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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奇闻


秦简音简单解释了一下,又拉着楚阳几个尝尝新做的菌菇酱,几人都是赞不绝口,这就说回头就联系城里头的几个商户。

        等到第二日上午,县衙里派出衙役,将之前打过招呼的几个商户请过来,让他们挨个试过,当时就有商户说自己要先买一些留着吃。

        那个商户就着菌菇酱吃了好几个饼子,而后抹抹嘴,道:“上一批菌干卖的不是很好,要不要都拉回来做成酱啊?”

        楚阳朝秦简音看了一眼,意思是叫他拿主意。

        秦简音想了想,问:“你们是怎么卖的?有说这些菌干打哪来的么?”

        商户道:“呃,说了是青石县的,可外地人听了便不买,他们嫌青石县名声不好,匪县嘛,觉得条件也差,生怕我们坑他们。”

        这商户还觉得冤枉呢,都是江南,怎么别的地方就看不起衮州,偏觉得衮州出来的东西不好,难道他们的地都是金子做的?

        这倒是大家意料之外的了。几年过去,楚阳如今将青石县治理得井井有条,没想到外地的人不了解,还对青石县抱有偏见。

        秦简音就说:“这个简单,菌干也能放,你别说青石县,只说江南特产,食之强健体魄,家中常备之良品之类的话,名声传出去了,再带衮州青石县的名字。”

        老实人崔珏道:“这个不好吧……”

        崔珏总觉得秦简音说这话怪怪的,像是走街串巷卖大力丸的神棍一样。

        秦简音奇怪地看了崔珏一眼,“干嘛?我又没骗人对吧,细说起来菌子也能入药,没什么问题。”

        商户竟无言以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小师爷比自己还像商人。

        说做就做,秦简音干脆让他们卖酱时也加点词,像什么“知县吃了都说好”、“行路赶考随身必备”、“官府倾情推荐”之类的话随便说,楚阳也亲自下场宣传。

        征得老范的同意后,县衙便多招了几个人进食堂,将菌菇酱的配方做法教给他们,还统一收购农户采集到的菌子,不过并不是强迫性质的,谁想卖就卖。

        因为做菌菇酱的场地不够,县衙的食堂也开放出来。

        酱类不好放置,齐书还专门去找了一户会烧罐子的人家,定制了一批大小合适的罐子。

        一时间,青石县县衙天天飘着菌菇酱的味道,楚阳在大堂审讯犯人时,有的犯人还问,万一犯事被关起来,是不是可以吃县衙的食堂。

        楚阳十分无语。

        秦简音觉得单靠青石县还不够,甚至盘算着让隔壁两州的知州给自己做宣传,可惜楚阳不让,说怕传出去被人知道,影响不好。

        大力宣传之下,效果是很好的,不仅商户卖菌干、菌菇酱顺利许多,不提薛知州,甚而至于其他州的官员也发函过来,询问楚阳菌菇酱的事。

        配方自己县里知道就行,当然不可能告诉外边人。

        秦简音跟楚阳嘀咕,给其他州县的官员送两罐菌菇酱拉近关系可以,秘方是赚钱的家伙,不能轻易泄露,顺便还可以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批量收购菌菇酱。

        愿意的话就好多了,毕竟散卖又乱又麻烦,账也不好算。

        楚阳举一反三,给附近州县的官员都送了一份特产,就连薛知州和提命侯也没落下,秦简音还亲自写了信,感谢提命侯借的大笔银子。

        只是不知两人收到礼物是什么心情。

        气温适宜的话,山上菌子长得就好,菌菇酱能一直卖到八月份。

        从五月中旬至今,县衙里已经连着做了两个多月的酱,陆生说自己如今闻着味儿就想吐。

        秦简音安慰道:“没事,等赚到钱,我们就能盖专门的屋子做酱了。”

        不过陆生的话倒提醒了他,口味单一,即使味道再好,也可能会吃腻。

        三天后,青石县的县衙食堂又吃了一回全菌宴。

        而后县衙上空飘着的气味变了,仔细辨别,大约有豆子菌菇酱、鱼肉菌菇酱、鸡肉菌菇酱、牛肉菌菇酱……

        不过带肉的酱不是很多,因为县衙还是穷,买不起肉。

        这些酱味道都很好,秦简音还给卢员外带了几罐子。

        只不过现今不止陆生,秦简音天天闻酱味儿,也是要吐了。

        前头几间屋子都被熏得腌入味儿了,大家实在住不下去,全搬到离食堂远的空牢房睡去了,除了崔珏。

        崔珏是个瞎鼻子,闻不出来。

        别说,夏天夜里牢房有风,还真的又宽敞又凉快。

        就这么过了夏秋两季,算算利润,刨去给商户们的分成,整个县净赚五万多两。再给农户们分成,每家约莫能拿一二十两银子,足抵得上一年的花销了。

        除去需要上缴的秋税,县衙里也足足剩下七八千两,跟以前倒欠朝廷税钱的情况相比,不可不谓是大喜事。

        拿到了钱,陆生立刻去找泥瓦匠盖新厨房,唯一的要求就是离县衙的居所远点。

        时间一天天过去,山上的菌子过了采摘的季节。待算清收益交过秋税,青石县府库充盈了不少,官道也快修好了。

        最令人高兴的还不是这个。

        县里有钱修筑堤坝、挖通水渠引流,而且农户们不再在山上开垦田地,反倒栽了好些树木,所以洪水明显小了许多,连带着途经下游的农田也少淹了些。

        所以今年青石县的汛期平稳度过了,着实是件大喜事。

        …………

        秦简音照常给卢云授完课,有些疲惫,想着去茶馆吃些点心。

        可惜今日江掌柜却不在,不知去了哪里,兴许有事要办。

        不过茶馆里并非空无一人。除了秦简音,还坐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她手腕上有道横着的伤疤,像一个镯子。

        姑娘听见推门的动静,警觉地回头看他。

        直到他坐下,还觉得那姑娘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

        他有些拘谨,因此连茶也没喝,略坐坐就走了。

        秦简音刚出茶馆,那条老狗正从白府的狗洞里钻出来,看见他还友善地摇了摇尾巴。

        老狗还没走到茶馆门口,忽然动了动耳朵,狂奔而去。

        秦简音怕它伤人,紧随其后跟了上去,却看见它远远跟着一顶小轿。

        它跟着这顶轿子好多次了。秦简音之前好奇,跟其他人打听了一下,知道这是薛知州夫人的轿子。

        每月十五,薛夫人会去城南城隍庙上香祭神,小住两日。

        头几次看见,秦简音还在琢磨,万物有灵,总不能是薛家跟陈、白两家有什么关系,这狗闻得出仇人的气味?

        但后来他又觉得自己想法荒谬。且不说当初害人的是摸金教,就算与薛应有关,可那时薛应还未上任,也不在钟口城啊。

        除非……也罢,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老狗只是摇着尾巴远远跟着轿子走了一段,过会儿渐渐跟不上了,又独自走回茶馆。秦简音多看了它几眼,压下疑虑,牵上驴长官回县衙。

        结果回来一看,县衙门口都是人,驴长官都不敢进门了,他有些纳闷,找楚阳问了问情况。

        原来银钱发放到百姓手里的第二天,那些之前不愿加入的农户不干了,和山下种地的百姓组织起来,到县衙前请愿,说他们也要把地锄了养菌子,求县衙的老爷们带他们发财。

        山下的农田好好的,又不能胡乱搞,这些农户可是把县衙的人搞得哭笑不得,可惜秦简音去卢家授课去了,没见着此等盛景。

        面对这种情况楚阳也没辙,只好劝人回去,叫他们商量着派个代表过来,但是大家不放心,怎么也不肯散。

        楚阳一说,秦简音明白过来,手往袖子里一揣,笑眯眯地说:“这个好说,回头我就去你们地里看看。”

        他早想到会如此。

        之前即使县衙已经大力号召,积极响应的农户也没有太多,因为他们还没看到结果。如今的成绩有目共睹,其他人自然会一百个放心,因此后续的事宜,早在他意料之内。

        教书几个月,卢家给的薪酬不少,又有卖酱卖农货的分成在手,秦简音终于舍得换了一身好点的衣服。

        他身上穿着湖蓝色夹棉长衫,有银白色的绲边和腰封,看起来一副斯文样,即使笑得像个奸商,也不会让人心生厌恶。

        大抵是长得好的缘故。

        秦简音笑着笑着,咦了一声,抬头朝人群看了一眼。

        大家都在望着他,可是方才分明有道目光与众不同,让他觉着怪怪的。

        可能是最近菌子味儿闻多了,出现幻觉了吧?又或者是周念终于觉得不对劲,派人过来要他还钱?那必不可能给。

        也有可能是周念派来监视他的人,若是这样,那就更无所谓了,反正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事,周念找不到端倪的。

        他没有看见,一个姑娘低着头,隐没在人群里。

        等围在县衙的民众都散了,秦简音也没找出是谁,干脆放到一边。

        他想,近来生活过得风生水起,可惜自己招惹了周念,说不定还引得薛知州的怀疑,写信容易暴露身份,所以也不必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给大将军写信了,正好。

        不过,赚到钱了嘛……跟大将军他们分享一下也不错,让他们瞧瞧自己也是有本事的。

        他前两次写信都没留地址。大将军的性子他还算了解,要是让对方知道他现今在哪,非得派人过来寻他不可。

        其实他还怪想念周诚的,但是只要一想起周诚往日骂骂咧咧,逮谁跟谁呲牙的凶悍模样,觉得还是算了吧。

        晚上陆生才从州里回来县衙,急冲冲喝了几口茶,眉飞色舞地跟大家说一桩奇闻。

        “听说了吗?吉可丹国不知道怎么回事,青天白日,有座山竟被雷打塌了!”

        陆生环视一圈,道:“咦,秦师爷回来了?”

        秦简音噼里啪啦打着算盘,笑着点点头。

        他正帮着齐书算账,将数月来的各类收益分门别类地整理好,造册封存,预备上头抽样检查。

        “是什么山?这么容易就被雷劈垮了?”崔珏怀疑地问。

        “我也听说了,城里都传开了,都笑说吉可丹国作孽太多,屡屡犯边,所以才会遭了天谴。”齐书道。

        秦简音静静地听他们唠嗑。

        他也听说了吉可丹国发生的事,但并不觉得那座山像是被雷劈塌的。

        青天白日降雷,那是话本子里才有的事,他不信。

        除去传到这里的时间,吉可丹出事不过六七月份。

        吉可丹国位置偏北,气候较冷,彼时又多晴天,极少下雨,雷雨天就更少了,那么究竟是哪里来的雷,能一下子把一座山劈塌?

        他见识过雷劈下来是何等状况,至多几栋房屋被毁,引起山火倒是有可能,却万万做不到劈塌一座山的程度。

        但此事过于离奇,他一时也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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