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拿捏
系统：“恭喜宿主玫瑰营养指数+10。”
回去的路上，许稚仍对这突然增加的营养指数持疑惑态度。
系统：“温馨提示：养玫瑰没有公式可套，全凭宿风对您的喜好。”
难道是因为帮了奶奶？玫瑰幼苗没什么变化，营养指数增减肉眼看不出个所以然。
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许安平打来的。
许稚人已经到了家门口，没接，将手机塞进口袋，推门而入。
许安平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还捏着手机。
“打电话怎么不接？”
“静音，没听到，有事？”
“我明早出差。”
“嗯。”许稚不冷不淡地应了一声。
许安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天在出差，许稚习以为常。
“过来坐。”许安平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应是有事要交代。
许稚吃饱了心情还算不错，在许安平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吃过晚饭了？厨房里桂姨给你留了饭。”
“吃了，有事说事。”许稚没心思和他闲聊。他和那个对他像陌生人一样的女人不亲，和许安平也不算亲。
“你学习上从来不让我们操心，这一点爸爸很高兴，可是人际关系总处不好，小稚，你总要进入社会的，要学会与人相处，脾气收敛一些，还有面对家人的态度，妈妈对你的确没有对小童好，可她毕竟是你妈妈，你也要学着理解她。”
许稚不耐烦地站起来，“不是明早还要出差？早点睡吧。”
“坐下。”
许稚没坐，只俯视着许安平：“人际关系我会看着办，至于那个女人，抱歉，理解不了。”
他说完转身上了楼。
小的时候许稚就发现那个女人不喜欢他。她不会抱他，只会把他交给保姆，也不会关心他，偶尔看他的眼神还带着怨恨，两个人就像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没说过几句话，更谈不上什么感情，如果她不是一直生活在这栋房子里，许稚一度以为那个女人是他爸娶的后妈。
系统：“宿主和妈妈究竟有什么问题？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许稚不耐烦：“你管太多了。”
系统：“我就是来改善你的，怎么可以不管呢？”
许稚：“那你问她，别烦我。”
洗过澡，许稚躺回到床上，手机上有一条未读信息，是宿风发来的。
风：【点收款。】
许稚笑了，没收款，也没回消息，把手机丢到一边。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吊着他。
次日，许稚踩着点进的校门，到教室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除了另一个人和他有同样想法的家伙。
两个人都到了门口，并排而立。
经过一天的发酵，许稚和宿风在小房间单挑的事传开了，同学们见两个人站在一起都抱着看戏的态度，纷纷侧目。
已经站到讲台上的唐和敲了敲黑板，“你俩在那罚站呢？还不进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走过去，在不足一米宽的门口撞到一块，许稚没宿风体格庞大，被反撞到门框上，胳膊蹭了一下，他仰头怒目而视。
宿风退后一步，“你先。”
校霸竟然让步了。
班里同学面面相觑。
许稚不动声色地在教室内扫了一眼，先一步进来，宿风紧跟其后。
唐和的数学课向来没几个人听，又是第一节，前排昏昏欲睡。
知识点许稚都预习过了，没什么难度，他趁这功夫整理考试中几个常见题型。
从成绩单来看，宿风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基础，考试那十几分估计都是蒙的，许稚整理的东西完全是零基础学习指南。旁的不说，这几个题型会了，考试提高不止20分，40分也有可能。
下课铃响了，许稚后背被碰了一下，他回头，宿风捏着根中性笔，似乎还准备再来一下。
“有事？”
“你还没收款。”
“先欠着。”许稚打了个哈欠，将手里的笔记本丢到桌子上，“你先看看，能看懂么？不懂问。”
一旁吃瓜的王强以为这两个人又要开始新一轮battle，没想到看到对任何人爱理不理的学霸递过一个笔记本，心生好奇，眼睛放光，他怼了怼宿风的胳膊，“快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宿风翻开，是几道数学题，字迹和纸条上看到的一样清秀方正。
“我去？学霸要给你讲题？”
“跟老师打了个赌。”宿风解释道，没仔细看，把笔记本递过去，“我说过这事不用你管。”
许稚没接，眉毛挑起，“你当我愿意管你？是我答应老师的，做不到岂不是打自己的脸？你爱学不学，最好给我好好学，这局要是输了我和你没完。”
宿风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一听和你没完这四个字手顿住，思索片刻把笔记本收回来。
这个人不搭理人还好，一旦盯上了谁的确会没完没了，他隐隐约约觉得最近被缠上了。
王强看不明白了，宿风是那种听话的人？当然不是。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竟然乖乖从了，还从了他以前最看不顺眼的许稚。
他忍不住多嘴道：“状元是怎么把你拿捏的？”
宿风眉头皱起，不悦地扫了他一眼，拿捏个屁，就凭许稚？
许稚面不改色，心里却在点头，拿捏这个词用得好，他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拿捏住宿风，让他服服帖帖的，听从他的命令。
王强不死心，又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我错过了什么？”
许稚心想，你错过的可多了。
宿风刚想说不熟，想到上次说不熟后许稚的举动，又生生将话吞了回去。
思来想去，只有一句：“没什么。”
课间无聊，架不住有人想闲聊。
王强喋喋不休，“奶奶在家养病煎饼摊怎么办？”
“先不卖，我晚上回去再说。”
“你打工那还行么？两份工作跑得过来？”
“没问题。”
“唉，要不是你长得壮，我真怕你吃不消。”王强心疼道。
许稚将两个人的声音都收进耳朵里，宿风这么下去的确不是办法，这都高二下学期了，他这个底子除非不想上大学，否则必须抓紧时间学习。他也理解宿风的处境，不打工，生活过不去。
许稚转着手中的笔，一圈又一圈，越转越烦，忍不住回过头问，“你这么忙还有时间学习？”
宿风冷哼一声，“放心，不会让你打脸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稚说完又觉得没意思，没有解决办法的关心没有任何意义，有这个空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帮他。
放学后，班长牛甜还没走，许稚将装有成绩单的文件夹还给她，见她桌子上堆着一摞作业本，随口问了句：“这不是今天晚上让交的？”
牛甜点头，“我一会儿送去。”
“班主任还没走？”
“嗯。”
“给我吧。”
许稚拿起那摞作业，牛甜愣了两秒，许稚以前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人，甚至什么事都不想管，之前选班长的时候老师的首选是许稚，他懒得管事推了，今天这是？
见眼前人诧异的目光，许稚破天荒的解释，“哦，我刚好有事找她。”
纤长的手指将那摞作业收进手臂里，许稚朝办公室那头去了。
办公室里的老师走了大半，唐和正戴着眼镜埋头批作业，见来人是许稚也愣了一会儿，才疑惑道：“你怎么过来了？”
“有事问你。”
能让许稚当成事的想必是大事，唐和摘了眼镜，“发生什么事了？”
许稚揉了揉头发，不自在道：“那个什么，咱学校有没有助学金一类的？”
“原本是有的，这两年预算收紧就取消了。你又用不到，问这个做什么？”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总有家庭困难的同学有需要。现在正是学习的重要阶段，课余时间当然是以学习为主，总不能白天上课晚上打工。”
许稚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唐和云里雾里，她猜测道：“是不是咱班哪个同学家里有困难？”
话说完又觉得不对，许稚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
“你是班主任，对每个学生家里的情况多少应该了解一点才对。”
许稚的话证实了唐和的猜测，她这个班级大多数学生家庭条件都不错，只有一个人例外，宿风，他父母双亡，和奶奶相依为命。
唐和试探道：“是宿风？”
“你可别和他说。”许稚不自在地看向别处。
“放心吧。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关心他。”唐和笑道，之前听说两个人要单挑她还担心来着，这么看来担心是多余的。
“谁关心他？我是怕他没时间学习拖我后腿，还记得我立的flag吧？他现在没空学习，我不着急谁着急。”许稚嘴硬道。
“嗯，同学之间互帮互助是好事。这事我再和主任提一提，不过别报太大希望，钱不是提了就能有的。实在不行号召咱班同学募捐。”
“不行，不能募捐。”许稚急忙制止。
宿风是什么样的人？连被他撞到窘迫都没好脸色，全班同学募捐就是当众给他难堪，别提学习了，以后就是正常上课都别扭。
唐和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点点头，“我再想想办法，这件事不是你们学生该担心的，早点回家吧。”
“您多费心了。”
许稚离开办公室。
回家的路上越想班主任的话越觉得不靠谱，先等等唐和的反馈，实在不行，只能出大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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