要面红耳赤的话，还一脸的不以为意！
她登时轻咳了一声，面带尴尬的说道：“那什么，咱们做大夫的，其实没有那么多忌讳，否则还怎么为病人排忧解难？”
这话倒是有几分说服力……王夫人点了点头，还是顶着一张微红的脸，小声说道：“侯爷在那方面，的确是有些粗鲁，因此有时候会有些痛……”
她说的十分的隐晦，陶玉卿还没有什么反应，王夫人自己已经羞红着脸扯过了被子来盖住脸颊，宛如一个怀春的少女。
陶玉卿很是纳闷，这不是一个孩子都有了的女人么？至于这样吗？
纳闷归纳闷，正事还是没有忘了，她当即点了点头，了然的说道：“难怪你会得这病，如此一来倒是能解释得通了，王夫人，在此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待日后夫人身子调养好了，可莫要再这般由着侯爷来了。”
王夫人一张脸红的能掐出血来，她先是应了一声，随即又期待的问道：“这么说来，我是真能好了？”
“能好，不过今日我还不能给夫人治疗，我什么都没有带，明日再过来给夫人医治吧。”陶玉卿笑着说道。
说起来，也是这王夫人走运了，她那医药箱里恰好就有一些治疗妇科病的药。还是之前一个妇产科同时赶着去开会，手中又拿着东西没地放，就随手放进了她的随身医药箱里，结果后来她也提着走了，还没有来得及还给别人，就来到了这等地方。
都是打算拿来压箱底的东西了，想不到如今还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陶玉卿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老天到底是在整她还是在眷顾她了。
从她的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王夫人当时便喜极而泣，显然已经对陶玉卿的话深信不疑，便是陶玉卿走的时候，也是笑着把她送出去的。
出了王府的大门，知府夫人不禁对陶玉卿赞赏的点点头：“不错，我果真是没有看错你，陶姑娘当真是一个能人，就是可惜……”
“可惜什么？”陶玉卿好奇问道。
“可惜了是个女子，若是男子，想必定能大有一番作为。”知府夫人摇头叹息着说道。
陶玉卿微微拧眉，女子怎么了？她前世也是女子，不也只身闯出了一片天地来！
她笑了笑之后便说道：“夫人，咱们大项王朝，女子不能考取功名对吧？”
“这是自然，哪有女子考取功名这一说？”知府夫人笑着摇摇头，随即招呼着她上了马车。
陶玉卿坐稳了之后，这才接着笑道：“那夫人可就说错了，咱们大项王朝只是不许女子考取功名，并未说不让女子做别的，我也只是为人看病，跟着师父学一学制作陶瓷罢了，夫人为何要说可惜呢？”
知府夫人笑着摇了摇头，“你啊，现在还太年轻，我瞧着你也快及笄了，家中是否已经替你说了婚事？”
陶玉卿一听说婚事，就想到了外面的项衡，不由得僵硬着脖子点了点头。
“你看，你既已经有了婚事，那么等你及笄之后你便会嫁与那男子。等你成为了人妻，你面对的便是柴米油盐，是公婆子女，且作为他人的妻子，最好就是能在家相夫教子，如何能在外抛头露面？因此你现在做的这些啊，日后怕是就不能做了，所以我才会说可惜。”
陶玉卿这才恍然想起，在大项王朝女子的确是没什么地位，她们成亲之前的天地是闺房，成亲之后的天地是夫君和孩子，不过……
她又忍不住抿唇一笑，“夫人多虑了，你说的那是你们这等大家闺秀的生活，但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不仅仅是相夫教子，咱们可要为了生活而奔波。我们那陶家沟多少女子嫁了人之后也还在田间劳作，不去做可就吃不上饭，这时候哪里还会讲究这么多，能活着都是不错了。”
知府夫人明显的一噎，这倒的确是她从没想过的生活，甚至可以说是一辈子也没接触过这些。
陶玉卿怕她不相信，于是就干脆掀开了车帘，“夫人您看，这外面的街上不还是有这么多女子在做摊贩，为什么？因为他们要活着，所以夫人，无论我是不是男子，成亲与不成亲，我终究都还是要做这些。”
知府夫人看向她的眼中顿时充满了同情，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陶姑娘，你是一位好姑娘，若是随便嫁与一名山野村夫倒的确是委屈你了，你是否对你家中为你说的婚事不满意？”
陶玉卿情不自禁看了看马车外跟着在走的项衡，恰好这时候项衡也转头向她看过来，漆黑的双眸古井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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