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佑的阴谋三
突然一时间哐当一声,冲进来许多官兵,带头的道“将那个小楼台上妖言惑众的说书人,给我拿下。”
说书人吓得腿发软,临走的时候还念叨着,你们这群官兵,为何抓我,我说的句句属实。
带头的官兵说道“你们都不要被他被骗了,天子没有死,俞相国乃前所未有的治国能臣,岂是你们所能议论的,在有散播谣言者,杀无赦。”说完官兵们撤离了现场。
在楼上的方琼跑到一个雅间说道“公子,又被抓走一个。”
拓拔颜佑拿着一朵小小荷花道“微微一笑,无妨悠悠众口是堵不住的。”
公子,我有一个疑问,不知方当讲不当讲?
你是想问,我们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
是,天下这么大,我们就算有再多的银两也不够这些说书人的啊!
天下虽大,但主要的城镇却不多,这些城镇人口众多,散播一些对我们有利的消息,花点钱算什么。
既然官兵短短几日都来到这里了,说明我们的效果还不错,走去下一个地方。
公子,您的荷花茶。
赏给你了。
方琼赶紧喝了一口,自打从皇城出来都没有怎么休息,他也有好多疑问要问公子。
“公子可否给我讲讲,全部的经过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云里雾里呢?”
“路上说。”
方琼轻悠的驾着马车说道“公子,快说说你是怎么断定俞国贼一定会让明帝去喝那杯毒酒的。”
既然你如此好奇,那本公子就和你说说“还记得我让你去送的两封无名信吗?”
当然,一封是给祁太后的一封是给俞相国的。
我给俞相国的信里写着,七星斋在八月十五夜有人会下毒酒害你。
“啊!这是为何?”
这件事情得从吴公公谈起,吴公公好歹也是太监总管,说实话这样一位朝夕相处的人想要下毒害一个人太容易了。
而我告诉俞国贼的目地就是为了提醒他酒里有毒,以防他真的被吴公公给误杀毒害死了,这是其一。
其二,我在信中并没有写是谁会用毒酒去害他,那么俞相国一定会想,最想让他死的人,在满朝文武中,只有皇帝最想杀了相国,所以他必定会想到是皇帝要毒害他。
其三,吴公公是一个阴晴不定,心胸狭隘之人,但凡有人伤害他一点,他都会以牙还牙,锱铢必较。
前几日,俞吴公公被打了五十军棍,如此重罚虽与俞相国无关但毕竟出于他口,我说有人要用毒酒害他,这吴公公也会在俞相国的怀疑名单里。
可这事情必须要有证据,不管这封信是真是假,在他心里都已经埋下了伏笔,是皇帝想要害他,还是吴公公想要害他亦或者他们联手,只要在生日宴会上定能见清楚。
可是信上所写的是七星斋啊!难道他们就不会怀疑七星斋吗?
根本不会,之所以写七星斋就是让他们去查,当他们查实不是七星斋所为的时候,他们自然会把怀疑的目光转向小皇帝,如果我在信上直接说是小皇帝所为,那么他们这群武将一定会拿着这封信当面去找皇帝对质,这样岂不功亏一篑了。
人总是喜欢自己领悟和推演出来的道理和真相,如果把事实说出来或许他们会感觉一时新奇,但过不了多久自然会忘记。
方琼道“原来是这样,那另一封信的作用呢?”
而另一封无名信是给祁太后,里面写的就是关于吴公公的身世,以及一个秘密。
方琼疑惑道“什么秘密?”
我曾问过父亲大人,俞相国为何会跟祁太后发什么暧昧关系,结果是因为他们早就有婚约,是当年祁大海也就是祁太后的父亲贪图荣华富贵用了龌龊下流的手段骗女儿从了龙泽先帝的。
“可这与吴公公有何关系?”
关系可大了,祁大海杀了吴公公喜欢的人小梅,吴公公为了报仇,还行刺过祁大海,这么一个罪该万死的家奴,按理来说早就应该被活活打死了,可是为何偏偏要留他一条小命,费心费力的送进宫里当太监呢?
这怎么也说不通,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家奴一定和祁大海有什么关系,或者祁大海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让祁大海不能杀了他。
“那究竟会是什么呢?祁大海这种为了富贵出卖女儿的人,会有什么是他值得在意的。”
既然想不通,那就往龙泽先帝身上想一想,你可知道先帝有一洁癖?
属下不知?
这也不算什么秘密,几乎所有男人都一样,不过龙泽先帝可能比较苛刻,他喜欢未受染指过半分的女子,不然也不会堂堂九五至尊只有两位子嗣。
还有你想想祁太后都与俞相国有过婚约,他们之间难道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吗?
“公子你是说祁太后早已献身给俞相国。”
不错,这种事情可能就被吴公公撞见过,所以贪图富贵的祁大海害怕这个奴才告发他,使自己的女儿失宠,所以才一忍再忍的没有杀了他。
可这件事只能起到一时的作用吧!我记得先帝以前特别宠爱祁太后的。
一时的作用足以让人改变心意了,每个人都有报复心理,杀人只是快速解决仇恨的办法,而折磨一个人,让人生不如死,那才是真正的报复一个人最为恐怖的方式了。
方琼冒了一身冷汗道“公子,这就是所谓的杀人诛心了吧!”
不错!我写的另一封信就是,吴公公曾是祁家的奴仆原名吴富贵,是祁大海的心腹,就是他曾经下春酒害你和龙泽先帝上了床的。
这封信让祁太后看到了,祁太后定然会仔细查吴公公的身世,这样他们就会得到一条我想让他们知道的线索,待他们查明真相后,你猜祁太后会把吴公公怎么样。
方琼道“当然是杀了,这种丑事最好不要提起,一旦有人提起必然惹来杀身之祸。”
颜佑微笑着“不错,吴公公天生多疑,即便是我告诉他我不会去祁太后哪里告发他,他也不信。所以吴公公自认为自己死定了,在临死前他必定会完成自己的心愿。”
方琼疑惑着“他会有什么心愿?”
颜佑无奈的摇摇头,当然是报仇啊!祁大海已死,可他的女儿还尚在人间悠哉的活着,他这种心胸狭隘之人,怎么会放过他。
方琼此刻明白说道“所以公子才会指给吴公公一条明路,只要杀了俞相国就可以让祁太后痛不欲生。”
不错!这步棋也必须有,只有吴公公铁了心的想要毒害俞相国,才会派人去下毒,这样他们就正好中了俞相国的圈套,有抵防的俞相国才肯相信是吴公公与小皇帝联手想要毒害他。
这样一来,我让你送给小皇帝的信就起到了关键性作用。
方琼道“第三封信我记得,上面写着俞相国会在八月十五夜毒害你,如果不想像先帝那样久卧病床,危机时服下此药,可保平安。”
没错,这封信根本就没有可信性,小皇帝年仅十二岁也不会想的太深,甚至这封信小皇帝自己都认为是假的,俞相国想要害自己何必要等到十五夜,可是越是假的,就越能让人去相信。
“公子,这是为何?”
首先,李公公送完这封信就死了,这死的也太蹊跷了,这封信是谁送给他的,又是谁指使他的,他都没有说,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去世了,小皇帝会怎么想。
其次祁太后一定让小皇帝写过册封俞相国为皇叔的诏书,这诏书不管俞相国知不知道,但在小皇帝心里埋下了阴影,埋下了俞相国想何时取代帝位就何时取代帝位。
在后来就是孔雀台上的那杯酒,俞相国心里一定认为这酒有毒,他是不会提前喝的,所以他在等待,等待着小皇帝也不敢喝下此酒,这样一来只要小皇帝放下酒杯,俞相国就可以斥责小皇帝要毒害于他,近而以此为借口彻底的囚禁于他。
可这一迟疑的举动却让俞国贼中了本公子的圈套,也会让小皇帝更加怀疑那封信写的就是真的,俞相国想要毒害他取代帝位。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基本就是胜利在望了,人在临死时第一反应总会挣扎一下,他喝下酒水然后顺势咽下那颗解药,就是最好的证明。
一个想要谋权夺位的俞相国,一个想要苟延残喘的小皇帝,一个背负黑历史的祁太后,一个隐藏杀妻之仇的吴公公。这四个人相互之间的隔阂与不信任,就是我得以利用他们的最好的媒介。
方琼道“公子的意思是,他们之所以中了您的圈套,是因为他们之间根本就不相信对方所致吗?”
“不错,这就是我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很多人认为多疑和猜忌是强者必备的特征,而我认为那是人类最值得利用的弱点。”
方琼称赞道“公子,您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实在是太厉害了,敌人恐怕在临死前都不知道,他们真正的对手到底是谁,最为高明的是公子只写了三封信,就让大兴国陷入了灭亡。”
颜佑严肃的说道“方琼你记住了,大兴国的灭亡是迟早的事,就算没有我这几封信,国家陷入此等庸主昏君,贪官污吏的手中,也不可能兴旺起来。”
“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皇帝还真是命大,居然服了五毒丸没有死。”
方琼道“公子,就算没有死,他也醒不过来了,五毒丸天地下没有解药的,一个醒不过来的活死人,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但愿如此,只要天子一死,天下势必会群雄四起,而父亲做为第一个举义讨贼的人,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这天下必将会属于拓拔。”
方琼佩服道“公子胸怀大志,又智勇双全,相信这次回去以后,定能帮助家主大展宏图。”
帮助父亲是必须的,只不过我们的敌人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许多,我们前脚刚出来,后脚祁太后就派人封锁了消息,而且还花费大力气的要把小皇帝救活,果然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说到这里,属下还有一事不明,太后为何不早点把俞相国扶上皇位,这样不就省去了好多的麻烦。
这你就错了,大兴国虽然奄奄一息,实则并未灭亡,先不说那些趋炎附势的官吏会怎样,就是各州各郡的太守和刺史都不会放过俞相国。
在无法得到各势力贵族的支持,也处于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局面,如果篡兴自立,那么他将失去民心民意,遭受世人唾骂,还会受到各州势力的愤然围攻,就算祁太后和俞相国在怎么厉害,也无济于事。
方琼道“所以他们才拼了命的救天子。”
是啊!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对手也是非常厉害的,祁太后虽然不懂军事,但在政治管理上的手段,顶得过十个辅政大臣。
还有那俞相国手下的几员大将,个个都骁勇善战,足智多谋,这场战争虽然开始可谁胜谁负还真的难以断定。
公子,我觉得论智谋您可比那百年前的叶逸凡,论武力主公手里的大将也谁人能及。
哈哈~~我离叶相国还差得太远,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四面八方传播他们的恶行,只要主要城镇都知道了,这悠悠千万众口以一传十,十传百,百传万,万传天下的速度,祁太后与俞相国必将大势已去,众叛亲离。
公子,我明白了,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加派人手,这才五日,就已经传到司州城内,想必在过不久,九州的百姓都会知道俞国贼和祁妖后的恶行。
上朝!
文武百官,齐聚一堂,许久没有垂帘听政的祁太后在次坐在珍珠珠帘幕后等待朝中大臣亮喊到“太后~千岁~千千岁。”
声音由远及近阵阵传来,朝此刻的朝局不在分好几派,恢复了往常时文武双流,局势看起一片大好,欣欣向荣。
带头的文臣的则是曾经礼部尚书大人陈予一如今被太后认命为中丞,接替马继光。
陈中丞此人并无真才实学,实则一个碌碌无为之辈,他如今能当任中丞全部靠的是他家里的财产,才获得此位。
而且此人和他叔叔花爷一样,爱沾花惹草,是个酒色之徒,把他摆在三公的位置,恐怕皇城以后竟是些采花盗贼,流氓无耻之徒。
而在他身后的分别是新任礼部尚书卢竟,吏部尚书石谦和户部尚书丁太胜,此三人基本都是一丘之壑,半斤对八两。
他们不但恃强凌弱以大欺小,还常常引起百姓的愤恨与痛骂,以前因胆子小不敢太过放肆,现在他们跟随陈中丞后,狗尾巴就翘了起来,经常去做一些为难百姓的事。
故文臣一派大多数都是这样的胆小鼠辈,他们趋炎附势,随波逐流若不是仗着自己有钱,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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