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年之约
见黑乎乎睡的香，青沅也打了个哈欠，觉得困倦。“我要回去睡午觉了，你走不走啊。”
“啊，刚才武三不是说山里有修仙的人吗，你不去看看嘛？”
青沅又接连打了两个哈欠眼角流出了眼泪，不耐烦道，“我管他修仙修魔的，现在困死了，只想回去睡觉。”说完看了眼黑乎乎，道，“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困死了。”转身往回走了。
“青青，你不晒啊。”武子清见她盯着烈日往前走，顺手从旁边田里摘了一大片荷叶，跟在青沅后面替她遮着太阳。
下午太阳还未下山，林子里开始起了雾，进山的一群人绕来绕去，见雾气越来越重，不得不返回。
等他们出了山，到小镇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师傅，没有找到那魔兽的踪迹。”几人满是愧疚，低头请罪。
“无事，都奔波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为首的老头看着他们一身沾的许多草屑，衣服有的地方也被勾坏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回去休息。
“师兄，那魔兽这就不见了踪迹，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区区一个没有灵力的畜生，能掀起什么风浪。”
“师兄说的是。”
这位被称作师兄的人是均衡派的二把手木延，平日里掌门不在，所有人都听从他的安排。
正说着，木延收到了一件信，看完后神色严肃，命令第二日一早全部人都回均衡派。
一月很快就过去了，很快就到了武子清离家前一天。
村中所有人都来到了他家，成年人都帮着做饭，摆放桌椅，小孩都在一旁玩耍。
傍晚时分，等所有菜肴都上齐，所有人都落座，随着武子清他爹的清嗓讲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和青沅不对付的武三和小跟班也来了，并且和青沅坐到了一桌，他见青沅脸色沉沉，不敢发出声响，倒是桌上另外的两个小娃娃吃的不亦乐乎。
这是最后一天，武子清明日就要走了，青沅的兴致明显不高，也懒得看武三和小跟班的动作。武梦妍默默给她夹着菜，两人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武子清站在人群中间，接受者大家的祝愿。
这是村子的习俗，每当有人要远行，村中所有人都要去送别，祝福。最明显的形式就是远行的前一天，所有人都要去那人家里帮忙，然后一起吃饭。最后等家中长辈讲完话，离家的人接受村中人的祝福，或者平安，或者幸福，或者其他的美好祝愿。
“子清，等你两年后回来就出息啦，是当兵的人啦。”
“是啊，瞧我家武三那不争气的样子，不知道能不能有那个志向。”正在吃肉的武三听到提自己的名字，噎了一下，看了眼旁边的青沅确实不敢造次。
“子清，可要在军中好好表现，到时候回来我们好给你办个更隆重的接风宴。”
“办什么接风宴啊，到时候该是办子清和梦妍的婚事了，武大娘你说是不是。”
武梦妍脸倏的一红，低下了头。武梦妍奶奶听到这话笑的连连点头。
所有的场景热闹欢乐还充满温情，吃完后，大家帮忙收拾后纷纷散去。
和青沅不对付的武三却留了下来，“武三，一会早点回家啊，别在外面玩太晚了。”
“知道啦，娘。”武三不耐烦的回着。
等人群散后，武子清才得空过来坐着之前两小孩坐的位置，拿起筷子随意吃了起来。
“你慢些，这有。”武梦妍将自己面前的小碗递了过去，“这是刚才我给你夹的，我没吃，你别吃那剩的了，都没什么菜了。”
“可不是，都被武三吃完了。”青沅看了眼不啃声的武三说了句。
武三和他两个小跟班正在长身体，两个小娃娃吃几口就饱了，青沅和武梦妍都没怎么吃，剩下的全是那三人吃的。
“好了，青青。别说了。”
武子清接过武梦妍的碗制止了青沅继续挖苦武三的话，他明日就要走了，不想看到这些弟弟妹妹又吵起来。
武三看着武子清为自己说话，有了些底气，伸直了腰板，犹犹豫豫的从怀里摸出个东西递了过去，“子清哥，这是送给你的，希望能保护你。”
青沅终于正眼看了眼武三，只见他呼吸急促，眼神闪躲，见武子清将东西接了过去，慌忙的下了桌子跑开了。
桌上三人愣了一下，武子清看着手中用布包着的东西，有些惊讶。
“送你的，你就打开看呗，你这样子整个好像是心上人送你不敢看似的。”
武梦妍捏了捏手指，尴尬的看着青沅。
武子清打开布包，里面是一颗狼牙。青沅记得，几年前大人们在山中猎了狼，武三他爹出力最多，身上也多处受伤，所以狼牙这种胜利品就由他带走给了武三。
武三得了狼牙十分得意，每日挂在脖子上，大大咧咧的炫耀，把青沅气的不行，好几次都想揍他，被拦了下来。后来虽然不带了，但是武三也宝贝得不得了。现在居然将这狼牙送给了武子清，三人都十分惊讶。
“这……”
“这什么这，这是人家的心意，你就收下吧。梦妍姐姐，你不是还要送子清哥东西吗，快拿出来。”
被提到的武梦妍瞬间红了脸。
“好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我先走了，给你们留些空间慢慢聊。”青沅说完也不等两人回话，跑进了屋子，说道，“二婶，还有什么吃的，我没吃饱。”
正在扫地的武子清她娘，笑了笑，拿出了些糕点，递了过去，武子清他爹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外面的两人。
“二伯，你可不要出去打扰他们两人了。”青沅吃了一口继续道，“这饼真好吃。”
屋外两人见青沅跑进了屋，互相看了看笑着，武梦妍从怀中拿出东西递了过去，“给你的。”武子清打开，是一个红色的平安扣。
“谢谢梦妍。”武子清迫不及待的将平安扣戴在了脖子上，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罐子，一摇还有响声，伸到武梦妍面前，“想给你买些东西，怕你不喜欢，索性就将钱都给你了，虽然不多也能买些小玩意儿。等我两年后回来就有更多的钱了，到时候再给你。”
说完武子清强装镇定吃了一口菜，却没见对面武梦妍的脸更红了。
武梦妍从罐中拿出一枚铜钱，从身上找了根红绳穿上，挂在了脖子上，“我就要这一个就够了，你放心，我等你回来。”
夜晚的风徐徐的吹着，田间的虫子叫着，两人定下了两年的约定。
第二日天刚微微亮，村里的人都已经到了武子清的家门口。武子清背着简单的行囊，和村中的人一一告别，才在村中几个长辈的陪同下往山上走。
“子清，在外保重自己。”
“子清，一定要平安回来。”
“子清，路上小心。”
……
身后是村中人的祝福声，武子清听着这些声音，边走边回身挥着手，走到山脚，看见青沅和武梦妍等在这里。
“你两个小丫头，还单独送行来了。”
“放心吧，二伯，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武子清他爹笑了笑，继续往前走，身后的叔伯跟在后面，“子清，快些跟上。”
“好的，爹。”
青沅看见大人都上了山路，才说道，“黑乎乎快出来。”黑乎乎从草丛中钻了出来，一个月过去了，就算每日吃草，它也没有再变大，倒是越来越有精神，三人经常来看他，所以对三人十分亲昵。
黑乎乎在武子清脚边绕了两圈，像猫咪似的用头蹭着他的裤腿，武子清蹲下身子，用手摸着它的头，“你乖一点，我要出远门了，两年后见了。”
黑乎乎好似听懂了他的话，本来半眯着的眼睛忽然睁的很圆，用身体挡着他，不想让他走。
“别捣乱了。”青沅一把抱起黑乎乎，朝着武子清道，“子清哥，你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两年后我们再见。”
“好，我知道了。”武子清拍了拍青沅的头，又看向武梦妍，笑了笑，温声道，“我走了，等我回来。”
两人看着武子清的背影消失在了山上的大雾中，过了许久，才回过头，青沅看见武梦妍正在抹泪水。
“别哭了，留些眼泪吧，过几日我也要走了。”
“你还说我，你眼睛还不是红了。”
“都怪这臭猫，毛飞我眼睛里了。”黑乎乎尾巴一下炸了毛。
“你看你说他是猫，它又生气了。”
两人笑了一会，才安静下来，抱着黑乎乎坐在田头。“子清哥走了，好像安静了许多，我突然觉得心里少了些什么。”
“嗯。”
“平日里在一起没觉得有什么，这人走了就觉得空落落的，怎么都不舒服。”
青沅说完看着武梦妍又在抹眼泪，赶紧说道，“我不说了，子清哥哥昨晚可是给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你眼睛照这么下去哭瞎了他肯定回来要收拾我。”
“你又在胡说什么？”
“嘿嘿嘿嘿。”青沅一边笑着一边撸着黑乎乎，身后忽得有东西掉落，声响惊的黑乎乎本来慢晃的尾巴忽的立了起来，好巧不巧打在了青沅的嘴上。
“呸呸呸，全是毛。黑乎乎你找打是不是。”黑乎乎近来在换毛，每日毛都掉的很多，所以现在青沅的嘴边全是黑色的毛。黑乎乎也预感到自己要遭殃，一下窜的老远，青沅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骂它。武梦妍担心黑乎乎真的被打了，慌忙在后来追着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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