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各就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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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个包送给你，”李南国把右手从搂着的罗婕思的肩膀上抽了回来，但他身体却没有动，左手的烟刚好抽了一半。

        “什么包？“罗婕思懵懵懂懂地问。

        李南国右肩、右手却扎实地感觉到罗婕思的重量，他刚刚让手恢复了自由，现在是想让肩膀也解脱出来。他趁着掐灭烟头之机让自己的右肩摆脱了那股重量，罗婕思的头从李南国的肩头滑落，在凹陷的枕头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大g吗？”说话间李南国已经返身回到床上，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上面一个烫金的g赫然在罗婕思眼前一亮，李南国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她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处理。

        见她没有出现预期的表情，李南国略有些不快，兀自将包装盒打开，从一堆复杂的外包装中将大g包拉了出来。这时候，罗婕思才撑起身体，去接过李南国的操作。一旦当罗婕思的大脑恢复运行，她立刻就被这款大g吸引了：皮面柔和、皮香氤氲，骄傲的g睥睨着没有拥有它的人。

        “包医百病，是不是？”李南国再次将手环绕着罗婕思的肩膀，而此时，罗婕思的心思又全部聚集在包上面，肩膀已然收回了刚才的委托，把自己要了回来，瘫软不再。

        在眼睛和双手对大g包抚摸过以后，罗婕思用嘴啄住李南国的右耳，低低地说，“谢谢老公！”

        李南国的心头麻了一下，但脸上却没有表露；他想起了在武汉的常丽，那个喊他“老公”的法定拥有者，但他很快回到现场。

        “这包少说要两万吧？”罗婕思却没有像李南国那么快就在不同场景中随意切换，她一次专注一件事。

        “再猜一次。”李南国在她身后磨磨蹭蹭。

        “不用猜，他们家的包就是这价位，不信我们马上上官网查。”罗婕思斩钉截铁地说。

        “猜啊。”李南国动作频频。

        “往高了还是低了猜啊？一万？”

        “再往下。”

        “哦，我知道了。我们公司在涧河州有家代工厂，专门给大g代工的，你是不是从它们那里拿到的内部价啊？“

        “员工内部价从来都是七折最低了，就算是总监这一级，也不能低于五折。我这个大g，比五折还低。”

        “这肯定不成，几千块钱买大g，买他们家一个钱夹还差不多。“罗婕思又一次拿起大g，刚才的歆慕和满足沾上了狐疑。

        “几千块可以买半头牛了，做几十个包包都有余。“李南国见罗婕思的身体没有反应，自己也停了下来。

        “亏你还是做营销的，照你那样说，豪华汽车拆下来都是零件，按斤卖啊？”罗婕思不屑地说，“人家大g有快一百年的历史了，他们家在摩纳哥是箱包世家，二战以前就是欧洲各大王室的御用品牌，在你嘴里就变成一张牛皮，拉到吧你！”

        “你看你，本来是忽悠人家的，忽悠来，忽悠去，自己把自己感动了，豆腐卖成了肉价钱，做营销做到这个境界，我们都是好员工。”李南国重新点燃一支烟，他深吸一口，摊牌了，“实话实说，这个包七百大洋。”

        “七百？我勒个去！”罗婕思眼睛瞪得大大的，再一次拿起大g仔细端详，还掏空了包里的填塞物，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啊，但人家向我保证，敢拿到专卖店去验货。”李南国诡秘地笑着，“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尾货’、‘原单’这些。”

        “当然知道了，可……”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看着罗婕思一脸的迷惑，李南国把抽了两口的烟给掐了，再次紧搂着罗婕思。

        “什么秘密？”这回罗婕思有了反应，将头向后仰，肩膀再次松懈，软软地靠上李南国。

        “这个大g，确实是我们的东家---万家万有公司出品的，但是……”

        “但是什么？假货？”罗婕思坐直了，转回头盯着李南国，等他的下文。

        “它既是真的，又是假的，你觉得它是真的，它就是；觉得它不是，就不是。我简化给你说吧：大g这样的公司做外包生产，都会多给些原材料的，这是惯例，因为生产过程总会有损耗，你生产十个包，我就只给你十个包的料，这是不可能的，一定会多给。那么，用这多出的原材料生产出来的产品，就是所谓‘尾货’，从同一个妈肚子里爬出来的。另外，正式交付的货，也会有因为质量原因被退回来的，说它们是残次品也可以，但有的瑕疵并不明显，你如果不盯着看，也看不大出来，但人家大g很爱惜羽毛啊，对质量要求很高啊，这些退回来、原本要销毁的货却流向了市场，这就叫‘原单货’。不管是‘尾货’还是‘原单货’，其实都还不是成品。大g很狡猾，如果成品交货，那就是a了，运往欧洲，关税也高，但是半成品就不同了，一来是关税低，二来在欧洲某国完成最后的工序，比如意大利，那么这个产品上面就会写madeinitaly了，瞬间高大上有木有啊，瞬间价格十倍起有木有啊。”

        “那半成品又怎么变成成品的呢？”

        “其实所谓半成品，好多都已经完成90，甚至95了，大不了就是洗涤标识没有贴，或者是拉链还没有上，所以呢，尾货和原单货为数不多可能露馅儿的地方就在于此，因为这些东西你得自己搞定，但这些对代工厂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这样啊，说的是呢。”罗婕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把那句地球人都知道的日语用汉语说了出来。

        “看你这表情，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我在公司这么久了，这些事情有所耳闻，不过没你知道得这么详细。奇怪啊，涧河州厂偷偷摸摸搞这些，公司不可能不知道吧？眼瞅着公司就要上市了，还有人敢这么干。”

        “那你就要去问我们的老板啦，她跟涧河州厂的房一间厂长的关系可非同一般。”

        “你是说龚艳萍和房一间？你还知道些什么，赶快给我八卦一下。”

        罗婕思的好奇心彻底让李南国激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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