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当初

“诶，你别这样啊，好好好，我相信你们，别哭了啊。”
  黑焱趴在莫炘的臂弯里，肩膀抽得更厉害了。
  「呜哇。
  臭荆宸，你要记得感谢我。
  我为你牺牲了这么多，牺牲了名誉，和面子，你以后再与我吵架，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就把你做的告诉小炘炘。」
  荆宸转头看向黑焱，嘴角似乎抽了抽，后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幼稚。
  荆宸心里暗自哼了一声。
  转头看向了宣夜。
  “我会把实力压制到和你一样的境界，猜一猜，你在我手底下能撑多久？”
  荆宸嘴角微扯，咧开一抹弧度，紫眸里是满满的恶趣味。
  两人对上了招。
  可是宣夜在荆宸手底下竟然撑不过一招。
  宣夜支着剑滑行出去好远。
  握着剑的手一颤。
  就算压制到同一境界，没想到他竟然连他一招都撑不了。
  宣夜抬头望向荆宸咬牙道：“如果我是全盛时期，我不会连你一招都撑不下去。”
  荆宸冷笑了出来，紫眸里满是对宣夜的嗤笑和不屑。
  闪身上前，一把抓住宣夜的脖子把他砸到了地上，压着他不让他站起身来。
  “呵！
  你以为你的仇敌会压制着实力专挑你全盛的时期出手杀你吗？
  如果我是你的仇敌。你现在已经死无全尸了。”
  荆宸用着匕首在宣夜的心脏处划了划，那是当初宣夜刺中阿炘的地方。
  荆宸没有多少的力气，却依旧见了血。
  “那天你能侥幸刺中阿炘，那是阿炘让着你，否则，你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就已经身死！”
  宣夜瞳眸一缩，偏头望向台上一袭红衣的人。
  原来她不是躲不开…
  “你知道吗？那天，我真的好想把你粉身碎骨！
  我才刚找到的人，差点就让你给杀了。
  我也真的怀疑，你是那个人专门派下来克阿炘的。
  拿着阿炘教给你的招式去杀她，你怎么敢？！”
  之前在台上就已经观察过宣夜的招式，和阿炘的招式一样。
  那种诡异多变的招式，他就只在阿炘的身上见到过。
  荆宸越想越生气，手中的力气在不知不觉中也大了一些。
  宣夜闷哼一声，抿着唇低吼道。
  “那是她欠我的！”
  “她不欠你什么了，你以为，害死她你小福村的村人是她故意的吗？她心里就不难过吗？”
  “那时就我们两个人了，她为什么要抛弃我，我才不要原谅她！”
  宣夜执拗的说道，眼中满是沉痛。
  那一夜，全村灭亡，就只剩下他一个活口。
  但是他很绝望，也很迷茫。
  他知道，他该恨的，去灭他全村的凶手。
  可是他不知道凶手是谁。一直查了这么多年，也都毫无头绪。
  那些凶手是莫炘带来的，在挣扎间，他恨上了莫炘。
  但最恨的是她当初甩下一摞纸，直接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呵，这就是你的理由？
  知道阿炘在那危机四伏的暗月森林里待了多少年吗？五年！
  就凭当时你那微弱的实力，你能活得下来吗？
  你以为阿炘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吗？”
  宣夜瞳孔地震，偏头望向台上担忧的看着他的莫炘，眼角缓缓流出一滴泪。
  当时他知道她要去暗月森林，就算是知道危险，他当时也想着跟她去，因为当时他就只有她一个认识的人了。
  “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一个人…”
  宣夜闭着眼低声喃喃道，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就是你不怕死，可阿炘会让你死吗？
  以她的性格，你死了她怕是又会把罪责揽到自己的身上，让自己良心不安和愧疚。”
  阿炘的性格，他真的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
  做什么事都要把罪责揽到自己的身上，就这么喜欢当背锅侠吗？
  明明一些事情就不是她的错。
  宣夜抿着唇不说话了。
  他想起了当初见到的时候。
  一身淡漠清冷。
  当时他看不懂莫炘眼里复杂的情绪。
  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也见到了许多世间的苦难，并非一言一语就能讲清楚的。
  许多事情并不能用正邪来判断。
  孰是孰非，谁正谁邪？
  这个判断的界限并没有什么标准。
  当时莫炘眼里盛满的是见过尸山血海的麻木与对世界失去希望的绝望，还有眼底深深的悔恨之意。
  有些悔恨本身并不是他的错，可是他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放不下心中的那些事，才一直用那些事来折磨自己。
  “这么多年，你找到害你小福村的凶手了吗？应该是没找到吧。
  呵，真弱呀。
  想不想报仇？
  如果想的话，就拜我为师。
  我想你应该不会一辈子不想知道害你小福村的罪魁祸首是谁。”
  荆宸眯了眯紫眸，忽的轻笑出声，拍了拍宣夜的脸。
  “为什么…”
  “你别自作多情的以为我是为了你，如果不是阿炘，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阿炘已经不欠你什么了，可是她心里不这么认为，就当是我替阿炘弥补给你的，你以后再敢找阿炘的麻烦，小心我揍你。”
  宣夜看了一眼荆宸，又偏头看了眼台上的莫炘。
  如果有了眼前男子的教导，他的实力一定会大幅度提升的。
  更何况，在上次他刺了莫炘一剑后，他们之间便已算两清了，算圆了当初的誓言。
  可是他没想到，那一剑莫炘竟然没有躲开。
  他当时已经计算好了的，就算莫炘躲开了，他的剑上也会沾上她身上的血，也算是圆了当初的誓言。
  可是没想到那一剑刺破的是她的心脏。
  她当时差点就失了性命。
  当初的细节，现在也全部都想起来了。
  当时他只想刺中莫炘，圆了当初的誓言，从而忽略了一点细节。
  那就是当时出现了一股星灵力波动，却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现在想想，一切都是那么的明了。
  是莫炘。
  是莫炘知道是他。
  才会在祭出星灵力之后又很快地收回。
  这导致了她受到了严重的反噬。
  不是她躲不开，是她不想伤害他。
  这个傻瓜！
  太傻了！
  明明他都要杀她了，怎么就不躲开呢？
  宣夜心情压抑，心脏一痛一痛的。
  “考虑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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