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捕头的辞呈

曹操走出了陈民的家门，又到陈民家西边的邻居家里打探一下情况。曹操敲了敲门，出来的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妇，曹操施礼后，说：“本官是新任洛阳北部尉曹操，我想向你询问一下关于你的邻居陈民的一些事情。”

        少妇说：“老陈家，唉，听说他妻子和老父亲昨晚都死了，刚才我也跟着在后巷看热闹，被捕头大人给轰走了。”

        曹操说：“刚才是本官命令李捕头驱散各位，为了公务，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请见谅。”

        少妇说：“大人不必客气，有什么事情，您直接问吧。”

        曹操问：“你见过陈民的幼子吗？”

        少妇说：“他儿子陈亮，今年七岁，跟我儿子同岁，以前经常跟我儿子一起玩，可是这几个月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他出来玩了。”

        曹操问：“他多久没有出来玩了？”

        少妇想了想，说：“大概，有小半年了吧。”

        曹操又问：“那陈民的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少妇说：“去年秋天生病去世的。我们家也跟着吊唁了，交了一百枚五铢钱的礼钱。”

        曹操说：“知道了，有劳大嫂协助提供线索了。”

        少妇说：“没什么，我们老百姓配合官老爷也是应该的。”

        曹操告别了少妇，心中想：看来陈民所言句句属实，现在最大的嫌疑就是权牛！等我从仵作那里得到验尸结果，势必要定权牛的杀人罪名！

        看看天色，已经过了正午，该吃午饭了。曹操挑选出来两名捕快，对他们说：“你们两个，给我保护好陈民，如果权牛不是凶手，真凶有可能要杀陈民灭口。陈民去哪，你们就跟到哪，被他发现也没关系，不要让他出城。你们吃饭睡觉如厕都要轮流，保证至少有一个人盯着陈民，别跟丢了。这是三两银锭，你们用来吃饭住店。”

        两名捕快一起说了声：“诺！”然后接过曹操递过来的银锭，退了下去，开始商量住哪一家客栈，如何轮流值守。

        曹操对其他捕快说：“跟我回衙门吃饭去吧。”

        县尉衙门里有伙房，也有饭堂。曹操带着捕快们向西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回到了衙门，先把嫌犯权牛关进衙门的大牢里，再带大家一起到伙房里打饭，然后坐在饭堂里吃饭。

        吃完了午饭，前任洛阳北部尉李嘉大人前来告辞了，李嘉说：“曹大人，本官已经收拾好了，今天下午就要出发去关右的郿县了。临走前，我必须跟你进行一下交接。请随我到后堂来。”

        曹操跟着李嘉来到了县尉衙门的后堂，后堂有一条走廊，连接着一排房间，中间的房间是书房，也是李嘉平时办公的地方，书房中有一张宽大的几案，几案上有一些竹简卷宗，书房的东面墙开了一个侧门，从侧门进去是卷宗房，卷宗房的架子上摆满了竹简。

        李嘉介绍说：“这里的卷宗，大部分都是已经结案的案件。最右边那一排，是还没有了结的案件，大部分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件，本官精力有限，无暇顾及。案件按照情况严重程度，从上往下排，最上面有几个案件是稍微严重一些的案件。第二排是一些已经结案，但是本官觉得有些疑问的案件，等你有空的时候，慢慢查阅。第三排是一些我触碰不起的案件，涉案的都是权势人物，特别是那些宦官，我招惹不起。听说曹大人去年曾经刺杀中常侍张让，不知以曹大人的能力，能不能将这些罪人绳之于法。”

        曹操说：“孟德必定不辜负李嘉大人的厚望，有机会必定会将他们这些贪赃枉法之人进行公证的审判。”

        李嘉拱手施礼，说：“维护洛阳北区治安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本官告辞了。”

        曹操还礼说：“告辞，李大人慢走，恕不远送。”

        李嘉转身走出了县尉衙门，曹操看着这些卷宗，有些发愁，特别是第三排的那些卷宗，那些权势人物，恐怕是连他都惹不起的。去年自己凭着一腔热血去刺杀大太监张让，结果刺杀行动失败，被张让发现了，还好曹操的武功不错，挥舞着护身短戟，从张让家丁的包围中杀了出来，翻墙逃走了。后来还是曹操的父亲曹嵩带着厚礼去张让家里登门道歉，好不容易才消了张让的怒气。那一次，如果不是父亲曹嵩出面替他求情，恐怕曹操的脑袋早就不保了。

        正在曹操思绪万千的时候，捕头李凌走到了内堂门口，说：“捕头李凌，有事求见大人。”

        曹操赶紧收回思绪，说：“李捕头，请进。”

        李凌走了进来，对曹操说：“曹大人，下官是来辞行的。不瞒曹大人，其实下官是李嘉大人的族弟。”族弟就是堂弟，汉朝时称同一个家族的兄弟为族弟。

        曹操听到李凌与李嘉是堂兄弟关系，心中已经了然：“哦，你是打算追随李嘉大人，跟他去郿县。是李嘉大人授意的吗？”

        李凌说：“正是李嘉大人邀请我去郿县给他当助手，继续当他的捕头。李嘉大人让我亲自来向曹大人您来辞官。”

        曹操说：“那既然如此，我也不会拦着你不放。捕头的任免，必须由县令大人亲自批阅。”

        李凌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帛，说：“辞呈我已经写好了，请县尉大人签名盖章，我马上拿去找县令大人批阅。”

        曹操看了看李凌的辞呈，拿起几案上的毛笔，在辞呈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加盖上县尉的官印，交给了李凌。李凌接过辞呈，拱手向曹操告辞：“多谢县尉大人成全，下官告辞了。”

        曹操站起身来说：“慢走，恕不远送。”

        李凌走了，这下曹操手底下没有捕头，办案就困难了。曹操想：可以找夏侯惇来当他的捕头，夏侯惇是他的至交好友，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头脑精明，有领导才能，虽然很年轻，比曹操年龄还小一岁，但是当捕头是非常合适的人选，曹操打算晚上就去夏侯惇家里拜访，请夏侯惇当自己的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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