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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没问题。”钟流朔道,“九哥,那你呢?”

        钟九轻叹一声:“看来,我也得提前进宫了,只是还需等一样东西。”

        颐宁宫内,檀木色的纱帐后边,是太皇太后的寝殿。

        此刻,梳妆台前,太皇太后身着一袭高襟的暗红色宽袖宫装,上边用黄色丝线绣着展翅的凤凰,华贵、端庄而又典雅。

        太皇太后端坐铜镜前边,镜中映衬着她眼角带着皱纹的脸,脸上隐隐约约已然爬上浅浅的皱纹。

        织络手握着羊角梳,轻柔地打理着太皇太后满头的银白色发丝,将一缕一缕的白发盘上头顶,一丝不苟。

        “织络,你这双手,真是灵巧,这皇宫之内啊,找不出一个人能把哀家的头发打理地如此精致的人了。”太皇太后笑得一脸慈和。

        “太后,你这发丝,原本就像一匹丝绢,柔滑平顺,哪里是奴婢的功劳。”织络笑道。

        “哎,人老了,哀家是一日一日看着青丝成雪的。”太皇太后叹了一口气。

        “太后,瞧你说的,再过几日,就是你的七十寿宴了,你可不许说些不开心的话。”织络佯怒道。

        “是是是,你比哀家还嗦,这要是出了宫,看谁还敢娶你。”太皇太后打趣道。

        “那奴婢宁可在宫里一辈子服侍太后。”织络娇笑一声,继而拿起一支木质发簪,斜插在太皇太后银白色的发丝中,“太后,这支发簪,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精致,百看不厌呢。”

        “当年先皇送哀家这支发簪的时候,哀家还只是二八年华,如今一眨眼,先皇已经走了,哀家也已经老了,先皇陆陆续续送了哀家不少东西,陪伴哀家最久的,居然是这支发簪,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快啊。”

        太皇太后微带惆怅之色,望着铜镜中的发簪,一片唏嘘。

        “太后这是怎么了,还在为皇后和太子的事情忧心?”织络贴心地道,这么多年侍候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的有点什么,她还是能揣测出来。

        “哎,原本以为还能在这次寿宴儿孙满堂,高高兴兴,谁曾想,这才转眼,皇后和太子就被禁足了,哀家能开心的起来吗?”太皇太后在织络的搀扶下站起身,眉毛微微蹙在一起。

        “太后,皇后和太子,一定会没事的,想必皇上自有决断,皇上向来对太后恭敬孝顺,对太子宠爱有加,怎么可能会让太后担心让太子有事呢?”织络安慰了一句。

        “这朝政之事,风起云涌,变幻莫测,谁又能知晓,哀家管不了,也不能管,如今啊,只希望大兴朝风调雨顺,世代延传,这样,哀家到了九泉之下,也能面见先皇了。”太皇太后对宫中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不知道,而是无法干涉,只是希望宫中不要出什么乱子,年年国强民富,于愿足矣。

        “太后,瞧你……”

        “太后,和亲王、和亲王妃来了。”喜公公站在纱帐外边躬身宣道,声音里边带着喜色。

        “他们来了,快快有请。”

        太皇太后的眉梢,立刻带上一抹喜色。

        “太后,你悠着一点啊,瞧把你喜得,让奴婢都嫉妒和亲王与和亲王妃了。”织络笑着埋怨一句,搀扶着太皇太后前行,眼神微微示意,一早就有两名宫女掀起纱帐。

        “你这丫头,就是嘴刁,这有什么好嫉妒的,哀家平日里边还不够宠你吗?”太皇太后脸上扬着微笑,两人有说有笑,走出寝殿。

        正殿之中,已经站着两人,男子雍容华贵,女子娇艳绝俗,可谓男才女貌,只是今日两人之间,似乎透着那么一点怪异,看着没有什么,但总是感觉哪里不对。

        “你们来了。”太皇太后走到正殿,早有两名宫女将珠帘掀起,织络扶着太皇太后走到锦榻边坐下。

        “儿臣……”

        “臣妾……”

        “行了,你们两个,还跟哀家行这些虚礼,来看哀家已经不错了。”太皇太后直接免去了两人的行礼,对两人的要求和期望不高。

        “母后,今日儿臣过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钟彦凡才开了口,太皇太后已经猜到什么,顿时惊问道:“真是有了?”

        那时候两人匆匆忙忙离开皇宫,后来没有半点音讯,如今登门,想必是有结果了。

        钟彦凡点了点头,半是喜色,半是忧色。

        “来来来,阿雯,快到哀家这儿坐下。”太皇太后欢喜之余,赶紧招呼孙雯,生怕累着她一样。

        孙雯闻言,乖顺地走了过去,在太皇太后身边坐下,像是小鸟依人一样。

        “真真是一件喜事啊,哀家又有一个孙儿了。”太皇太后眼中的笑意,怎么也无法掩饰,一手握着孙雯的手,一手轻轻拍着,显得那么激动。

        “恭喜太后,恭喜和亲王,恭喜和亲王妃。”织络借机恭贺道,“方才太后还唉声叹气的,如今倒是好了。”

        “母后怎么了?”孙雯关心地道,这个婆婆,无可挑剔,好的没话说。

        “哀家能怎么了,好的很呢,别听这个丫头胡说,这个丫头就喜欢小题大做。”太皇太后斜睨织络一眼。

        “是奴婢小题大做了。”织络自觉地认错,不过眉眼弯弯,“如今太后寿宴将近,和亲王又喜添一子,这是双喜临门了。”

        “是啊,真是双喜临门。”太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近日皇宫虽然张罗着喜事,但总觉得沉沉闷闷的,这下好了,总算有件事情,真正值得庆贺了。”

        “母后,这要是孙女,你喜欢吗?”孙雯私心想要一个女儿,女儿贴心多了,儿子太不可爱了,而且脾气固执倔强,她都怀疑是不是她亲生的。

        “喜欢,都喜欢,哀家的孙女,也没有几个,能添个孙女,也是极好的。”太皇太后倒是无所谓男女,只要为皇室开枝散叶,都是值得喜悦的事情,“只是阿凡怎么这副表情?高兴不像高兴,不高兴又不像不高兴,哀家真是想不明白了。”

        “母后,阿雯怀孕,儿臣自然是高兴的,只是……”钟彦凡想了一晚,也不知该如何措辞,钟济潮的事情,自然不能明说,更不能让太皇太后知道,对于贵妃的邀请,他也不能明言,否则,这么多年,才一次抽身准备寿宴,却还推三阻四,实在对太皇太后不敬。

        “只是什么?有什么难处,与哀家直说就是了,年轻的时候,都直言不讳的,这成熟了,倒是吞吞吐吐了。”太皇太后嗔怪了一句,口吻里,俨然还把钟彦凡当成孩子。

        在母亲眼中,孩子永远是孩子。

        “母后,这都被你发现了。”钟彦凡难得露出几分儿时的轻狂之色,“儿臣真要是跟你说了,母后一定觉得儿臣也是小题大做。”

        “母后,你不知道,他多可气。”孙雯哼了一声。

        “你们两个吵架了?难怪刚才感觉哪里怪怪的,这么一件高兴的事情,怎么会吵架呢?”太皇太后不解地问道。

        “母后,这都怪儿臣,儿臣本想让阿雯在王府养胎,只是皇嫂这事一出,寿宴之事,俨然有所耽搁了,皇兄将寿宴之事交由贵妃全权处理,贵妃分身乏术,邀请阿雯进宫帮忙,这些年儿臣与阿雯不在宫中,也该尽尽孝道,只是……”钟彦凡苦笑道,“儿臣觉得阿雯不懂礼数,又沉不住气,毛手毛脚,万一打碎什么打乱什么,不是凭空添乱吗?可她非要进宫,觉得好玩,要凑热闹,儿臣忍不住,骂了她一句,这不刚刚还跟儿臣怄气呢,到了母后这里,才稍稍收敛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你也真是的,阿雯怀着身孕的,怎么可以骂她呢。”太皇太后现在自然维护孙雯,板着一张面孔,训斥着钟彦凡。

        “可是她实在蛮不讲理,儿臣……”

        钟彦凡想要争辩什么,太皇太后怪责道:“她不过是一片孝心而已,哪像你,几年到头,也不见得回来一趟,回来之后啊,哪次真正为哀家做过什么。”

        “儿臣惭愧。”钟彦凡顿时没话了。

        “而且,你上哪儿再找一个这么懂事贴心的王妃,被你数落了,不吵不闹,也没有向哀家告状,这么体恤你,你还想要怎么样呢?”太皇太后为了孙子,训斥儿子绝不口软。

        “母后教训的是,是儿臣错了。”钟彦凡惭愧地道,心中却对太皇太后愧疚不已。

        “知错就好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夫妻俩嘴上吵吵也是常事,不过啊,可别让你们几个侄儿看见,否则,你们怎么在他们面前树立榜样呢。”太皇太后柔声提醒了一句。

        “母后,儿臣知道了。”

        “母后,臣妾知道了。”

        钟彦凡和孙雯同时出口。

        “阿雯,你心里若是有什么委屈,有哀家在,你尽管说,可不要跟阿凡怄气,伤及腹中孩儿,这就得不偿失了。”太皇太后劝解道。

        “母后说的是,臣妾不会了。”孙雯乖巧地应道,像是初涉世事的少女一样,完全找不到一点当初的疯疯癫癫之状。

        对于孙雯的态度,太皇太后颇是满意。

        “这寿宴一事,不过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图个热闹,你若真想帮忙啊,大不了母后跟贵妃说说,让她照顾照顾你的身体,万事适可而止,可不要累及了哀家的孙女,否则,真真是该骂了。”太皇太后叮嘱道。

        “多谢母后。”孙雯眉飞色舞地道,然而眼底,藏着跟钟彦凡一样的愧疚神色,为了腹中的孩子,他们两个却要用这种方法,得到太皇太后的庇护。

        “我怎么好像听到什么榜样了?”

        几人有说有笑的时候,忽然插进一道很不协调的声音。

        太皇太后一听,才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俊俏的锦衣男子大摇大摆地进来,后边喜公公小跑着跟着,一脸为难之色。

        “你呀,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在外边偷听多久了?”看到来人,太皇太后摇了摇头,似是对他很无奈。

        钟流朔夸张地瞪大眼睛辩解道:“怎么是偷听呢,你们的声音,不知道有多响亮,都传得老远了,不信你问问喜公公。”

        “十王爷,你就别为难奴才了。”喜公公对钟流朔是一点都没有办法。

        “哀家还不知道你那性子,若真是这样,那你方才怎么不进来?”太皇太后对钟流朔那点小心思,当然清楚的很,这几个字孙子,也就钟流朔花样多,鬼点子也多。

        “孙儿这不是听到皇奶奶在训斥六皇叔嘛,哪敢进去啊,万一也被皇奶奶训斥,岂不是很无辜?”钟流朔露齿一笑。

        “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就哀家那点训斥,对你不痛不痒,你呀,就喜欢糊弄哀家。”太皇太后轻哼了一声。

        “哪敢啊,孙儿若是糊弄皇奶奶,六皇叔还不剥了孙儿的皮,所以皇奶奶轻轻的说,孙儿重重的听,皇奶奶的话,都落在孙儿的心底呢。”钟流朔挨了上去,也坐在锦榻上,与太皇太后显得异常亲昵。

        “又寻哀家开心了,哀家还不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惹了事,专门找哀家庇护,真是把你宠坏了。”太皇太后显得特别高兴,仿佛一家人聚在一起,只有温馨,没有阴谋。

        “母后,十侄儿可是有怕的人呢。”孙雯挑眉道,不安分的性子流露出几分。

        钟流朔眼皮一跳,太皇太后却是发现什么惊异的时候,追问道:“是吗?谁啊?”

        “皇奶奶,别听六皇婶的话,她怎么会知道。”钟流朔阻止道。

        “哀家倒是比较相信阿雯的话,是谁呢?哪家的姑娘吗?”太皇太后隐隐带着期盼之色,这个孙儿,年纪不小了,又远在江州,没有母妃,太皇太后也不得不操心起他的婚事。

        “这公子有,姑娘也有。”孙雯没有顾忌地道,钟彦凡并没有阻止。

        “皇奶奶,六皇婶肯定是瞎编乱造的。”钟流朔摇着太皇太后的手臂,想要吸引太皇太后的注意力,这模样,就怕秘密被人发现一样。

        “这倒是奇了,阿雯,你跟哀家说说,都是谁啊?”太皇太后被孙雯的话引起了兴趣,压根儿没有理会钟流朔,难得听到还有钟流朔怕的人,就算瞎编乱造,也听个热闹。

        “这公子吗,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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