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人类（4）
话音未落，广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兄妹二人不知为何，对赵修武没有一丝好感，随意的拍了两下手，然后便双臂环胸。
看向赵修武的许梓馨用胳膊碰了碰许慕楠，问道。
“哥，我怎么看这个赵修武有点眼熟呢，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许慕楠仔细看了看，沉默片刻，点点头，“嗯，是有点眼熟，但我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
“你们是野人吧，连他都不认识？”
这时，单独站在他俩旁边不远处，身着黑裙的漂亮女人开了口。
二人转头去看，身旁的女人同样也转过头来。
许慕楠悄悄打量了一番，不由得好奇。
每年选拔都是十六岁左右的孩子参加，看女人样貌，年纪应当二十出头，如果是【自然力者】，按理说已经正式成为【镇妖者】，该去执行任务才对，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如果不是【自然力者】，门口有守卫，也无法进入这里。
即便用些手段进入，【镇妖司学院】也有规定，闲人一律不得进入，违者重罚，亲族连坐。
难道这个女人不怕家人被连累吗？
无法知晓女人身份，许慕楠也懒得再去思考，反正和他俩无关。
不过，这个女人样貌身材还真是不错，他顿时有了些兴趣，想着认识一下。
“诶呀，咱俩离得这么近，我又丢不了，别拉着我嘛。”
许慕楠拉着不愿意动弹的许梓馨走到女人身边，对女人温和一笑，“姑娘你好，我是许慕楠，这位是我的妹妹许梓馨，不知姑娘刚刚为何说我们像野人？”
看着许梓馨撇着小嘴闹别扭，女人感觉很是可爱，听见许慕楠的话，她仔细一想，貌似是有些不太好听。
带着歉意笑了笑，解释道:“刚刚我不是有意那样说你们的，只是觉得在【中州】还有人不认识赵修武而惊讶。”
“无妨，请问姑娘，这个赵修武很出名吗？”
女人思索片刻，道:“是有些名气，毕竟他的身份除了【中州镇妖长】外，还是【天极宗】亚宗主。”
“【天极宗】亚宗主？”许慕楠眉头一皱。
【天极宗】是【中州】的统治组织，是跟随轩辕氏一统天下，后被封为【中州王】的赵家先祖在轩辕氏亡故后，割据【中州】后建立。
忽地，耳边隐约响起一声“亚宗主，宗主有令……”，同时，脑海里浮现出六年前带妹妹进城看病的一幕。
六年前，他带着妹妹从家里出发，等到城内时，天色已晚，他在当铺抵押了父亲送他的玉佩项链，这才够钱给妹妹看病抓药。
看完病后，他提着药，背着妹妹，刚出城门，身后便有一群人骑马而来，幸亏他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这才避免为首的撞到他们俩。
虽说只是被吓到坐在地上，并未受伤，但是给妹妹治病的药却从手中脱落，滚到一旁，被之后飞驰的马蹄踩烂，妹妹也因为没药，险些因病身亡。
幸亏村里路过一位高僧，这才把妹妹治好。
当时，为首之人便是赵修武。
脑海里突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许慕楠不由得感觉可笑。
【镇妖司】名义上是不被各州统治者限制的独立组织，不夹杂任何阴谋诡计、家族关系，只凭本领高强。
如今看来，还是在各州统治者的掌控之中，普通人依旧是统治者的棋子罢了。
世上的“公平”果真是权势者为更好的统治，给普通人编织的美梦。
半晌没有听见哥哥说话，许梓馨不免惊奇，自家的话痨哥哥还有如此安静的时候。
她看向许慕楠，见哥哥似笑非笑，发呆的眼里满是嘲讽，她拉了拉哥哥衣袖，“哥，你想什么呢？”
许慕楠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再看向女人，却发现已然不见其身影。
他问妹妹道:“馨儿，那个女人怎么不见了？”
“你是不是瞎了，她不就在……”许梓馨定睛一看，顿时傻眼了，她疑惑的挠挠头，“怪了，刚才我叫你的时候还在呢，这会怎么不见了？”
二人四处张望了一会，依旧未见女人身影，许慕楠便不打算再找。
有缘自会相见，无缘相逢不识。
台上，赵修武将要说的话讲完。
大概是说，稍后检测完的人可以直接离去，回家养好精神，准备参加半个月之后【中州镇妖司学院】选拔的最后一项——入学考核。
不知第几次的掌声落下后，赵修武说道。
“现在开始检测，还未到场的一律按照律法处置。”
话音落下，场上众人议论纷纷，或担忧还未到场的同伴，或指责律法的严酷，或嘲笑即将人头落地的家庭。
兄妹二人似乎也看到了血流成河、许多家庭家破人亡的一幕，虽知晓自己无法改变什么，但还是不忍的皱起眉头。
在议论声中，四个守卫走上台去。
其中两人搬了一张桌子，一人端着香炉，一人双手捧着一块亮黑色石头。
这块石头便是落在【妖神大陆】，两块石头中“妖石”的一部分。
所有人全都知晓【妖石】，却不曾见过，目光均被吸引，噤声去看。
待守卫将桌子和香炉摆好，另一守卫将石头放置在香炉后离去，赵修武转过身，拿上三支香插上，后退两步，恭恭敬敬的深深鞠了一躬，随后便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
起身拱手，赵修武走到桌后，面向台下，用真气将右手食指划破，把冒出的鲜血滴在上面。
只一瞬间，【妖石】便将鲜血吸食干净，紧接着飞到半空中，在自身周围散发出黑色浓雾。
这一幕使得众人啧啧称奇，他们何时见过如此神奇的石头。
赵修武走到桌前，再鞠一躬，随后站到一旁，面向台下，从怀里拿出折叠整整齐齐的五张写满名字、年龄、籍贯的纸。
他看了一眼纸上第一行，念道:“王霄，请上台来。”
人群中，名为王霄的少年只觉双腿发软，他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哪里被如此多人围观过，不免害羞紧张。
在赵修武再次念到名字后，王霄的同伴举手，示意他在这里，刚才四处寻找的目光此刻也聚集过来。
王霄暗骂一声，长长吐出几口气，心情依旧没有得到任何缓解的走上台。
赵修武面带微笑，“别紧张，很快就好，你站在桌子后面，面向大家，然后握紧【妖石】即可。”
按照赵修武的指示，王霄一步步的照做。
握住【妖石】的瞬间，【妖石】上空缓缓出现一行字。
赵修武看了看那行字，冲王霄点点头，“可以了，下去吧。”
待王霄下台后，赵修武看向台下，道:“王霄，入门一阶，金属性。”
台下众人一听，实力竟如此弱，大部分人不由得想放声大笑。
可看看场合，便是硬生生憋住了。
王霄被嘲笑的目光看的脸红，也自知实力太弱，不顾与同伴一起回家的约定，低着头急匆匆离去。
许慕楠目送王霄离去后，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他发现，似乎大部分嘲笑王霄的人都是富家子弟。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何不食肉糜”吗？
突然，有人大笑起来，众人顺着声音看去。
只见，在五个人围着的中间，站着一个身材消瘦，面容憔悴，看起来像纵欲过度的少年。
赵修武不悦的微微眯起眼睛，“孙家公子，莫要太过放肆，不要给你的家族蒙羞，亦或是……带来灾难。”
孙公子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背后冷汗直流，急忙上前拱手，“世伯勿怪，小侄是无心之举，已然知错，请世伯恕罪。”
“知错便要改，不可一错再错。”
“是是是，小侄谨遵世伯教诲。”
“嗯。”赵修武微微点头，在场下众人脸上扫视一圈，“各位，一时的强弱无法代表一辈子，我把检测出的结果念出来，是希望大家可以更好的认清自己。各位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为人莫要太过骄傲自负，还是谦虚些好。”
闻言，众人连忙低下头，收敛笑容。
赵修武举起手中的纸，继续念道:“……”
……
一炷香后，赵修武念到许梓馨的名字，许梓馨在许慕楠的加油打气和旁人异样的目光中，捂着脸上台。
走在台阶上，即便穿着打有补丁的衣服，也无法将倾国倾城的样貌身材和落落大方的气质减少半分。
许梓馨的举手投足，顿时勾走许多少年的魂魄以及勾起部分少女的嫉妒。
对他们这些人的反应，许慕楠很是满意。
在他看来，自家妹妹是最好的，即便是刚刚也有不少美女，也比不上妹妹的一根手指。
忽然，余光无意间瞥见人群中的孙公子。
转头看去，却见孙公子和其同伴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妹妹，嘴角还若隐若现的有口水流淌而出。
这时，在其身侧站着的一人回过神来，低声不知说了句什么，孙公子和其余四人顿时淫.笑起来。
许慕楠颇为不爽，阴沉着脸略过人群走到孙公子身后，准备着他们要是再胡乱说话，即便不是他们的对手，也要让他们付出点代价。
就在孙公子和同伴刚要说话的时候，感受到一股凌厉的目光。
他抬头看向台上，见赵修武正眯着眼睛看自己，立即闭上嘴巴，收敛笑容，全身肌肉紧绷的站好。
由于许梓馨已然走到台上，赵修武并未对孙公子加以斥责，转而微笑的指导许梓馨开始检测。
很快，许梓馨的检测结束，她往许慕楠身边走时，赵修武说道。
“许梓馨，入门一阶，木、火双属性。”
一众少年不免为许梓馨叫屈，纷纷质疑，“【妖石】是不是坏了？”
那些嫉妒的少女却不如此想，她们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切，穷鬼就是穷鬼，家里穷，实力还弱。”
许梓馨走到许慕楠身边，对身旁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感觉很不适应，尤其是孙公子色眯眯的在自己身上看来看去，她快步走到许慕楠身后躲着。
一些想上前搭讪的少年见许慕楠如一尊铜像般将许梓馨护在身后，顿时打消了上前的想法。
倒不是他们怕，而是不想在这样的场合惹事，给赵修武留下不好的印象罢了。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在发现许梓馨所站的位置在自己身后，且赵修武没有注意自己，孙公子被空气中许梓馨身上的清香吸引的色心大起，不顾同伴阻拦，走到许慕楠身边，一脸猥琐的搓着手，
“嘿嘿，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刚刚那位姑娘真乃仙女下凡，是阁下的妹妹吗？在下可有幸与二位交个朋友？”
许慕楠对他并无好感，冷冷的瞥了一眼，“抱歉，我家是小门小户，攀不上您这位大神。”
“诶，这话说的，小弟也是普通人家孩子，咱们都是一样的。”孙公子淫.笑着探头去看躲在许慕楠身后的许梓馨，伸出手想去拉扯，“小仙子，别躲在你哥哥身后了，赶快出来，咱们交个朋友。”
话音未落，许慕楠一把抓住孙公子的手腕，冷声道:“孙公子自重，别太过分。”
说罢，一把甩开。
孙公子此刻满脑子都是许梓馨，没有搭理许慕楠，再次上前要把许梓馨从许慕楠身后拉出来。
许慕楠再也无法克制心头怒意，伸出胳膊拦住孙公子，沉声道。
“滚。”
孙公子似乎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其同伴的提醒下，孙公子这才回过神来。
他那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瞬间被不悦取代，招呼同伴就要动手。
忽然想起台上的赵修武，强按下怒气，冷笑着道“兄弟，今天的事，本公子记住了，山不转水转，咱们有的是机会见面，到那时，可别怪本公子没在美女面前给你留面子。”
一旁的小弟上前“好心”劝道:“兄弟，这位是孙氏家族的长公子，不仅富可敌国，和【天极宗】的交情也极其深厚，我劝你，赶快认个错，等检测结束，咱们找个地方喝点酒，化干戈为玉帛，交个朋友，何必把关系弄得这样僵。”
在【敦化城】中生活十六年，孙氏家族大名，许慕楠还是听过的。
确实如这个小弟所言，孙氏家族基本上无人敢惹，即便犯下罪责，也无人敢处罚。
他倒是真没想到，这位孙公子竟会是孙家长公子。
许慕楠沉默了，自己若是孤身一人，无所畏惧，可自己还有妹妹，若是引得孙家报复，牵连妹妹，自己岂不是要悔恨终生。
思考片刻后，最终选择咽下这口气，赔着笑，拱手道。
“孙公子，刚才的事是小弟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弟的无意冒犯。”
许梓馨闻言愣住了，心脏像揪在一起一般，眼圈顿时红了起来，紧紧抓住哥哥的衣服，带着哭腔道。
“哥……”
从小到大，她的哥哥在外人面前何时说过软话，哪怕是父母过世后，村里一些醉鬼到家里闹事，把只有六七岁的哥哥按在地上打，哥哥都从未讨饶半句。
今日，却因自己，向此等纨绔子弟低头。
孙公子背着手，颇为满意的点点头。
刚刚的小弟赶忙道:“行了，咱们就算认识了，一会结束后，你带着妹妹，跟我们一起去喝酒，到时候好好聊两句，这件事就彻底翻篇了。”
一听要喝酒，还要带妹妹，许慕楠哪会不知他的意思，正欲拒绝，却听赵修武喊了自己的名字。
若是此时上台，难保孙公子六人不骚扰妹妹。
脑子稍微一转，很快有了主意。
他高高的举起手，大声的道。
“来了来了，我在这呢。”
这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在台上的赵修武。
孙公子一看，恨得牙根痒痒，他还打算一会和小仙子提前先交流交流。
这下，别说交流，不挨顿骂都是好的。
趁着赵修武还未开口，孙公子连忙带着小弟端正的站到一旁。
看到计谋成功，许慕楠不由得开心，带着妹妹离孙公子远些后，说道。
“一会等我检测完，咱们回家，不在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待了。”
许梓馨撇着小嘴，点点头，糯糯的道:“好，我等你下来。”
许慕楠咧嘴一笑，做了个鬼脸逗妹妹开心，在看到妹妹破涕为笑后，转身走向台上，握住【妖石】。
本以为此次会和之前一样，很快就好。
没想到，这次的速度慢了许多，而且【妖石】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看着将【妖石】包裹其中的黑雾亮起金黄色光芒，许慕楠不解的看向赵修武。
“这块石头是不是出问题了？咋还发光了？和我可没关系啊，坏了别找我。”
台下众人以及台上其他人皆是不解，看向赵修武，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赵修武愣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妖石】，嘴角若隐若现的勾起一抹笑意。
突然，【妖石】恢复如初，上面出现一行和之前一样的字。
“好了，可以了。”赵修武回过神来，转身对台下，道:“许慕楠，入门一阶，阴、阳双属性。”
许慕楠从台上走下来，带着许梓馨离开了此地。
孙公子一看，想要去追，却被小弟拦下，“大哥，你现在追出去，不怕挨骂啊。”
孙公子一想，还真是，只得暂时放下此事，乖乖站好。
从【中州镇妖司学院】出来，兄妹二人迎着虽高挂空中，却已经慢慢落下的骄阳一路走到城门口。
相比于许梓馨心情低落，许慕楠大大咧咧的，嘴巴没有一刻闲着。
忽然，城外一匹马飞驰而来，骑马的是一个扎着高马尾的蒙面女子，她边挥舞着马鞭，边喊道。
“闪开！”
许梓馨眼疾手快，一把拉过许慕楠，这才避免他被撞到。
看着女子依旧骑马狂奔，没有一点要停下道歉的意思，许梓馨气冲冲的瞪了一眼，“什么人呐！差点撞了人都不知道！”
许慕楠表情十分享受的在空气中吸了吸，“好香啊，一定是个美女。”
许梓馨无语，转身向城外家里的方向走去。
……
【镇妖司学院】内，检测已到尾声，广场上除了孙公子六人外，就只剩下一个。
就在赵修武念下一个人的名字时，门口响起吵闹声。
赵修武看去，原来是有个喝醉的少年想进来，却被守卫拦住了。
少年醉的脚步虚浮，身形踉跄，对守卫，道。
“快让我进去，我是来检测的，你们俩别拦着我。”
守卫哪肯放他进去，一直把他拦在门口，若不是看在他的穿着不似普通人，早就拔刀了。
少年废进口舌，嗓子都有些发干，守卫依旧不肯放他进去。
心头升起一股无名火，他想不通，守卫怎么就这么死脑筋。
他从腰间拿出折扇，微眯起眼睛，“二位，我无意伤你，还是让我进去吧，否则我就要硬闯了。”
守卫下意识把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依旧固执的道:“抱歉，职责所在，希望你不要让我们俩难做。”
台上的赵修武看清少年长相，见气氛剑拔弩张，说话间就要动手，他笑呵呵的道。
“三位慢动手，你们两个莫要拦他，快让他进来。”
有了他的命令，守卫这才允许进入。
“刚刚抱歉，二位勿怪。”少年别好折扇，拱手道歉后，一摇一晃的走了进去。
径直走到高台上，冲赵修武一鞠躬，打了声酒嗝，结结巴巴、口齿不清的道。
“小……小侄拜见……拜见二叔，家父……家父让小侄代他向您……向您问好。”
“好好好，羲和贤侄快快请起。”赵修武大笑着扶起少年，好言劝道:“喝酒伤身，可别跟你爹学……快去检测，然后回去好好休息，今晚就别去拜见你义父了，明早再去，你义父那边，由二叔去说。”
“小侄……小侄便多谢二叔了。”陆羲和拱手，然后走到【妖石】后。
赵修武一看【妖石】上浮现的文字，顿感意外，转身对着台下寥寥几人道。
“陆羲和，炼魄五阶，雷、水、土三属性。”
陆羲和松开【妖石】，走到赵修武身旁，“二叔……您先忙，小侄……先告退了。”
“好，莫忘了明日拜见你义父。”
话音刚落，门外再次响起吵闹声。
赵修武看去，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着淡蓝色衣服，带着面罩，身材高挑的女子想要进来，守卫同样不许。
此女子的脾气似乎不好，被拒后便要拔剑硬闯，赵修武大怒，“何人敢硬闯我【中州镇妖司学院】？！莫不是欺我【中州】无人！”
话罢，闪身上前，一把抓住女子脖颈。
女子呼吸不畅，面对死亡，眼中没有丝毫畏惧，依旧平淡如水，道。
“刚刚那人都可硬闯，我为何不能？难道因为他是您的侄子，而我只是寻常女子，便要厚此薄彼？【镇妖司学院】自数千年前成立起，便对普通百姓和富家子弟一视同仁，为何如今到了亚宗主手里，却如此偏袒？”
如此犀利的言语，使得赵修武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毕竟，她说的都是事实。
赵修武脑筋一转，笑呵呵的松开手，拱手道:“姑娘，刚刚多有冒犯，望请勿怪。姑娘之言，说的在下无地自容，醍醐灌顶。在下一直身居高位，险些忘却律法规定，所幸姑娘出言相劝，免得在下以后做出有损【镇妖司】颜面之事。今日之事，不予追究，以后定恪守律法，姑娘以为如何？”
“好。”女子点点头，“一切按亚宗主所言。”
“好，姑娘请进。”
赵修武让出路，目送女子进去后，对守卫道。
“今日，你们二人做的很好，明日便不用在此守大门了，到【天极宗】任职吧。”
闻言，两个守卫连忙跪下谢恩。
到【天极宗】任职，要是有机遇，说不定还可以做官。
在这里当守卫，不出意外，一辈子都只能看大门。
赵修武重新走回台上，目送陆羲和离去后，念道。
“纪清悦，请上台。”
站在墙边的纪清悦听到自己的名字，准备上台时，余光瞥见远处有人在看自己。
下意识的手握在腰间佩剑上，冰冷的眼神中露出杀气。
转头看去，见有六人眼睛色眯眯的在自己身上打转。
这种感觉使得她不悦，正欲上前给他们点警告，却再次听到赵修武喊自己的名字。
纪清悦想到来【中州】前，曾被告知，不要惹事生非，能忍则忍，一切以任务为重。
无奈，如今身处此地，她只得暂且忍耐下来，心中也盼着一切顺利，没有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
上台后，很快检测完，赵修武看着【妖石】上的字，不免惊讶。
没想到，一个寻常女子竟有如此实力，看来，身份定不寻常。
赵修武笑着点点头，道:“纪清悦，炼魄三阶。”
在纪清悦下台后，赵修武继续念着下一个的名字。
台下被勾住心神的孙公子听到赵修武的声音响起，很快回过神来。
看到纪清悦要走，连忙对身旁已然检测完的小弟道。
“亮子，你快去跟着她，等我们出来。”
“好，我这就去。”
正要前去，另一小弟拦住，“大哥，那个女人是很好，青涩中透着成熟，可咱们还不知她的样貌如何，万一面罩下是个丑八怪怎么办？”
孙公子摸着下巴望向即将走出大门的纪清悦的高挑背影，一脸淫.笑。
“管她是不是丑八怪，身材好就够了，大不了，咱们不解开面罩就是了。”
小弟们一想，赞同的点点头，“嗯，大哥说的有道理。”
话罢，亮子匆匆跑了出去，跟在纪清悦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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