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章.一刀两断
华庭公寓。
祁子昱坐在沙发上，低垂着头。
乔安坐在一旁，神情有些疲惫。
姜北一夜未回，她则一夜无眠。
“子昱，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乔安淡淡的声音响起。
祁子昱没有回答，他的心情，甚是复杂。
又或许说这复杂的心情，是因为姜北。他是利用姜北，但在他的计划里，他坐未想过姜北会喜欢上自己。同时祁子昱也深知自己是不能接受她的心意的，但是他只能假装接受，只为了她能够心甘情愿地帮自己实现计划。
祁子昱了解宋明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无非就是想让利用姜北将祁家，搞得天翻地覆。
可是，他这步棋真的走错了吗？
姜北曾经说过她要放弃，他并没有回应她。昨晚当看到祁琰携着姜北出现的时候，他有些意讶，也有些担忧。
可后来，当得知祁琰和姜北提前离场的时候，他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少了点什么。
乔安按捺不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能再这样干等着，我得出去找小北。”
“你要去哪里找？”祁子昱终于出声，抬着看向准备出门的乔安。
乔安停顿了一下，“先去海棠居，你不是说昨晚小北昨晚是和祁琰一起离开的吗？”
祁子昱有些烦燥地抓了抓头发。
乔安见他没有表态便往门外走去，只是刚打开门那一瞬间，姜北正好站在门外，准备掏钥匙开门。
四目相对，气氛凝聚了片刻。
“小北，你一晚上没回来，去哪了？”
乔安脸上的担忧转变为喜出望外，连忙将姜北拉了进来。
见到祁子昱也在屋里，姜北愣了一下，但随即掩藏好自己的情绪。
姜北不着痕迹地躲开乔安的手，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淡漠的神情，“我回来收拾东西，马上就走。”
乔安定在了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姜北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北。”
站在一旁的祁子昱低声唤道，可姜北却装作没听见，没有正眼看向他。
“你要去哪里？”乔安感到有些不安。
“反正不会再待在这里了，以后就不再麻烦你了。”语气尽是客气与疏离。
乔安上前拦住她，不想让她走进房间，“小北，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
姜北一声冷笑，“谈什么？谈你们这些年的计划？以及你们是怎么欺骗和利用我的，是吗？”
说着，姜北自己反倒先哽咽了起来。
昨晚哪怕先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准备，但此时此刻面对着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受不了。
乔安摇着头，“小北，你听我解释，是我们不对，是我们太自私，但是这几年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它都是真的啊。”
姜北别过头，不想看到乔安那难过的脸，她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心软了。
“小北，你如果要怪就全都怪我好了，乔安她也只是听从了我的想法。”
姜北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被她放在心里放了五年的男人，悲从中来，
“祁先生，今天可是您新婚第一天，一大早就出现在这里，恐怕不大好吧。”
姜北的语气尽是嘲讽。
祁子昱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小北，你又何必这样，我知道是我骗了你，可你离开了这里，你又能去哪里呢？”
祁子昱知道在南都，姜北并没有其他的亲人或朋友。
“就算是睡大马路，我也不会再待在这里。”姜北微仰着头，直视着祁子昱。
姜北心里感到一阵微凉，昔日对自己温润细腻的他早已不复存在了。
乔安见气氛不对，连忙将两人拉开，生怕事情起适得其反的效果，“小北，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去睡马路呢，不要赌气，继续留在这里好不好？”
乔安的语气近乎到了哀求的地步。
姜北深吸了一口气，“乔安姐姐……”刚唤了一声，随着哽咽的声音眼泪再也忍不住。
“一直以来，我都将你当作自己的亲人，可是你却一直在骗我，你让我如何还能像以前一样去相处？”
乔安也红了眼眶，她又何尝不是将姜北当作了自己的妹妹去对待。
这一天，她早就预料到的，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到这样一个不可挽回的局面。
姜北她是该怪的，怪他们的自私，怪他们的欺骗。所以，面对她的反问，乔安竟无法接话。
姜北抹了抹眼泪，朝房间走去。
她东西不多，无非就几件衣服，三两下姜北就胡乱地将它们塞进了箱子里。
这里，再也不是她的家了。
“姜北！”祁子昱叫住正往门外走的姜北。
可是倔强如她，若是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便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姜北没有做任何停留，因为她担心再多待下去，自己就会心软。
望着那紧闭上的门，乔安轻轻闭上眼睛，两行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若是早知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当初说什么她也该阻止祁子昱的。
现在这番，又该如何是好？
“乔安。”祁子昱看着如此痛苦的她，也开始心生后悔。
乔安撇过头朝沙发上走去，“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祁子昱看了下时间，今天是他和孟涵结婚后的第一天，他确实不能出来得太久。“那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
乔安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阳台外发呆。
祁子昱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转身朝门外走去，只是他走得匆忙，没有瞧见楼下门口不远处正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当看到祁子昱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祁琰的眼里变得越发深邃，手里拿着的手表不自觉被捏紧在掌心里。
那是昨晚姜北落在海棠居的手表。
昨晚，叫了曹医生为姜北看过后，祁琰便被祁乾叫回了祁家大宅，无非就是接受祁乾和宋明珠的“审问”。
面对他们的询问，有些感觉祁琰自己也解释不通，知道姜北正在海棠居，祁琰为了让自己可以好好思考一下便没有回去。
只是当一大早回到海棠居的时候小芸却说姜北天还没有完全亮就匆匆离开了，而她的手表却被她粗心地落在房间里。
祁琰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关心她的身体状况，所以才想着借手表的理由来见姜北。
可是，刚到楼下，却看到祁子昱紧跟在姜北后一起走了出来。
他们认识？
一连串的疑问在祁琰的大脑里浮现，以及从认识姜北到现在的点点滴滴，祁琰越想越不对劲。
何亮透过车镜，看到祁琰越发难看的脸色，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出门前，他可是明显地感到自家老板的心情很不错呢，怎么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呢？
难道是因为二少爷？
何亮想不明白，弱弱地唤了一声：“祁总？”
祁琰手搭在车窗上，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轻轻敲着，轻蹙着的俊眉像是在思考着很严峻的问题。
“去查。”
许久，祁琰才下达命令。
“是，祁总。”
何亮反而没有感到放松，而是直觉告诉他即将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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