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无可奈何
黄铭然把手机扔到书桌上：“姐，你说我这语文还有没有救啊，我可是和别人打赌说保证一个假期提高三十分的。”
章橙笑他：“怎么，和女生打的赌？”
他看了一眼门口，确保卓俊不在，才小声说道：“是我喜欢的女孩。”
“你不怕我告诉你哥？”
“你不会的。”
他笑嘻嘻的，一口咬定。章橙说：“有目标是好事，但这个目标需得是正向的才好，可不能因为青春懵懂耽搁了学习哟。”
黄铭然嘿嘿一笑，卓俊从外头进来，问：“弄好了？”
章橙看了一眼桌子上收拾好的东西，点了点头，卓俊对黄铭然说道：“你跟我到书房一趟。章老师，你在客厅等我一会儿。”
书房里头黄铭然心情有些忐忑，卓俊思量了一会儿，才开口问他：“你来的事儿舅舅知道吗？”又想了想，问他说：“你这人口无遮拦的，没有吓着人章老师吧。”
黄铭然还以为他会说什么大事情，见他这么问话，立时松了一口气，说：“我又没说什么，章老师，不，章姐姐，她人又漂亮，性格又好，我怎么会对她口无遮拦。我爸知道我来你家的事情，他千叮万嘱让我不要捣乱，不要随意乱跑，要听你的话。”
他说的言辞恳切，卓俊不禁暗自好笑，他端出一幅大哥的姿态，教训他说：“就瞅你这样，就是个油嘴滑舌的人，你这张嘴恐怕是没少哄女孩子开心吧？”
黄铭然心头咯噔了一下，笑道：“我这么英俊哪儿还需要哄女孩子，都是她们来倒追我的。”
“呵。”
他似乎又想起另一件事情来，向卓俊笑道：“哥，你书柜里那支书签不怎么用呀。”
“这是我朋友送的限量款，我又不看书，就一直闲置着。”
“这是一对儿啊，你既然只有一支，不如送我，我有个朋友恰好有另外一支。”
卓俊站起身，笑道：“你什么朋友会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同桌，她生日。”
卓俊见他一脸垂涎，对于他的行为又气又好笑，于是打来柜门，将书签你给他：“拿去，好好珍惜。”
正值两兄弟闲聊的时候，章橙却接到了警方的电话，他们要求她再次录一次口供，至于具体的原因警方却不肯过多的透露。
卓俊送她过去的时候，顺带问了一句案发时的细节，章橙说她只是在下意识抬头望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但当时阳光太晃眼，连她自己都不敢肯定那个究竟是身影还是晃花了眼，看错了。
到达警局的时候，黄贵模恰好从警局的大楼出来，一见卓俊、章橙和黄铭然三个人，脸色一怔，显然很诧异他们这样的组合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你们这是来干什么？”
“陪章老师来录口供。”
“哦。”黄贵模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那就进去吧，至于你们俩跟我来一趟。”
黄贵模将章橙支走，至于卓俊和黄铭然，他将俩人领到树荫下头好好地教育了一番。
卓俊对这位他这位舅舅很是敬重，也很是依赖，所以无论黄贵模说什么，只要是好的正确的，他都愿意去信赖、去听从，而黄贵模见他和黄铭然都挺顺从，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和自己的下属先一步离开了。
询问室里，章橙被两位警察一刻不停地提问，而她也不厌其烦地配合，努力将自己所记得的一切都诚实地说出来。
“当时你和谭翊走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当时我只顾着看脚下的路，并没有留意到他的举动。”
“那你知不知道陈宇婷和谭翊的关系？”
“我们是一个篮球社的，陈宇婷是啦啦队队长，谭翊是社长，如果非要说他们是什么关系，那应该算得上是你们口中所谓的同事吧。”
问话的女警察的眼光闪了一下，沉默片刻，又问道：“我听说你和陈宇婷曾经有过结怨。”
章橙动了动放在桌上的双手，回道：“那也不算结怨吧，我们只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有过拌嘴，但我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谭翊失踪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章橙诧异，事情不过才过一晚的时间，谭翊怎么会失踪呢，又是谁发现谭翊失踪的呢？
“不知道。”
“根据你的了解，你觉得谭翊最有可能的去处是在哪里？”
章橙沉默一瞬，遗憾地回道：“我对他不太了解，所以不太可能知道他的去处。”
门框上的小窗户外有一名工作人员走过，将走廊的光遮住又露出，大概是十二点了吧，所以那光才会如此灼热。
遗憾和疑惑交杂在一起，章橙像是丢了魂似的，谭翊的电话无人接听，她是真的没法再联系到他了，而他为什么要选择消失呢？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因为心里有鬼，章橙不敢细想这其中的缘由，刚好梁樱樱打电话找她，她便顺势从卓俊车上下来，去取了自己那辆电动摩托车，风风火火地往学校赶去。
陈宇婷的死亡成了这座已经休假的学校的大新闻，各个微信群聊的消息轰炸让章橙看斗看不过来，更有一些无聊的人特意来加章橙的好友，以期待得到她这个当时处在第一现场的路人的第一手消息。章橙觉得烦，干脆把微信登录给退出了，谁知道这会儿梁樱樱叫她过来也是为了问这件事情，她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只说了四个字：“无可奉告。”
而学校的领导和老师们自然也很重视这件事情，不断地为章橙做心理疏导，不断地询问章橙事发经过，不断地分析这件事情，也不断地控制舆论的发酵。但然而这件事情还是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看到新闻上刊登的什么“学习压力太大，导致学生想不开”“校园欺凌”等一些列随意放出来的报道，章橙只想到四个字----人言可畏。
最后还是警方看不下去了，出了个禁止一切造谣的通告，这件事情才算淡了下来。
但接下来大家仍旧还有事情要做，陈宇婷的死亡疑点重重，谭翊的忽然消失也是匪夷所思，这一切看起来又像是跟章橙有什么关系似的，所以最后警方的着手点又回到了章橙的身上，这一点让章橙很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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