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害怕
时间犹如被风吹散的云，散了就没了。
自上次和李铮参加过皇宫寿宴之后，李秋也变得似乎真的成熟了一些，再没有往日那般在嬉闹，而伺候李秋的那些个丫鬟和仆人可就感觉没没那么好过了，总感觉自家笑少爷像一座沉默的火山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会不会伤及他们这些“小可怜”。
今日，乃是李秋八岁生日，整个李府上下喜气洋洋，热闹非凡。而李秋却没感觉到丝毫的喜意，反而有些悲愁。
李铮马上要挂帅西征，此去不知需要多久才能回来，所以，李铮才大摆筵席，邀请朝中好友一聚，就连迦南皇帝，也派人前来送礼，表以皇恩。
“无言独上西楼，心中何止一缕愁……”
看着整个宴会觥筹交错，李秋却一个人独自坐在常去的小楼上苦闷不已，如果不是有两个小丫鬟静静陪着他，说不定他要偷偷哭一回。
“爷爷此去西南，不知何时才归，家中二爷爷对自己也态度不明，整个李家仿佛陷入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沼泽’之中，脱不开身，反而有一种越陷越深的感觉。”
李秋心中越想越愁，作为一个现代人，这种狗血剧情他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一般就是李铮出征，无论结果如何，反正他李秋绝对没有好果子，因为只要李铮一走，李家肯定有大麻烦，而他作为李家目前唯一的小少爷，肯定跑不了，然后各种剧情随之而来……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李秋咬了咬牙，为了自己的小命，他必须找李铮好好谈一回了。
“秋水，爷爷这会儿在哪儿？”
李秋出声询问身后的丫鬟，而且不再像往日那般装作天真烂漫的喊秋水姐姐了！
秋水也是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小少爷今日这般严肃。从她给李秋作丫鬟开始，李秋从来都是叫她秋水姐姐的，虽然她不敢真当自己是李秋的姐姐，但这么多年来，早已经成为习惯了，今晚，是李秋第一次正式叫她的名字，让她心里有些害怕，有些紧张，也有些失落。不过，饶是心中百感交集，她还是立马回答道：
“老爷刚才已经回书房了！”
“有人找他谈事？”
李秋有些意外，这时候的李铮应该在招呼宴会上的客人，怎么会回书房，除非有人找他谈什么重要的事。而且，今日来的客人中不乏三公九卿之类的重要人物，更是还有代表迦南皇帝而来的大内总管常德公公，所以，李秋料想，应该有人找他谈什么事。
“刚才老爷送走了好些客人之后便回书房了，没有其他人跟着！”
秋叶今晚的任务是和秋水一起照看好李秋，秋雨和秋画则是去宴席上帮忙，所以她和秋水一直紧紧跟着李秋，听李秋问老爷，立马也把自己知道的事说了出来。
虽然她不知道李秋今天又犯什么神经，但她知道，今天的李秋比以往看上去要成熟一些，仿佛一夜之间，八岁的李秋已经是成年人的那种感觉。
“那我去找爷爷说点事，你们不用跟来了！”
李秋说完便下了楼，朝李铮书房而去，而秋水和秋叶两人也是相顾一视，原地没动，待李秋身影看不见以后才慢慢跟上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爷爷……”
敲门什么的，李秋从来没用过，至少在李府，从来没用过，一般情况都是人未到，声先至。
“主人，我先退下了！”
李铮书房中，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人对李铮拱手告退，而李铮也只是坐着摆了摆手，黑袍人便无声无息消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爷爷！”
李秋径直打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来。
“秋儿，怎么了！”
李铮看着那张小小的脸却透露这郑重的样子，也是一改常态，没有显现出对李秋平日里的那般爱护，但也没有太过于严肃和冷淡，轻轻地问到。
“爷爷，我想做一件事，想请您帮我！”
李秋现在的心情很糟糕，很乱，乱得他有些透不过气。
“哦？秋儿有什么事想让爷爷帮忙？”
李铮也很好奇，虽然平日里的李秋偶尔会像个小大人一样变着花样儿捉弄教训家里犯错的仆人，但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反常，而且显得有些严肃，只不过他只能的脸实在显现不出严肃的模样，但却能让人感觉到。
“爷爷，这次你要出去征战，我在家里待着不好玩，我想跟你一起去！”
李秋有些紧张的说到。
“秋儿别胡闹，好好在家，跟着夫子读书识字，打仗不是小孩子可以去的！”
李铮听李秋想和他一起出征，心里不由得一暗，以为李秋不想和他分开，心里那溺爱的感觉顿时泛滥，但却也忍着，故作严肃的对李秋教训到。
李秋心里也暗暗叫苦，他哪里真想和李铮去打仗，他只不过觉待李铮离开以后，他小命可能会有危险，所以变着花样儿提想法。
“既然爷爷不想带我出征，那我可以问爷爷几个问题吗？”
李秋觉得，他多少要知道点李家内部问题，不然李铮走后，他怕自己会怎么死都不知道。
“当然可以啊，你问吧。”
李铮也没有想太多，只觉得李秋过了八岁的生辰以后，显得又成熟了那么一点点，心里多少还有些高兴。
“爷爷在前阵子皇宫寿宴上已经决定要亲自出征西南，想必已有必胜的把握，只是不知道爷爷会用多长时间评定西南？”
李铮没想到李秋会问这样的问题，而他，一时间也无法回答出来。虽然早已做好了计划，但打仗哪里是完全凭计划能赢得胜利的呢？其中变化太多，他一时无法回答，也不想骗他这个唯一的孙子。
见李铮没有回答，李秋又继续道：“爷爷出征西南之后，家中何人主事？主事之人是否能值得信任？如果发生重大事件，家中主事之人是否能完全处理？”
李秋连发三问，问得李铮也愣住了。不是因为李秋所问的问题，而是他再想，为什么李秋会有这样的问题？是什么原因迫使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其中是否发生了什么，让小小年纪的李秋感觉到了害怕？
“秋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问题？”
李铮似乎感受到了李秋心里的害怕，心中不由得担心了起来，连忙蹲下，双手搭在李秋小小的肩膀上，满眼关怀的问到。
“呼……”
“爷爷，我害怕……”
李秋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李铮那充满关怀的双眼，他将心底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
是的，李秋害怕，他太害怕了。
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以后，李秋的潜意识里隐隐都有一种害怕，只是这些年以来，一直有李铮的陪伴，他才感觉好一些。而这一次，李铮即将出征西南，他在这个陌生世界中最熟悉的人将要离开他一段时间，他的这种害怕变得更加真切，他怕，这一别，或许是永别。
毕竟，电视机都这么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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