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又是一局?
白渊知晓自己在那孩子扑向他时就已经着了道,若是他未曾与洛秋玄断了联系定然也能猜到这孩子的身份,但此时他抱着孩子一退再退,既无法摆脱这孩子,也未曾出手。
如此不免让那孩子心生不满,撅着小嘴有些闷闷不乐的道“爹爹不还手吗?一味的被打压,可不算什么大英雄!”
白渊冷笑并不理会,甚至在阿弩再次攻来的时候,连躲都没有躲,硬生生的挨了阿弩的一掌,只是这一掌并没有落到白渊身上,而是实实的打在了他怀中顶着易儿名头的孩子身上,让那孩子的身子猛然一颤,大半个身子以极为诡异的方式绕到了白渊身后,只留下一双手臂和头还紧紧的搂抱着白渊,小小的身上因着的阿弩的这一掌而灼出来的洞孔冒着焦黑的烟,犹如画纸被烧一般。
小孩怒目圆睁的看着白渊,满是戾气的喝问道“你不是我的爹爹吗?为何还让我受伤?”双手由抱变成掐,双眸凸起,怨毒的狠狠瞪着白渊“该死!你该死!为什么不保护我?为什么不能做个大英雄,不让我受伤!坏蛋!懦夫!你不配为人父,不配为人夫!”
滔天的怒意与怨恨缭绕成线,仿佛是将的全村人的怨与恨全都聚集到了一处,供他的驱使,任他挥霍,勒的白渊几乎喘不过起来,而男孩更如跗骨之蛆般,如何也甩不掉。
洛秋玄留在他身上不多的麒麟之火燃起,将那掐在脖颈上的小手燃去,尖利而又刺耳的惨叫声在耳边响起,带着浓浓的不甘与怨恨“连你也要伤害我!爹爹~爹爹救我!”
他迅速的从白渊之身一跃而下,落地之时那身上的火焰依旧没有熄灭,可他的身体却已经从的圆润肉体变成了只有薄薄一片的纸,看起来如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却诡异的活了过来,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喊着“爹爹救我!”
那张与白渊十分相似的脸,此时已经扭曲成了恶鬼的模样,再配上他的喊叫,和白渊的无动于衷,显得后者极为无情。
但白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面无表情的看着蓄势待发的阿弩,双眸凌冽“御鬼与控尸、还能以画造人,倒是小看了你们”
阿弩阴沉着脸并未多言,见他摆脱了那孩子的纠缠,双眸微闪,有诧异掠过,却更多的是凝重,他出手,身边的那个的丧尸亦是随着一起,一招一式都凌厉万分,只是这样的攻击,即使诡异不若,但比起一方之主的洛秋玄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纵使只是他随手幻化而来的白渊,亦是的比他要强上许多。
一切本不在话下,却偏生意外,在那片纸人将要烧尽之时,待那孩子的声音越来越弱时,远方掠来一个人影,快速的比之风还要快上几分,不过眨眼的距离就到了眼前,抬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威严。
手指拂过那燃烧的纸片,看着只剩下一个脑袋的孩童,眸中有怒火恨意燃起,冷冷的看向战在一起的阿弩与白渊,突然从体内深处无数个触角攻向二人……
洛秋玄看到此处目光微凝,那人的面容与身形与阿简一般无二,就连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亦是他追逐时的一般无二,莫非是他将在自己引来此处时便又折返了回去?又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自己的跟随!
洛秋玄的面色更冷了一分,继而便有从那不多的神识中看到,那从阿简身上冒出来的青棕色的触角,犹如灵蛇一般将阿弩与白渊缠绕,速度之快,犹如闪电,根本就没有给他二人反击的机会,就连白渊趁机想要散了神识,也没能成功,更别说阿弩在看到这样的阿简时的恐惧与仓惶。
阿简小心的将那张还剩一个头的纸片的揣进怀中,望着那依旧在燃烧的村落,目光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感情存在,任由那从自己身体里钻出来的触角,四散的逮捕吞噬那一个个恐惧的魂魄与怨念恐惧,最后望着洛秋玄进入的那座大山,带着无法动弹的白渊以及慌乱的阿弩,几个腾挪便已进入了大山之中。
至于那丧尸一般的人,则被他一脚给踹进了大火之中,散发的恶臭与黄脓的身体,在进入大火的瞬间转换成一幅画,正是当初洛秋玄交给那村长的画。
之后的画面不过是各种风景的转换,有洛秋玄见过的,也有没见的,最终被一片雪白覆盖,而后便是无尽的黑暗。
洛秋玄将手收回,眉头微微蹙起,还有些地方没有想通,与光却见白隙爻已将手探入的阿简的怀中,差一寸便能摸到那被烧焦的纸片,洛秋玄一惊,伸手一把将她的手抓过,厉声喝问“找死吗?!”
白隙爻此时才似回神一般,怔愣的看着他“我听到有人哭,他在喊我……”那声音听在她的耳中就犹如自家的孩子唤母一般,让她尤为心疼与心酸,勾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母爱,不自觉的便有了下意识的动作
鬼哭哀,唤母!
洛秋玄目光一厉,冷冷的看向阿简的怀中,心中闪过一抹后悔,却又很快的被他摒除,拉着她警惕的往后一步步退去,另一只手中却是已经握住了神霄剑。
白隙爻见他的严肃的模样,心中一凝,那双潋滟的凤眸之中的迸发出的一道的红光,看到的却是的那被洛秋玄幻化出来的白渊的眉心正有一条线与洛秋玄紧紧相连,而那坐起、似是没有知觉的阿简却是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倒下,与其融为一体,眉心处的那道线在一点一点的往过收缩。
白隙爻一惊,越过洛秋玄上前,以手为刃去斩按条线,却是纹丝不动,不由急切的对洛秋玄喊“快,打散神识!”
洛秋玄一顿,手中的剑直接斩在白隙爻斩过的地方,却见那条线犹如天女散花般四散开来,将洛秋玄层层围住,化作一个个的光点,环绕在棺椁与他的周围。
洛秋玄只觉得脑中一阵昏聩,仿佛又什么东西在流逝,同时亦在脑中的响起一道声音,若是他所记不错的话,那声音正是属于阿简“你心中有恨与怨,吾亦是如此,何不转而为一?日后你我不分彼此——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亦是你的。吾会用对吾妻子的爱,来填补你对她的恨与怨,定不欺她辱她,只会爱她宠她,如此便也不用再纠结,岂不是更好?”
说罢不待洛秋玄回答又道“你我之前的便能契合的很好,此时定然也不会排斥,且她就在身边,亦不用再去寻找,从此神仙眷侣,逍遥自在,再也不会有他人的打扰、阻扰!”
这话落在洛秋的耳中,让他怒火中烧,几乎没有想,神脉之力便已转换,直击那个回荡在脑海中的声音,只是这样的攻击显然对他并不奏效,反而激起了他的怒意,冷讽道
“在你将她画入画中,又与我的妻子合为一体时,她便已是我阿简的妻子、易儿的母亲,你是阻挡不了的,又何必发怒?你我一体,妻儿共享不就是天伦之乐?”若是白隙爻与洛秋玄没有下来,就此绕过这两座坟,他完全可以在无声息中悄然吞噬了洛秋玄的神识,在设法得到他的肉体,如此他便就是洛秋玄,再也不用龟缩在此处,日日受尽煎熬,回忆起那段锥心刺骨的往事,借此逃离此处,不再受那怪物的控制驱使。
但白隙爻聪明,对洛秋玄的关心超过了一切,因而能够感受到这里对洛秋玄的威胁,从未才发现了他的存在,有了现在的一幕。——按理说阿简应该愤恨白隙爻的这一行为,却因着喜欢白隙爻的聪明,摒弃了那最初被发现打扰的怒意。
“所以你在窃取我记忆之后,又故意将其留下,就是引我出手?就连你的过去亦是故意给让我知晓的?”还有那几次对白隙爻追念是否也因他而起?
洛秋玄的声音冷的刺骨,头部的刺痛没让他失去理智,反而更加清醒,任由对方吞噬自己的记忆,一点都不着急。
阿简得意的笑声再次响起“不错!我在这里呆了无数个岁月,也遇到了不少的人,但无一不是自私自利的无耻之徒,无一人如你我一般,有深爱的妻儿,又如宝如珠的疼爱着,甚至可以为饿他们去死——纵使你现在心中有怨与恨,也是因着深爱!”如此洛秋玄便是他最好的寄宿之体
洛秋玄的目光一闪,转眸看到的便是白隙爻急切关心的眸子,那里面的情义满的似乎能溢出来,看不出丝毫的虚假。
洛秋玄看着这样的白隙爻许久没有言语,而阿简也随之看向白隙爻,那双虎目之中难掩欢喜。
此时棺椁中的阿简已经坐了起来,背后紧紧贴着白渊的身体,看起了诡异而又怪异,怀中那微微探出一头的纸片,露出一双猩红而又灵动的目子,看着白隙爻的目光带着贪恋与势在必得的占有欲。
白隙爻警惕的看着他们,几乎是下意识的握住了洛秋玄的手,泛凉指尖触摸到温润的热度,心中一安,看的那纸片上的上下一个头的小小人儿小嘴一撇,带着哭腔的问“娘亲难道不要易儿和爹爹了吗?”
白隙爻只觉得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跟着一痛,涌出一股难掩的心疼来,恨不得将其抱在怀中狠狠的疼爱一番。
只是白隙爻的眼眸四看,并未发现纸片的存在,更没有看到那诡异的一幕,只觉得心揪揪的痛,自己犹如一个抛夫弃子的恶毒女子。
白隙爻的手微微有些松动,在将要放开的那一刻,又被她紧紧握住——她曾在心中发过誓,无管如何的都不会再伤害他,自然亦不会在此刻抛下他不管,不管那个声音如何让她难过不舍,在洛秋玄的面前都要排在后面。
她狠心的想那声音摒除,抬眸看向闭目不动的洛秋玄,那萦绕在他周身的光点,犹如流萤般在他身边飞舞,白隙爻知晓这些都是他的记忆,是她曾经想要抽离的东西。
只是现在……她望着那些光点,心绪复杂不已,她既希望洛秋玄就此忘记那些不好的记忆,又怕他受到伤害。
手诀变幻了一个又一个,甚至连缠绕在衣衫上的三种曼陀罗花都倾泻而出,缠绕在了那具棺椁与阿简的身上,那代表着净化与冥界之力齐齐涌出,让从容自信的阿简浑身一颤,急忙从洛秋玄的神识里退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白隙爻,惊道“你到底是何人?”
白隙爻在他开口的一瞬,看向的却是洛秋玄,见后者亦是睁开了眼,心中一喜,继而看着那并未消散的光点,满是戒备的看向阿简,不答反问“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的害我们?”
这般天真的话让洛秋玄的目光微深,垂眸看着她,内里带着太多复杂的东西,最后将目光落在那只被她紧握的手上,半响之后,手指微弯,将那只泛白的小手回握在掌心。全身戒备的白隙爻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然而阿简听到她这般的叱问,凄然一笑“无冤无仇?为何?吾也想知晓为何?为何昔日的亲朋好友转瞬便能成为禽兽不如的东西,让我家破人亡!吾更想知晓,为何自己用一身血肉与魂魄换来的却是那些畜生的安好轮回,而吾却变成了被他们驱使的行尸走肉,忘记了杀子之仇!辱妻之恨!”
“哈哈……”他状若疯狂的大笑着,仿佛要笑尽所有的苦痛与不甘,笑尽所有的恨意与欺骗,躲在他怀中的那个孩童,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痛苦与疯狂,从他的衣襟中钻出来,贴近他的手掌,那双去除了猩红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白隙爻,水汪汪的十分的惹人疼。
终于等他笑够了,粗粝的手指温柔的抚摸着手中的纸片,犹如在抚摸那还在的头一般,冷厉而又凶恶的看着白隙爻与洛秋玄,道“你问吾为何?吾去问谁?天道不公,本就弱肉强食,哪里又有什么为何?!”
白隙爻被他手中的纸片所吸引,对上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心中一悸,一声“易儿”差点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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