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欢迎回家(大结局)
其实,她给夜景焕留下的还有另一件礼物。
那是他母妃尸骨埋葬的地方。
他一定想不到,俞露将他母妃埋在御花园的池水之下。
她找了许久才找到这个消息。原本想用这个给夜景焕最后一击,不过看来她的目的没有达到。
那日离开安王府,她将这张纸条藏进了夜黎的襁褓里。
看起来,夜景焕也太久不关心孩子了。
不过无所谓,迟早有一天夜景焕会知道的。
她的恨,早一日晚一日,区别已经不是那么大了。
月清音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临死前能知道这个消息。
不为别的,就是想让这个深深伤害过她的男人知道,他心中的执念,每一日都被他踩在脚下。
想见的人,每一日都近在咫尺而不自知。
愧疚吧,痛苦吧,这样也好。
她也痛过一次了,比起被他活生生逼死,这点痛不算什么。
……
月清音这一觉睡了很久。
久到她一醒来,母亲就激动异常的扑上了床前,染满泪痕的双眸满是恨铁不成钢和担心后怕。
唐婉梦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哽咽道:
“傻孩子,有喜了怎么还胡来啊!”
好多太医说,她去鬼门关走了一圈,能醒过来真是万幸。
她不信,觉得夸张,转头询问了站在一旁的景蓝衣。
孰料,景蓝衣摇了摇头。
“要我说,不止一圈,你是去了压根就差点没回来。”
月清音:“……”
行了,她想静静。
唐婉梦还说了什么,月清音没能听清。
‘有喜了’三个字仿佛一柄重锤,将她还没完全清醒的神思一锤敲回了混沌之中。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月清音都有些心不在焉,一副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
在她昏迷的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夜景焕说,跟夜北冥谈个条件,如果夜北冥满意的话就放他离开。
所有人都觉得,这句话本是一句无稽之谈,谁曾想……夜北冥听完夜景焕所说的事情,竟当真放过了他?!
好在,月清音留下了后手。
夜景焕就算有幸从夜北冥手下逃过一劫,未必躲得过江湖上的追杀令。
但这之中,还有个更令人心惊的消息。
夜景焕身后的神秘谋士,竟是古娜。
她虽然不精通辽国语言,但不论在北宁还是辽国时,对兵之一道的见解都格外独特。
这是夜北冥查封夜景焕书房时,不可置信的看到古娜的字迹,而得出的结论。
这件事,属实是意料之外了。
而古娜,大抵是为了夜黎,为了巴雅尔,希望夜景焕可以因此对巴雅尔更好一些。
只是没料到事情最终演变成了如今这个地步。
至于说夜景焕是北宁的皇储,是因为按照北宁的规矩,人死前所有的一切都由亲眷继承。
夜黎还小,自然不可能顶着皇储之名回到北宁。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夜黎需要一个父亲。
而古娜,需要一个能够照顾夜黎,并且更大程度上还有利用价值的人,来承担回到北宁可能面对的一切风险。
说到底,事关巴雅尔,尤其是巴雅尔的遗愿,古娜舍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此外。
俞露疯了。
她听说的。
俞露告诉夜北冥,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娘身在何处,她竟然说一个二十年前就已经离世的人还没有死。
罢了,看来是真的疯了。
她告诉夜北冥,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娘了。
夜北冥只冷着脸说了一句,呵,你也见不到了。
便挥挥手,将人押送到了皇帝面前。
据闻再见到皇帝之际,俞露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
她一直叫嚷着要杀了皇帝,愣是三个大汉都没能拦住。
看样子接二连三的失败,已经彻底让俞露失去了理智。
最后险些让她成功了。
至于为什么是‘险些’,因为尹娥出现的及时,救了皇帝一命。
她不仅救了皇帝,甚至为求自保,只能不得以杀了俞露。
皇帝见状,扼腕叹息之余,却仍旧当着俞露未寒的尸骨,横抱起替他挡了一刀的尹娥回到寝殿之中。
夜北冥说,看到皇帝这般反应,辽国的那位‘胎死腹中’‘死不见尸’的太子殿下,恐怕还活着。
因为他无意中听见父皇在俞露的灵堂前叹息着说:
“早知道会让你这般难过,烨儿就应该送到你身边来抚养。”
“可是烨儿的身体,朕怕你见了更……”
“罢了,都是朕的过错,倘若有来生,朕一一偿还给你。”
听完俞露和老皇帝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月清音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
她忽然转过头来,看向夜北冥。
“皇帝和皇后便是如此,那你和我呢?”
月清音近乎麻木的听娘亲说,她有了近乎三个月的身孕了。
这段时间专心忙着八仙楼的事情,月清音一度忘了还有月事这种东西。
可是这种日子,夜北冥记得比谁都清楚。
偏偏,从始至终,他都瞒着她。
于是,她问他:
“夜北冥,你是不是也想像你父皇一样,偷偷拿掉我腹中的孩子。”
夜北冥闻言,短暂的沉默了片刻。
仅是这片刻,月清音便仿佛得到了答案,她唇角勾出一丝冷笑。
夜北冥却紧接着伸出手拉起她的柔荑,坦白从宽。
“起初,是想的。”
“我怕你离开我,我宁可不要这个孩子,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月清音听着,只觉得头疼!
他们盼了那么久的孩子好不容易来了,他竟然说出这种话!
可是夜北冥的大掌宛如铁钳,近乎是强硬的将她抵在床边温声道:
“你听我说完清儿,你再生气,打我骂我都行,别伤着自己的身子。”
他每每一说这种话,月清音哪还气的起来?
她没好气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夜北冥说,当初是有过这种混账想法。
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与她商量,再一起决定这个孩子的去留。
那日在御书房正准备说,就被夜景焕强硬打断。
月清音这才明白,那天欲言又止的事情,原来是为了这个孩子。
听见他这样说,月清音心里再大的火气,到底也没能生得出来。
说来可笑,俞露一直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也不知道说这句话时,究竟是在骂她,还是在狠狠揭开自己的伤疤。
但偏偏,俞露一走,这个孩子便来得如此凑巧。
只可惜,她是看不到了。
皇帝生龙活虎的出现在眼前,事到如今,月清音终于什么都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皇帝布的局。
她也忽然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前世,一直到宫变快要结束,都不曾见过老皇帝的身影。
既然今生唐修远可以治好那种无色无味的古怪毒素,是不是也表明,前世老皇帝也已经治好了那古怪的毒。
所以才下了那么大一盘棋,故意看着事情演变成最终那个模样。
至于突然决定开始下这盘棋的原因。
“楚国动乱形势不容小觑,明年是楚国皇帝知天命大办宴席,招待整个华夏大陆所有国家皇室前去参礼。”
马车上,夜北冥拉着她的手缓缓说道。
观礼,她知道。
但观礼,为什么非要夜北冥去!
她刚有了身孕,哪里舍得离开夜北冥,自然只有一起跟来。
对于此事,月清音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小性子,一脸好几日舟车劳顿下来,都在跟夜北冥闹别扭。
但除了此事,让她闷闷不乐的还有另一件事。
昨夜临行前,窗台飞来的寒鸦送来了一张纸条。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经此向北转,世事皆难料。”
落款,是步惊云。
纸条的背面,画了一个红色的圈,就这样静静躺在素白四方的纸条中央。
月清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从她对步惊云的认知看来,他几乎不说废话。
江南神算子,出世多年,从未算错过一卦。
也许他想提醒她什么。
但现在这个圈究竟代表什么,还不得而知。
“清儿,前去楚国观礼,这次非得我亲自前去。”
夜北冥的语声拉回了神思。
他说着,看向月清音露出几分担忧之色,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夜景焕临走前所说的那番话。
“你真的觉得月清音每两年一到那个时间就生病,那叫病吗?”
“当年我云游在外,听一人说过楚国人极其擅蛊,别说什么两年一发作,两天一发作的都有。还有那种一辈子都不发作的。”
“但你不觉得,月清音这两年病的更古怪了吗。”
“幼年,是两年一病。”
“龄年,是三年一病。”
“但上次,又只间隔了两年。”
“这次……算时间,也快了。”
对于月清音的一切,夜景焕如数家珍。
而夜北冥心底妒火升腾的同时,心里也不由得酸楚悲愤交加。
夜景焕说,用月清音的命,换他高抬贵手一次。
夜北冥无比庆幸自己同意了老五这个决定。
否则他恐怕对她每每一病不起的事情毫无警觉,只以为是普通的病气。
而夜景焕说的有理有据,这次他之所以亲自前去楚国也是因为这件事。
楚国人擅蛊。
楚国皇族中人,尤其擅蛊。
清儿虽然身在辽国,但她的母亲,可是正儿八经的楚国唐家人。
夜北冥不知道这一切暗中究竟有没有什么关联,只能决定亲自前去打探一番。
不过这次这件事,他是真的不准备告诉月清音。
因此面对她询问为何非要是他时,夜北冥只说非我不可。
因为事关你的身子。
但紧接着,他补充道:
“因为你夫君能担大任,只有本王亲自前去,才能打探到楚国如今的风向。”
对此,月清音虽然认同,但依旧不由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失去了最大的威胁之后,夜北冥身上的担子似乎终于轻了许多。
又许是她有孕的原因,近来夜北冥总是变着法儿的逗她开心。
但男人变来变去就那些把戏……
与其说是开心,倒不如说是哭笑不得。
两人走的仓促,恰逢走的当日,是王之柔和李春江的大婚。
行程实在来不及了,她只能送上贺礼。
估计再回来的话,他们俩应该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月清音几乎不太有时间管剩下的那一堆破事儿,甚至连八仙楼的账目都没来得及交代,就和夜北冥匆匆踏上了旅程。
楚国和辽国之间,隔着一个北宁。
但许是近几年来,辽国兵力格外强盛,因此路过北宁的这一路,也显得格外安宁。
用夜北冥的话来说,印着他辽北军虎纹的马车经过,北宁人百丈之内都不敢靠近。
月清音以为是夜北冥危言耸听,谁知道竟然真的是这样……
不过也好,她看着辽阔的草原吹着舒适的清风忽然觉得,时间就这样静谧安静下去,也好。
不过北宁终究是不大,两个人跨过北宁来到楚国,满打满算不过十日路程。
如今。
两人甚至还没来得及靠近楚国的都城,楚城。
只是遥遥刚踏入楚国的边境,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闹非凡。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在重合记忆中的景象。
老旧的街道,哥哥们带着她上街游玩的日子。
比起夜北冥对楚国的陌生,对月清音来说,楚国反倒更像她的第二个家。
她的祖父祖母,表哥舅舅们,都在这偌大的楚国之中。
月清音刚想跟夜北冥提议,有空的话一定要带夜北冥回一趟唐家,让所有哥哥都认识认识北冥。
别再三天两头来劝她另觅良人了。
她的北冥,就是最好的良人。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放下马车帘子向夜北冥开口,看向街边时的目光,却远远就是一顿。
“怎么了,清儿?”
哪怕只是短暂的停顿,夜北冥就注意到了月清音的异样。
他刚想凑过来,却见那几人已经飞快向这边看过来。
月清音果断放下帘子,神色有些古怪。
“夫君,我忽然发现楚国的街道上有不少东瀛人。”
“东瀛人?!”
这个猜测,让夜北冥一愣。
东瀛这么多年来野心勃勃半点不加收敛,虽然近两年看似安分守己固守一隅,但熟读史书的夜北冥心里清楚——
东瀛的不安分,从来都不只是一朝一夕。
楚国,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的东瀛人?
殊不知,与此同时,
楚城,谭春楼内。
高阁雅间之内,一名男子身着月青色长衫,单手支颐靠在桌边看着掌中的账本。
端的是那叫一个温文尔雅。
“说了多少次,既然在华夏大陆,就要多说他们这边的语言。”
“是,主子。”
他这样说,那名男子才抬起头来,合上账本,露出几分兴味之色。
“噢?你说唐家八公子回来了?”
“这次楚国国主的生日庆典,辽国派了谁来?”
得知俞露那个女人到底是败了,还是败在夜北冥这个小辈手里,倒头来居然连性命都不曾保住。
呵。
楚南城不由得摇了摇头,长叹一声烂泥扶不上墙。
“回禀主子,是夜王和夜王妃。”
“噢?”
楚南城闻言抬起眼眸,若是月清音在此必定心惊!
楚南城这个人,不论走到哪行事都极为高调。
更令人愕然的是,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却竟然从来都不曾易容。
没错,楚南城是顶着自己这张脸去辽国做探子的。
他手下掌管着东瀛人,还帮衬了俞露好长一段时间。
若非如此,她们也不必遭遇那么多危险。
不过这些,月清音显然是不知道的。
她不知道的还有。
楚国,她的老熟人,不止一个。
“呵,那日噬心蛊发生了反应,恰好是辽国宫变之日?”
放眼华夏大陆诸国,那一日只有辽国发生了大事。
而噬心蛊,只能寄生在女人的身体之内。
何况,听闻云鸿用蛊引试探一番后,夜王妃竟当真久病不起。
“本王的王妃可真是好本事,竟然还能参与到那场宫变之中去。”
“看样子,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夜王妃了?”
他说着,打开信笺中的小像。
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也勾勒出了女子的神韵。
她埋头看账本时总是下意识的挺直腰板,一双眸中满是睿智逼人的灵气。
“真是调皮。”
他说完,烧了那张纸条,耳畔却已经传来下人的通禀。
“靖王殿下,各国使臣已经到达楚城了,请您快快收拾一番前去参会。”
“知道了,下去吧。”
楚靖挥了挥手,大殿中再次恢复了一片寂静。
看着烛台上的飞灰,楚靖缓缓勾了勾唇角。
“很快,就能见到你了。”
与此同时,靖安侯府。
“噢?辽国来的竟然是夜王和夜王妃?真是故人。”
“怎么,景恒,你认识他们二人?”
靖安侯闻言,露出了关切的神色。
他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看见故人的孩子。
景恒,景恒没事就好。
月清音倘若在此必定震惊,只因如今的楚景恒,不,或者说是阿景,端坐在靖安侯府,锦衣华服加身,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说不出的贵气。
而他胸前的流苏穗子,闪烁着金灿灿的光泽。
在胸前佩戴流苏,是楚国人在重要场合的礼仪习惯。
而金色,是皇家的标致。
更准确点,是王爷的标致。
比如,传闻中失散多年,如今才悄然回归的十八王,恒王。
高高的礼台充斥着浓郁的喜庆气息,一旦入了楚城,几乎入眼之处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月清音不知,自己从踏足楚国的那一刻,消息便宛如插了翅膀般飞遍了整个辽国。
而与此同时,两人并肩顺着各国前来参会礼臣的脚步,迎着楚国巍峨的皇宫缓缓拾阶而上。
不急不缓的步调,冗长的台阶显得时间仿佛格外难熬。
夜北冥与她讲起一些近来的趣事。
比如腾格里诺海,也就是当初和巴雅尔一起来到辽国的哥哥,今年生下了第八个皇子。
把家里闹的天翻地覆,腾格里诺海今年的负担更重了。
八个……
月清音想了想,就觉得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若不是双手提着裙子,她很想给腾格里诺海竖起大拇指。
“另外,听说北宁找回了一位王储。”
说到这里,夜北冥眸光闪了闪,再看向她的眸光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意味。
月清音闻言却不甚在意。
“北宁人处处留情,哪天再找回来两个也不稀奇。”
毕竟腾格里诺海都有八个孩子,她可不信老可汗只有巴雅尔他们三个孩子。
夜北冥说,那人叫格日勒图。
月清音根本记不住拗口的北宁名字,压根没把这件事往心里去,殊不知夜北冥只是无奈轻笑一声。
格日勒图,取北宁语中光明之意。
光明,万事万物换发生机。
夜景焕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
楚国的流程并不复杂,迈过了漫长的阶梯,便来到了楚国皇宫宫殿的顶端。
看着下方宫门外围满了乌泱泱的百姓们,纷纷洋溢着热情的笑意观看着这场楚国盛大的宴会,月清音也仿佛被这样的情绪感染,不自觉露出几分笑意。
今日宴席的流程,是在百姓面前一一见礼,表示诸国邦交之好的意思。
今日大殿内正式接待他们的,是楚国唯一以国姓冠王的楚王,远远看去只见一袭紫袍正襟危坐,身边似乎还坐着一名美艳女子。
只一眼,让夜北冥觉得有些古怪。
他从未来过楚国,为何会觉得那女人眼熟。
楚王,目前看情况便是楚国的储君。
而门前迎礼接待他们的,是楚王唯一的嫡子,楚靖。
这位靖王同样是年纪轻轻封王,作为唯一的嫡长子,看起来也继承了楚王的衣钵。
往大了说,是未来的太子。
他今日之前本想好好认识一番,却莫名总是觉得从方才他和月清音站在众臣之后时,就总有若有似无的眼光看过来。
如今走近了才发现,这人果然是楚靖。
他们之前,应该没有过交集才对。
心里这般想着,宾客的礼单已经念到了二人姓名。
夜北冥表面上不动声色,牵着月清音的手上前友好行礼。
“久仰夜王大名,想来这位便是夜王妃吧。”
“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美丽动人。”
夜北冥皱了皱眉,却发现楚靖说着这话时脸上的神情并不轻浮,甚至唇角依旧是那般礼貌而疏离的笑意,看起来不带有半分呷呢之情。
他不由得暗叹,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清儿本就是美人,自打有了身孕,虽然平坦的小腹还没能凸显出来,整个人却越发焕发着几分温柔母性一般的光辉。
许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对方并没有过分举动,夜北冥心里暗暗将此事压下。
两国见完礼,互相递拜帖,流程就算是走完了。
而夜北冥递上了辽国的拜帖后,月清音还要递上她本人身为受邀贵客,夜王妃单独的拜帖。
可是两人紧握着拜帖的那一刻,月清音再抬起头来,看向面前始终挂着得体笑意的楚靖,不由得狠狠皱了皱眉。
“怎么了?”
夜北冥意识到月清音的异样,刚要出手搀扶,却听楚靖率先打破了沉默。
“王妃是不是觉得小王有些眼熟?实不相瞒,小王也觉得如此。”
“你……”
月清音脸色有些古怪。
她觉得自己明明没见过这个人,可是这种熟悉感确实如他所说油然而生。
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不应该是这种场合之上。
月清音没当回事,也意识到自己失礼,恭恭敬敬行过礼后,便准备随着夜北冥往大厅深处走去。
不曾想,她刚松开掌中的拜帖,却莫名的有一种眩晕感汹涌席卷而来。
她努力咬着牙强撑清醒,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隐约看见楚靖指节分明的拇指上一枚血珠缓缓渗出,却转眼又消失不见,她整个人都是一愣。
刺痛感自指尖猛地席卷而来。
预想中的清醒不曾到来,紧随而至的,是越发汹涌的昏沉。
被黑暗吞噬之前,她隐隐听见了夜北冥紧张的高喊声。
不知为何,她眼前却只浮现出,楚靖缓缓勾起的唇角。
耳畔是振聋发聩的嗡鸣声,可是她从楚靖的唇语中勉强读出他所说的话,竟然是……
欢迎回家,我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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