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偷窥什么的没有道理的
看着黑躯，剑沉的表情有些异样，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叹了一口气。
就如同起风湖猜测的，黑躯肯定是有一个大势力培养出来的，并且他似乎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服从和卑微感，因为他是凌虚剑派的弟子。
凌虚剑派从来只有剑客，除此之外再也没有第二种职业，也只有从小在凌虚剑派长大，明明出身嫡系却没有一点练剑天赋，偏偏又有上好魔法天赋的黑躯才会明明有那么高的实力，却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卑微和奴性。
因为凌虚剑派只有剑客，他们鄙视任何职业，更何况是他们最为不耻的法师，若不是黑躯出生高贵，凌虚之内的激进分子甚至直接打算处死这个已经跨入九阶的大法师，以正凌虚圣地的门规。
可就算是他留下了一条命，也是被驱逐出了凌虚剑派，甚至就连他原本的姓名都被夺回，所有有关的一切记录尽皆被抹去，永远的从凌虚圣地消失。
剑沉和黑躯本来只能算是相熟，也没有太大的交情，虽然两人自小一同长大，但是自持身份遵守门规的剑沉却对他法师的身份十分不齿，有意的疏远，直到他被逐出凌虚剑派两人之间至此断了联络。
却没想到再相见之时，自己带着一众凌虚剑派残余的火种，借助凌虚圣地最底层的洞虚大阵远遁，接应的人就是黑躯，其中到底有何缘由，又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剑沉并不知道，只是这其中的怪异感觉至今让他无法消散。
也就是他境界更进一步，触及到领域，压制住体内众多剑道意志传承的现在，他才在心境上有了突破，破了自己心中的障碍。
“师弟，你来了！”
“师兄，外面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出乎了我们的预料，本来我们是打算控制住这些职业者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力量，以此来和圣恩王朝谈判，可是现在他们好像已经失控了。”
黑躯的声音依旧沉稳，好像并没有从剑沉的话语和表情中看出些什么，也有可能是他看出了却也没有说出。
“失控了？”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打起来了？”
“并不是！”黑躯幽幽说道：“这是他们的实力，超出了我们原本的预料，我在好几个人身上都感觉到了类似于领域的气息，就算他们没有突破也早已经于普通的九阶不可相比。”
“而且他们完全不受控制，一面倒的认为圣地和王朝必定会毁在玄龙王国的手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墙头草的做派，一心要攻破圣地和王朝，而且他们现在好像已经想出了办法。”
“什么办法？”剑沉突然有了兴致，他就是这次集会的策划者和主谋，之所以策划这次机会，当然不是为了帮玄龙王国或者是其他势力攻击圣地或者是王朝。
他是想表明一个态度——这次凌虚圣地被攻破，你们其他圣地和王朝并没有来救，现在必须要做出补偿，帮助我们重建凌虚圣地。
不过仅仅是态度并没有什么用，这世间唯力量最为真实，如果他们凌虚剑派主要高端战力全部存在的话，或许三大圣地和圣恩王朝还会看在所谓的往日的“情面”上，帮助他们重建凌虚圣地。
可是现在他们就只剩下这么几个死剩种，九阶的职业者算上他和黑躯也没有多少个，这股力量对于那些大陆上的国家和宗派来说，已是绝大的一股力量，可是对于圣地和圣恩王朝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剑沉才会动用凌虚剑派残留的资源筹集这场集会，那些自以为藏的隐秘的高阶职业者们，他们的踪迹对于以前的凌虚剑派来说自然不值一提，剑沉逃离凌虚圣地时自然也带了这些资料。
最关键的是其中的花费，和启动凌虚残留的势力、人脉所需要耗费的资源，这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几乎是一本天文数字，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上百名八阶和九阶的职业者，几乎是这片大陆之上所有闲散和流浪职业者的最高战力，是圣恩大陆四大圣地和圣恩王朝之外，最大的一股力量。
如果能够以影响甚至直接掌控这么大的一股力量，不说直接重凌虚圣地昔日之威，也能够勉强支撑起一个圣地所需要的实力和底气，更有了可以与其他圣地和圣恩王朝对话的资格。
现在好不容易耗费了无数的资源、精力才筹办起来的这场集会，聚集而得来的这股力量。可这股力量要失控了，剑沉怎么能够不着急？
可若是那群职业者真的有可以击破圣域的方法，并且有可以实施的条件的话，这倒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剑沉是凌虚圣地的圣子，未来的剑一，自然知道世间诸多隐秘，不会像外面那群一穷二白、胸无点墨的职业者一样，不知道四大圣地和圣域之间特殊的地理结构，不知道圣域被摧毁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连锁反应。
若是真的有办法直接摧毁圣域的话，那就不需要表明什么态度了，自己直接摧毁圣域和其他三大圣地，连带着把自己的心腹大患，有血海深仇的玄龙王国一起摧毁，到时，他就是圣恩大陆之上的统治者。
哪里还需要看那些所谓的圣地和王朝、王国的脸色。
“有个疯子法师据说从玄龙王国的人道龙气的力量本源之中，拆解出来了一丝高维的特性，并且已经熟练的掌握，可以将这高维的数据运算到那个寒冰半位面中。”
“他们打算用寒冰半位面施展大禁咒，用那丝高维数据特性来破除圣域的法阵，如果成功的话整个圣域都会被炸掉，以此产生的连锁反应和降维波动，会摧毁掉其他四域之内的一切力量。”
“越是强大的生命和势力越和这个世界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实力越强大的人所遭受的伤害会更大。到时整个圣恩大陆之上都不会再有一个高阶的职业者存在了。”
“这真的可行吗？”
目光看着黑躯，剑沉有些疑惑不解，他毕竟是一个剑客，对魔法上的事情理解甚少，能够知道他们打算用什么方法已经难得可贵了，所以不得不问一下黑躯这个九阶的大法师，这种情况以及那些职业者疯狂而莽撞的计划到底有没有可能性？
“有！”说到关于魔法理论上的事情，任何一个法师都没有办法拒绝，黑躯的眼神有些狂热，用手比划者说道。
“外面那群高阶的职业者里面有好几位大法师存在，经过他们的计算以及我对他们计算的验证，这种情况是确实可以实现的。而且那个疯子法师已经把那一道高维数据展示了出来，确实可以使用。”
“只是，那群职业者中有古怪，我害怕就算是计划真的成功了，到时候未必能够控制。”
“古怪？”
缓缓的抬起手，剑沉以指为剑，万道虚幻应空的剑光弹指间闪过，宁折不弯斩断万物的剑意，如同绕指柔在他的指尖流转，最终化作一道容纳世界并吞天地的恐怖剑意。
一挥指，无穷剑意径直斩向前方，虚空塌陷，空间破碎，时空碎片反复流转，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般，最终那些破碎的时空碎片汇聚到了一起，在剑沉的前方化做一重天幕，天幕中是寒冰半位面中的景象。
“师兄，他们很多都是九阶的职业者，还有好几位空间系的大法师，你这样会不会惊动他们？”黑躯有些着急，身为一个混迹圣恩大陆多年的人，他太知道那群闲散的九阶职业者到底有什么本事了。
“没事，那片寒冰半位面虽然是我们凌虚残存的底蕴，但其中并没有什么法阵，而且他和这个世界也算是接壤，虽然我现在没有跨入领域的境界，但借助这先贤留下来的剑道世界的力量我还是可以做到这一点的。”
“可惜这剑道世界都已经残破了，否则，如若有一方完好的剑道世界作为容纳，与我的领域雏形相结合我就可以立地突破领域，到那时我才真正的有话语权。”
“所以……”剑沉看着天幕中，那方寒冰半位面里众多职业者围在一起热情的商讨，好几个法师正在绘制法术模型，甚至有一些人已经开始对半位面进行布置手段。
“我的剑光映射寒冰半位面，也探测出来了他们的境界，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不知道师弟你说的是谁？”
“是这三人！”
随手放出一道魔法灵光，如同一根棍子一般指在那个天幕之上，依次指着起风湖、那个疯子法师、还有那个自称是战士但须发皆白、身材瘦削、一身魔法元素浓郁，就差没把法师两个字写头上的法师。
“起风湖——一个空间系的大法师，我刚才用侦探法术测试了一下他的实力，他的实力不容小觑，而且因为他的职业我担心他会看破我们的计划和世界的隐秘。”
“还有那个疯子，我用尽了预言侦测类的法术都没有办法看出他的本貌，得出来的全部都是一团无法直视的扭曲血肉。偷袭玄龙王国国师不死，还能从他身上得到一丝人道龙气的力量，他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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