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唐景：“踩坑没什么，一个坑踩两次只能归结为笨。”
洛莳如逢知己，直竖拇指：“精辟！”
卫叶川：啊，怎么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这两竟然聊得这么好……有种被孤立的感觉呢……
手机里突然钻进来一条wx提示，卫叶川低头点开：我是军超，加我好友
十几年前还没有wx，李军超结婚后不到三个月就离开bk，卓家不喜欢他混娱乐圈，让他不要再跟原来的同事朋友联系，卫叶川亦自动不再打扰他。
卫叶川盯着那条信息，手指放在“前往验证”上方犹豫……是因为何惠春的事情吧。
唐景：“人除了不走老路，还得谨防套路。”
洛莳：“对！不忠诚的人日常惯用套路，找借口打电话，加wx，说悔不当初，想挽回丢失的感情。”
秦阿姨：“做人就像开车，得一直往前看才能到达目的地。”
卜小欧：“拖泥带水的一点不爷们。”
两位工作人员深以为然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却觉得很有道理。
卫叶川默默点左上角【返回】，熄了手机屏，看向窗外。
已经快到基地了，能望到一些蓝色大巴车，应该是送附近大学生过来当观众的车。
他抬手轻轻地把车帘拉上，回头朝洛莳投过去个眼神。
洛莳接受到的同时，暗暗叹了口气，顿时失去说话的兴致。
车接近入口，远远就听见粉丝们整齐划一的喊着爱的口号。
再开得近些秦姨放慢速度，粉丝等了一个早上，为的就是在节目外面多看一眼爱豆。
唐景那边的窗帘是打开的，粉丝全围到那边，招手、问好、拍视频、拍照片。
卫叶川侧身，低头玩手机。
外头王小沫鬼哭狼嚎的呼喊简直要震裂车窗。
“糖糖我爱你，糖糖我爱你啊啊啊啊嗷嗷嗷，我命给你啊啊啊啊！”
他浑身一抖，默默背过去，面朝窗帘。
得益于身型瘦小，稍微一猫，很轻易就会被身材高大的唐景遮挡，而后座的经纪人和助理都习惯隐形，窗帘也是拉上的。
洛莳正在后座天人交战，她知道老卫的心思，他不想唐景伤粉。
毕竟有很多粉丝，为了唐景一直在网上一天到晚撕卫叶川，如果忽然看到唐景竟然跟着仇家亲亲密密坐在一起，就会让粉丝感觉自己被爱豆‘背叛了’。
有些想不开的可能还会反过来攻击爱豆人品有问题。
洛莳当然希望被粉丝看到两人关系和谐，可卫叶川有自己的骄傲，不愿意损人利己，她既是他的经纪人，也是他多年的好朋友，自然懂他。
算了，随便吧。
东星影视基地《新星唱作人》第七期‘女娲’团队内淘汰赛现场。
宋佳佳战队的十二进六，唐景毫无悬念继续挺进前六。
整场下来观众席要比上周林健宏的‘时代’战队和卫叶川的“几点”战队竞选反应更热烈，王小沫直接喊哑了嗓。
中场休息时，她正喜滋滋的想着出去以后把洛莳刚才说的“重磅消息”发超话里。
身旁前两期入围的几个学员讨论声时不时传到耳朵。有洛莳的带领，她和肖舶成功坐在‘关系户’的位置上，和选手们可近距离接触。
不过王小沫对这些嘴碎的家伙毫无兴趣。
“没想到，那个家伙唱歌厉害，创作也很强啊。”
“哈，没后台的人混到这个地步，能差到哪里去。”
“是啊，不像有的人，走后门都扶不起来。”
“哈哈，别太大声。”
“怕啥，听见就听见。”
“你去哪里？”见蒋煜站了起来，肖舶急忙拉住他，一边小声问。
蒋煜双手插兜，脸色铁青，口气生硬：“卫生间”
“你没事吧？”肖舶想再说点什么，蒋煜人已经顺着台阶一路下去。
此时，有个粉丝站起来大喊：“糖糖，你是最棒的，全场最强！”
肖舶仿佛看到蒋煜的脸色又青了几分。
王小沫感觉到什么，望着那道阴沉的背影，突然就想起一年前自己也是在节目现场当观众。
她记得那天……
唐景从大银幕走下来，一米八八的身高，俊美绝伦的外形，直接秒杀隔壁《花样美男》综艺选拔的人气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那档节目转移到《不一样的声音》。
此后在决赛之夜，他更是以全国最高票选夺得冠军，人气空前爆棚！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迷恋上唐景。
蒋煜呢？最初的印象并没有被模糊掉。
蒋煜这个人，一向很努力，知道自己要什么，他雄心勃勃夺冠，赛前跟父母打赌，如果这次夺冠，就不能再阻止他进入娱乐圈，结果因为唐景，最终没能进入前三冠军争夺战。
节目前三名都出唱片了，他心灰意冷的回家考银行从业资格证，因为状态不好竟然没有考过，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他家里的爷爷奶奶非常心疼，这次卫叶川亲自去他家邀他参加节目，两老也帮着说话，这才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蒋煜穿过走廊，进入一处安静的休息区，隐约能听见有人在练习唱歌，还有演播厅的钢琴声。
他停在那里，拳头狠狠砸在墙上，疼痛感让他好受些许。
歌声消失，像是被他惊扰到。
空气突然像凝固一样安静。
蒋煜靠着惨白的墙壁发呆。
他在心里问，为什么我明明拼尽全力，却看起来只是靠‘走后门’？
为什么我声音要变成这样？
难道我一辈子就这了吗？
忽然楼道间有道高跟鞋踩着瓷砖地板的脆响传来。
蒋煜低下头，习惯性掩藏自己，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丑角。
这里遇到的除了工作人员，其他的都是前辈和老师，哪怕毕恭毕敬，对方都不见得会看得起他。
“是你。”
柔美的声音像羽毛拂过他心田，蒋煜抬起头，不期然撞见一汪似水凝波的眸光。
蒋煜呆呆的看着。
竟然是她！
蓝凌琳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柔声道：“心情不好？”
“对不起。”蒋煜涨红脸，期期艾艾道歉：“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了？”蓝凌琳是他从小到大的女神，虽然她只是个二三线的歌手，但她一直是他青春期到现在的理想型。
“反正我怎么唱都一样。”她漫不经心说着，想起什么，指尖点了点唇：“倒是你声音真特别，你是是叫蒋煜吧。”
“你，你认识我”蒋煜吃惊，随着她的动作被潋滟丰满的唇珠吸引。
“我曾经跟卫老师参加过一次公益演唱活动，我见过你，对你印象深刻。”
“是吗？”蒋煜咽了咽口水，控制着呼吸，“哪一次呢？”
她笑说：“你不敢上台那次。”
“……”
没有正式出道，他就已经被卫叶川带到演唱会上去。
蒋煜永远记得自己登上三千人体育馆舞台时，左脚前脚掌踩在台阶上紧张得呼吸不过来。
人生第一次踏上大舞台，他没有表现得很好，整个晚上都很沮丧。
当晚，卫叶川在后台找到他，带他去吃夜宵。
卫叶川按着他肩膀告诉他：“你还很年轻，年轻就是资本，可资本有限，你要学会拓展宽度，要尽可能多做尝试。”
“哈哈，只是个玩笑。”蓝凌琳眯眼笑若莺歌，指了指窗外：“中午跟卫老师碰上，我还以为跟他一车的是你，没想到是唐景，差点叫错了。”
唐景？怎么到哪里都是他？蒋煜焦躁地趴了趴头发：“蓝……老师，你会不会看错，卫老师他跟经纪人一车。”
“我认识洛莳，他们是坐的唐景公司的车一起来的，看上去卫老师很欣赏唐景。”
“当然，他什么都好。”蒋煜握紧拳头，眼皮垂下。
“也不是。”蓝凌琳柔柔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你也是，在我眼里你不比他差多少，只是一直没有好的机会。这个圈子里，除了能力更需要机会，你只是缺点运气。”
对上蒋煜疑惑的目光，蓝凌琳摆摆手：“我的演出快开始了，再见。”
“还有，下次别叫蓝老师，你叫我名字就可以。”
蓝凌琳回头，美眸弯弯，那笑容印在蒋煜眼底，就如春日温润的细雨飘洒在严冬的枯枝上。
他在这道风姿绰约渐远的背影中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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