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抢夺
水库下，吃过带来的干粮，在各自躺着的石头上撒了点驱虫的药粉的一老一小躺在那各自看着天空，想着各自的心事。
小大王想着家中的近况，想着自己所受的道伤，想着用魂灵果治好身体后自己以后的修炼，同样他也和其他的小孩一样幻想着自己被魂灵果治好后，带领着家族重返巅峰。
小老头眼睛闭着，也看不出到底在想着什么，只是在轻声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月光下，身后背着框，手里拿着刀，身手矫捷的往出镇必经的听风崖方向跑去。
听风崖下的道路是进出小镇的一处风险极大的道路，这条崖下的听风路左右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峭壁上不时的有一些小石头从峭壁上滑落下来，让过路的人心惊胆战。而且因为出了听风崖后，外面便是一些个低矮的小山，所以山崖内常年大风不断，一天到晚呼呼的吹着。特别是冬季时，那冷冽的风就如同一柄柄锋利的刀子在不断的切割着过路的人们。
春时出洞觅食的一条条含有剧毒的爬虫类动物，夏日经常滚动下悬崖的或大或小的石头，秋分时连绵不绝的秋雨让那发生泥石流的可能性加大，还有那冬天山上覆盖的厚厚的雪层让这个地处温热地带的山林中体验一下雪崩也不是不可以的。所以说，小镇中的人都明白效想要安全的通过听风崖，一年四季，每一天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小镇的山民不是没想过开辟出另外的道路好躲避开这个人走人怕的听风崖，不过最终计算下来还不如继续走听风崖这条老路进山出山。毕竟山里的危险是无处不在的，你就算走个别的路绕过听风崖，花费的时间就得多三五天，到时候你倒是躲避开了听风崖的危险，那山中的危险呢？所以小镇的山民都明白，与其花三五天的时间与山中的毒蛇猛兽打交道，还不如继续走这条已经走了很多年的听风路。
而此时已经站在这个人人害怕的听风崖入口处的林二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害怕，他对这个听风崖的熟悉程度怕是小镇内的许多大人都比不上的。
听风崖走出去后，有一座药山，顾名思义，山上长着各种各样本草纲目中记载的草药。林二的父亲是一名据母亲所说在外界非常有名的一位中医师，家中的医书可不少，所以从林二记事时，便被林大代替父亲强逼着每天背医书。后来父亲去世，哥哥离家出走后，林二也并没有松懈一刻过，硬是把家中那堆成山的医书背完了。
小镇没有医生，这个才十岁的少年，从父亲和哥哥都不在小镇后，便成了小镇唯一的医生了。而因为父亲来小镇后看病从来没有收过钱的原因，林二也从来没有过靠着一身医术改变生活现状的想法，林二只是简简单单的把治病当做一件继承父亲意志的事情来做而已。
所以林二对于听风崖真的是太熟了，春夏秋冬四个季度，林二都从听风崖走过无数次，毕竟如果不走的话，可能小镇就会失去一条生命。而林二走听风崖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逻辑，大多数都是天色晴朗山内也没什么风的时候才会去药山采药，若是感觉不对，或是天气有变化时，他宁愿在药山上过一夜，也不愿意冒险去走听风崖。
停止奔跑的林二小心翼翼的走着这条熟悉的听风路，四周除了虫鸣声便只剩下从听风口那里呜呜的风声了。
有惊无险的走过听风崖最后一段往上的斜坡后，林二站在狭窄的倒V字型的听风口处，转过头看了一眼附近的环境，没有多做停留便快速的往那座药山跑去。
因为这次的采药只是为了掩饰所用，所以林二在药山上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大概两个多小时，夜里十一点左右时分，林二再度的回到了听风口。
放下整整齐齐装满框子的药材和手中的砍刀后，林二走上听风口，就那么盘腿坐在那里打量着那已经十分熟悉的听风崖内的环境，心中不断的模拟着明天将要发生的事情，直到心中将所有可能发生的不利因素演示完毕，才深呼口气，走下听风口靠着药框闭眼休息。
翌日，天公作美一般，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听风口难得的没有‘呜呜呜’的响声，这样的日子在小镇山民的眼中看来，真正是可以高枕无忧的通过听风崖，而不用担惊受怕。但林二的脸色却略微的有点担忧了起来，本来自己其中一套方案的逃跑路线是把风声计算在内的，没有想到，今天一大早老天就和自己开了个玩笑。这个才十岁的小男孩，没有多做他想，只能在脑海中再次计算了起来。
这一天，林二除了又去了一趟药山采摘了些可能用到的药草和垫肚子用的水果外，其余的时间，整整一天都在听风口附近不断的行走，不断的计算，这个才十岁的孩子已经把他可能想到的所有方案都亲自测试过了，直到下午，认为那两人快要走过来的时候，林二才安静的隐匿在听风口的外面盯着崖内的情况。
傍晚时分，一阵阵话语从听风崖的那头顺着崖壁将声音传了过来，隐匿起来等了一天的林二看了眼那边模糊的二人，本来镇定无比的林二，心脏突然就‘扑通扑通’的快速跳了起来。
听风崖内，一老一小没有丝毫顾忌的走入了这个小镇山民人人惧怕的听风崖，甚至还有闲心的在那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天。
“我跟你说，等我回家了，治好我的伤后，我一定会比以前更加勤奋的修炼，迟早有一天我会带领家族更加辉煌。”小大王一脸正经的对旁边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小老头说道。
“是是是，您说啥就是啥！”苦瓜脸的小老头已然喝得微红的脸色，笑着说道。
“没事，我知道你小老头肯定心里不相信我，但小爷我不在意！我以后只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现在和你小老头吹过的牛逼。”小大王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脸，又用食指指着小老头语气颇为坚决的说道。
“嗝。。”打了个酒嗝的小老头说道：“小大王您开心就好！”
看着这个醉醺醺的小老头，小大王突然觉得他现在这样，和他吹再多的牛，也没啥用，还不如自己把这些话语留着等回去了，吹给自己那些个发小呢！
“小老头，如果你能把这酒给戒掉，以后等我当家做主了之后，我就升你的官，封你做大总管，怎么样？”小大王说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小老头醉醺醺的吟出一首诗来，然后继续说道：“若不喝酒，人活在这操蛋的世上，又有何意？这世上最难让男人不可拒绝的便只有美酒和美人咯！哈哈哈哈。。”
看着崖内逐渐能看清的一老一小，听着他们的说话声音，林二不禁想起了那个有空没空都把躺椅搬到铺子门前的马路上，然后躺在上面悠闲抽烟的老棺儿。
想到自己曾经答应过老棺儿等他死了，自己一定把他的葬礼办的风风光光，还要给他烧很多很多的纸钱，让他在下边只管享福就行，别和自己一样每天为了生活这么辛苦。
林二想着这几年在棺材铺子一起和老棺儿生活的日子，嘴角不禁渐渐露出了微笑。
看着越来越近的老人和小孩，林二嘴角的微笑变为了苦笑，“老棺儿，对不起了，也许以后不能报答你的恩情了，若有下辈子，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今生的恩情！”林二苦涩的自语道。
语毕，林二转身往下走往药框处，背起药框，左手拿着挖药的铲子，右手拿着锋利的砍刀，心中平静的默默数着数，脸色正常的向听风口处走去。
‘六十九’，这个数字在昨天林二算的应该是‘五十二’，刚刚经过观察崖内二人的走动，林二加了‘十七’，最终得到的‘六十九’便是他和那崖内的一老一小在听风口上坡处相遇的时机。
临近听风口里面和外边的坡都很窄，仅够一人走。所以此时先行站在上方的小大王只能等待着屁股后面的小老头和前方也在上坡却刚刚走到一半的林二，停下来的小大王和随后就到的小老头只能等待着下边的那个小男孩上来后再错开位置后下坡。
林二抬头看着上方的小大王和小老头，冲他们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暗道‘果然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如自己所想的那般进行着，今天难得好转的天气就是这样’。
在自己的算计中，老人应该是走在少年的前面的，那样的话，此时就应该是自己站在上面等着二人，而不是两人站在上面等自己。幸好除了天气自己没有考虑到之外，现在这个情况自己还是考虑到了的，所以心中倒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感叹自己还是太小了，想到的方案还是太少了而已。
小大王没有太过关注林二，对他来说，他只是这个没落的蓝麟大陆的一个过客而已。在这一路上，他除了问路以外，没有和别的任何人说过一句话，这个看起来古灵精怪的小大王，内心深处却实在是高傲的如同天上的太阳一般。
醉醺醺的小老头打量了一下衣着朴素的林二，看着林二药框内满满的药材，山里的人随身带着一把砍刀用来防止野兽和开路是很正常的现象，所以丝毫没有怀疑下边的小男孩手中的铲子和砍刀的小老头也只是喝了一口酒感叹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可能在这个小老头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一个小屁孩就算拿着一把砍刀，又能对自己这个曾经的九阶武者现在的七阶武者有多大的威胁呢？小老头自信，在这个没落的蓝麟大陆上，没有人可以伤害到自己和小大王，包括那些和自己一样的外来户！
这两个人来自星海大陆的人不觉得下边的小男孩是一个威胁，两人更是丝毫没有觉得下边的那个孩子会对他们带来什么影响，他们只是站在他们的角度去看这个蓝麟大陆和这个蓝麟大陆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孩子。高高在上的两人随意打量着林二，就如同那个高高在上的星海大陆无数年来肆意的俯瞰着其它大陆一般。
林二个不高，粗略一看才刚刚到比他小上一岁的小大王的肩膀处，矮小的个子和瘦弱的身子在走到小老头旁边时，因为药框的‘庞大’，小老头更是只能看见林二的头部和药框内满满一筐的草药。至于林二那握着砍刀有点微微颤抖的手，更是不可能看见丝毫。
深吸一口气，不在犹豫的林二坚定的握了握手中的刀，如同平常无数次砍柴一般，快速的砍向小老头的小腿。
“哎。。啊！！”
看见林二，似是想起了什么的小老头，刚叹口气准备说些什么时，林二手中的砍刀已然在他的腿上砍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哧’
瞬间不在醉醺醺的小老头也真不愧是小大王嘴里的武者，中刀后，手从腰上摸出一把锋利至极的匕首依靠本能的的反应向下砍去，这一刀直接切掉了林二的整条手臂，武者的身体反应能力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
“啊啊啊！！！”
林二此时虽在哀嚎，但是他那与生俱来的强大意志力，却生生的忍了下去疼痛，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那个老人只有一条腿受了伤，自己却出现了计划之外的问题，他知道自己必须忍着疼痛让计划进行下去，不然只能功亏一篑了。
他忍着痛，靠着自己的印象，不转身直接倒撞向刚刚回头的小大王。这一招，连刚准备对着林二再来一刀，却落空的小老头也万万没有想到。他在心中暗叹‘这个孩子居然心性成熟到如此地步，居然可以忍着痛，并且一丝一毫的时间都没有浪费的就那样撞向了小大王，而且这个小男孩倒飞出去之后，在空中的他居然还能算计着踢了自己那条受伤的腿一脚，让自己瞬间跌倒，而他则利用这一脚之力在空中更快的撞上了小大王’。
看着眼前已经同时滚落下坡的两个人，小老头没敢耽搁，在地上缓了一下迅速的站起了身。但是，已经晚了。小老头看向坡下撞着那块应该是故意早就搁置好的石头昏倒的小大王和那个刚落地后便忍着断臂之痛，迅速站起身把左手那把故意磨过的锋利的铲子架在小大王的脖子上的林二。
到了此刻，就算现在处于敌对立场，小老头也不由的对下边的那个瘦瘦弱弱的小男孩感到由衷的佩服，不管这个小男孩背后有没有其他人的谋划，就凭他吃了自己一刀，却靠着自身的意志力，没有犹豫的继续进行他的计划这一点，就值得小老头暗道一声‘枭雄’。
“你到底是谁？”皱着眉头的小老头问道。
满脸大汗忍着疼痛的林二，知道自己的时间不能有丝毫的耽搁，作为一个医生，他知道如果再不处理一下自己断臂的伤口，自己可能还没有回到小镇，便已经死了。
“你，下山。”林二眼神坚定的看着小老头，手中锋利的铲子加重了几分力道，继续说道：“不要想着拖时间，我如果会死，那他一定会死在我的前面，你放心，我能做到。而如果你只要老实的走开，我不会要他的性命。”
小老头看着抵着小大王脖子处的铲子，他冲着林二点了点头边走边威胁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但是我劝你一定要说到做到，不然我会让这座大陆都为敬家小子陪葬。到时候，你就算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后，也跑不掉。”
林二没有接话，因为他的计划到现在为止只完成了一半，他需要节省体力去完成另一半，所以他只是忍着疼痛，一脸难受的看着小老头走远。
当眼前终于没有小老头的身影后，林二反而没有去处理伤口，而是先把小大王背包内的那颗魂灵果掏了出来放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然后，林二才将滚落在自己身体旁边的药框拿到自己身边，拿出底部没有散落出来自己今天白天去准备好的几株药草，将其中的几株止血草嚼碎后便敷在了自己的伤口处，又把其它几株内服的止疼和减缓血液流淌的药草吞下肚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断臂处的伤口，虽然没有完全止住血，但鲜血也不想刚才那样如流水一般往外流淌，而是一滴一滴的往地面滴落着。林二心里清楚，如果换成平常，断臂应该还要不了自己这位医生的命，不过此时那就真的不一定了。他本来的计划是挟持小大王，回到镇上让林三把魂灵果吃了，那么到时候自己说不定还能保住条命。此刻，林二瞄了眼自己空荡荡的右臂，不由得苦笑道：“老棺儿，看来我以后真的不能为你送终了。”
林二此次的谋划不可谓不精彩，从伪装自己是一个采药人，选址听风口，两边下坡处故意放置的石头，还有根据小大王和小老头走路的先后顺序算出到底是他先上坡还是小大王先上坡，这样成熟且计划周密的谋划简直不是一个十岁小孩可以做出来的事情，可林二不光做到了，而且已经算是完成了，接下来他只需要在伤着腿的小老头和醒后的小大王的追赶下把魂灵果让林三吃下去，整个计划就算是完成了。
在林二的计划中，如果是小老头走在前面，那么事情对于林二来说要简单许多，那时他就将是在先走上坡上的人，而他们三人碰面后他也只需要将手中的砍刀当做暗器一般扔出去伤到小老头的腿，然后直接扑向小大王，让小大王先滚下去碰到下面的石头昏过去，然后自己再滚下去以小大王当人肉垫子，再挟持小大王回到小镇，让林三吃下魂灵果，计划就算完成。
但是，就和今天的天气一样，偏偏就是小大王走在小老头的前面，而不是小老头走在小大王的前面。幸好他有想过这个第一眼就看见的颇为嚣张的小大王有可能走在前面，所以先走上坡的人是小大王而不是他。也辛亏他放置的石头，如他所料的起了作用，不然小大王滚落下来后，没有昏倒，现在也不会是这样一幅景象了。
如此周密的计划，真的很难想象是出自这个才十岁的林二脑中，也难怪以前老棺儿评价林二如果生活在地球的古代，一定是一个如同曹操一般的枭雄。
林二拿出框子里提前准备的果子和对当前对自己身体有用并且可以果腹的药草，静静的吃着，他突然就想到了以前他和老棺儿讨论的对错之分。
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在遇到老棺儿之前，因为年纪的原因没有人和年幼的林二讨论过这个问题，到了可以讨论这个问题的年纪后，身边除了老棺儿却再也没有可以讨论的人了。
已经感觉吃的差不多的林二，站起身，轻声自语道：“老棺儿，这件事，我没有想过，因为不管我怎么想，我都是错的一方。”顿了顿，林二自嘲的说道：“如果以后还能有机会，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多想，如果是错的事情，那我也一定不会去做，所以这回就请让我任性一回吧！”
他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断臂处简单敷的草药和吃的那些延缓血液流淌的带毒的药草都不能管太多时间。如果自己有足够的时间，他有自信自己不会死去，可惜，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林二不在犹豫，爬上听风口转过头看着那道模糊的向这边走来的小老头，又看了看地上仍然昏迷着的小大王，大声的吼了一声：“对不起”。语气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语毕，再不犹豫的向小镇方向跑去。
“小二，你觉得这个故事里的男主角最后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老棺儿合上那本书，笑着对旁边听的津津有味的林二说道。
“我觉得吧！这个男人做的事情是对的，但是他人真的很傻。”林二回忆着书中的情节毫不在意的说道。
“哦？”那时已经想把林二那极其自私的性格改变过来的老棺儿继续笑着问道：“那照你之见，他应该怎么做？”
“要搁我最后绝对不会为了国家大义而抛弃家庭。老棺儿，你想想啊，他从小因为父亲的政治问题没少被身边的人戳脊梁骨，上学的时候也一样没有小朋友和他玩，自己孤独的长大后，遇见了那么好的媳妇，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温暖的家庭后，最终为了那些所谓的国家大义，为了保护那些伤害他一辈子的人，却把最爱他的妻子，孩子都给通通抛弃了，这样的人怎么能不是个傻子呢？”歇了口气，林二继续说道：“反正如果我是他，我绝对不会这样做，这世上其他所有人的死活与我何关？我只要可以保护着身边爱我的人不受伤害就行了！这样在别人看来很对的事情，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做的！毕竟有句古话说的好，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你这想法，那这个世道该有多乱？”老棺儿吸了一口烟说道：“你想想，如果有人看见小偷在偷别人救命用的钱，而他却装着没看见一般，那么这个被偷钱的人就可能会失去自己的亲人。如果有人看见一处大楼着了火却也当做没有看见，让火蔓延到把整座大楼烧成灰烬，那么整座大楼的所有人是不是都很危险呢？再说近一点，如果小三不小心落入了水中，看见的人也不管不顾，而你却去了药山采药，那么小三又会如何呢？”老棺儿看着若有所思的林二，又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你现在觉得我说的那三个看见事情发生的人和那个故事中的男主人公，所做的事情又是对是错呢？”
语毕，老棺儿不再说话，躺了下去，饶有深意的看着那个思考着的小男孩。
沉默了一会，林二似乎终于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老棺儿，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改变我，但我却并不想改变，现在的我和三儿没有资格去做甚至说去考虑那些大义凛然的事情。”林二眼神有点暗淡的继续说道：“我和三儿，我们俩人现在连活下去都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哪来的精力去操心那些事情的对和错！”话说出来，林二内心坦荡了几分，语气转为轻松的说道：“所以，我目前只能以我的世界观，对错观来帮助我和三儿活下去。”
老棺儿沉默了，他知道林二说的都对，他和林三两人一直都活的很辛苦，作为旁观人，他甚至比他们两人都更清楚他们的那些不容易，他不能反驳这个为了生活才变的如此自私的林二丝毫。因为只有如此的自私，他和林三才能稍微活的轻松一点。
“小二，我不奢求你现在就变成什么大圣人啊之类的，我只是希望以后你在某些事情的对错选择上可以多想想。”老棺儿吐出一口烟，看着林二的眼睛轻轻的说道。
不忍眼前如同亲人一般的老棺儿失望，林二轻轻的应道：“嗯，我会的！”
铺子的门前安静了下来，躺在躺椅上的老棺儿闭着眼睛抽着烟在想着以前，旁边那个坐在地上随意的靠在墙壁上的小男孩看着天空正在想着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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