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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话说最后一批探险队去了武曲星之后,不得而已了。

从海洋中走出了两只怪物来,说是人也是人,说是鱼也是鱼,因为我们的现实生活中遇到他们的确会吓一跳,而且会吓出病来,然后落荒而逃,不管怎样,他们的确不是我们所想象中的人类,但又几分像人类,大鱼头,大耳朵,耳根有腮,嘴巴也大得出奇,一个爱喝酒,一个爱泡妞,五毒中占了两分,一人一分,一母双胞,大的叫禺京,小的叫禺号,其实他们还有很多兄弟姐妹,只不过他们有些格格不入罢了。

我曾梦境中见过他们,侃侃而谈,鬼话连篇,上谈宇宙星际,下谈人文地理,无话不谈,说他们来自遥远星际的咸池星,鲡人族,为什么不是鲛人族,《山海经》中曾记载过鲛人族,他们说鲛人是来自天池星,水下生活,而他们可陆地生活,也可水下生活,合着呢不就是两栖动物吧,这和青蛙有什么分别。

他们的皮肤是深蓝色的,也有绿色,白色,黑色和棕绿色的,说深蓝色是贵族血统,鱼也分等级,也有高低贵贱,也有贵族吗?他们说是的。

我就问你们是哪种贵族,他们哈哈大笑,落魄贵族,没人怜悯,四海之中,他们属东海,东海之主叫禺虢,这是他们是父王,子嗣繁多,一代几千几万条,三代几何倍增,六代就可想而知了,寿命又长,能活千把岁万把岁,不算什么稀罕物,确实人口剧增也是头等难题。

而我们的星球人口多生存空间就小,压力就大,所以他们选择到处流浪,流浪星际,宇宙为家,为了尽可能地生存,就卖身为奴,任人宰割,比如紫微星人要海底建造鲲鹏母舰,急需用鱼人,不管生老病瘸的都要了,活着一身为仆,死了成为他人盘中餐。

我问你们既然是贵族,为什么还要流浪啊。

他们苦笑不迭,家庭庞杂,王储就么一个,内斗外争不止,因为他们的母亲是庶民,无家无业,受家族长辈的嫌弃,又受兄长子弟们的排挤,又碍着得宠王储禺疆眼中钉肉中刺,而且食物短缺,鱼货不足,大鱼吃小鱼也是司空见惯之事,索性四海为家,到处漂流。

我有些好奇,你们的星球长什么样的呢。

大海,全是咸海,没有陆地,又分东南西北海。

生活在海洋中的渔民都知道,海洋很难分辨什么个东南西北,北半球看北极星,南半球看南极星,遇上大浪大风大雾天,只能靠指南针了。

我问你们怎么分辨方向。

他们笑我弱智,他们的头发有灵须感应着地磁,就像海洋中的须鲸一样,有着自己判断的方向。

你们族人的生活方式和科技呢?

他们又笑了,虽然他们的科技在星汉的宇宙中算不上有多发达,但比起地球人类来说,已经够先进的了,横跨个星球,穿越个星际,度个蜜月,常有的事。

我问,你们来地球做什么。

他们说找一个人,一位名叫“屈子”的人。

合着呢不就是古代屈原吧,是也非是,都死了几千年了,还能找着吗?

他们说能找着,有仪器检测,获取是他的记忆,并不是他的实体或者是三维肉眼中的真相,但要经过特殊材料处理,确认无误后,他们才安心离开,一谈到外星人就开始故弄玄虚,真实的东西模糊不清,总有人辟谣伪造,弄不好还得上刚上线,传播虚假信息什么的。

我又好奇地问,合着屈原诗中的《天问》是真或是假?

他们却说,是也非是,拨开云雾才见真切,这是他流放后真情流露。

那么他描写的东皇太一,东君,河伯,湘夫人,大司命,少司命,云中君,是真或是假?

他们说,真真假假又能怎样,名,只是一个符号,或许这符号有它背后的真知灼见。

没趣,故弄玄虚,答非所问,他的《天问》,也是我们的疑问,是我们目前人类亟待解释,或急需探索宇宙的缘由。

那么,你们找到他了吗?还是根本只是来地球探访呢?

禺京开始喝着酒沉默寡言,禺号抢着喝便口若悬河,故事就这么个故事,爱听了人也有,不爱听的人也有,所以从何说起呢?

话说,他们兄弟俩去过武曲星,而且还住了很长一段日子,做起了扬扬自得的生意,这笔买卖可大可小,但或许是他们这一生中最难忘的生意。

有一次,禺京和禺号开着他们的“海神号”飞行器,路过星际垃圾收购站的地方,这里有很多被战争遗弃的废品,他们在废堆中捡到了一颗“机械心”,这颗心和人的大不相同,它能动,它能思考,它能沟通,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禺京支起了他的透明平板,用着各种仪器连接着这颗心,它告诉他们,他还活着,只是没有了具象,没有了载体,但它很想活下去。

禺京说:“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这颗无处安放的心,它有着强烈的生存欲望,“帮帮我,找一件具象?”

禺京可是号称机械小能手,他的热劲头终于上来了,“有倒是有一件,只不过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话?”

这颗躁动不安的心,“求求你们了。”

在一旁的禺京有些谨慎,“如果你是恶人,或是别有用心,假定我们救了你,等于害了人。”

“你们放心吧,我不是恶人,也不想害人。”

“那你说说你的来历吧。”

这颗心说道:它做了个梦,梦境中遇到一名智者,他告诉它,它是荧惑之星,唤醒它就等于重启了无尽的悲剧和星际的战乱,这是一个死循环,你也避不开,也躲不过,不如收起了它的心,让宇宙的道来决定他的生与死。

禺京一听,真是吓人,简直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老大,还是别理他了,万一智者说得是对得呢。”禺号不自在了。

也许它是厄运之源,也许是潘多拉之盒,但这颗搏动得心,还是不停地央求着。

禺京喝了一口酒,“说说你的前世与今生吧,说说看,老子心情好了,说不定能救你。”

这颗心说,我记不得前世,只知道觉醒后的险境。

在豹雪岭的冰窟内的沉寂被戳破。

这只冰冷的怪物突然惊醒,满身的蓝色黏液,裸露的魁梧身躯,左臂的机械手边行边脱落而下,半蹲下拾起后重重地卡在自己的身上,那双冷冷的机械眼红光闪现。

“乱石,憩舱,蓝色液体,指挥台,智灵军官,智能兵,残缺的机甲战士。”

它看着沉睡地战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那憩舱前绘着雪狼勋章,三星级军官,新型改造型战士基因,神经元系列星盟特种兵,代号1428570。

它走向一排排的机械解构台上,机械臂上悬挂着一排排的轻型机甲装,他随便选了一件套在自己的身上,胸前纹着白色狼徽,三星级军士长,星纹语淡淡地标写着几个大字“朱厌”。

冰冷的洞窟内,智灵人走向指挥台,启动备用电源,台前的头盔戴在自己的脑袋上,闭目传输数据,备用电源突然中断,他失去了重要的信息数据。

它迎着光亮的方向前走,滚落的乱石挡住了他的去路,推开碎石,冲破缝隙,踏上厚厚积雪,步履蹒跚地往北前进。

寒冷是一把无形的刀,使得他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微弱,轻机甲上爬满了冰茬,漫无目的随处游走,不稳定的能量系统支撑着他孱弱的身躯,最终能量值进入冰点,倒在雪地上。

日日夜夜交辉,星河轮转。

几辆悬力雪地战车飞驶而来,刮起了厚厚的尘雪。

轻机甲透出寒光,刺痛人的眼。

豹兽旗白豹徽士兵停下雪地悬力战车,步行至轻机甲闪着星光处,“头儿,有东西。”这名士兵把智灵人翻转过身,“是个人?”

“这方圆数千里,白雪封山,荒无人烟,哪来的人呢?”

豹猫脸的女兵划着积雪,徒行而至,她摸着这冰冷的机械,“智灵人,死绝了。”

“头儿,我们扔了吧。”

“这可是好货,带着吧,回到绿洲镇,给我们的军工部分解研究。”

“如果他醒了呢。”

“算他命大。”

智灵人被吸附在悬车战车的顶棚上,阳光温暖着大地,暖进了人的心田。

颠簸的路上,智灵人能量系统微弱地启动,他拍了拍车顶。

悬力战车停住了,黑豹徽士兵举着枪慌张地打开车门,“崩了他。”

“等等,让我睄睄。”

几名士兵把智灵人抬下车顶,“头儿,这样做太危险了。”

“怕什么。”

智灵人微微醒来,“这是哪儿。”

“他活了。”

“你是人还是机械?”

“头儿,看他的机甲,确定是紫微星人。”

“你是逃兵?”

智灵人想要爬起,被士兵们按压雪地。

“你的编号是什么?”

“1428570。”

“姓名,星籍,部队?”

智灵人不停地重复刚才那句话,“1428570。”

“他疯了。”

“带回去,说不定有些用。”

智灵人又被吸附在悬力战车顶棚上,往绿洲镇方向挺进。

寒意未消散的气氛里,使士兵们警觉着心,紧紧地握着枪,满额的汗汁。

路遇一架悬磁战机紧随着他们,平行相向,战机机身绘着羽蛇旗蓝龙耀纹徽,战机越飞越低,势要撑破这压抑的空间。

“头儿,他这是挑衅。”

豹猫脸女兵打开实时通话,“智王,我们互不相犯,你有什么意图。”

那声音浑厚有磁性,“玫瑰刺,对于你,我不敢有非分之想,我要的东西,是战车顶棚上的猎物。”

“想从我的手中夺走战利品?”

“你的猎物身体内有定位系统,引诱着紫微星人的部队跟踪寻来,你就当行一日善,积一分德,把这件废品送了我,我就不再干扰你。”

“智王,你怀揣着紫微星人的科技痴梦由来已久了吧?”

“就当是个见面礼吧。”

“滚回你的神殿去。”

悬磁战机把玫瑰刺的悬力战车磁吸至空中,伸出机械臂把灵智人捕获回舱,徐徐飞行时,把悬力战车弹射至雪地上,划出深深的雪沟。

“一路顺风,玫瑰刺。”

玫瑰刺重重地敲打着车门。

漆黑,狭小,空洞,寂静。

智灵人激光眼透视周边,磁场干扰了他的视网膜,图像模糊不清。

动力门开启,几名黑袍人坐落在他的对面,“星名,族名,代号,编号,部队?”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1428570。”

“别告诉我知道的事。大脑是个活体,心脏都是机械做的吗?你的指令是什么,请如实回答。”

“1428570,其他的我一无所知。”

黑袍人有些不耐烦,“你是智灵人,你很危险,如不从实招供,你的躯壳将被分解。”

智灵人不知如何回复,黑袍人离开了坐位。

凝固的空气,让它有些焦虑不安。

沉寂了片刻,动力门又开启,一名军官领着两名士兵走到他的跟前,拍拍他的脸,“没什么用。”

士兵押着智灵人,带往深邃通道另一端。

智灵人抬着那双无助的眼神,奢望地看着门的尽头,而矗立在门口等候多时的黑袍人,戴着黑色的面具,冷冷地观察着他。

智灵人被推进了实验室,背后重重的铁门层层地关上,天顶上无数双机械臂伸延至他的身旁,把他紧紧地缠绕着,递进解构台上,他用力地挣扎了几次,希望与失望并举,不放弃一丝丝的抵抗。

眼见着实验室望窗处几名黑袍人用灵感意念控制着机械台。

智灵人微觉一阵阵的疼痛,一剂绿色药水插入他的脖颈上,有一股清淡的怪味,药水很快流遍了他全身的透明脉络,他的大脑很清晰。

“大脑,生物;心脏,机械;骨骼,机械;组织,神经元系统;基因,特种模块。正在拆除智能定位系统。”智能主机说道。

智灵人眼睁睁地看着机械臂将自己身体一块块被剥离开去。

“正在提取基因,分析基因序列,请稍等。”

望窗前黑袍人问:“他的定位系统,已经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我们要马上撤离。”

“这是全封闭抗干扰试验室;哪怕他们来了,我也要会一会这些满身铁锈的机械虫。”边上的军官嘲笑着。

“真是个匹夫。”

魁札尔问黑袍人,“它是不是克隆体。”

智能主机回道,“请稍等,智王,基因在化验,马上出结果,会传送到科学家的大脑里,请耐心等待。”

黑袍人呼道:“九大星盟的星际宪法关乎克隆人的研发是违法的,他是被改造型的傀儡载体。”

魁札尔智王不解地问:“说些我能听懂的话。”

黑袍人说道:“他是完整有灵之人,有着记忆基因序列,已知记忆是被清除的,并非可再生品,是名副其实的改造型类人形态。”

“我有些激动,首次俘虏了被完全改造过的类人体?”

“没错。”

智王高昂地说:“我需要他的一切数据,包括他怎么改造得详细过程,和相关的研发资料。”

“我们此次现身人形,已经非常危险了,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务,请不要打扰你的神主。”

“你们不肯帮我,我的科研团队的能力有限,如果不能为我所用,就毁了它。”

“我没有权力判他死刑,神主黑蝴蝶要他活着。”

“活着?可他们杀害了我们多少族旗同胞,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吗?”

“智王,那是你们的事。”

“既然神主不同意这么做,我想怎么处置由我说了算。”

黑袍人幻化隐形离去,“由你吧。”

只见解构台上,智灵人已恢复原样。

智王怒道:“这群老不死的东西,没有他们,我们星球就不会毁灭。”

羽蛇旗蓝龙徽军官汇报,“卡特殿下传来讯信,他想要见见您。”

智王更加愤愤填膺,“又是一个装老大的来了,没空理会他。”

几名士兵进入实验室内,把智灵人拖到崖顶的穿梭机上,飞离最北端的落破且古老的黑曜山山顶,穿行数万里之遥。

刹那间战机尾翼火光四起,“有敌机。”

穿梭机摇摇晃晃,舱门被炸开,士兵们被气流吸入高空。

而智灵人也被吸入高空,他随手抓住了逃生舱,悬浮于半空中,在下沉的同时,目视着穿梭机坠毁于不远的山头上,火光烛天,若隐若现的火光照耀在他的粗犷的脸颊上,微光点点。

逃生舱重重地摔落地上,重力波使智灵人飞落附近的废弃坑,这里是一座巨大的坟场,有无数个机械体和飞行器堆砌成如座座山头的屠宰场。

他颤抖地支撑重重的身体,赤膊裸裎,四周死如黑铁,杂草丛生,无一人处。

智灵人讨厌自己这副模样,丢失的左臂膀空荡荡的,肚腩上有手掌大的缺口,他用右手轻轻地伸进剥开,白色液体在体内的透明管快速地运转着,机械心脏蹦跳不止,战斗模块被取走,空落落且凌乱,随手在废料堆里寻找着些什么,似乎什么也没找到。

渐行渐远处,空气中鼓荡着如同被刀割一般的声音传来,数架无人巡逻机飞驰掠过废铁铸起的山堆,这些巨大的艏眼热感应绿光远远地审视着他,他微觉些不自在,半曲就的身躯跨步逃跑,带起地上的碎片杂物发出铿锵的响声,无人机应声骤来,当他觉醒自始起,初次感觉生命最紧迫的时刻,机械心咔嚓咔嚓微微地作响,奋力跑进凹壕里,沉入泥浆之中,无人机聚拢上方,雷光电扑地,把死水里的碎铁炸得粉身碎骨,一束绿光照射在他的背脊上,呼吸停止,脉搏骤毕,无生命体征。

无人机隆隆作响巡逻别处而去。

      禺号听完故事,“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厄运到哪儿,哪儿就出乱子,还是扔了吧,省得在出来害人。”

      我也这么觉得,何必惹出这个祸端来呢。

      小能手禺京有些不乐意,他还想试试,试试就试试吧,谁能度定未来会怎么样?谁能预测着无常的世事?

      既然智者让这颗心留在世间,总有它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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