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疯女人

只要祝留邪不找汪馗迤算账，他还是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边祈祷着祝留邪不要和他计较，一边向战砺煊要来王应海的医院。
  不远，他想见，所以下午打算去。
  如果王应海没疯就好了。汪馗迤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去往医院，跟着一位护士小姐姐找到王应海，她正在床上梳头，再带上很卡通的发卡，才回过头来看来访者。看到汪馗迤，她先是一愣，问护士：“我的哥哥呢？他不是说今天来看我吗？”
  护士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说：“他今天有事情忙，改天就来，看，这是他给你的。”
  “你走！你走！你们都是大骗子！”王应海把护士赶走，又看向汪馗迤。
  他吞咽了一下，觉得自己低估了王应海发病的程度。
  但是王应海只是看了他一眼，把头转了回去。因为她喜欢在各种地方画画，她的画笔已经被收回去了。
  汪馗迤迟疑着走进病房，王应海说：“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啊？哥哥什么时候带我走啊？”
  他找个凳子坐下来就听王应海说：“你怎么没死啊？”
  汪馗迤：“……”
  他噎了一下，王应海掰着手指头在数数，说：“我哥哥说了，等他把文物上交给国家，他就回来接我。哥哥说这里很安全，让我乖乖的，哥哥说外面有很多怪物，叫我不要出去，他还说要好好吃饭，不然会死的。”
  “是啊，你哥哥说得没错。”汪馗迤看着在床上憧憬未来的女人，突然有点同情她。
  隔了一会儿她问：“你有笔和纸吗？”
  “怎么了？”他问，王应海用双手比划着说：“我想画画，你能陪我画画吗？医生是坏蛋！把我的笔拿走了。你能要回来吗？”
  “……”汪馗迤一脸纠结地看她。医院不让画画肯定有他的道理，没理由原先让画突然又不让画了。他说：“我没有笔，这样吧，我陪你玩别的游戏。
  “好啊好啊！”王应海兴奋地手舞足蹈，“我们玩‘你画我猜’好不好？我在你手上写字，你猜出是什么就在我手上写，我点点头就是对了，摇摇头就是不对。”
  “都可以。”汪馗迤笑着点头回应。好像，王应海也不难相处。
  王应海飞快地在他手中写了一串数字：“。”
  他惊愕地抬头，王应海歪着头说：“猜出来了没有啊？”
  “没有，你在写一遍。”他有点紧张，这女人是真疯还是装疯？
  这一次，王应海用更慢的速度写下那串数字，汪馗迤也默默在心里记住，然后在她手心里又写了一遍。
  “你真聪明！”王应海拍拍手，突然脸色一变：“我哥哥呢？他不是说今天来看我的吗？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她抓狂似的拿起枕头扔向汪馗迤，他躲开，退到门边。
  “你们不要在这里，快滚！”王应海冲下床把门反锁了。护士连忙跑来，拿出钥匙开门，回头问汪馗迤：“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他百口莫辩。护士也急了，说：“你赶紧走吧，看到你王应海又闹了。”
  “哦哦。”他礼貌点头，迅速跑路，途中他遇到了赶来的张弦。但汪馗迤没注意到他，张弦倒是停下看了他一眼。
  回家的汪馗迤打算赶紧拿支笔把那数字记下，突然愣住了。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很陌生的男人，差不多四十来岁，身材矮小，特别胖。汪馗迤看着男人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喝茶，寻思着他要不要假装咳嗽一声来引起男人的注意？这时，杨叶烯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热情地说道：“还真是麻烦您亲自前来，王校长。”
  这人谁？汪馗迤错愕着看这个矮小的，挺着啤酒肚坐在沙发喝茶的中年男人。
  王校长摆摆手：“不麻烦！汪馗迤以前还好，只是可惜了啊。他呢，这次复读应该没有问题。”
  杨叶烯笑着说是，抬头看到汪馗迤站在玄关，说：“你刚才又去哪儿了？快来，这是你以前学校的校长。”
  汪馗迤走到王校长面前，客气地说：“王校长好！”
  王校长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你有一个毛病，我听你以前的班主任说你老缺课，甚至一连几天不来上学的都有。虽然每次你都事先请假了，但是这么频繁的缺课明显不正常你说对不对？高三是冲刺的一年，不管你想干什么，希望你能改掉这个毛病，有什么事等高考之后干嘛，又不缺这点时间。而且有什么事情比高考重要的吗？你这种年纪的人不会有这么多事的吧？”
  “是是是！”杨叶烯说，“那这次……”
  “还是姜露宁教吧。”王校长说，“她教的比较好。我们学校的进度还好，只要汪馗迤高二的知识过关，他就能跟上。我们开学有一次摸底考试，开学前两个星期有一个适应期。到时候准时来上学就成。”
  “我知道了。”杨叶烯点头，对汪馗迤说，“你上楼去吧，我和你王校长还有事聊。”
  杨叶烯和王校长谈了一个下午，汪馗迤甚至在房间里听见王校长走时杨叶烯的留客声，只是最终没留住，王校长还是走了。

  他无聊至极，在书柜上乱翻书，翻到一个熟悉的封面，打开扉页，是那大大的“中考加油”字样。他随便翻了几页，这不同于他的字迹，是他写的？他当时没事写两种不同的字迹干什么？
  发呆之时，汪馗迤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听说你回来了，怎么样啊？有淘到什么东西啊？”
  “姐。”汪馗迤无奈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的？”
  对面传来冬松雪清脆的笑声：“我要是这点都办不到我还混不混了？”
  “那你还真是神通广大。对了姐，后来你去哪了？”
  “啊？”对方一愣，“后来呀……我后来直接去主墓室了，怎么了？”
  “你在主墓室有找到什么东西吗？”
  “我顺手牵羊顺走了好几件青铜器皿，这下赚大了哈哈哈哈！你不会什么都没拿吧？那真是血亏啊……哈哈哈，我现在数钱数到手软。”
  “我根本没进去。”汪馗迤无奈摇头，“我和你的目的不一样。姐，你知道后来不见的金丝古帛去哪了吗？”
  “啊？我不知道。你可以去看看王应海，没准她能给你一些线索。”
  “今天见过了，她除了给了我一串数字，什么都没有。”
  “嗯？数字？”冬松雪似乎在找些什么东西，“你现在在哪？还在南市吗？我明天去找你！”
  “我回菀市了，怎么了？”
  “那你明天早上去机场接我，我明天早上就到！好了挂了我还有事。”
  “我明早……”汪馗迤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声，补了后半句话，“……没空。”
  这娘们怎么这么猴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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