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这猴子是谁家的
大雪足足吓下了一夜,整个黑森林披上了银装素裹的外衣,鸟兽潜伏不出,万物沉寂蓄势。黑森林的面积又多大,没人知道,哪怕是占据大陆的兽人族,也不知道,似乎是无边无际,但能够明确的是,黑森林极北的山岭之外,是一片辽阔的草原。
传说中那里是众神的休憩之所,但不知道从何时起,极北草原变换无常的气候和一年冬夏两个季节的交替,就让原本居住在这里的兽人族十分难以适应,漫长的冬季如何生存下去,那就迁移吧。
现如今的极北草原,仅仅生活着兽人族熊人的一支。现如今的极北草原北风凛冽、暴雪漫天,雪片如同冰刀一样划过地面,一旁的山石都要被冻裂了。茫茫无际的极北草原,如今入了东,也只能称之为极北冰原了。
就在极北草原的某处,漫天白色,无边无垠,顶着凛冽的寒风,冰原隐约间看着有一道身影正在一脚深一脚浅的朝着某一个方向行进。仔细看去,是一个周身被黑色笼罩的存在,瞧着体型似乎是一个人类。
这人浑身套在黑色的麻衣当中,单薄的麻衣被暴风雪不断的拍打着,但奇怪的是虽然风雪漫天,但却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人黑色的麻衣似乎正散发着妖异的光彩,如刀一般的冰雪袭来,在碰到麻衣前两指的位置便砰然碎裂,飘散到了远处。
只见这黑衣人一边行走着,一边嘴里还絮絮叨叨的抱怨着:“什么鬼天气,这片大陆怎么可能还有冰雪王座的气息,害得我只能步行。晦气~~~”转而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回过头遥望远处黑森林的方向。
“戎宣尸王定然是谨慎,当他发现被我骗了,指不定还要追着我问个明白。只是我却没有心思在这呆了,圣龙陆那边圣教内部似乎出了点问题。这时候不回去,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摸了一把脑门,抬头辨别了一下方向,黑袍人继续低头赶路。
果然如这黑袍人所说,戎宣尸王毕竟是存身不知多少岁月的存在,戎宣尸王一族虽然被黑袍人拿出的魔神法旨震慑,不得不南下对人城开始了袭扰,但是短时间内却并没有如雷霆般直接奔袭人城,而只是驻扎在人城以北几百公里外的一处,渐渐的占据此处成为了额戎宣尸王一族的领地。
在戎宣尸王看来,魔神消失几千年,而族中秘传似乎陷入难以挽回的沉睡当中,但具体情况如何尚未可知。所以自己虽然表面迎奉魔神法旨,遵从法旨意志,但私下里如何进攻、何时进攻却是自己来把握。
明显,老而成精的话不是白讲的,起码在戎宣尸王的操作下,其族人虽然不断向南试探人族,但却保持着一定的克制。而人城在人主的指令之下,快速的反应,通过悬赏和功勋作为诱导,引得人城战力几乎半数左右都去迎战。
其中无意间起到最关键因素的不是那些猎兽队和雇佣团,而是一些权贵公子哥小姐们的私人保镖团了。其实也很容易想到,权贵们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权势,对家族子弟的培养自然更上心,功勋虽然重要,自然也是有命享用才是。
所以但凡你看到那些出行极为豪华,大量搬灵法修行者护佑的队伍,大多都是有某一个或几个权贵家子弟的,而这些人的队伍因为人数较多,更容易被戎宣尸王一族列为主要的袭击目标。
一时间,人城战力与戎宣尸王一族的战斗此起彼伏、互有来往,打的那叫一个热闹。
而侯永逸是在多日后无意间听到监牢看守聊天时,方才知晓人城面临的危机,就现状来看虽然是危险,但也似乎是一种机遇。经过搏杀后的这些人类战力,不管是心智还是实力,都会有较大的提升,同时这种规模的冲突对于人城各行各业的发展也是有着极大的促进。
比如,兵器谱需要打造更多的优质兵器,用以替换损毁的武器;药材铺更是把一些常备药品的订单排到了半年之后;诸如此类,因此战而受益的行业包含但不限于这些。甚至于有兵盟十杰当中几人联手,还俘获了一只敌人,这也让人城当中不论老幼皆振奋不已。
侯永逸并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他自然知晓像树大叔这般精明的人主,再加上掌控人城几百年,总归是有许多底牌和自己的手段的。自己如今虽说在白发老人的指导下实力有了饭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仍旧不认为自己真的如前世小说中那般,王者气运加身、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所以等待侯永逸的,仍旧是几乎是惨绝人寰的训练。这并不是一个刻意取巧的过程,也不会如同神助一般一夜之间改头换面,有的只是不断地锁定心中的念想作为坚持下去的动力,哪怕在一次次痛苦的训练之后,勉强回忆起自己最初的梦想和初心,让自己坚定的活下去,变强。
此时的侯永逸化身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乖学生,不断追问着白发老人关于这个世界修行本质的问题,当然这也幸亏白发老人对侯永逸高看一眼,不然就依这种磨人精的样子,估计早就一巴掌扇飞挂墙上了。
“老师,搬灵法这种修行的方法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侯永逸“真诚”的表情,让白发老人很无奈,但依然靠在墙壁上娓娓道来。“这片大陆上据我所知,无数岁月前应该也是极为繁荣的,只是消亡了而已,具体原因是什么还不清楚。有人说是与圣龙陆的争斗中失败了,也有人说是神之间的战斗,我们站错了队伍。”
白发老人顿了顿,抬手指了指墙壁,侯永逸立马心领神会,一下跳了起来,单掌撑地倒立了起来,同时还不断的做着上下起伏的动作,白发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些你不用管,也管不了,终究有一日,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的。”
“我们应该是经历了很长时间的蛮荒时期,这个时期据我在兽人族的记录中看到的,似乎并不是我们不求上进。而是兽人族作为某些势力的打手,在刻意的抑制人类的发展。而搬灵法的存在为什么只有人类可以修行,并且可以修行不仅仅是人类的搬灵法、还可以修行那些凶兽甚至异兽的搬灵法,你想过原因么?”
“额~~~”侯永逸被问的哑口无言,如果前半句他能理解,一个种族的崛起势必要遭到其他霸主种族的压迫,这很正常。但为何人类可以修行包括人类在遗迹中发掘的,甚至凶兽异兽的搬灵法呢?
“兴许~~兴许人类是天之骄子,万物之灵?”这话侯永逸一出口,自己都笑了。人类却是有着其他种族不可比拟的学习能力和创造能力。但是同样,人类也没有其他种族的优点和长处,比如就没有兽人族的身体素质和适应能力,没有翼人族的飞行能力,没有狐族对于阴灵鬼神的交流能力,甚至于没有普通野兽敏锐的嗅觉、听觉和夜视能力。
“哈哈哈~~~你倒是替自己的种族自信呐!”白发老人笑得头发乱颤,继而继续说道:“你的想法未免有些想当然,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些搬灵法原本就是人类自己的东西,只是被抢夺了?如今哪怕我们接触到了一些,只有有些资质的人类,血脉中自然而然的就认可,并可以修行?”
这种观点却是镇住了侯永逸,脑海里瞬间出现了很多千头万绪般的思路,一刹那被白发老人点燃,思索和求知的烈火迅速燃烧起来。“对呀,凶兽异兽都有血脉传承,这定然是他们修行的根本。那么人类的血脉传承是什么?难道真的如此么?这些形形色色的搬灵法,都是人类所创,所以无论哪一种搬灵法,只要与稍有资质人类的属性契合,就可以修行?”
侯永逸细思极恐,如果这种观点成立,那么为什么属于人类的搬灵法会出现在这些凶兽异兽甚至更加大存在的血脉传承里呢?我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属性的资质,却为什么又可以修行巨古兽的金属性和阴蛇的黑暗属性呢?
侯永逸性格中好的一点就是不怎么爱钻牛角尖,这性格说好也好,说不好也有些不好。好的地方在于他并不会有过多的心魔和执念,这是属于前世基因里带来的小农思想。差不多就行了,得过且过的想法,具体就表现在波德小镇的时候,哪怕已经实质掌握了大量财富和武装力量,依然喜欢委身幕后。
当然这种性格也有不好的地方,不钻牛角尖代表着对事物追求其实并不着迷,而这种人想要获得成功或者提升能力,自身并不能很好的监督自己,因为他觉得差不多就行了。如此便需要一个在身旁时刻提点和监督的人,以往在波德小镇的时候博斯塔老师偶尔会考究侯永逸,而在如今人城监牢里,白发老人就是侯永逸的克星。
如此这般一问一答和思索讨论,侯永逸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个大陆上的一切事物,甚至于包括黑森林的存在,兽人族对人族的仇视,似乎背后都有着一张大手在遥控指挥和控制着。只是如今似乎这只大手的控制力下降了,人类这千百年来才出现了较大的改观。
监牢中难以真正分辨日月,难以真正的明细时间的流逝,而在外的土块儿和木头儿则是清楚的知晓,如今近两个月过去,自己的变化和提升。每一次的战斗就像是一次对自己的锤炼和再造一般,都会让两人在那一刹那明悟许多。
感受着似乎已经有些缓和的冬日的北风,木头儿知晓黑森林这个冬季即将过去,而两人持续的在黑森林中搏杀已有些时日了。
“走了,木头儿。队长发现了那些野马的踪迹~~快~~~”远处传来土块儿的吆喝声,木头儿回转心神,冲远处的土块儿挥了挥手,快速朝远处的队伍集合而去。
大半响的行进之后,土块儿一队人马在最前方那名青年的手势下快速四散开来,有人阴藏在树木的阴影背面,有些人跳上了树梢,有些人钻进了土里,而土块儿在队伍里的主要职能就是主攻手,副攻手还有三人,与他并排站在一处空间上。
同时列站在此的,还有带着一副兽骨面具的队长,只听他悄悄说了一句:“我感受到四周大约一队的野马,他们也发现我们了。注意空气的波动!”
话音刚落,几道无声无息的弯月一般的袭击就瞬间打了过来,四人本就精神高度集中,此刻空气中弯月荡起的气流虽然很微小,但是对于这些已经习惯与敌人战斗的小队来说,还是可以认真感应的到。
只见几人猛然间各施手段,四人分别跳跃开来,呈现一个正方形的站位,正谨慎的看着四周森林远处昏暗的地方。唯独这名队长,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微风吹过,响起树叶沙沙的声响,冬日的大雪还挂满了枝头,几人鼻息里呼出白色的气息,似乎有些起风了,原本的微风很快变得有些声势浩大,森林地面上厚厚的积雪表层被吹起了薄薄的一层白雾,顺着飘向了远方。
几名站在树后严正以待、站在树梢上仔细观察的队员,似乎被着突兀刮来的雪雾吹的睁不开眼~~
队长还在仔细的感应,双手紧紧的握着腰间的那柄长剑,似乎在努力寻找着敌人的踪迹~~~
突然间,只听簌簌书上的积雪掉落、手腕粗细的枝桠似乎被重物冲击折断、只听“砰”的一声,一具队员的尸体从高处的树梢上掉落。站在空地上的四人顿时一惊,侧身看了一眼已经成为尸体的队员。
“是瓜娃子,他~~~”
队长连忙示意噤声,可似乎已经难以阻挡敌人这种伸出规模的袭击了。风雪依旧,被风吹起的雪雾依然在飘荡~~可是接连几声惊叫,便听到四处掉落树梢,砸落地面的声音。
“坏了~~这次我们可能遇到硬茬子了!”队长声若蚊呐,这意思是让大家做好充分准备,很有可能局势不可控。其实不用说,包括站在空地原本打算吸引敌人的几人,藏身各处的队员其实心里都清楚,能无声无息的干掉漂浮树梢上的风属性修行者。这些敌人定然比自己这支小队要强上许多~~
来不及悲伤,可眼睁睁的看着相处几个月的队员、好兄弟突然间葬身于此,土块儿本就重情义的性格实在难以压抑。但长期丛林战斗让他知道,现在不合适~~任何的破绽和失误,只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无法土遁的兄弟,集合到一起。圆盾阵~~~”只见这名戴着兽骨面具的队长轻轻喊了一声,四周藏身树后的队员立马冲了出来,原本站在空地的几人立马也四散开来,奔跑中快速从身后抽出一具具两尺见方的木制物什,看着像是门板,只是比门板小了很多,外面包裹着厚厚的兽皮。
如果侯永逸在这里的话,就会很诧异的看出来,这不是别的,就是最原始的一种盾牌嘛!
远处黑森林的阴影里,悄无声息又是几道弯月奔袭而来,而这次袭击的目标则是正把一名队友揽回身后的土块儿。只见土块儿快速的接应到队友,将其保护在身后,而自己则微微下蹲身子,把木制的坚毅盾牌微微举起。
这一切也不过几个呼吸间发生,从几名队员受莫名袭击从树梢坠落,到队长呼喊集合队伍进行防御,再到土块儿抽出盾牌保护队友进入防守的阵地。现如今又有几道弯月电闪般袭来,土块儿来不及做更多的反应,但几个月的黑森林战斗搏杀,那种抵抗危险的潜意识还是有的。
只见他猛然低下身子,硕大的身躯并不能完全遮挡在盾牌之后,原始的盾牌也只是护住了身体关键的几个部位,而弯月的袭击已经击打在了这盾牌之上。连续三道弯月,同时击打是什么感受?
土块儿在哪片刻提起的元力,愤而用盾牌抗住了第一道弯月,只听盾牌似乎被巨大的力量拍击挤压的声音就知道,在这一刻弯月的力量何其沉重。而土块儿也只是后退了半步~~接下来不分前后的两道弯月几乎同时打击道盾牌上,土块儿死死的抵住,嘴角已然流出一丝鲜血。
而手中的盾牌也在这三道弯月的袭击之下轰然崩碎,四射的木屑就像是一根根的钢针,就在那一刹那便要扎入身旁土块儿及他队友的身体。已经被弯月重重击起的土块儿身体还在半空中,只见他双目瞬间变得格外明亮,周身散发强烈的电弧。
只听“啊~~”的一声,生死之际土块儿爆发出了骇人的气势和能力,电弧弥漫,四射的盾牌木屑瞬间就被烧成了灰烬,随着风慢慢漂荡。而落在地上直直站立 的土块儿,长发飘飘,双臂白色电弧闪动,双目精光四射,正摆出一副:“有种你出来!”的样子。
然而就在刚刚,尚在一侧保护其他队员的木头儿看着土块儿手中的盾牌被击碎,土块儿被击飞,就知道不好。果不其然,存亡之时,哪怕再克制,身体也会骤起所具备的能力去挽回局势,这是人类精神力的本能反应。
然而,救了自己更救了身后队员的土块儿,似乎也觉察到了不对劲,周围的队员像是看什么奇异的事物一般,张着嘴盯着自己。转而见土块儿环视四周,又把目光悄悄的挪开~~
这一切都在木头儿的眼中,心里的担忧不免更为严重了!
也许是看到自己已经打击打杀了对方几名战士,也许是看到土块儿爆发出的强烈的电弧,也许是这些隐藏在暗地里的敌人,不愿意再去招惹那个站在空地里撕开上衣皮甲,双臂电芒闪动,大吼着出来一战的变态人类。
风似乎慢慢变小了,刮起的雪雾也慢慢的飘散下来,静静的落在了地面上。远处传来一阵奇异的波动,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离开了~队长也似乎感应到了敌人的退却,连忙指挥吆喝着让大家抓紧时间整理行装,抬起几名身故的队员,快速离开这处地域。
刚刚战斗的声响,极有可能会引来更多的敌人,虽然他们暂时退去了,但谁知道何时复又回转来袭呢?更何况已经是深冬时节,虽然冬天快要过完了,但大量的野兽甚至凶兽在冬天本就缺乏食物,难免不会遭遇。所以还是早早的离开,寻一处稍微安全的地方再把死去的队员烧掉。
只是无意之间剩下的队员看向土块儿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同。而木头儿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却时刻观察着这一切的变化。毕竟,自己和土块儿加入队伍只是以普通队员身份加入的,如今土块儿显露能力,不晓得是福还是祸。
撤退了几十里,找到一处稍显凹陷的洼地,似乎是一整颗大树被连根拔起留下的。这名兽骨面具的队长才仔细的盘点了一下人手,除了突然阵亡的三名风属性的修行者,队伍还剩下九人,索性并没有元气大伤。
简单的搭好了兽皮帐篷,一行九人围坐在篝火旁,一边烤着兽肉、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排解着白天三名队员送命的沉闷。而土块儿更是如此,原本就相处了几个月,本身也是个极为重情义的人,今日突然的丧生,着实让他心情格外的沉重。
而白天那几道弯月的袭击,使得自己和身后队员都暴漏在敌人的攻击中,那时候若是不使用自己的搬灵法进行抵抗,怕是自己也许不会死,但也得重伤。而身后明显体质和修行能力远不如自己的队员,怕是就要当场殒命。
所以,一向大大咧咧的土块儿此刻也没了心气,呆呆地看着篝火,哪怕自己正在烤的那条兽腿一侧都被烤糊了也丝毫没有注意到。直到自己这支小队的队长开口~~~
“兄弟们,今天我们损失了三名弟兄,我知道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我也很难受,但人死不能复生,黑森林的几个月,大家也见惯了生死,当知道我们本就是在刀口上过日子~~”队长似乎年纪不算大,声音有些哽咽,但仍旧保持着最基本的冷静,缓缓说着。
“今天的袭击,责任在我。那些野马,似乎跟之前的不一样了~~不然他们也不会~~~”
一旁稍显的瘦小的队员沉着脸,猛地站了起来,眼中尽是湿润,朝着土块儿就说:“兄弟,今天你救了我一命,只要你愿意,哥哥这条性命,你随时拿走用!”
一听这话,原本就很性情的土块儿也是心潮澎湃,站起身来缓缓地抱了抱比自己低了许多的这名队员,缓缓的说道:“都是兄弟,何必分这些彼此,说这些话。咱们就是死,也得死一块儿不是!”说完,没心没肺的裂开了嘴笑了笑。
而一旁斜着眼看着土块儿和这人拥抱的另外一名队员似乎有些看法,沉沉的说道:“狗儿兄弟藏得够深的,若不是今天有三个兄弟无辜被袭杀,怕是还要扮猪吃老虎吧?”这话说的极恶毒,其实言外之意就是,队里不死人,你不出手,那以后是不是必须队里死了人才能请你呢?
土块儿性子火烈,自然受不得这般言语刺激,当下便直道:“副队长,俺和俺兄弟来咱们队之前有过约定,坚决不用元力,今天这事儿实在是突然,也是想不到这些野马是用的什么方法杀的咱兄弟,我~~~”
土块儿的话其实说的很真挚,也很真诚,但是在一干队员听来,却不是那个味了。感情你隐藏本事,是来混日的呐?什么叫事出突然?合着你觉得在黑森林里那是来玩儿呢,我们天天战战兢兢就是为了斩杀“野马”得一些功勋,顺便采摘些药物卖了改善生活,你这可好~~~
一干队员被这副队长得一句话激起了火儿,顿时一阵窃窃私语,不消片刻都会将矛头转向土块儿,那是土块儿将再也无法在这只队伍里立足,而没有了队伍得抱团取暖,落单的人类可是很容易成为其他队伍甚至野马或野兽、凶兽的袭击目标的。
只是这一切土块儿并没有意识到,说起来土块儿从矿工开始,身边就是些大神级的人物,比如在土块儿眼里实力强劲而又心思缜密的侯永逸、比如结识了人城主宰者人主树大叔、比如还有明显是权贵家族出身的云儿小姐,还有那个无故消失不知生死的小二姐姐!
这种阅历下来,自然觉得黑森里没有什么可怕,凶兽也被他们一伙子人杀掉不少,甚至连人主树大叔都亲自探查的巨坑兽尸,自己也是参与者。而那些经历,那一次不是生死边缘徘徊的?如此一来二往的,土块儿的眼界和实力自然提升了不少,自然不怎么把这种强度的遭遇看上眼里,所以才说出了那番话语来。
眼看土块儿马上就成为了众矢之的,木头儿也是无奈土块儿实在是不会说话,无奈只得轻轻咳了一声:“咳~~队长,副队长,各位兄弟。想我们一路行来两个多月,土块儿兢兢业业,咱们历经生死,今天的事儿实在是突然,但土块儿宁愿违背誓言也要挽救咱自己弟兄~~~”
木头儿说着,把眼撇向了那名被土块儿救了生命的的队员,似乎再说:“人家都救了你了,这时候你不该说点什么么?”
那人也是心有余悸,此时听到木头儿的说辞,再加上对方朝自己投来的目光,便讪讪的说道:“别的我不管,狗儿兄弟救了我的性命,这就是实实在在的事儿!”说着,还看了看队长,毕竟此时,也只有队长最终拍板,才能搞决定队伍里的舆论走向。
队长张了张嘴,看了看眼前正摊开手掌,用手心里无故冒出的火苗煎烤肥美的兽肉的木头儿,不由得吧唧了嘴巴,正义凛然的说道:“狗儿救了咱的兄弟,咱们还对他冷嘲热讽,还是个人么?身在这森林里,若是我们不能协同一心,日后早晚都是兽口里的一顿饭,何故在这争吵?”
这话基本上已经把土块儿的行为和这次时间给做了全面的概括和总结了,见队长此番已经下了定论,并且站上了生存、共存的高度上来。副队长觉得再纠缠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当然,撇着眼角的余光,他偷瞄了一眼木头儿手里的那簇火苗,其中的温度和丰沛的元力,让他也不近心中暗暗胆怯。
至此,这场被袭击的事情方在土块儿这支小队里划上了句号,但是否真的算是画上句号呢?孰未可知,起码在大家回忆里,使用雷电属性能力的人类,似乎并没有遇到过~~而能够如此巧妙掌握火属性的人类更是闻所未闻。
嫉妒这种事情,在人城的人类当中非常普遍,而这颗种子一旦种在了心里,那就会慢慢发芽,就会慢慢的侵蚀掉一个原本还算正直的人类。
只是这支小队的人不知道,在土块儿暴起的时候,突然撤退的“野马”,也就是戎宣尸王一族,其实并不是因为土块儿的暴起而惊惧离开的。而是他们似乎发现了一只神异的猴子~~一只非常喜欢啃食戎宣尸王一族的猴子~~~
而慌乱之中,原本还打算继续对这一队人类悄无声息发动袭击的戎宣尸王,在感应到这只神秘猴子的气息后,居然连对战都不敢便慌忙的逃离现场,这也是在间接上救了土块儿等人的性命。
此时,在土块儿等人扎营的地方不远处,一只浑身灰白色的像是猴子一样的生物正呆萌的坐在树枝上,手里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一块烤肉,认真的啃着。一边儿啃一边大眼睛还在咕噜噜的转动着,嘴里发出奇怪的吱吱声。
若是侯永逸可以听到、看到的话,就会很惊奇的发现,这只像是猴子一样的小东西,居然就是自己逃难人城的路途中,为了在深夜寻找比卡尔的时候,无意间找到的那只。而自己自从入了人城,这猴子似乎就消失不见了,起初侯永逸还以为是这猴子怕生,又跑回森林了,现如今看来,似乎情况不是猜想那般。
此时,摇摇晃晃的坐在树枝上的小猴子,眼看着手中的烤肉已经吃完,不由得一阵抓耳挠腮,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一个虚影闪过,已经闯入了土块儿他们所在小队的营地。随着一阵的惊呼声和叫骂声,一众人员全部被惊醒,可这可恨的怪物却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最近几日一直跟着我们?”有人说道,还气愤的拿着自己的雾气重重的插在地上。
“谁知道呢,看起来灰不溜秋的,保不齐是一只野猴子吧?”
“怎么这么快,不像是野猴子呀。真实晦气!”
“再敢来,非得抓了这畜生吃个热腾的猴脑不可咧!”
渐渐的咒骂声和交谈声散去,众人赶紧回到兽皮帐篷里休息取暖,这寒冬季节里,再加上深夜,本就冷的邪乎,在外面多站一会儿都觉得冷气入髓。
“木头儿,快回来,多冷~~冷~~~额~~~”原本还想喊一声木头儿,让他赶紧回帐篷休息,一刹那想起来了木头儿掌握的是火属性元力,又怎么可能怕冷呢?但也就是这么一句似说非说的吆喝,顿时也让这么一群人陷入了再一次的沉积和思考中,人人心里似乎都有些心事儿。
而此时的木头儿并非没有听到呼唤自己回去的声音,而是他正怔怔的看着不远处大树上躺在宽大的树枝上吱吱乱叫的那只猴子,而这猴子的模样和动作让木头儿瞬间想到了一个词:“捧腹大笑!”
“这怕不是一个普通的猴子,这分明具有极高的智慧和能力呢!”木头儿心里想着,再一抬头却已经不见了这猴子的踪影,不由得笑了笑,似乎觉得猴子对这些人并没有而已,也是只是跟着偷些吃的而已,毕竟这是黑森林的冬天嘛!
而就在这个冬天,人城似乎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原本已经势颓的叶家再耿家的强势崛起之下已经摇摇欲坠,几乎要掉落第一家族的宝座。现如今拉斐尔家族又和耿家走的很近,叶家看似是与耿家合作,共同经营了许多生意。
同时再议会当中也是同气连枝,但这些事情也只有叶家主心里明白,表面上叶耿两家交好,但若是这般一直下去,叶家迟早会成为耿家的附属品。而耿家主似乎对此也有感触,毕竟上次敢于只身前来叶家,并说出:“外三城东家由他们敲打敲打!”这种话,就代表了耿家主态度上虽然恭敬,但实际上早已经把自己的位置放在了叶家之上。
而那敲打敲打外三城东家么?是敲打东家?还是借此敲打试探叶家?
但如今,叶家似乎有些不同了。就看他连续在整个内城开设八家酒肆就知道, 似乎叶家也要有所动作了。但,酒肆的生意往往各大小家族都沾了一点,但是酿酒的工艺没什么区别,所以也更没有什么竞争力。
况且,酒肆的生意在人城本就属于末流,原因在于酒肆贩卖酒水,但酒水的酿造多源自于谷物的发酵。人城当中主要的食物是肉食,受制于人城耕地稀少,且耕种作物更少,所以能够用谷物酿酒的事情,自然是无比的奢侈。
虽然酿出来的酒水品质一般,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享用的。
而叶家突兀的开设八家酒肆,遍布整个人城,顿时惹来一阵嘲讽,大小权贵家族虽然嘴上没说,但私底下也是暗自议论,觉得叶家如今真实大不如前了,连酒肆的生意都不放过。
“两位先生,我叶家虽然有些实力,但开荒种地收割谷物、酿造美酒的事情。着实还是有些风险的,现如今人城暗流涌动,都在议论我叶家此举是穷途末路。两位先生果真能~~~?”叶家的一处密室当中,叶家主面露难色。
“叶家主,狐族祭祀的地位,想必叶家主也是知晓的。现如今,我这老兄弟不能代表兽人族的任何决议,但却可以代表狐族的想法。此番我们交涉已久,带来的酒样叶家主也已经鉴赏过了,何故还有疑虑呢?”一名人类老者笑呵呵的说道,手上把持着一根不知名的手杖。
“老先生所言,我叶某人自然认可。这酒样醇香,也是人城自古未见得珍品。似乎与早先我叶家外庄子弟进贡而来得酒水极为相似,不知这出处?”
“波德小镇!”
“果真如此?哈哈哈~~~当天助我也!那狐族得意思是?”
“我来此,不为别的,只为酿酒。只为财货~~~”狐族老者坦诚一笑,并未具体说明。
“当时如此,当时如此!我叶家自当全力而为,就看两位先生大战宏图了!”
而这一名人族、一名狐族不是别人,正是侯永逸极其熟悉得两个人:博斯塔魂师和酒庄狐大叔。而他们似乎带着酿酒的由头,来到人城已经有一段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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