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生气
“这是什么?”赵芯儿绷着小脸问。
福伯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这、这……”
赵芯儿气的一跺脚,也没心情再逛下去了,干脆喊了包子, 就回了房间。
袁子琰回来时,便发现,福伯脸色怪怪的。
甚至,还在院子里面长吁短叹的。
看到袁子琰后,福伯眼睛顿时间一亮, 赶紧冲了过来, “公子, 您总算是回来了!”
袁子琰脚步一顿,询问, “夫人可用膳了?”他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是回来路上,瞧见有卖的,给赵芯儿买回来的。
福伯欲言又止, “用是用了,只是……”
袁子琰微微皱眉,“只是什么?”
福伯一指墙角, 咬牙道,“您总是在墙边看夫人的那个缝隙, 被夫人给瞧见了,夫人当时瞧着,很是生气的模样。”
袁子琰脚步一顿, 面上带了几分古怪。
没等他说话,福伯便又道,“而且……您第一日过来时, 砍的那棵枣树,似乎是夫人的心头好。”
听着福伯的话,袁子琰忍不住想起,第一次与小姑娘见面时的场景来。
当时,便是在这棵枣树下。
难怪她当时那般神情,还瞪了他一眼。
袁子琰捏了捏眉心,神情中染上几分懊恼。
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福伯,袁子琰便大步朝寝室方向而去。
走近后,正巧儿包子关门出来。
袁子琰叫住包子。
“公子,您回来了。”
袁子琰“嗯”了一声,问,“今日,夫人都做了什么?”
包子如实回答:“吃完饭后,便去院子中逛了逛,本还想出去逛逛的,刻不知为何,夫人突然说没了兴致。”说到此,包子突然又道,“哦,对了,夫人说,自住进了祝府,便没再出来过了,很想出去瞧瞧,外边儿如今是怎样个光景了。”
袁子琰闻言,神情有些怔然,原来……她竟许多年未踏出过祝府大门了。
“下去吧。”
袁子琰吩咐了一声,走到门边,轻轻将门推开。
一进去,便瞧见小姑娘正坐在榻上绣花儿呢,她小脸绷着,手里捏着一根针,不知绣着什么。袁子琰走进一瞧,发现她绣的居然是只猪头,瞧起来憨态可掬,惟妙惟肖的。
再说赵芯儿,看到袁子琰推开门进来,便将绣的手帕收了尾,用牙咬掉线头,然后将帕子塞进袁子琰的怀中。
“送你的。”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
袁子琰将手帕拿出来瞧了眼,又疑惑的看了看小姑娘。
大约是福伯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不大会察言观色。
小姑娘哪里像是生气了的样子,而且,还送了他帕子。
袁子琰坐在她身侧,伸出手正要揽她,谁知下一刻,小姑娘就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躲开了他的手。
他手一顿,慢吞吞的收了回来。
“身子可好些了?”袁子琰问。
赵芯儿小声回答,“没什么大碍了。”
她垂着小脑袋,并不看他。
袁子琰摸了摸鼻子,问她,“生气了?”他想同她解释,但,在墙上挖个窟窿偷看人小姑娘这事儿,无论怎么解释,都挺孟浪的。且,他在墙上挖个窟窿的初衷,就是为着偷瞧,说出来,她许会更加生气。
赵芯儿心里头憋闷极了,她偷偷瞪了他一眼,心说这人怎么这般坏,简直、简直就是个登徒子!她想问他墙上边儿那个缝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有些不敢。
她扁了扁嘴,瓮声瓮气的道:“芯儿不敢。”
说完,赵芯儿便愤愤的咬了下唇,一想到她白日里在院子中,无论做什么,都被隔壁这人给瞧了个真切,她便气上一分,最后气的小脸发红,眼圈也跟着红了。
她怎么这般惨,被人里外都欺负了个遍,还要忍着。
越想越委屈,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下来了。
袁子琰看到小姑娘掉了眼泪,才真切的察觉到,她生气了,且还气狠了。
他眉头一紧,站起身来,走到了小姑娘身前。
赵芯儿正难过着,下巴便被人抬了起来,带着泪意的小脸儿便映在了袁子琰的眼帘。
袁子琰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低声说,“莫哭了。”
他的手指上都是茧子,磨的她的脸有些疼。
赵芯儿动了动小脑袋,没挣脱开,眼泪更加凶了。
袁子琰叹息一声,“都是我的错,我混蛋。你若是气,便骂我,别气坏了身子。”
赵芯儿泪眼朦胧的瞧着他,小声问,“我若骂你,你生气了,会打我吗?”
袁子琰微微蹙眉,“自然不会。”
她将他当做什么人了,他便是打自己,也不会打她的。
赵芯儿闻言,捏紧小拳头,愤愤的骂他,“大混蛋,不要脸!”
袁子琰道,“嗯,是我混蛋,我不要脸。”
赵芯儿见他真的不生气,胆子大了些,气呼呼的拍开他的手,“你以后不许再这样做!你现在就去把那个窟窿给填上!”
拍完了,她又有点怂,缩回小手背到身后,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干。
偷偷抬眼去瞧他,只见他不仅未生气,还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
赵芯儿怔愣了一下,他虽瞧起来凶,但似乎,真的很少凶她。
许是人都喜欢得寸进尺。
见袁子琰真的不会凶她,也不会打她后,她扁了扁嘴,又有些不满意。
她如今嫁过来了,又不住翠阁了,他便是填上不填上的,也瞧不见她了。可转念又一想,如今翠阁空了下来,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住进来了,留着那个窟窿,他日后难道还要看别人不成!
还是填上的好。
也幸亏袁子琰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不然脸都得黑了不成。
在她眼中,他便是那般浪荡,无论隔壁住着的是谁,都要去偷瞧几眼?
没多久,袁子琰便为赵芯儿系好了披风,牵着她来到了墙边,找了泥土跟家伙什,让她在旁边亲眼瞧着,他将这窟窿给堵上。
这会儿,袁子琰眼中年纪大了,不会察言观色的福伯正站在一侧,且还十分有眼力劲儿的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赵芯儿。
“夫人,这是公子回来时,特意为您带的糖葫芦。”
赵芯儿一愣,将糖葫芦接了过来。
记得上次吃糖葫芦,还是爹为她买的,如今,已经许多年了。
她放在嘴中,轻轻咬了一颗,酸中带点甜,是记忆中的味道。
赵芯儿轻轻嚼着,心头微微涩然。
旁边,福伯又道,“夫人,您别嫌老奴多嘴,公子做的纵然不对,但也是心里惦记您,担心您在那边儿被人欺负,想经常瞧见您才会如此,您就别怪他了。”
赵芯儿忍不住想起,三小姐同大少爷闯进翠阁之事,若不是他,如今也不会是这般光景了……她偷眼儿去瞧袁子琰,俏脸微微泛红,心头的气,此时也消了大半。
她走上前,小手轻轻扯了扯袁子琰的衣服,小声道,“怪冷的,窟窿也填的差不多了,回屋吧。”
袁子琰赞赏的看了福伯一眼,“嗯”了一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福伯,然后拍了拍身上与手上的土。
回屋后,赵芯儿心头暖洋洋的,看着袁子琰小声道,“相公,糖葫芦我很喜欢。”
一声相公,被她唤的又软又娇,听得袁子琰眼神深了几分,胸腔微微发热。
“你喜欢便好。”他哑声道。
赵芯儿看了一眼窗外,抿了抿唇,还是不放心的嘱咐,“相公,日后翠阁住进了别人,你、你不能去偷看。”窟窿虽补上了,但他既然能给掏一个窟窿出来,也能掏出第二个。
袁子琰闻言,长眉皱紧,脸果然黑了。
这叫什么话!
“胡闹,我偷看别人做什么?”袁子琰神情不快,沉声道。
赵芯儿如今不怕他了,听了他这话,甚至明媚的小脸还仰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去瞧他,原来,相公不想看别人,只想看她。
“相公,你真好。”
若是花钱不大手大脚的,就更加好了。
听着小姑娘软糯的声音,似撒娇一般的话语,袁子琰眸子暗了暗。
握着她的手一个用力,小姑娘便“呀”了一声,人跌在了他的怀中。
下一刻,男人有些烫人的唇便落了下来。
……
小姑娘被欺负的双眼含泪,紧紧揪着腰带,鼓着脸瞪他。
袁子琰轻咳一声,面色有些不自然。
他知他昨夜孟浪,小姑娘被欺负狠了,也没想如何,她倒也不必……这般防着他。
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耳朵,袁子琰哑着声音道:“包子说,你许久未出门了,明日,我带你去外面逛逛。”
芯儿水润的眸子微微一亮。
因着第二日要出门,赵芯儿心头有些激动。
所以翌日,她早早的便醒了。
用过早膳后,赵芯儿便微蹙着柳眉同袁子琰道,“相公,王婆子工钱,应当挺贵的吧?”
“不贵。”袁子琰道。
赵芯儿抿了抿唇,道:“若不然,便将王婆子辞了吧,我们平日里随便吃些就好。”
袁子琰疑惑,“她做的饭菜不合你的口味?”
赵芯儿摇了摇头,“那倒不是,王婆子手艺很好……”她只是觉得,家中如今十分拮据,有管家丫鬟,再加上一个婆子,恐时间长了付不起工钱。
不过,男子都好面子,她便没直言。
“既然你还满意,那便留下她。”袁子琰道。
赵芯儿愁的小脸都皱紧了。
-
包子虽说一根筋了些,但是手很巧。
赵芯儿出门前,包子给她挽了个垂髻,婉约又带了几分灵动。
她从梳妆盒中,选了个玉质的发簪插在了头上,又挑了一件茶色襦裙穿上,肩上披着袁子琰送的披风,手里捧着个汤婆子,便随着袁子琰一同出了门。
因着袁子琰在,便没叫包子跟着,只二人出了门。
袁子琰见到芯儿头上没什么样式的玉簪子,疑惑的问道,“怎的不带我送你的玉簪?”他给的聘礼中,有许多首饰,却一次没见她戴过。
赵芯儿脚步一顿,心说你哪里送过我什么玉簪,只送了我个玉雕,还是雕的你自己。
没等她说话,他便道,“可是不喜欢?那今日再带你去挑选些。”
说着话,二人已经来到门外。
赵芯儿数年来头一次出门,很是新鲜,在袁府门口驻足了片刻,目光四处打量了一番,街上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不远处,有一座十分阔绰的府邸,门口摆着两座石狮子,还有两个看门的小厮,门上的牌匾上,写着祝府两个大字。
原来,这便是祝府如今的模样,同前些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不光赵芯儿在四处看,周围的人,也在打量她。
这般漂亮的小娘子,澧县可不多见,瞧着,竟是从袁府中出来的,难道,这便是祝府里那位鲜少有人见过的表小姐?
知道了赵芯儿是谁后,众人更是唏嘘不已。
这祝府表小姐,竟然长的这般国色天香!难怪叫林书生失魂落魄,又引的这袁公子越墙而过也要英雄救美。
而路过的未婚男子,更是悔的捶胸顿足,若早知祝府表小姐是如此佳人,定要来早些求娶,不然也不会便宜了那穷酸的莽夫!
赵芯儿在门口停了不到半刻钟,就引来了无数目光,袁子琰的脸一点一点的黑了,可幸这会儿还在门口未离去,干脆叫包子拿了个帷帽来,给赵芯儿带上了。
一路走走停停,赵芯儿瞧见了许多新鲜玩意儿,有吆喝吃食的,也有卖甜点的,街上还有卖帕子荷包以及首饰的等等。
赵芯儿在卖绣活儿处停顿了片刻,瞧着这绣活儿,并没有她绣的好看。
她拿着一张手帕,问,“大娘,这个怎么卖?”
“姑娘,二十文钱,可要一个?”
赵芯儿摇了摇头想,这帕子竟可以卖二十文一个。
她若是靠针线活营生,想来也饿不死自己。
见赵芯儿摇了摇头,买绣活儿的大娘便笑呵呵的看向袁子琰,“公子,这帕子花样跟你家小娘子甚是般配,买一个吧?”
赵芯儿一瞧,便见袁子琰这败家男人真要掏银钱,就赶紧将人拽走了。
袁子琰问:“为何拦我?”
赵芯儿仰着小脸认真道,“我只是问问而已,那帕子没有我绣的好,不要买。”
袁子琰点了点头,原来她不喜欢。
随后,赵芯儿又去瞧了卖首饰的摊位,她觉着价钱有些贵,便又拉着袁子琰走了。
没多久,袁子琰便拉着她来到玉芝楼的门前。
他想着,外面的首饰她许是瞧不上,玉芝楼的想来会有一两件能瞧得上眼的。
好巧不巧的,赵芯儿与袁子琰竟在玉芝楼门口,遇到了祝得昌跟祝芷甜兄妹!
真可谓是冤家路窄。
祝芷甜刚被解了禁,在府中闷的快疯了,再一个,前些天瞧见了赵芯儿的嫁衣与凤冠,心头很是嫉妒,便央着大少爷祝得昌,带她来玉芝楼挑几件首饰。
可谁知,已经过去两个月,玉芝楼的掌柜的,竟还不让她进!
赵芯儿与袁子琰到的时候,祝芷甜正在玉芝楼门口大闹。
“混账东西,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滚开,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们不让我进,本小姐今日便偏要进去!”祝芷甜气的脸色发青,指着前边儿拦着的两个小厮大骂。
祝芷甜气玉芝楼的人狗眼看人低,但又舍不得离去。全因是这京城最流行的款式,都在这玉芝楼里头,别家压根儿就买不到。
周围围了一圈儿人,都在看热闹。
尽管祝芷甜脑袋上带着帷帽,但仍旧有不少人认出来,这就是祝府那位嚣张跋扈的三小姐了。众人啧啧称奇,本以为祝三小姐一事是谣传,没想到竟是真的,瞧这三小姐的样子,品行的确……耐人寻味。
祝芷甜自然也听到了身后的议论声,顿时间气的嘴都歪了,她扭过头,气急败坏的骂道,“都给本小姐闭嘴!”
被人围在中间指指点点,祝得昌也觉得面上无光,朝着祝芷甜不满的道,“行了,还觉得不够丢人吗?再闹你就回去。”
祝三小姐有爹娘祖母疼爱,一路顺风顺水的,哪里受过这中委屈?
她恨恨的瞪了祝得昌一眼,气的眼圈都红了。
正巧这时,玉芝楼的掌柜瞧见袁子琰带着赵芯儿走了过来,连忙笑着迎了上去,“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里边儿请。”
赵芯儿方才便瞧见了三小姐与大少爷,下意识攥住了袁子琰的衣袖。
这会儿,见袁子琰揽着她便要往玉芝楼里边儿走,顿时间苦了一张小脸。
虽说她未曾来过这儿,但是也经常曾听祝府的小姐太太们提起。
尤其是三小姐,便经常说,这玉芝楼的首饰不仅漂亮,且十分贵重,最近流行的款式,里头全都有。当然,玉芝楼的首饰,只有有身份的太太小姐们,才用得起。像是赵芯儿这般穷酸的,是一辈子都用不起的。
如今,三小姐被拦在了玉芝楼门外,她居然要被迎进去了!
赵芯儿不仅心里一点都不畅快,甚至还有点上愁。
玉芝楼的首饰这般贵,相公又花钱大手大脚的,若真买了一两件,那家中的银钱,还能撑到明年吗?
她突然觉着,方才地摊上的首饰,也挺好的。
赵芯儿轻轻扯了扯袁子琰的袖摆。
袁子琰扭头看她,“嗯?”
赵芯儿踮起脚尖,靠近他耳边,轻声说,“若不然,我们还是去方才那摊位买吧?”
“既然来了,便先进去瞧瞧,你有喜欢的,待会儿回去顺路再买。”袁子琰道。
赵芯儿小脸顿时间苦巴巴的。
两人说话的功夫,祝芷甜与祝得昌也瞧见二人了。
兄妹俩一同朝着这边看过来。
祝芷甜恨得双眼发红。
祝得昌则是双眼一亮,虽说瞧不见她的脸,但几日未见,赵芯儿的身段愈发的玲珑有致了,这许便是嫁了人,通了人事的好处。他不再理会祝芷甜,而是一摇折扇,自诩风流的朝着二人走去。
“芯儿妹妹,袁公子。”祝得昌朝着二人一拱手,率先打了声招呼。
他这会儿,心里虽还是有些惧怕袁子琰的,可他又不与他抢芯儿表妹,便理直气壮了几分。同时,心头暗道可惜,芯儿妹妹这般颜色的佳人,居然嫁了这么个穷酸的莽夫。
不过这样也好,芯儿妹妹嫁过去时日久了,便知道银钱的好处了,届时,他再接济芯儿妹妹一番,不愁她不会从了他。
祝得昌如意算盘打得好,面上的笑容愈甚。
不过,无论是赵芯儿还是袁子琰,对祝得昌的感官都不是很好。
袁子琰瞧见他,便想起那日,这人想要强迫小丫头的一幕,面色变得陡然一沉,目光阴沉的看向他。
祝得昌被他的眼神骇了一跳,腿突然就有点发软。
再也待不下去,他笑容有些勉强道:“芯儿妹妹,袁公子,你们先逛,我便先告辞了。”说完,祝得昌也顾不上祝芷甜了,赶紧领着小厮溜了。
这莽夫就是粗人一个,粗鲁的很,日后若是芯儿妹妹真能委身于他,也得做的隐蔽些,不能被这莽夫给瞧见。
祝得昌走后,掌柜的又笑呵呵的迎着他们往里走。
祝芷甜这会儿,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声音更是带了几分尖利,“你们给本小姐站住!”
她大步走上前,对掌柜的愤怒道:“你的眼睛是瞎了不成,放着本小姐这么个大顾客不让进,竟让这两个穷酸模样的进去。”说着话,她一指赵芯儿,“瞧她手上的镯子,不仅是许多年前的款式,且玉质一般,能买得起玉芝楼的东西?”
显然,是忘记了,当初还怀疑是因着袁子琰,才进不去玉芝楼的事儿。
掌柜的瞬时间变了脸色,“祝三小姐慎言,这二位是我玉芝楼的贵客,容不得你诋毁,请回吧,莫要再此处闹事,不然,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祝芷甜气急,“放肆,我父亲乃京城官员,你竟敢如此对我!”
周围隐隐约约传来哄笑声,祝芷甜心里简直恨死了赵芯儿,都怪这个贱人!
她想也不想,便猛地冲上前,用力一拽赵芯儿的帷帽。
她动作突然,便是袁子琰也没注意到。
下一瞬间,赵芯儿的帷帽便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莹白如玉、皓齿蛾眉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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