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没一个好东西
尧姐走后,宁腾立马凑过身来,眉间带着怒气问道:“离哥,我这就回府调集人手,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杂碎找出来!”
“敢在这对咱动手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宁腾越说越气愤,起身便要往外走。
虽然宁家举族迁往云州,但毕竟在临陵的府邸仍在。府上依旧养着大批的护卫和奴仆,看家护院。宁家人必要时也会回凌州祭奠先人。
从小便在临陵作威作福的宁大公子,凭借显赫的家世,无论到哪都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更别说是赤裸裸的刺杀了。
而此次遇刺的对象更是从小玩到大的姜离,这让宁腾更加气愤不已。
眼看宁腾就要回府,姜离赶忙制止了他,“他们要刺杀的不是我!”
“他们?”宁腾一愣,摇晃着脑袋,皱眉道:“怎么他们还不止一人?”
“这家伙还有同伙?好啊!好啊!”宁腾气得连连称好。
听着宁腾在一旁呱呱乱叫,姜离顿时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于是便耐着性子,将那晚的事大致讲了一遍,才让他安静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宁腾点头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那又是怎么牵扯上离哥你的呢?”
姜离摆摆手,随口说着,“凑凑热闹而已了!”
宁腾这才明白其中的来龙去脉,舒了口气便又躺在椅子上,“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人胆大到当街刺杀离哥你呢!”
“所以,这个人突然就消失了。不见踪影的那种!”宁腾又看了看画像的男子,略带疑惑道:“可是离哥,你怎么会突然对这个,呃,男人感兴趣!”
在宁腾看来,此人消失就消失了,临陵城这么大,谁知道他会躲在什么地方,躲多久!与其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精力,远不如喝上几杯,好好疼爱几位小娘子来的实在。
姜离轻抚额头,一时语塞,不知该做如何解释。好在这时一阵不急不慢脚步声传了过来,是尧姐带着那位名叫红莺的姑娘来了。
尧姐拉着红莺的手站在一旁,小声说道:“小侯爷,这便是红莺了!”
女子年龄不大,约摸十六七岁的模样。也许是褪去了脸上的妆容,稚嫩的小脸上的忧愁显得格外明显。两道柳眉微蹙着,眼眸低垂,轻颤颤地开口,“小侯爷,宁公子好!”
“嗯。”宁腾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好清丽的女孩!”
虽然很小的时候就在轻衣楼里和女子厮混,但见到更多的还是那些淡妆浓抹的女子,她们或许妖艳或许谄媚,但像这种素颜不着一丝妆容的女子倒是头一回见。很显然是卸妆后被匆忙叫到这里来的,才来不及精心打扮。
“尧姐,没想到你这还有这等女子!”宁腾开口就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龌龊想法,“姐姐当真是藏得好啊!”
闻言,红莺不觉向后退了半步,身子轻颤起来。尧姐一手轻轻扶住她那柔弱的腰肢,半是解释半是玩笑地说道:“宁公子,瞧您说的,我这女子多的是,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啊!”
“只是这小妮子,刚上台没几天,稚嫩得很!还需时日调教!”尧姐将红莺往姜离那边推了推,自己在宁腾身侧坐了下来,“老姐姐哪敢将这种野丫头送给您啊!”
“好了,该问正事了!”姜离摆摆手让宁腾安静会儿,才转向盯着身旁的女孩,“说说吧,这几日那个人都在干些什么?”
“就...就是哪些事!”红莺低头看着双脚,两只纤纤细手绞在身后,声若细蚊地说道。
姜离眉头紧锁,盯着红莺的眸子,像刀子一般在她细嫩的脸上刮着,“那些事是什么事?”
“哎呀,还不就是床上那点事嘛,小侯爷您懂的!”尧姐赶忙解释道:“小姑娘嘛,第一次,要她亲口说出来,肯定躁得慌!”
姜离瞥了尧姐一眼,嘴角微翘带着几分冷笑,目光紧紧盯着红莺轻颤的睫毛,“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外面还有一群杀手盯着他,不好好养伤,居然每天还和你在床上行鱼水之欢?他还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啊!”
姜离站起身,在她红通通的耳边说道:“还是说,你是觉得本公子如此好糊弄!”
红莺连退数步,那张精巧的脸上顿时血色全无,身子轻颤,“不,不是这样的!”
“你这小妮子怎敢如此大胆,欺骗小侯爷!不要你的小命了不成!”尧姐一个劲地拧着红莺的胳膊,疼得小丫头眼泪直掉,“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呦呦呦,看把咱家妹妹给吓得呦!”宁腾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红莺身旁,一只白嫩的大手悄然搂住了她的香肩,柔声安慰着,“不哭不哭,快到哥哥怀里来!”
宁腾转头盯着姜离,颇有几分责怪的意思,“离哥怎这般粗鲁,要是吓着了我家妹妹,本公子可不答应!”
宁腾边说边朝姜离眨眨眼,另一只手还伸了个隐秘的大拇指。
还是离哥懂我啊!
这从小到大的默契配合依旧是天衣无缝,无可挑剔,无懈可击。
得兄如此,欲复何求!
姜离轻咳一声,当做没看见,手指轻敲桌案,“说吧!”
红莺抽了抽琼鼻,抬起眸子,语气肯定地说道:“他是个好人,真的!”
三人顿时无语。
本公子问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谁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姜离轻抚额头,有些郁闷,刚想责问几句,可瞧见女孩那可怜巴巴的神情又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谁让咱小侯爷怜香惜玉呢。
姜离耐着性子点头,语气极尽轻柔“嗯,他是好人!那他这几天都在做着些什么呢?”
“他受伤了!很重的伤!”红莺柳眉紧蹙,“这段日子他一直都在床上养伤!”
“那你呢?”宁腾插嘴道。
红莺想要挣脱宁腾的大手,可惜没有成功,“我只是在一旁弹弹曲子,偶尔才和他说上几句话,真的!”
“哥哥相信,哥哥相信!”
“那药呢?”姜离低头看着画像中的憔悴的人,追问道:“也是你去药铺给他买的?”
红莺赶忙摇头,“药是他来时便带来的,在他的包袱里!”
看样子他是早有准备,提前准备好了药材,就准备躲在轻衣楼养伤了。他倒是会挑地方,认准了轻衣楼什么人都有,喧闹鼎沸。
在这样的地方动手必然会闹得沸沸扬扬。如此一来,想必会令那些杀手束手束脚,一旦暴露身份,反而对他们不利。
“那佩剑呢?”
姜离眼前一亮,清晰记得沈崇离开轻衣楼那晚并未随身佩剑,即便是和黑衣人交手也是从对方手中夺来的。一个被追杀了千里之遥的人,手中怎么会没有一柄利器护身呢?
虽然姜离不怎么习剑,即便在军营中也是习惯用枪。可他还是能从他们的交手中清晰地感觉到,剑在沈崇的手中是多么的施展自如,行云流水。
他或许真是一个用剑高手!这样的人随身不携带着佩剑,似乎只有几种可能。
“没有!我没见过他有带剑!”红莺语气坚定地说道。
这时尧姐拍着丰盈的胸脯站出来保证道:“这点姐姐我可以作证,那人来时真的不曾携带兵器,不然肯定会引起不少人注意的!”
尧姐的话,姜离自然是信的。来轻衣楼的人多半是喝酒寻姑娘开心的,很少会有客人带着兵器来寻欢作乐,这多破坏氛围啊!
即便有人携带兵器来,但在轻衣楼逗留数日之久,恐怕也早就引起尧姐的注意喽。哪会让他安生到如此之久。
既然沈崇未带佩剑而来,很大的可能便是将其藏在了某个隐秘的地方,等日后再去取回。或许他现在已经在那了,也已经取回了佩剑。
他会在哪呢?
姜离饶有兴致地盯着红莺,略带疑惑地问道:“他的药都是你帮忙熬制的?”
红莺俏脸一红,低下了头,声音小得只有自己听得见,“嗯。”
“你就不怕被别人发现。”姜离偏头看向一旁的尧姐。
接连数日在楼里熬药,难道楼里的其他姑娘们一点都起过疑心?身为轻衣楼的掌家人,尧姐难道一点都不关心自己手下姑娘的身体?凭尧姐的老辣能一点端倪也看不出来?
尧姐轻咳了两声,略显尴尬地说道:“小侯爷,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这楼里的姑娘素来便有自己熬药的手段。”
这次不仅姜离,就连宁腾也被勾起了兴趣,甚是不解地看了过去。
“这世人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了的地!可在这楼里可不是这般。这女人啊可更得小心呵护着身子,容不得半分马虎!”尧姐拉起红莺,仔细检查着娇小的身子,生怕有丝毫损伤。
“这楼里来来往往的什么人都有,凶恶的,粗鲁的,有怪癖的,有病的,比比皆是。你们男人倒是提提裤子自己舒舒服服地走人了,哪里还在乎这些孩子们的感受!”尧姐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气愤,“没法子,女子家只能自己熬药,呵护自己的身子,不然早就不晓得猝死在某张床上了!”
“你们这些男人来了,表面上花言巧语说得好听,又是允诺又是起誓,事后尽是一个德行!总觉得自己那玩意威风得不行,实际上还不是得靠姑娘们哄着、骗着,才能树立点自信。”尧姐越说越离谱,越扯越偏离正题,“自己什么能耐,自己没点数……”
姜离几人越听越不对劲,最后只能在尧姐的猛烈攻势下节节败退,老脸一红地离开了轻衣楼,走出大门还能听见骂骂咧咧的声音。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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