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白驹过隙(过渡一下)
芩歌靠着门朝院外张望。
“别看了,不会回来了!”青荇打了个呵欠,掀开被褥,“快睡吧!”
“还是再等等吧!都睡了,这天寒地冻的,姑娘若是回来,连盆热水都没有!”
“唉……一根筋!”青荇摇摇头自顾睡下了。
……
榻上的人儿呼吸均匀,唇角含笑,睡的格外安稳。
许是那些深埋在心底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而且还是她满意的答案。证明她真的没有爱错人。
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乎这些了,那一定是她爱的疯狂了!
刘璟轻抚她脸颊,从光洁的额头到圆润的下巴,好像要把她的面容刻在心里,而实际,那眉眼含情,那笑靥如花,那浅嗔薄怒……都已撩动着他的心,跟她一起笑,一起悲……
寂静的夜,冷的彻骨。
刘元昊屈膝坐在殿外的石阶上,幽暗的光从屋内照出来,拉长了背影。
手里扣着一个青瓷小壶,旁边还散落着好几个,在微光中泛着淡淡的流光,空气中是甜醉的酒香。
一手撑地,一手擒壶,仰着头,把壶内的残酒灌入吼内,冰凉却又带着一丝灼热,似把身上暖了,心也暖了!
旁边的宋骧欲言又止,顿了顿,还是上前。
“殿下,夜深天寒,还是早些安歇吧!”
醉眼迷离,把手上的空酒壶一扔,自喉咙低低吐出一个字:“滚!”
暗香倩影,徐步而来。
“贤王殿下如此借酒浇愁,那佳人也不见得会回心转意啊!”
刘元昊眯缝着凤眼,看向那抹妖蛊的红影,冷哼一声,抓过另一只酒壶,咕咚咕咚喝的酣畅。酒液顺着嘴角溢出,湿了衣襟。
“那红瀛也来奉陪!”
女子弯腰拿起一壶,转身,仰头,帷帽掉落,满头青丝如瀑,墨发飘扬,红衣翻飞,竟有些夺人心魄的哀伤。
刘元昊招手示意宋骧退下。
女子饮尽,剧烈咳嗽起来,缓过来后,才转身,面颊还泛着红,眼里似咳出了泪,施施然笑了起来。
“红瀛不胜酒力,让殿下见笑了!”
“这穿肠烈酒本不适合女子饮用……只有她……”
刘元昊又想起那日在回晟京的官船上,他与洛卿莹饮了这玉练缒……可惜,她醉也只为一人醉!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本王该唤你红瀛姑娘,还是锦姑娘?”
女子娇笑,“名字就如同这酒壶,同一个酒壶可以装不同的美酒,只要酒好,又何必在乎用何酒壶。”
“也是!”刘元昊醉眼迷离笑了笑。
她是北邯公主也好,她是洛青平也罢,不管她是能逆天改命的奇女子,还是只耍小聪明的小女子,在他眼里,都是唯一。他只想带她过平凡简单的日子,江湖快意,围炉打马,浪迹天涯……只要她喜欢……
苦笑一声,尽数咽下壶中之酒。灼烧之感愈甚,牵出丝丝缕缕的疼痛。
女子坐到他旁边,伴着清风,浅浅吟唱——轻轻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夏日游,杨花飞絮缀满头。
年少轻狂,任意不知羞。
为比花容,一身罗裳玉搔首。
休言愁!
秋日游,落英缤纷花满头。
儿郎情深,依依双泪流,恨离愁。
不忍别,待到山崩水断流!
冬日游,似水云雪落满头。
莫是谁家少年不知愁。
纵无心,跌入云泥,
相看笑不休!
无丝竹和乐,声音在静夜里别有一番呜咽之感,让人不觉潸然泪下。
刘元昊微微正正身,此曲似乎把他唱清醒了不少,眼神有些不自然。
“你我还真是同病相连,姑娘这番深情,若稷王闻听,必……”
“殿下!”女子出声打断,“殿下真以为红瀛心悦稷王?这首思帝乡是说女子对男子倾慕之意,殿下岂会不知……红瀛的心思?”
刘元昊晃晃悠悠站起身,“漏夜愈寒,姑娘还是快回萧楚馆歇息,元昊不便久留!”
……
时间一天天过去,怡兰苑外的雪总是清扫不尽,插在瓶中的梅花换了又换。冬日无所事事,洛卿莹曾在木块上刻上简单的图案,粗制滥造下,竟也和青荇几人围了一桌。只是从未接触过麻将是何物的小丫头们,在她亲自教授了N遍之后,仍然一知半解。
膳房外的一窝鼠崽子,如今都已个个壮实,每日溜进膳房偷吃米粮果蔬,气得那肥头大耳的厨子整日拿着菜刀追赶,誓要把这耗子的老巢一窝端了。
苟富贵在走马街开了间包子铺。这二狗倒真是做生意的料。据他说,在青州时,他曾去“包容天下”做过伙计,偷学了些手艺,所以铺子生意还不错。洛卿莹时常带着青荇和芩歌以帮忙为由蹭吃蹭喝。
至于吕兰生,她没有再见过他,只听苟富贵说起,每日废寝忘食地看书,人消瘦了一大圈。
是啊!在青州是第一名,可到了晟京,才发现解元一大堆,至少也要赐同进士出身,他才有可能入仕为官,各地的考生云集,不乏精英,他既无家世,只有凭真本事。
刘子璃偶尔也来府里串门,抱怨说那个惠妃撺掇着皇帝要给她安排婚事,幸好她机智,整日哄得老皇帝龙心大悦,不舍放她。
而随风每次一听她说起皇帝欲赐婚,便失魂落魄,几天不说一句话,而得知危机化解,又日日笑脸。
洛卿莹实在不明白,为何他这样在乎,却不告诉对方,只怕日后错过机会,追悔莫及。
刘元佐每次来总是一副吃不饱穿不暖的模样。见他可怜,临走时,洛卿莹总要让他带上些吃食,又让青荇几人赶制了两件冬衣。
刘璟依然每日下朝便和她在一起,她曾问他,若他日做了皇帝,政务繁忙,他还会不会有这么多时间陪她。刘璟刮了下她鼻头,半开玩笑地说了句,从此君王不早朝!
也不知他是哄她,还是真的不早朝,总之他五更天必起上朝,无一日懈怠。
李淑婉也不作妖了,像咆哮了三个季节的猛兽,到了冬天,便收了威风,长睡冬眠。连那李婆子都收敛了好多,偶尔遇上洛卿莹,也是避道而过。
可是平静却不等于太平,有些阴谋在慢慢酝酿发酵,有些人虽安分守已,却是在蛰伏,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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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章节,别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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