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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投资的诀窍


他的结论是:耕读传家。这是给后代预留了底线和展空间的稳妥做法。耕者,可以足衣食,保平安,这是底线;读者,可以入将相,兴家族,这是展。

        在投资人上,可以分为投资别人和投资自己。投资自己方法很简单,主要从技能见识以及交际圈来打通向上流动的渠道。投资自己中,还有一个现象,就是投资子女,给他最好的教育和环境,以促成子女成才成人,孟母三迁就是最好的例子。

        投资别人的学问就大了。在历史上,如果有钱,就用财聚人,如冯锾弹铗的故事,如宋江及时雨的由来,仗义疏财,义是外衣,是收心的旗号,财才是收人的法宝。

        当没有财时,要收人,就得打出感情和事业的旗号了。所谓事业,是给予希望,起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的作用;所谓感情,就是利用人性的特点,弱者当抱团取暖的便宜策略。刘备,就是运用此法的高手。

        为什么说单纯的感情是不可靠的,因为感情是善变的,时位之移人也。即使利用感情牌,也要尽量运用基本感情,如父子如兄弟等,结拜就是其中的最流行的方式。但一旦拥有天下,就不能共富贵了,因为抱团取暖的必要性不存在了,讲感情,何必呢?

        但作为投资人的前提,当你有感情和钱财或者事业的付出的时候,你能选准投资对象吗?

        我在部队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老往中队图书室里跑,里面除了杂志外,多数是一些党史和军史资料。尤其是有一个全套的新四军第五师的军史资料,有一段时间,让我很是着迷,从它的前身大别山革命根据地到后来中原突围的历程,当时在世的亲历者的讲述,让整个故事变得非常生动。

        我们中国人喜欢看三国看水浒,但是,真正的大历史,比这精彩得多。当你将自己代入其中某个人物时,他们的讲述也许是集中了一生最宝贵的传奇、最沉痛的悲喜、最质朴的感情,这是任何文艺作品都比不了的,它真实。

        真实就是力量。至善、至美,基础是真。

        那里面有几个著名投资人的故事。其中一名,是说的徐海东大将。红二十五军独自长征时,完全没有外援没有根据地,其核心人物政委吴焕先,在部队进入安康时,与其老部队红四方面军仅距离一两百里。在究竟是回老部队还是追随中央到陕北时,他坚持看好中央红军的路线,为红二十五军开辟了一条正确的道路。从当时来说,力排众议的吴政委,简直就是伟大的战略家,他为红二十五军指出了一个光明的未来路线,事后历史证明,他的投资策略,高人一等。

        虽然吴政委在接近陕北时牺牲了,但他的接班人徐海东也继承了吴政委最佳特点:选择伟大的投资方向,拿出彻底的投资决心。

        当时中央红军立足未稳,老毛与二十五军原老领导老张不睦。中央红军穷困疲乏,老毛抱着试探红二十五军态度的意图,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救急,写了个借条,希望在徐处借一千银元。此时,徐的投资天赋挥到了极致。他不借,直接送五千银元,并在每班抽调一挺机关枪和子弹若干,直接送给了毛。这不仅表明了立场,更是救急于水火,老毛至此以后,对红二十五军始终高看一眼。

        精彩的回报总在后来一一表现。在政治上,毛将二十五军的长征与中央红军、二六军团的长征并列合称,其余的长征都是元帅参与的,而二十五军却是一个级别较低的孤军,为何得到如此高的政治评价?不言而喻。解放战争时期,徐因身体有病,很长时间没有参加过战争。但解放后,毛仍然坚持将其评为大将,毫不犹豫。

        在一次中央全会上,所有人员到齐,周询问毛,会议是否开始时,毛始终没表态,而是望着头在下面人群中寻找,周明白了,毛是在找徐。马上安排专人专车把在家养病的徐接了过来,全体中央成员,为了徐,集体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是多大的荣耀?

        伟大的投资,其回报将更为辉煌。

        要说更为传奇的人,得说先念同志了。当年,他带着八百人转战祁连山之时,人入绝境,饥寒交迫,命悬一线。为何如此?军事上失败,只好在绝境求生,他们所处之地,是敌人无法到达的雪山之巅。此时,他们真正的敌人是严酷的大自然。

        一支队伍,最后的敌人如果只剩下大自然了,那么,它如果没有灭亡,在人间,它就是无敌的。

        这是最严格的自我投资,虽然是被迫的,但也是最高级的。当先念奉命成立新四军第五师时,骨干队伍也是这八百人。在河南确山整编成立时,他动员时说到:你们是精英,你们是种子,今天我们这八百人,今后每个人都会是班长排长连长营长。这种严酷自我投资带来的自信,被后来的经历所证实。

        抗日战争打完,这支八百人起家的队伍,变成了有六万正规军、十几万地方武装的庞大武装集团。可以这样说,那八百人,后来最小的也是连长了。这是没有任何军饷任何弹药配备的一群人,但他们在投资自我成功后,所产生的能量,是惊人的。

        中原突围是另一个精彩。他手下的一名干将,张体学,用几百人将国军高级将领、美国军事专家欺骗得团团转,成功掩护了大部队的突围。

        从此两年,李张分隔千里,互无音讯。张带几百人,陷于敌军精锐几十万人的包围中,几乎没有生存可能。但两年多后,刘邓跃进大北山,中央问李在大别山还有没有人,李说有。周问:谁?李曰:张体学。周疑惑:可能吗?为什么?李曰:他一定在,因为他是张体学。

        这是何种自信?自我投资到一定程度,强大到几乎可以笑对一切人。

        当然,他还有投资别人的事例。陈锡联,毛去世后的实际军队掌控者。解放前,他只是一个纵队司令员,军职干部。李打仗到家乡,寻访到陈正在乞讨的亲生母亲后,给予厚养,感动了陈,从此二人内心情感胜过异姓兄弟。毛去世后,中国处于巨大动荡前夜,叶帅起事前,对陈很不放心。事涉绝密,叶与李都不敢开口交谈,用水在桌上写字交流,可见当时事情之紧急危险。

        叶写了一个陈字,在后面打了个问号。李写了四个字“绝对可靠”,在大变局来临之前,在生死关头,以命相赌,哪里来的自信?李的自信,因为他在几十年前,就对陈做过真正的投资。

        这种长线投资的眼光,是你我能够具备的吗?

        他本人在会见三峡工程负责人的简短讲话,今天仍然有音像资料可见。集中体现了他对人的投资的极端重视。三峡工程可以算是现代中国最大的投资了,然而他是怎么说的呢?他说:我不懂工程,我只要求把想干事、懂干事的人配好,就行了,这就是关键。

        看看,投资什么项目不重要,投资额大小不重要,投资哪些人,才是最重要的。世界上一切投资大师,都是一个路子。马克思说,人是生产力最活跃最革命的因素。诚哉是言。

        我突然回头一想,我自己是不是也是一个投资对象呢?是的,我意识到了。先,我是我父母的投资对象,以期得到家庭的收益或者成就感的收益。我母亲当年在嫁给父亲时,也算是一种投资。从当时来看,这个投资暂时以外公的投资盘算为准,以母亲的投资失败而告终。在对我的十来看投资后,母亲看不到任何收益的希望,就离我而去。而对于父亲来说,再大的沉没成本,也要继续投资下去,不仅是为了资金的收益,至少我也是他感情唯一的慰藉。想到这里,我为我父亲没有收益的投资,深感羞愧。

        我对自己的投资几乎是无意识的。之所以我利用算命能够挣点钱,也是没有办法时的唯一出路。但是,我所掌握的技能,在市场上有一定的稀缺性,所以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

        但我从未停止过对成长的追求,对能力的锻炼,所以,总体来说,这种自我投资,增加了自己的价值。

        岳母先想买我的原始股,她开始用感情来投资,投资对象就是我,收益的主体就是妍子。我是一个好项目?我是一支潜力股?也许吧,反正,他们进行了复杂而又有耐心的操作,最后用股东的形式将我与他们的利益绑定,他们完成了对妍子生活的期待,我得到了一个稳定而富足的家庭。

        所有好的投资,都是双赢的。

        李茅打电话后,小苏也打电话来了。说的都是一件事情,我们的手机迎来了新的转机。

        李茅临时拼凑的团队,已经成功研出一种崭新的图像算法软件,也就是提高黑人照片的分辨率。其基本原理,不是在摄像镜头上下功夫,而是在手机显示上下功夫。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手机品牌,究竟是一次性给钱,买下这个软件的专利,还是按入股分成的模式,让这个临时团队成为我们新的股东。

        我问到:“买下新的软件专利,需要多少钱?”

        “两千万,这是十几个人努力半年的结果,每人分一百万,他们的智力和劳动,值这个价码。”这是李茅的回答。

        我问小苏:“按我们三个人平均分成,拿出这笔资金买断,有什么困难吗?”

        小苏回答:“庄哥,你知道,我结婚买房,已经花了很大一笔了,如果要我再拿出六百多万,我确实有点困难了。但是,如果你们坚持这个方案,我贷款还是有门路的,这个倒不用担心。但是,我考虑的是另一个方面,这事我也跟李哥讨论过,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暂时没有回答,听他说完:“庄哥,这个软件是一个初步的方案,虽然现在可以用,但今后有完善和提高的巨大空间,李哥这样说,我觉得是有道理的。更重要的是,一旦这个软件用在我们的手机上,软件升级和打补丁,还是需要这个技术团队的合作。我想不妨这样,我们将股份的百分之二十拿出来,作为他们团队的技术入股,以保证整个软件生态与我们手机的同步性,利益捆绑才是长久之道。如何?”

        “这事你跟李茅商量过了?”我问到。

        “商量过了,庄哥。是这样,我原先提的方案是给团队百分之二十五,然后我们三人各占百分之二十五。这被李哥否定了,他的意见也觉得有道理,当然,他也是为了消解我们的猜疑。用他的原话说:股权结构,不能留下后患。”

        “他的理由是怎么说的?”

        “他说,如果把三方股份变成四方股份,各占百分之二十五。如果在公司重大决策上,出现二比二的情形,就无法做出决策了。各占百分之五十,怎么定?他认为,所有股权结构,不能冲击我们三人的治理模式。也就是说,所有大事,在公司里,我们三人中,必须有两人共同赞同的东西,才可能有效。他认为我们三人各占约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那么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就是技术团队的了。这样,这个技术团队就是一个分红的团队,并不在决策上战胜绝对影响力。比如我们三人,任意其中两人反对一个决策,总票数就达到了54%,就反对成功,反之亦然。他认为,公司最终的决策者,始终保持在我们三人共同决定的手里。当然有个前提,技术团队的人的股份不是以集体形式出现的,是以个人形式出现的。也就是说,他们每个人的比例最多的有百分之几,最少的,也就百分之一左右,这样,就可以保证他们中的个体,不会影响整个公司的团结和运行。”

        我听完后,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跟然然久了,李茅也变得鬼精鬼精的。”

        “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端公学牛神”小苏玩笑到,我在电话这边也笑了:“好,就这么定了,请他们进入。他们不投钱,只分红,我想,这个条件,技术团队是无法拒绝的。”

        “行,我这就跟李哥商量具体细节,到时候,电话跟你商量。代我全家,跟妍子问好啊”小苏那边语气欢快地挂断了电话。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王班长。我马上给小苏打了过去:“小苏,一个事,原来说过的。你马上联系试制产品,先出来的样品,寄给我,我跟非洲的王班长联系一下,如果他觉得好,就让他当非洲总代理,你觉得呢?”

        “那必须的。庄哥,我加快进度。要不是王总在是非洲,我们还没有设计这手机的想法呢。况且,这家伙是手机销售的大师啊,没有谁比他更合适的了。”

        在上次手机赚钱的时候,我们三人都有未分配利润,留在小苏管理的账户上。小苏作为总经理,负责试制产品,资金、厂家、技术标准,全是他熟悉的。所以,这个样品出来的过程应该不过一周,我得赶快做好下面的工作。

        其实,我也在投资小苏,因为他是个销售人才,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我支持了他,现在,他在帮我赚钱。回头细想一下,我几乎没拿多少钱出来,所有在账上的我的利润和收益,我本人几乎没有付出成本。一本万利的收入,是从投资小苏开始的,我也是在投资人,我是不是很高?想想都得意呢。

        这得赶紧跟王班长联系了,要问他的意见。结果跟王班长打电话,两次都没打通。害得我有点担心起来:他遇到土匪了?遇到战乱了?他手机没电了?他出意外了?

        直到晚上,王班长来电话了:“小庄,你打电话,找我?”

        “打你几次电话,都没打通,怎么回事?”

        “对了,信号不好,我再给你个号码,这个不通就打那个。在非洲,没几个电话号码是不行的,它这里信号不好,通信公司又复杂。得预备个双卡双待,还真没法通信。”

        原来是这样,看样子,必须得跟小苏通知,必须将手机设计为双卡双待了。

        我将我们手机拍摄软件的情况,告诉了王班长,希望他能够做我们他有什么条件和要求。

        “那是个好事呢,小庄,前次我跟你开玩笑说的话,你还真落实了,有本事,伙计。要说要求,第一,必须双卡双待,通讯制式必须符合非洲要求,这个不难,我直接把非洲移动通讯的制式及技术标准,给你。第二,必须能够分辨出黑人的人脸,我是说显著区分,这是技术上的要求。如果这两点能够做到,那么,肯定大卖。你要我做总代理,我就答应了,没什么,我俩本来就是伙伴。”

        “不是这个意思,王班长,你跟我个人是伙伴,是兄弟,这不假。但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况且,我是代表公司集体来跟你谈的,你代理费,必须要算清楚,不然,你做得不省心,我也不安心,不需要客气,你按行情来说就行。”

        我这也是实话,没有双赢的生意,要么有风险,要么就是坑人,这是长久不了的。

        对方沉默了一会,估计是在盘算。

        “这样吧,小庄,你每部手机,给我一百元人民币的代理销售费用,这样可以吧?”

        我也算了一下,以年销售一万部来说,一百万的销售费用,根本不够他在非洲铺摊子,更莫说打广告占市场了。

        “太少了,王班长,这你前期得垫付多少钱啊?况且,你在那边还要雇人、还要打广告、还要培育二级三级代理商,零头都不够啊。”

        “小庄,销售手机,你是新手,非洲生意,你也是新手。你懂还是我懂?我既然报这个价,我就是有依据的。薄利多销、适销对路,在今天的非洲,就等于大卖。你以为我会随便像国内那样搞二级三级代理吗?错!在中国,你们的机子相当于中档货,但在非洲,我可以把它当高档货卖。跟你说吧,我完全可以利用在卫星电视工程中,跟那些政府官员的良好关系,直接打入他们电信运营商的合约机市场,是不是很高大上?广告也方便:多彩的非洲、亲人的笑脸。这个主题好不好?况且,中非关系本来就不错,一个国家成功了,到另外的国家就容易得多。实话跟你说吧,如果拍摄效果好的话,年销售几十万台是没有问题的。如果说年销售百万台,也是有希望的。”

        他这一说,把我还激动了。这是啥生意?这是大生意,伙计,这个事如果成功了,我们几个人,个个都会成为亿万富翁。

        王班长的办事节奏是飞快的,他是行动派。大约只过了三个小时,我所需要的技术要求及电讯制式标准,就传到我电脑上来了。

        我马上将资料传给小苏,并且把其它设计要求也口头交代了一下,最后,我问到:“小苏,技术上你比我懂些,这些要求有困难吗?需要追加成本吗?”

        “完全不需要,庄哥,几天后的样品我就给你寄来。”

        “你还要给王班长寄十部过去,让他给当地人体验一下,提出意见,我们再修改。另外,王班长提的每台一百元的销售费用太低了,我建议提高到每台两百,你跟李茅商量一下,怎么样?”

        “放心吧,庄哥,这事包在我身上。就是每台两百,作为总体销售成本的话,在国内也算最低的,何况在非洲。”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要完成一项伟大的投资。是我天生有商业头脑吗?是我天生有技术敏感吗?

        都不是,我对李茅和小苏目前的优势,除了手里有王班长这样的人以外,我最主要的特点是:有钱。

        当一个人的钱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从来不缺少投资项目,你只需要认识这个项目的真实价值。当然,最厉害的是,认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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