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现代
2017年
花垣武道震惊地听到千冬说出了他现在的身份，东卍的“最高干部”！
怎么可能？！他成为了最高干部？开什么玩笑？！
高档的酒店，昂贵的水晶吊灯的灯光打落在烟气缭绕的房间里，西装革履的众人围着圆桌而坐，千冬跟在武道的身后，有侍者为武道拉开了真皮椅子恭敬地请他落座。
“喂——炒饭还没好吗？！”
是早已出狱的阿帕，武道眼底波光闪动。
啊，阿帕已经没事了，还成了东卍的干部吗？真不错啊。
目测是某位干部亲信的人开口道：“今天会议主要是请大家对今年的上纳金进行说明。”
阿帕仿若未闻地继续大声抱怨：“话说！炒饭怎么还没好？！”
“而且还有人没有到齐吧，这就开始吗？”
武藤泰宏瞥了噪音的来源一眼：“吵死了阿帕，闭嘴吃你的饭。”
阿帕暴躁地拍着桌子：“没有米饭怎么吃的下去啊混蛋！还有其他人没有来吧！”
“其他人？”武藤泰宏面无表情地嘲讽，“你说三谷和场地吗？”
三谷君和……场地君？
太好了！场地君真的活下来了！大家都没事！这次，终于成功了吧？！
“白痴吗你！”不再是棉花糖头型的河田内保也笑容满面，“炒饭当然要留在最后啊秃子！”
“啊？你以为在跟谁说话？！”
完全没有变化的阿呸面目狰狞地起身，第一时间站出来撑阿帕的场子，“你在说谁白痴呢？！虽然阿帕这家伙确实没有脑子，但轮得到你说吗？！给我道歉啊混蛋！”
“叽叽喳喳地吵死了啊。”头上纹着奇怪花纹的光头散漫地剔着牙，柴八戒不屑地抬眼，“老古董们——”
“老古董？！”
“你少得意啊柴！”
“好了你们！别忘了是谁让你们衣食无忧。”
短发干练，脸上带着一块烧伤疤痕的青年冷冷地制止了这场闹剧。
“空有那么大的地盘，上纳金却没有多少，只会摆着架子的老干部们，谁给你们的脸？”
“哈？”
“你这家伙可是真敢说啊？！”
“呵呵。”留着一侧长卷发，眉眼形似狐狸的九井一扬起语调阴阳怪气地跟着乾青宗一唱一和。
“说的太过了阿乾。事实虽然如此，但是说破就不好了。”
千冬看不过去在武道身后压低了声音不满地说：“净会作威作福的家伙们。”
“诶？”武道不明白千冬为什么要这么说，他疑惑地回头看过去，“他们是谁？”
“是原黑龙组的人。”
千冬似乎毫不奇怪武道突然对现状的不熟悉，耐心地回答道，“一群只认识钱和利益的家伙。”
“话说，mikey呢？mikey怎么没来？”阿帕左右望了望皱眉问道。
“mikey、mikey的，你们这些老古董简直像是跟在mikey身后嘎嘎乱叫的鸭子。”
柴八戒毫无自觉地将嘲讽拉满，“mikey会屈尊来见你？你算什么东西？！”
“啪！！！”
阿帕阴沉着脸一脚踹翻了椅子，他双手插在兜里挑衅地看向柴八戒：“柴，出来！”
“真没劲。”
穿着高档西装，带着金边眼睛的半间修二看起来没有干劲的样子，他耷拉着眼睛淡淡道：“这里是小鬼的游戏场吗？”
包括阿帕在内的所有人纷纷沉默下来。
武道疑惑地攥紧了拳头，芭流霸罗的半间怎么会在东卍？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半间自然地接过了会议的主导权：“今天会议的内容是上纳金吧？”
“可可明面上的it企业，柴的傀儡公司，以及东卍经营的其他公司……”
“在三天前都遭到了条子的搜查，换言之
——我们之中出了叛徒！”
“怎么可能，我们再怎么样也是同伴吧？谁会在背后捅刀子？”阿帕不敢置信地反驳起来。
可可看傻子的眼神：“笨蛋，要不是叛徒告密怎么可能那么多公司同时被查？”
“你说谁是笨蛋？！”
“谁搭话就说谁咯！”
“你们……玩得挺开心的嘛！”皮鞋踩踏的声音响起，众人立刻不约而同地鞠躬致敬。
“您辛苦了！！！”
稀咲一身干练的西装，打着深蓝色的领带，他推了推金丝镜框和善地笑起来：“大家不用这么正式嘛，都是自己人，随意一点就是了。”
武道愣愣地看着稀咲纯良的笑容，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变成了一个好人……
“难得您来参加干部会议啊稀咲先生。”半间熟稔地搭话。
稀咲为难地笑了一声：“因为有点事情得亲自来解决一下。”
“喵~”
听到这声猫叫所有人都楞了一下，反应竟然比刚才稀咲到来的时候还要强烈。
“喂喂，难道说——”
“怎么连他也来了？这次的事情闹的这么大吗？！”
“那么mikey是不是也来了？他们应该总是一起的！”
武道小声地问千冬：“怎么回事？谁要来？”
千冬站在他左后方微微动了动唇，轻声说：“东卍另一位总长月见君，只有月见君养了猫而且常常会四处带着。”
可可挑了挑眉，听着楼道里沉稳的脚步声觉得有些不对，他们的王可不是个会稳稳当当走路的性子啊。
果然，黄黑相见发色的青年眼角露出一颗美人痣，耳朵上带着铃铛的挂饰，他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慢慢走进来，怀里还抱着一只银灰色、皮毛油滑的缅因猫。
一虎君？！
武道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转念一想也是，一虎虽然当初进了少年院，但是故意伤人罪并没有被判处几年，出来之后再次加入东卍也不是没可能。
“你不先去宠物医院吗？”稀咲扭头看着一虎，“预约的是今天上午十点钟吧？迟到了的话是很不尊重人家的哦。”
一虎还是当初菊花似的发型，他摸了摸缅因的头，惹的猫咪撒娇地“喵喵”叫唤，淡淡道：
“我来只是通知一声，今天的干部会场地来不了了。”
稀咲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场地君缺席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早该习惯的。”
“我送sweet去宠物医院了。”一虎垂眼，说完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
武道无声地站在角落里旁观。
sweet是那只猫的名字吗？话说，那只缅因猫他是不是曾经在哪里看见过？
“啊，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副死样子！”阿帕最藏不住话，没能见到mikey让他的心情很不好，于是索性把气撒到了一虎身上。
“看着就该进精神病院的家伙，那小子，就是只只会咬人又不叫的疯狗！”
“喂，说话注意点啊！”柴八戒警告的眼神飘过来，“就算是疯狗，也要看主人是谁。可别说错了话，小心被干掉啊！”
阿帕愤恨地眼睛里喷出怒火，却碍于什么忍下了。
“大家都是同伴，不要这么火药味十足嘛。”
稀咲拍了拍阿帕的肩膀安抚了一下，同时对着柴八戒敲打道：“柴，同伴之间要友爱啊，可别让人钻了空子。”
在场所有人心知肚明东卍干部内部的暗流汹涌，但稀咲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点头称是，假装出一副好兄弟心连心的样子。
武道却觉得，稀咲是真的变了，变的会重视同伴，气势也温和了许多。
于是在稀咲邀请他与千冬单独谈谈的时候，武道同意了。
在稀咲忏悔过去挑拨东卍与芭流霸罗战争，甚至承认挑唆一虎刺伤场地而留下愧疚的泪水时，武道发现，这一次他好像真的成功改变了未来。
这种想法一直到他毫无防备地喝下了事先准备的威士忌。
黑暗袭来。
武道再次亲眼见证了同伴的死亡。
一发子弹贯穿了头颅，喷溅的血溅到了他的脸上。
“千冬！！！”
“他把东卍交付给你了心情如何？”稀咲用木仓指着武道的脑袋，“太遗憾了，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我的英雄。”稀咲似是动容地留下了眼泪，透过花垣武道像是在为幼时那个无知弱小的自己画上句号，“永别了！”
“彭——”
“怎么回事？！”
“灯怎么关了！”
“有敌人！警戒！”
视野再次亮起来，花垣武道已经到了一处废弃的仓库，仓库的货箱上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曾经是他无数次觉得可靠的背影。
那人转过头来，头顶的麻花辫划出弧度，他淡淡地关心道：“武小道！没事吧？”
武道的眼里蓄满了泪水：“draken君！”
“为什么？为什么东卍会变成现在这样？！千冬死了，他被稀咲杀死了！东卍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完全变成了这样一个犯罪集团！连mikey君也失踪了！”
龙宫寺静静地走上来，突兀地给了武道一拳，这一拳打在肚子上又快又狠，武道顿时弯成虾子干呕起来。
“武小道！你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你不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吗？！”
武道眼泪与鼻涕哗啦直流，他委屈却又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龙宫寺接着说：“现在，千冬死了，场地应该是被关起来了，我们在东卍里的力量几乎全部被拔除干净。”
“刚刚我得到消息说阿帕阿呸被杀，河田兄弟遇到了车祸一死一伤，三谷早在几个月前就失踪了……mikey已经开始对东卍的老干部动手了。”
什么？！阿帕、三谷他们……还有这是mikey君干的……
武道坐在车上跟着龙宫寺去见一个接头人，车上他平复下混乱的思维沉默了好久再次问出了那个问题：
“东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后视镜里龙宫寺的下颌线绷紧，他涩然道：“因为mikey……”
“mikey变了，他改变了东卍，毒、品，木仓械，杀人，赌场，高利贷，他把曾经的东卍一点点变成了现在无恶不作的犯罪集团。”
“……另外我是不是没有说过，我现在是个潜逃的杀人犯？”
武道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堵得难受。
那么温柔的draken君，为什么……
“有个人想要见你，我送你去到那里之后就得赶紧离开。”
龙宫寺打了方向盘把车拐进偏僻无人的巷子，“mikey现在很危险，他已经不再相信同伴了。”
“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
武道有些迟疑：“draken君……能联系到mikey君？”
龙宫寺笑起来：“毕竟我曾经可是mikey的副总长啊，如果是我的话，mikey会赴约的。”
哪怕是来杀了我……
说完他又沉下声音，“但是想要把mikey唤醒，就必须要脱离稀咲的暴力和黑龙的财力，否则一切都是无用功。”
“钱，是现在mikey发疯的主要原因，问题大概率就出在黑龙组的身上。”
钱……
武道忽然想起一个奇怪的地方：“那月见和半间是怎么回事？芭流霸罗的人为什么会在东卍？！”
龙宫寺道：“是稀咲掌权之后合并了芭流霸罗，现在的东卍其实应该算是原东卍、原黑龙组和原芭流霸罗共同组成的组织。”
“一虎出狱后到了月见身边，留在芭流霸罗的场地和后来的一虎都成为了月见的亲信，这次场地暴露……再怎么样一虎都会拼尽全力保住场地一命的，但最后结果怎样谁也不知道。”
“好了，到了。下车吧武小道。”
武道在巷子里见到了一直不见踪迹的橘直人，然而对方却已警察的身份逮捕了他。
“在东卍里，千冬，场地一直在和我们暗中联系，上次搜查的公司名单就是场地复印，千冬带出来的。”
审讯室里直人抓紧时间将武道不知道的情报共享出来。
“千冬死了，场地生死不明，draken本身就是通缉犯能够提供的帮助十分有限……警方这边已经完全失去了突破口。”
“本来千冬已经掌握了稀咲犯罪的证据，但他怎么也不肯交出来……他在最后还在包庇你。”
“武道，这一次，是你下令给千堂敦杀死了姐姐！”
直人愤怒地揪住武道的衣领将人直接抵在墙上，他不顾武道崩溃的哭喊大声怒斥：
“现在没时间哭了！武道！马上你就要被关进监狱我们很难再见到了！机会只有现在！”
“你的努力都是有意义的，起码draken、场地和一虎都活下来了不是嘛？！”
“拜托武道……”直人声音低落下来，“拜托你救救姐姐，改变这个糟糕的未来吧！”
“我们可能一开始的方向就搞错了，我们一直以为幕后黑手是稀咲，但是，卧底的场地君曾经传出消息说，mikey不过问生意，东卍所有黑色产业的账本只有两个人有，一个是稀咲，另一个就是月见。”
直人眸光坚定，“如果事情真如最开始我们推测的那样，月见是稀咲的傀儡，那掌握东卍生命线的账本就不应该出现在月见手里，反之，账本在月见手中就说明——”
“他才是幕后主使！即便不是，他也在事件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武道的心沉了下去。
“东卍与黑龙曾经发生的战争应该就是东卍变坏的源头，武道，如果阻止一切的发生千冬就不用死了！”
“另外，姐姐一直死在稀咲的手里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就像是刻意针对一样，我有种预感，稀咲对你和姐姐存在着很深的敌意！”
“而答案，就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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