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神也爱搞空降
楚老爷子对孙子爱的很，听到楚萧回来了立刻杵着拐杖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他身旁。
许是太久没见了，他上下看看楚萧，又回忆上次见他时他的形象，好半天得出一句，“瘦了。”
楚萧哭笑不得，按照回忆这爷孙俩上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对面的老人还能看出来他瘦了，也是奇事一桩。
“是不是在外面没好好吃饭？”，老爷子拉着他坐下，“早说让你别去外面，家里住着又不舒服了非要出去住那小屋，饭也不好好吃……”
眼看他要说个没完，楚萧还是战胜了自己心里那点羞耻心
“爷爷，我在外面住着还行，那房子也不小，我一个人住着够大了。”
“行行行你住着舒服就行。”他拉着楚萧做到餐桌上，让保姆端上菜。
“尝尝，你小时候爱吃的，这次回来特意给你准备的，还是老张的手艺。”
楚萧心想:你就是换了个味我也尝不出来。但还是夹了一块子小白菜。
确实对胃口。
一旁，楚轲被无视半天，看到爷孙俩这么亲密，忍无可忍说了句。
“楚萧，好久不回来认不得你父亲了？”
“！！！”楚萧心想:谁是谁爹，抬头瞅他一眼，继续吃饭。
可能这个年龄的男人特能啰嗦，在那阴阳了半天。可楚萧低头吃下，最后还是老爷子一声令下才让楚轲闭了嘴。
等吃完饭。老爷子难得拿出刚到的茶。
“这次还走吗？”难得楚轲好好说话。
楚萧抬头看了他一会儿，“暂时不走了。”
“那就在老宅住着。外面住的估计也不舒服。”
挺诧异。楚萧有一瞬间觉得刚刚电话里的人不是他。
“外面住着挺舒服的，里工作的地方也近。”
楚轲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这时老爷子将筷子停下，
“萧儿不想回来就不要强求了。先吃饭，还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楚轲只好作罢。
几人吃完饭，坐到沙发上。楚萧低头玩手机。
楚轲:“楚萧。”
楚萧抬头看他，应了一声，听他继续说。
“在外面玩儿了几年，该收心回来了。老大不小该学着管理公司了。”
这好像是“楚萧”最不爱听的话。楚萧认真思考该怎么回答才比较常规。想了两秒，再抬头眼神已经变得十分不耐烦，还有点要笑不笑的挑衅意味。
楚老爷子似乎已经见惯了这种情况，不插手。
“齐阿姨不是还给你添了几个儿子吗，那一窝不够你差遣的还非要找我。”
楚轲像吃了苍蝇一样，
“那公司是你母亲临走前给你留的，你总得守着。”
得，又多个妈。
楚萧还是刚刚一样的表情和语气，“我妈让你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要不你现在离婚”
他说完，也不看楚轲什么表情，跟老爷子说句“再见”就出门回去了。
坐上车，刚刚就看到手机里才传来的信息，林局长的。
『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行，休假这么久感觉有点无聊』
『无聊回来工作』
『跟你商量个事，刑警队缺人不？』
『暂时不缺，什么事』
『我想调去池森那组』
『』林局连发几个问号『什么时候认识的？』
『单方面知道有这个人。高括那个案子知道的，觉得他有手段』
林局那边沉默了几分钟才发来今天最后一个消息，『行，我跟上面商量一下』
池森那边。
才结案，他和蒋瑞恩，段霖，杨缦一块去离警局不远的一家海底捞。
几个人正吃着，池森刚想给自己加点可乐就感受到手机的震动。
李局：『小森，上级决定给你们刑警队调个人。延江回来的神探。』
蒋瑞恩看他扒拉手机，一脸欲说还休的样，停下正往嘴里送宽粉的手，问句“怎么了？”
池森抬头，手机还在亮着。
“没事，老李想给我们队添个新人”
杨缦咽下嘴里的东西，“添谁”
『好的，我知道了。』
池森回完，将手机装起来。
“延江那边的神探，听说最近才回来。”
“延江的”杨缦好像还挺上心，“男的女的？你也不问问名字”
池森从锅里捞出一片肥牛，往旁边的酱汁里沾沾，“有什么可问的？明天来了不久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楚萧踩着点到警局，轻车熟路找到岑森办公室。后者早就到了，正在啃煎饼果子。
他扣扣门，将门推开。池森听到动静抬眼望去，与他四目相对，咽下最后一点煎饼。
“你是……”
“从延江那边调来的。你好，我是楚萧。”
更惊讶了。
池森镇定自若地端起咖啡，眼睛不离楚萧。
“楚萧。”他拖个腔，看楚萧什么反应。
后者维持刚刚的表情，靠在池森的办公桌上“是我。”
“我们是不是见过？”
楚萧笑笑，“我不知道。可能你在电视上见过我？”
池森将咖啡杯放下，微微眯眯眼，“可能吧。”
他将杨缦，段霖和蒋瑞恩叫过来。
杨缦一进门就注意到办公室多了个人。后者听到动静回头。
杨缦一句“新来的”还没出口就被生咽了下去，好半晌才换成了，
“小楚。”
而后就听到楚萧一笑，“小姐姐怎么知道鄙人姓楚莫非和池森一样在电视上看到过我”
杨缦摇摇头，“可能吧。”她伸出手，对楚萧说，“你好，我是杨缦，法医。”
楚萧也伸手，握了一下立刻松开，“我是楚萧。”
他又跟另外两人打个招呼。
警局忙吧。
几个人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一早上就过去了。
直到下午，突然接到报警电话。
是一个青年报的警，说是在育才高中旁边小巷里看到一具尸体。
几个人赶到时才知道刚刚报警的人心理素质有多好。
被害者是个女生，哪年级哪班的暂且不知。
死相极惨，脸上看不到一块好皮，全是鲜血凝成的疤，身上连带着旁边好大一块地上都全是血。杨缦掀开她肚子上的衣服。
没一块好皮。全是被刀捅的窟窿。
前几天才有一个母亲报警说自己女儿找不到了，也是育才的一个学生。她在警局哭的差点休克过去，现在看来应该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杨缦将女孩的眼睛合住。
旁边，楚萧看着满地血，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池森看到不由嗤笑一声，“这就是你生为一名侦探的职业修养”
楚萧回以同款微笑，“我是侦探，又不是清洁工。”
再惨烈一点的场面他也见过不少，只不过从前他就是穿着白鞋才上去，连鞋底都不会沾上一点血，染上一点红。但现在，他可以沾上凡间一切污浊。
池森冷嗤一声，走上前去。
“通知上次那位女士，让他认认着是不是他女儿。”
那名女士到警局时一切已经办好了。
女孩被盖了白布，躺在解剖台上。
她用几乎颤抖的手掀开布，豆大的眼泪立刻掉下来。
是了。看她的反应也知道这个就是她女儿了。
杨缦将她扶到椅子上，帮她顺顺气。
楚萧则是看到了女孩尸体旁边的那个人。
女孩的脸完好，身上干干净净，穿着育才中学的校服。
她看着自己的母亲哭地上气不接下气，走到她身边，用已经成了虚影的手摸摸自己母亲的脸，却发现自己连一滴泪都不能替她擦去。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顺着视线找到视线的主人。
白卫衣，干净利落。
女孩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的脸看看。楚萧也在看她。
“看够了？”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
女孩点点头。
“你也死了”
楚萧示意她看看池森。“他能看到我，你说我是死是活”
女孩更惊讶了，但没等她说话，楚萧又问，“你的引路死神呢？”
问完，他看到女孩一脸“那是什么”的表情，又接了句“当我没说吗。”
楚萧走到女人面前，递过去一张纸巾“严女士，节哀。您女儿想必也不想看到您这么伤心。”
一旁，池森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环视了整个鉴定处。
杨缦看看他，轻声问句“怎么了？”
“没什么。”
楚萧发出几乎不可察觉到“哼”声。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还非要多次一举。
渐渐的，从地板砖上一点一点出现了一道光缝，又慢慢扩大，成了一道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
从中伸出一条腿。
池森的视线落到他身上。那人从通道中出来，池森的神经也开始紧绷，直到他看到了那张和楚萧完全不一样的脸。
男人看到楚萧也十分惊讶，好在管理大楼早就播报受罚人名单，他面上没表露什么。
女孩也看到了他，联想到他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引路死神”。
男人来到他面前。
“于亿，是你吧。”
“是的。”
“行。”他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严女士，“最后再看一眼你的家人吧。”
女孩回头，跑到严女士面前，最后给她一个“拥抱”，和男人一同进了通道。
池森大概猜到了，目光再次落到严女士身上
“您女儿很爱您。”
严女士停下抽噎，连带着哭腔“啊”了一声。
真的，很爱您。
楚萧也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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