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女子无才便是德
“简直是胡闹,圣人之言怎么可以这样鄙视呢?”魏征觉得内心里被打击到。
曾经她的女儿是多么的乖巧听话,现在能够在范家学堂赚钱之后,越来越有自己的意见了。
要不是打听在范家学堂,魏小然是真正的在教学,而不是在忽悠学生,魏征都想把女儿带回家里关起来,免得继续变坏。
魏征也非常的烦恼,如果女儿翅膀变硬了,到时候想把女儿嫁出去就困难多了。
一般的家族,希望家里的主母能够掌管家里的经济财政,但是并不希望她在外面工作,并且拥有自己的意见。
一个拥有自己意见的女子,在身为一个家族的主母上面,不能秉公处理家族的事务上,已经是属于不合格。
如果把女儿嫁给普通人家,魏征的面子也不好看。
如果说男女能够相见并且谈上感情,或许可以打破这个规矩,但是女儿整天能够接触到的都不是高官子弟。
追求爱情的人,可以一切都不管不顾。
魏征也不认为她的女儿,会处理不好一个家族的家务事。
从魏小然在范家庄园的表现,其实他都看在眼里,也非常为自己的女儿感到骄傲。
房玄龄的女儿房阮,也在范家庄园执教,所以魏征最近跟房玄龄走的比较近,谈的都是女儿的问题。
房玄龄的女儿最近也越来越有主见,但是他们对父亲并不是不礼貌的反驳,而是据理直争。
事实上如果是一个才子或者是一个世人对他们据理直争,他们很能够接受,甚至会称赞对方。
然而换成是女儿,他们就感到非常的痛心,心里非常的纠结。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可不就是说她的女儿失德了。
魏征在拿不到书的时候,开始胡思乱想。
至于女儿的薪水,拿来替他买书,在他的心里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女儿在家吃饭,靠的都是他赚来的钱。
何况书本哪需要钱买在他的概念里,书本只有用借的,借来就要抄完书的时候,再把原本送回去就好。
既然范晶晶的书本是印刷的,没有费手工来抄,在魏征的眼里就没有这个价值存在,理所当然就应该是免费的。
听到女儿还必须去赔钱,魏征表示非常的不满,要女儿不准赔钱,但是她女儿哪敢呢?
魏征一点都没有想到,最近女儿时常往家里带一些好吃、以前根本没有品尝过的美食,而家里女儿根本不在家里吃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范家学堂吃饭。或者是范家学堂的教师学食堂吃饭。
前者是免费的,或者需要花一点钱来吃。但是距离真正的价值,也差非常的多。
两个人不是站在同一个地平线上,受到范晶晶的影响,魏小然的层次慢慢的高了起来,有点俯瞰世间万物的感觉。
只是这时候不管是魏小然,还是魏征都没有感觉到,因为魏小然毕竟是魏征的女儿,女儿就必须受父亲气,不管是在范晶晶的科技时代,还是在大唐,这是一条铁则。
这条铁则,能够拉近人们的距离而占据固定的权力位置。
父亲能够让自己有小小的自由可以到范家庄园教书,魏小然已经觉得自己非常的幸运。
魏征和魏小然之间的父女问题,不是重点。
重点是范家庄园竟然现了印刷术,而范家庄园竟然把印刷术私藏起来。
其实印刷术说起来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议题,魏征只要看到自己的印章就知道了印刷术的原理。
但是如果能够快的把文字传播出去,以魏征灵敏的脑袋都能够想象得出在很多地方可以使用到。
事实上范晶晶并不是着重在印书,他着重的是流传的问题。
必须要有很多人认得字,印刷出去的广告和新闻才会有人看。
透过广告和新闻可以赚钱可以传播各种新的资讯给一般人,人们就可以开拓自己的事业,以更快的度搜集全世界的资料。
书本是死的,但是新闻却是活的,书本可以把新闻的资料剪辑整理起来成为一本巨著。
但是范晶晶从来不觉得书本会比新闻报纸还来得重要。
书本代表的是过去人的思维,而新闻是必须靠你总结出新的思维模式。
一旦新的模式产生,其实整个社会已经生变化,一个聪明人在看过一个模式之后,将在脑中演化出几个模式出来,所以后来的世界才会越来越复杂。
魏征现在所想到的只有当印刷出现的时候,书本将变得更为容易取得,读书人可以变多,做官的人就不会那么难找人。
他想到的只有范晶晶想到的第一步,在这种趋向于未来的思想的方地方,魏征对范晶晶来说就是一个小孩子还在地上爬。
但是他擅长于大唐的思维,比范晶晶更了解人与人的关系,了解如何劝导一个人,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做事。
能够从蛛丝马迹里面找出最重要的事务并且推动。
感受到印刷的重要性,魏征就往太极殿里跑,求见皇帝李世民。
“爱卿往太极殿跑的太勤了,朕又做错了什么事,让你急匆匆的跑过来?”
“难道微臣的表情太过严肃让陛下有些误解?”
被皇帝召见之后,魏征就不急了,还能够戏耍一下皇帝。
“看起来爱卿今天的心情不错,生什么事?难道你又获得了什么对大唐有益处的消息,想要来给朕恭贺。”
“微臣的确是来恭祝大唐。祝大唐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下子皇帝不能够理解了,魏征从来不是一个好拍马屁的人,而是以之取名的人。
他不屑于拍马屁,而且拍马屁对于以直取名的人来说,等于被泼了脏水。
“那说说看爱卿恭喜的是什么?贺喜的又是什么?”
李世民的确很好奇魏征会提出什么?
“请皇上阅读微臣手上的这本书……”
说完魏征把手上的书交给旁边的宦官。
不管皇上和臣子之间的距离有多近,臣子都不能够直接把手上的东西递给皇上。
就像一个玉佩在买家和卖家之间传递的时候都要放在桌子上,好明辨责任的归属。
有宦官专门传递官员们手上的物品送到皇帝手上,根据不同的官员,拿到物品的时候,他们有不同程度的检查手段,不过都非常的隐晦,并不会让皇帝以及官员看到。
皇帝看到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不能够给官员防备的感觉,这会让官员对皇帝离心离德,但是又必须确保皇帝的安全。
其实做宦官也是非常累的,必须在很多人的面子里面周旋着,偏偏没有人在乎他们的面子。
因为在别人的面前他们就是奴才,奴才在大唐人的眼中,根本就不算是人的存在。
甚至大唐朝廷对人的要求,也不会考虑到奴才。
奴才不需要当兵、也不需要缴纳丁口税,按道理来说他们活的特别的精神,但是所有的人都不会把他们当人看,除了他们自己的主人需要用到他们的时候,会注重这个人所做的事。
但是这个人重不重要,说实在的在他们心目中一般来说也不重要,除了个别少数人可以获得主人的情感照顾之外,其他人是没有这个权利的。
皇帝李世民接过书本,翻开来看这本书,印的是论语,由于范晶晶请人造的字模,虽然是显示比较好看的,但是比起书法家的字还是差了一些。
李世民手上的书,都是一些书法家的作品,所以李世民平常看的书,甚至是奏章都是非常高端的作品。
能够当官的人读书写字都不会太差,即使是勋贵骑马打仗,没有学过太多的文字的,他们的奏章也不会是亲手写,而是他们所聘用的幕僚来帮他们写。
幕僚之所以会聘用,都是有一些长处,其中一个最重要的长处,就是能够写出非常美妙的字体,编造出好的文章。
皇帝李世民并没有觉他手上的书是印刷出来的,只是觉得,字体倒是写得方方正正的,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古怪。
这些字似乎只要是同一个字,就像是一个模子铸造出来的。
他眉头皱了起来,思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魏征要考验他?
魏征要考验皇帝李世民,李世民还不能够拍案而且怒指魏征。
但是李世民真的不懂这本书的暗语是什么,他只好眼巴巴的看着魏征,祈求魏征能够详细说明。
他认为这本书虽然纸值比他的书本都还好,但是文字一点都不能够上规格。
“这本书是用雕版印刷,不是手写的,雕版印刷用的字,主要是为了清晰,不是美观,如果能够派待诏房的人过去帮忙雕刻模板,字自然就能够变美了?”
李世民张大了嘴,表示他根本不知道魏征现在在说什么,认真的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但是雕版要花的时间,可比手写毛笔字多多了。
如果只能够印刷一本,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而是白做工。
有了这样的想法,也不想让魏征猜测,直接把他的意思说了出来,他觉得两方面都明明白白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会比较快。
皇帝是一个很忙的职业,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可没有时间玩,猜来猜去的工作。
何况跟魏征之间完全没有必要猜来猜去你来我往,直接一点比较好。
魏征能够说实话,就是太喜欢拐弯抹角了,他还能够把魏征的头砍掉不成?
有时候他做的事不单纯是自己的爱好,而是当时的朝局决定了他做事的方法,虽然在当时看起来比较不适当,但是李世民是为了未来着想。
“你说一个雕版可以印很多本书?那能够印几本?要是一次能够用一个一百多本那也算是划算了,只不过有谁会需要一百多本书,除非是一些家族的私塾学堂需要。
是的,这非常适合在学堂里用来做课本和教学,可是让学生抄书也是一种学习,自己的书会比较珍惜……”
皇帝李世民并没有模糊掉焦点,他很快的就想到跟魏征相同的东西。
不得不说,他们虽然都是聪明人,但是受到时代的局限太多了,不像他们的孩子现在脑袋都已经飞跃。
孩子们学会写字之后,并没有读太多的之乎者也,就开始接受范晶晶科学化的教养。
对他们僵化的脑袋来说,范晶晶带来的新思维,却是不是他们能够接受的。
对他们来说,平淡的日子,几乎千年不变的行为模式,才是他们的规则。
他们可以从古老的规则里面找到自己可以运用的部分,加以应用,他们崇尚古老时代的文学创作,所以一本论语可以读上千年的时间,给予很多新的注解。
但是对于新的学问他们却很难以接受,往往必须等新的学问沉淀,经过许久之后,才有人把它翻出来,因为翻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古文古书了,所以就能够让人们接受。
这种尚古行为,范晶晶不敢当面批评,但是私下里却觉得尚古行为应该是一种哲学模式,而是人之间的行为模式的构成,能够从古老的行为里面,找出更新的好行为。
古老的时代的行为模式怎么能够成为后代的学习榜样,后代的生活,至少点点滴滴的进步还是有的。
每一次物质文明的创造,都会带来人们生活的改变,道德规则,文学规则没有改变,就会追不上而产生排斥。
事实上人都是厌弃新的事物,对新的事物感到欣喜的人都是能够直接从新的事物里面,觉到对自己的好处。
得到好处的人,天生成为新的事物的支持者,至于被新的事物强迫影响而改变的人,就需要多一点时间来适应。
这些适应本身就是痛苦的,因为新的适应过程里面,等于是排位的重新开始,如果一个人从排位前面降到后面,就会使他的人生出现低潮,甚至开始排斥这个新的事物。
这些人,往往就是反对新事物最有力的人,最害怕的人。
所以既得利益者,往往是最排斥新事物者。
对皇帝来说,他的排斥可能少一点,因为新的事物往往都是因为皇帝的需求而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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