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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针锋相对


  魔族众人走后,顾南楼与陆拾叁的相对就明显的多,但是也不知两人在打什么哑谜,皆是笑眯眯的看着对方,半天也不开口。

  白隙爻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并不想插手他们之间事,只留下了骨蛇盘桓于陆拾叁的脚边,转身进了隐楼。

  关于鬼谷后续的一些的事情还要她去做,特别是从陌涯那里得知的鬼离失踪一事——那些沈黎一所在乎的她会帮他找回。

  眉间似乎有一抹灼热传来,在她转身的那一瞬,五色的光芒在她的眉心一隐而没,终究没有看到。

  陆拾叁看着脚边的骨蛇,再看顾南楼手腕上缠着的那条金蟒,得意的笑了,难得对骨蛇和颜悦色的道“那个手下手下败将,你可能将它给灭了?”

  骨蛇傲娇的别开头,自是不会理他,他也没有真的想要对顾南楼怎么样,不过这么一说而已。在看到骨蛇这般模样时,笑骂一声,确认了白隙爻的离开,收敛了笑容,气劲涌散,将自己的修为毫无顾忌的展开,看着顾南楼道“你今日来是为了他?”

  顾南楼被他这气势全开的模样震得笑容全失,那张白净的娃娃脸上带了一份凝重和惨白,咬牙讽道“不愧是钟道子教出来来的徒弟,这修为当真是甩了我一大截!”

  可恨他在凡尘翻滚太久,安逸了许多年,耽误了修炼,若不然此时在面对陆拾叁时又岂会被对方压制?不过他向来依仗的便不是自己的修为而是御兽之术,再强的双拳,在众多的凶兽面前也能白克制。

  顾南楼此时最担心的便是之前那被白隙爻的衣裙卷走的那张龙蜕,那诡异的一幕的看的他至今都头皮发麻——在他看来白隙爻身上的那件衣裳便是如巧兽一般的存在,甚至比那幻化成清风楼的巧兽还有厉害。巧兽只会变形,食主人投喂的生物,而她身上的那件衣裳却是能自主觅食,吞噬血肉!

  陆拾叁心中还挂念着白隙爻和陌涯鬼谷之事,自然不愿与他在这里多说废话,打哑谜,但是从他口中听到自己师傅的名讳还是让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讶异,特别是对他口气中的那股怨念十分好奇

  难道这顾南楼还与自己那不良而又便宜的师傅又何关系不成?一心想要拆穿钟道子道貌岸然的陆拾叁此时忍不住脑洞大开,一出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戏码在脑中炸开,顺带着连从那勾栏里听来的风流一度的事情都安插在了钟道子的身上,旦看着顾南楼那张小白脸似得娃娃脸,一场父子亲情大戏就这般毫无预兆的跃入脑海,又被他死命的闪开

  呸!着实是被他那无良的师傅荼毒的太久了,只从他人口中听到带着怨念的钟道子三个字就能脑补出一出大戏!——若是陆拾叁知晓实情,此时的他怕是顾不得顾南楼对他和白隙爻的敌意,先抱着他痛饮千杯:同是天涯沦落人,都遭了一人毒手!

  只可惜陆拾叁不知顾南楼,而顾南楼只知他是钟道子唯一的弟子,又与白隙爻走的很近,只这两条便对他喜不起来。

  但这前陆拾叁对他无声的吐出的那两个字却是让他的无法释怀,甚至是好奇。

  顾南楼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他,但在陆拾叁已经知晓了答案,眸底涌上一片寒凉,眉眼却笑得微弯“有其师必有其徒,顾楼主这句陆某领了,多谢夸奖!不过顾楼主也不赖,最起码这御兽术也是无人能及的!”

  顾南楼常在红尘中打滚,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脸皮厚着不计其数,因着陆拾叁这般厚脸皮的样子,也是见怪不怪,心底亦是不无嘲讽的接了句,可不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吗?一样的泼皮无赖!口中却说道“不敢不敢!只是这枪别人的东西是否要还了?”

  陆拾叁贾昂眉头一挑,看着他的冷笑一声“抢?这个词倒是用的稀罕,不知我抢了顾楼主的什么?”

  顾南楼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打机锋是吧?谁还怕谁了?!“不就是陆道友之前无声说的那个吗?你们霸占了这么多年,总该让人认祖归宗了吧?”嗯?最后一句貌似有些着急?

  “认什么族归什么宗?莫不是你当真是我师傅的私生子?在他那里吃了亏,便从我这里走迂回路线,想要认回我师傅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此时远在凤鸣山教习谢梦重的钟道子,连打了数个喷嚏,气的他将书一摔,怒骂道“你师傅那个臭小子又在背后编排,今天不教了,你自己参悟吧!”

  谢梦重无辜被殃及,只能在心里为自己不靠谱的师傅默哀一把,认命的自己的参悟修炼!

  顾南楼被他这话气的差点跳脚,什么叫他要走迂回路线,认祖归宗?那狗屁的钟道子除了年纪一大把,修为高深、仗势欺人一些能生出他这么英俊潇洒、天赋异禀、聪明绝顶、风流倜傥又俊美无双的儿子来?

  顾南楼傲娇的将所有的好词都用到了自己的身上,犹嫌不够,绞尽脑汁的想自己的其他的优点来,可最后想到钟道子那张脸,又觉得气馁下来,好吧,他承认,钟道子的那张脸是比他的英俊那么一点,却也只是那么一点!

  顾南楼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凭借着钟道子的实力和颜值,若当真有了孩子绝对能甩他的好万里远——听听人家的事迹就知道了,绝对是万年来的独一份,连他身后的那人都赞不绝口。

  就连此时的陆拾叁与他想比,也能将他甩出几条街!

  只可惜他们都与白隙爻走的太近,而白隙爻却伤了他最在乎的人的心,只这一点便不可饶恕!

  想到此,顾南楼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之强想借着陆拾叁找洛秋玄难看的做法实在是太没脸,也忒不地道!但对于那些网洛秋玄心口上戳的那些话却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被欺负的惯了,总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反击,而这是多年来洛秋玄唯一在他面前露出的痛楚,他自然要反复的蹂躏他一回!

  不得不说,在面对洛秋玄时,顾南楼脑残任性的就是一个孩子,自私自利而又肆意妄为。

  但,若非最亲之人他,料定了对方的反应,又岂会如此的肆无忌惮!

  每个人性格不同,表达情感的方式也不一,顾南楼在洛秋玄面前是一朵奇葩。

  “原来凤鸣山就是这样教养门下弟子的?本楼主佩服!不过陆道友的这番话不妨去问一问令师,看看他是如何作答?你我可有师兄弟的缘分?”

  陆拾叁脑抽了才会去问钟道子,他若敢说出一个,陆拾叁绝对相信,下一刻他的腿绝对不是直的,只怕以后也不会是直的——编排自己的师傅在钟道子那里绝对是死路一条!

  只是此时陆拾叁已经有些不耐烦与他这般扯皮条,皮笑肉不笑的道“洛秋玄要你来做什么?”

  不是他的已经知晓了洛秋玄与顾南楼的关系,只是他敏锐的发现了白隙爻的异样,抽丝剥茧的找出那些被隐藏的蛛丝马迹,从而猜到白隙爻身上的伤是从何而来。——这世间与白隙爻牵扯的人本就不多,柳曳华只是挡在他人面前的一个标靶,内情可查,沈黎一又已亡故,慕千雪与慕千山两兄妹应该不知晓她来了鬼谷,从之前他所得到的消息,慕千雪依旧还在凤羽山守株待兔。

  最后所剩下来的、能让顾南楼之前的反复试探白隙爻与他的态度的人,便只有一人,而那人想要的,以前是白隙爻来,如今却应是火儿

  所以在之前的试探中他才会无声的吐出“孩子”这两个字,却没想到顾南楼当真是为了火儿而来!

  就是不知这是洛秋玄的授意,还是顾南楼的自作主张,而顾南楼与洛秋玄的关系的也很值得玩味——当初因着白隙爻他调查洛秋玄时并未查到他与顾南楼的关系,一切的开始不过是从墨羽山才现端倪,之前的一切若非是钟道子告诉他,他还真无法查到。

  但纵使这般,当初在面对柳曳华等人时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洛秋玄的那一边,结果却不如人意,而今时所有的猜测凝聚在一切,让他对洛秋玄的意见已经颇大——在他的心中绝对是他师姐虐人千百遍,那人还得对他师姐宠着捧着护短心态。

  陆拾叁问的直接,顾南楼答的也坦荡“自然是要接回他的孩子,我的侄子!”

  陆拾叁听着侄子这个称呼,面色微微变得有几分古怪“你说的是小白?你确定他是洛秋玄的孩子?”

  顾南楼心想着事洛秋玄自己就已经确认过了,如何能做的了假,只是他却不知原来那孩子叫小白,是因着白隙爻的姓吗?那全名是否就叫洛白或是洛小白?

  顾南楼脑洞大开,偏偏还认为自己猜的十分正确,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就是他,你赶紧将他教出来,来先给我这个义父磕头!”

  陆拾叁一听便知他是误会了,并没有找到关键的所在,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若真是如此,理当回去叩拜父母之恩!认祖归宗也无不可,只是……”他将话音一拐带着几分严厉的浓重“此事我要亲自问过我师妹才行,总不能乱认父母不是?”

  顾南楼却在心底冷哼一声,知晓陆拾叁诡计多端,以他对白隙爻的在乎是不能看着白隙爻骨肉分离的,今天这一趟他是无功而返且还打草惊蛇了!

  顾南楼并不知晓洛秋玄与白隙爻的约定,后悔之余,最多的还是迁怒,觉得陆拾叁是在助纣为虐,阻挡洛秋玄父子团圆的帮凶!

  只是他到此时还未想明白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竟让陆拾叁洞悉了一切,难道当真是读心术?

  顾南楼有片刻的犹豫,是强夺呢还是强夺?夺回来那孩子又会不会就此怨恨上他与洛秋玄?若是真成了冤家,恐怕相认都难,也不知道此事他已经被白隙爻养成了什么样子,知不知晓自己的生父是谁?

  顾南楼突然觉得这后面跟了一连串的问题,一个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便搞错了对象。

  但顾南楼终究还是存了一分侥幸,听到陆拾叁的话,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自然是要争取白姑娘的意见的”

  至于同不同意,顾南楼此时已经不想了,大不了先将人拐跑了试试了呗,不行再给送回来。

  他有那么的多的“帮凶”偷个人并不是多难的是,但若是想之前白隙爻对陌涯那般做到完全无迹可寻,他也做不到。

  同时他还得掂量掂量自身与对方的实力差距不是?谁让陆拾叁那么卑鄙的一上来将先给他了一个下马威!若非他以大局为重,若真拼个鱼死网破,他也未必见得就一定会输,凡事总有意外不是?

  他这般从善如流,又打着自己的小九九的模样让陆拾叁眼底冷芒更甚“即使如此那不若等洛秋玄来了咱们再谈此事?毕竟你的身份在我看来并不可靠,且那孩子是谁了也得请另外一人知晓不是?”

  他指的是那将小白交给白隙爻的人,顾南楼却理解成了传言中与白隙爻情投意合的柳曳华,以为他说的小白是柳曳华的孩子,当下便冷了脸,身上的气势一变,却又在瞬间转了回来,但就是这一点突然的转变让陆拾叁收起了对顾南楼的轻视,警惕而又不动声色的看了他眼一眼,只听顾南楼冷嘲道“当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竟然连自己的孩子是谁的都分不清!”

  陆拾叁心想那不是她的孩子,她如何能知晓那孩子是谁的——之前在禁地之中,陆拾叁见那元帝拖了小白进石棺之中,在临出来时曾问过白隙爻小白的身世。

  白隙爻虽不知具体的情况如何,却也将自己所知道的没有丝毫的隐瞒都一点一滴的给说了,甚至是连梦境之中所见到的一切也丝毫没有落下

  陆拾叁当时听得便奇怪,没想现在还被顾南楼弄错了对象,只是不管如果,陆拾叁都听不得他人对白隙爻的侮辱,因而一指骨蛇道“去,给他个教训,让他长个记性,不是什么都可以侮辱的!”

  这是骨蛇没有迟疑,几乎是闻声而动,没有丝毫的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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