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八天长假
林清许走出考场，神色颇有几分恍惚。
果然，十年时间还是太久了。
久到她竟然忘了，高一原来也要月考的。
掰起指头一算，期末分科考试前还有一次期中考、一次月考，真是令人绝望。
幸好明天就是超长续航的黄金周小长假，中秋国庆连着放八天，勉勉强强安慰了她受伤的心灵。
虽然吧，学校为了不让大家假期玩嗨了，给安排巨多的作业。
塞满小书包的多。
然而，老师们根本没那空闲的功夫检查作业，因为国庆回校后，要给大家评讲月考卷子。
所以呢，聪明的小孩都懂，假期作业只挑有用的来做，嘿嘿！
林清许坐上熟悉的车，靠在座椅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月考考得怎样？”林父问。
林清许回想了下，诚实道：“估计倒数吧。”
毕竟她的文综主观题大片空白。
林父透过后视镜睨她一眼，觉得肯定是在开玩笑。
“放假有什么安排？没事情干就来我们学校给艺术生补习吧。”
“我有作业要做……”
林清许抱紧书包，无奈道，“而且我才高一，怎么给人补习，他们帮我补还差不多。”
国庆不放假的只有高三党了吧？越级补习也不是这么个补法啊！
林父摇摇头。
他就职的学校，艺术生占了五分之四。里边真正喜欢艺术、从小学习艺术的学生，可谓凤毛麟角。
大多数是由于文化课成绩差，又不想读职校，才转学艺术，以谋求一条出路。
本身没艺术基础，自然高中三年大都耗费在了专业课上。
等艺考结束后，才在高三下学期的短短几个月内，集中冲刺文化课。
每年他们学校也出了不少艺术类顶尖高校的录取生，甚至能考上水木大学的美术学院。
虽然不是八大美院，但有水木大学的名头在呢，学校可以敲锣打鼓地挂横幅庆祝，跟其他学校嘚瑟：
【看！我们学校的艺术生都考上了水木，你们学校的普通高考生，有几个进top2的呀？】
但这种最多，每年也就产生那么几个幸运儿，祖坟冒了青烟，专业课、文化课双双高位过线。
而有的人不那么幸运，专业课过线了，文化课却没过。即便专业分数再高，也只能读专科或者复读。
所以艺术生的文化课成绩极其重要，尤其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就是因为学不好文化课，才选择了艺术。
“我当然不会让你教他们课本，我是想让你去分享学习方法。”林父解释道，“今年有几个好苗子，挺有艺术天赋，可惜文化课不过关。”
就几个月的复习时间，方法比努力更重要。一个好的学习方法，可以大大地提升复习效率。
林清许有些意动，思量道：“高三应该忙着准备一月份的统考吧？我等他们艺考结束，寒假再去也一样。”
“随你。”林父无所谓，反正他的本意是让女儿锻炼胆量。
林清许没想那么多，虽然依旧不喜欢浪费时间社交，但她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可怜吧唧的小社恐了。
上讲台讲课，难道不是每一个外教老师都要求过的presentation主题吗？完全不带怕的！
她现在正头脑风暴着艺术生需要什么样的学习方法。
重返高一前，她刚刚辞职，打算自己开一家小型工作室，从事外语在线辅导方面的服务。
那时候她已经几乎将所有教学资料准备好，网络上也聚拢了一批愿意为知识付费的粉丝，让她获得了不少额外收入。
属于随时都能副业转主业那种。
结果不等她招聘几个小弟给自己打工，就华丽丽地回到十年前了。
方才林父的话，令她升腾起一个比前世更大胆的念头！
不过，想要更大的收获，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看来得抽空把脑海里的教学资料重新整理出来了……
“1000块奖学金。”林清许翻转着手上的银行卡，对一旁的羊小白说道，“学校真够鸡贼的，指定我们都必须办这个银行的卡才能拿到钱，就不能直接给现金吗？”
羊小白开开心心地将她自己的银行卡收好，劝慰道：“有就不错啦，咱们中考升学奖励挺大方的。”
“确实。”
她们初中学校是当地私立学校，学费高，奖学金当然也比其他学校的高。一千块奖学金，加上她上个月卖游戏账号的入账，现在她可有一万多的零花钱啦！
虽然不知道拿来干嘛，但囤钱能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诶，你别忙着走啊。”羊小白拖住好友胳膊，语气神神秘秘的，“我来带你看个东西。”
林清许有些莫名，“你国庆作业做完了？还有心思玩。”她嘴上声讨人家，身体却诚实地跟着挪动。
她们今天只是收到通知，回初中领奖学金的。现在黄金周假期未结束，学校只有门卫和财务处有人，羊小白要带她去哪儿？
片刻后，林清许被领到教学楼一层大堂的某根石柱面前。
“带我来看柱子？？？”
“你注意看，柱子上的字。”
林清许认真端详起来。
众所周知，但凡柱子、墙壁和书桌一类的地方，大都逃脱不了被刻字的命运。初中教学楼大堂的石柱也一样，上头密密麻麻记录了每一届学生的青葱岁月。
见她找了半天没找到重点，心急的羊小白手一伸，“看这里了啦！”指向稍矮处的六个小字：
【林清许，我爱你】
歪歪扭扭的笔画，“爱”还用了个心形的图案代替。
“不可能，这谁弄的？”林清许战术后仰，第一反应有些不敢置信，她不记得初中班上有男生喜欢过自己，“是不是重名呀。”
羊小白余光偷瞄她，否认道：“应该不是，你名字又不大众化。”
其实她知道是谁，不过看好友的反应，估计没戏了，不如不说。
“可我小学后就没有男生向我表白过了啊！”林清许郁闷，轻咬唇瓣，“真的，我以前经常收到表白，上了初中就没有了。”
然后母胎单身二十四年，谁懂？
羊小白嘟嘟嘴，“初中男生比较害羞吧，可能高中就好了。”
“呃……有没有一种可能，我长残了？”林清许弱弱道。
“嘶——”
羊小白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揪住好友嫩嫩的脸蛋，瞧了又瞧，最终憋出一句，“手感好好喔！”
q弹q弹的。
林清许拍掉她趁机揩油的手。
“咳咳。”羊小白清清嗓子，“谁叫你平常都不让我摸嘛？你老揉我头发人家都没反抗。好朋友摸摸咋了！”
“你正常一点。”林清许摆出二指钳威胁她。
“好咯好咯。”羊小白表情正经起来，认真分析，“你看呀，我一开始跟你还不熟的时候，就觉得你特高冷一女的，然后又不爱搭理人……”
“那是社恐。”
“啊对对对。”羊小白掰指头数，“高冷、社恐、乖乖女、宅女，你这是在叠buff啊姐妹，男生一看就晓得撩不动嘛！”
呃，好像真是这样。
小学时她的确真没那么高冷害羞啥的，那会儿普遍男女同桌，所以有和异性被动接触的机会。
初中之后不再设立男女同桌，她又因为家庭和学校的一些事情变得比较孤僻，慢慢地就活成了别人眼中的高冷女。
可十多年过去，固化的行为模式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还是顺其自然吧。要她主动走出自己的感情舒适圈？她宁愿注孤生！
林清许搂住好友肩膀，八卦道：“以前有人向你表白不？”
羊小白一脸纠结：“没有耶！”
“嘻嘻，你这么可爱也没人追，那我心理平衡了。”
虽然林清许觉得，就羊小白这性子，大概有人喜欢她，她都懵懵懂懂的。
她俩坐上公交车，到某家ktv附近的站台下车。
今天是中考尖子生集体回校领奖学金的日子，班级顺便搞了个初中同学聚会的活动，就是出来唱k、聚餐啥的。
班长已经出国留学了，所以这次活动由副班长组织。
绕了几个拐角，终于找到位置。羊小白猛嘬一口柠檬茶，刷着班级扣扣群消息：“副班哪里订的店，犄角旮旯的差点迷路。”
林清许凑过去看，“307房，上去吧。你的茶稍微藏一下。在群里说我们马上到。”
“嗯嗯。”
躲过了服务生的查验，俩人顺利带着柠檬茶偷渡进去。
林清许观察着走廊环境，装潢半新不旧，希望点歌库能丰富点。
至少要有河图的《倾尽天下》。
“浪奔～浪流～”
未进包间，先闻其声。里边传出的鬼哭狼嚎，威力堪比胖虎喷麦。
门推开，冰凉的冷气扑面而来，ktv独特的气氛灯光炫彩夺目，空气中盈满了椰汁和烧烤小食的滋味。
“咕噜。”
林清许的肚子被烤鸟串的味道勾引住，焦黄酥脆的嫩肉谁能拒绝！见大家随意吃拿，当即也没客气，跟几个旧舍友打过招呼就加入撸串大队。
羊小白：“……”
你是来唱k的，还是来撸串的？
她去了点歌台那边，给男生们切了首《红日》，然后开始点歌。
等林清许端着饮料过去找她的时候，歌单列表里多了一串古风歌曲。
“你每次点了又不唱。”
林清许吐槽道。
“我唱啊，会唱一部分。”羊小白苦恼地挑选着歌曲，感觉很多歌她都想要，“粤语的我不会唱，但我喜欢听你们唱，所以就点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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