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独一无二的意志

“凌霄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呀？”
  宋锦年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楚凌霄轻轻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他耐心地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我想亲自告诉清泽，就不麻烦锦年弟弟你再转达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凌霄哥哥是在报复我之前给你传递假线索的事情呢。”
  宋锦年故作惊讶地说道。
  楚凌霄听闻，眼里流露出一闪而过的诧异，从刚刚接收了无数记忆的脑海里反复翻找，才终于找到了宋锦年说的相关片段。
  【“不过...清泽为什么要拜托锦年弟弟单独调查这一个卸任了的首席花魁，这个首席花魁是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也不算特殊吧，就是在卸任的首席花魁之中，活着并且我能搜寻到的，只有她一个。”
  “只有她一个？可上次锦年弟弟不是和我说，“有些”疯疯癫癫的，我还以为你找到了很多呢。”
  “其实....之前我隐瞒了一些，还掺了些假话....”】
  回忆结束，楚凌霄心下了然，宋锦年这是在提上次把获取到的信息掺假告诉他的事情。
  楚凌霄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宋锦年这是故意把话题往更歪的方向带......
  不过，他并没有上套，而是一脸无辜地说道。
  “锦年弟弟误会我了，我并没有那样的想法，只是希望清泽得到的信息更加准确全面而已。”
  “当真？要是如此，那我就提前向误解凌霄哥哥的意图而道歉了。”
  “当然是真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找寻线索，相信锦年弟弟也是一样的。”
  楚凌霄一本正经的说道，他刚才下意识露出笑容，也只是想到他又可以去见清泽了，仅此而已。
  并没有宋锦年想的那么多，锦年弟弟纯属误会他了，能够见到清泽本身就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他的心里已经被能马上见到清泽的喜悦填满了，其他的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一旁的苏寒看见楚凌霄想要开口把他看到的说出来，也好奇的往前凑了凑。
  就在楚凌霄要开口的时候，宋锦年却又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还是别说了吧，刚才接收记忆的时候就已经这么痛苦了，如果告诉我们的话，岂不是要一边说，一边再次经历痛苦的回忆，凌霄哥哥这才刚刚恢复往常的状态。”
  楚凌霄听后，眼里的疑惑快要溢出来了，他不明白宋锦年为何前后转变如此之大，明明刚才说要听的是他，现在不想听的又是他。
  宋锦年看似温柔体贴的话语，并没有让楚凌霄感觉到似乎温暖，反而莫名有点瘆得慌。
  凑上来的苏寒看到宋锦年的动作也很不解，但并没有开口询问，本来他上前就只是听个热闹，若是听不到也没什么关系。
  过了片刻，宋锦年捂住楚凌霄的手又松开了，他面露笑容，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既然获取到了部分信息，那就快去和清泽哥哥说吧，相信他也很希望看到你。”
  宋锦年以一种看似温和，实则不容置疑的态度，快速的把楚凌霄推出了门外。
  “至于服用化颜丹什么的准备步骤，就麻烦凌霄哥哥之后自己找个地方完成了，我在这里就提前祝凌霄哥哥顺利吧！”
  宋锦年一边说着，一边把门给关上了，徒留一脸懵的楚凌霄在门外不知所措。
  随后，他的目光看向了更加云里雾里的苏寒，舔了舔上颚，露出了一个类似迷恋的表情。
  “玖夜，好久不见。”
  苏寒感受到他周身的气息，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不确定的问道。
  “你还是...宋锦年吗？”
  “宋锦年”似乎是不满他后退的小动作，又靠近了他几步。
  “玖夜，哦不对，苏寒哥觉得我是，那就可以是。”
  苏寒这下彻底确认了，“什么时候？”
  “宋锦年”一开始听到他的这个话语，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笑吟吟的开口发问道。
  “苏寒哥觉得是什么时候？”
  苏寒听着他用宋锦年说话的口吻，莫名感觉到不适，但还是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
  “是在楚凌霄将要开口把获取到的信息说出来的前一刻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苏寒的语气却异常坚定，像是认准了自己的猜想。
  “玖夜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就算在这一世也是如此。”
  “宋锦年”笑了笑，感叹道。
  苏寒听闻，没有任何反应，连自己被当成另一个人，也没有表露什么不满。
  他只是微微抬眸，纯蓝色的眼睛里蕴含着另一种无法看透的情绪。
  “宋锦年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这就不可以了吗？”“宋锦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和调侃。
  苏寒听后，不再言语，只是一直盯着他，纯蓝色的瞳孔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漂亮的如同宝石一般。

  “宋锦年”被他盯得心中莫名一紧，过了片刻，才露出无所谓一般的神情。
  “告诉你也无妨，我现在待不了多长时间，大概不到一会儿就又要沉睡了，这个你不用担心，反正我也只是想见玖夜罢了。”
  苏寒的眼眸里闪烁着异色，“你有办法脱离掉宋锦年的身体，再重新塑造一个身体吗？”
  “我无所谓，但我希望宋锦年可以幸福的过完他这一生。”
  “宋锦年”似乎是有些意外他的话语，露出了类似嘲讽的表情。
  “苏寒哥真是太自以为是了，知道什么是“后来者”吗？”
  “宋锦年说白了只是我的一个载体罢了，要不是因为前世的意外，我不可能进轮回之路，宋锦年这个妖也不会存在。”
  “我能让他活这么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连他的灵魂都是来自于我。”
  “宋锦年”一步一步的靠近苏寒，这次苏寒不再躲闪了，只是眼里的悲伤快要溢出来了。
  “但凡有点常识，都知道就算要分离，也起码有完整的灵魂才行，他只是附着在我灵魂上，因为意外而产生的意识而已。”
  说到这里，他突然轻笑了一声。
  “再者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要求我？就凭你是玖夜的转世，呵，就算是玖夜本人在我身前，都没有这个资格。”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挑起苏寒的下巴，苏寒并没有任何反抗，只是小声的向着他说道。
  “宋锦年，某个妖可是做了你一直不敢做的事情，就算这样，你也要无动于衷吗？”
  “宋锦年”听后，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可下一秒，他的脑袋处莫名传来剧痛，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再次睁眼，那双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不屑，有的只是迷茫。
  “苏寒哥？”
  看着被勾起下巴的苏寒，宋锦年赶紧放下了手，有些不好意思。
  “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相关记忆，就是....”
  苏寒看着手足无措慌乱解释的宋锦年，忍不住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欢迎回来。”
  宋锦年因为这个温暖的怀抱，当场愣在了原地，连脑海里也瞬间变得空白，只是下意识的回抱住了苏寒。
  过了片刻，宋锦年主动退出了这个拥抱，脸上变得红红的。
  “苏寒哥，我......”
  “宋锦年，我在你回来之前原本是想要找一个答案，比如我做的那个奇怪的梦，还有夜里那突然而来的奇怪温热，但现在想来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这是苏寒第一次开口说出这么一长段话，他眼中流转着宋锦年看不透的复杂情绪，手顺势而下，掠过耳廓，抚上他的脸庞，指尖轻缓地摩挲。
  宋锦年被他的动作一惊，但并没有丝毫反抗，只是顺从的接受着这一切。
  “苏寒哥，虽然你说你不需要一个答案，但我愿意给你一个我心中的答案。”
  说到这里，宋锦年坚定的看向他，“我是喜欢苏寒哥的，不是因为前世意识的影响，仅仅是代表着我的意识。”
  诚然，他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灵魂，但当下的意识，毫无疑问就是他的，也只是他的。
  不管其他人是否承认他的独一无二，可他自己知道就好。
  在和毕风交流过后，他突然悟到了很多，那些过往，那些回忆，还有心中的那份...悸动，都是只属于他的东西。
  就算这些都成为了另一个妖的一部分，他的存在也只是变成了过去式，绝无可能被替代。
  他有着独立于世上不属于任何人意志的思想。
  眼前纯蓝色的眸子隐隐含着泪，但始终没有落下。
  苏寒再一次上前抱住了他，“表明心意这种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宋锦年以为他是在拒绝自己，眼中的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滴落，打湿了苏寒的衣领。
  苏寒无奈用手轻轻擦去他的泪滴，“我是想说，等我们一起活下去，获得新生以后再说吧。”
  “修仙界这么大，总会有办法，而且我和你是一样的，灵魂都不属于自己，所以才更要一起想办法。”
  “好。”
  宋锦年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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