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世子殿下。”
黄忠有些呐呐道,虽然他家世不俗,但在李星州面前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广陵王是皇室血脉,即便在八大亲王里,实力都是上等。
广陵王虽然资质平庸,但生的这个儿子却是一等一的天才,在军中颇有建树,众人都道广陵王后继有人。
李星州和他堂弟李星阑关系甚好,但年岁更长,阅历更足,让人捉摸不透。
平日里恃才放旷,是那样会敞着衣服搂着美人肆意寻欢作乐的浪子,连他爹的小妾都敢睡。
但这人凶残起来也是让人闻风丧胆。
曾经有言官当着皇帝的面状告广陵王世子强抢民女,勾结豪族,侵占百姓土地,为害一方。
结果当着皇帝的面,李星州就敢拔剑砍伤了那告状的言官,完了当场向皇帝请罪。
幼帝哪见过这血腥的场面,见血像水豆腐一样往下淌,当场就昏了过去。
这事最后也不了了之,却让广陵王世子凶残之名传了出去。
于是,黄忠即便见着李星州一脸笑意,还是心存怯意,只是呐呐道:“不想叨扰了世子殿下,在下和林贤弟闹着玩呢。”
“哦,是吗?”
李星州瞅了眼一脸漠然的凤虞,也不嫌弃那纸张污秽,拾起认真看了看,后道:“好文章。”
黄忠见连李星州都这样夸赞凤虞,不满地嘀咕道:“谁知道是不是夫子放水了。”
终于有人看不过眼,为凤虞说话道:“黄兄,你这便过分了。我知你素来不喜林贤弟,但这般死缠烂打便是过了,夫子素来公平公正的,你怎能这般红口白牙胡说一通,倒显得黄兄你小气了。”
黄忠跳脚道:“呵,我就知道姓林的惯是会蛊惑人心的,莫不成你和他有着不干不净的关系,或者你也被迷住了?”
为凤虞说话的学子被黄忠颠倒黑白的话气到了,有些慌乱地看了一眼凤虞,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怒道:“亏你还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呢,这烂了舌头的混账话,亏你说的出口。”
从始至终,凤虞都只是站在一边,眼神漠然清泠,好似任你什么人也入不了他的眼,不值得他大动肝火。
眼看着黄忠和那学子就要打起来了,李星州沉声道:“够了!”
李星州看了眼一脸愤愤不平的黄忠,又看了眼凤虞,突然笑道:“不如这样吧,读书人的事,就用读书人的方式解决。
爷瞧你们也不能在一起念书了,不如,这样吧,年末正巧国子监有考核评定,谁的考核成果更低,谁便从此离开问渠堂,省的闹得其他人不得安生。”
黄忠这么一闹,问渠堂其他人也为难,这便是逼着他们选阵营了,李星州提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凤虞淡淡道:“我没意见。”
左右他只想好生念书,有人像苍蝇一样在他耳边一直晃荡,他也嫌烦,有机会一次性解决也好。
黄忠被他这么一激,也道:“我也没意见。”
李星州收起了手里的扇子,笑道:“那爷就来做这个见证人了。”
在夫子来问渠堂前,李星州离开了问渠堂,走前眼睛在凤虞身上不住地打转,笑容暧昧不明。
经过这一遭,凤虞今儿也懒得和那些人一块用午膳。
他和他们坐一起时,指不定心里怎么编排他的,便自己寻了个清净地儿。
用膳后,他正要穿过后花园回学堂温书,突然被一双大手拉进了偏僻的角落。
凤虞正要惊呼出声,那人的手却捂住了他的嘴,冰冷的玉戒从他后颈裸露的肌肤上滑过一个圈,像是情人的爱抚。
男人朝他耳边呵着炙热的气,轻笑出声。
凤虞被男人搂在怀里,男人一只手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像铁箍一样死死地扼着他的腰。
是,是谁?
凤虞睁大了眼,用尽挣扎着,可他早年熬坏了身子,在花街那些年又吃了那么多不干不净的药,那点气力跟小猫挠痒痒似的。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拥,互相摩擦,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抱着他的人身上那股强烈的攻击性和压迫感。
凤虞歇斯底里的挣扎不仅没能挣脱,反倒让身后那人气息越发沉重了。
凤虞有些脱力,因为剧烈的喘息,他两腮绯红,像那雪地里的红梅般惑人。
瞧见那抹艳色,身后的男人凑上吻了吻那片红霞,调笑道:“宝贝,别再挣扎了,你蹭得爷都硬了。”
这个声音是……
凤虞认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男人把凤虞一翻身,一只手扣住了他皓白的手腕,把他抵在了墙上。
凤虞一转身,看到的就是李星州张扬肆意的脸。
他脊背紧贴墙壁,蝴蝶骨硌得发痛,纤细的眉蹙了起来。
李星州用戴着扳指的手指爱怜地蹭了蹭凤虞的嘴唇,硬生生地把那片唇□□地愈发艳丽。
男人微眯着眼,迷醉地去嗅他发间的清香:“你真好看,你知道爷见到你第一眼想的是什么吗?”
凤虞不说话,垂着眸子想法子挣脱眼前这个神经病。
见他不说话,李星州也没当回事,自顾自地说道:“听说你住的院子叫梧桐苑,凤凰非梧桐不止……啧,依爷看,那怎么配得上你,爷建一座阿房宫,把你藏起来可好?”
李星州一边说着,手指灵活一勾,解开了他外衣的带子。
不想看见那双眼睛露出愤恨的情绪,李星阑捂住了凤虞的眼睛。
感受着掌心悸动的睫羽,男人极为坏心地在他腰肢敏感地带作祟。
因为身上人作祟,凤虞嘴唇微张,露出一点绯红的舌尖,那两片薄唇颤颤巍巍的,像枝头抖动的红果实。
李星阑被那两片唇晃花了眼,凑上去,追逐着那点舌尖,可没等李星阑回味那股甜味儿,突觉嘴唇一痛。
凤虞趁李星阑意乱情迷时狠狠地咬了一口。
李星阑被他这么一咬,眼里浮现出暴虐的戾气,毫不留情地用力甩了凤虞一巴掌:“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啪——”
凤虞被直接甩到了地上,被男人扇过的脸颊在发麻。
他被打得头晕眼花,愣了好久没反应过来,然后呛出一口血沫。
口腔内部都被打破了。
趁着李星阑查看被他咬伤的地方,他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跑,拼命地往前跑,就像当年被戎狄人追逐时那样跑。
他一直跑着,遇到前面挡着的墙时,他借着后花园的假山爬了上去。
只是,还没等凤虞看清墙下是什么,他脚一滑,一头栽了下去。
“扑通——”
砌下梨花一堆雪。1
墙角处立了几大缸梨花酿,都是国子监梨园的梨花酿制的。
凤虞就这么一头栽进了最大的那缸梨花酿里。
酒液迫不及待地涌入了他的肺部,梨花酿的味道充盈者他身体的每一寸。
他想往上浮,却怎么也浮不上去,明明阳光近在咫尺,他却怎么也够不着。
终于,他肺中的空气消失殆尽了。
凤虞无力地吐出一串气泡,眼神也渐渐失去了焦距,也不知是不是被这梨花酿给灌醉了。
当他就要绝望时,突然耳边响起一声巨响。
有人砸坏了大缸,凤虞也顺着酒液从破口中涌了出来。
古有司马光砸缸,今儿李星阑效仿先人,竟砸出个绝世大美人来。
没错,把凤虞救出来的正是李星阑。
“晏晏,晏晏?”
李星阑让凤虞靠在自己怀里,见他意识不清醒地睁着惺忪的眼睛,有些着急地想拍拍他的脸,一见他脸上的伤愣住了。
“雍……王殿下。
凤虞好像认出来抱着他的人是谁,虚弱出声。
他眼神混沌迷蒙,脸颊红得病态,头发早在李星阑扇他巴掌时就散了,细软的发丝被黏腻的酒液黏在脸侧。
狼狈至极,却也有种……勾人的色气。
李星阑抱着他时,好似抱了一怀的梨花香。
男人喉结动情地滚动着,竭力忍住了内心的悸动,把凤虞抱起来。
李星阑的府邸离国子监不远,便把凤虞抱到了雍王府。
“哗啦哗啦——”
雍王府有张露天汤池,用价值千金的鮹纱笼着,池边环绕着笔直入天的榭寄生树,富丽堂皇至极。
凤虞的衣服被全部褪了下来,他的肌肤腻白如鹅毛,满头青丝被揽到了身前,一个面容清秀的内监正恭敬地服侍他沐浴。
凤虞坐在汤池边,微微躬着身子,他很瘦,竟然隐约能看到腰窝。
脊背上的两片嶙峋的蝴蝶骨像振翅的羽翼,最顶端有一点红痣,像是人故意吮吸上去的。
李星阑隔着那层若有若无的鮹纱瞧着凤虞沐浴,他仰头往嘴里灌着梨花酿,耳边是暧昧勾人的水声,让人浮想联翩。
李星阑闭上眼,回忆着把凤虞抱起来时那触手可及的软香,满足地蜷缩着手指。
只是,还不够……
还想……要更多……
猛兽苏醒了,开始膨发出炙热的温度。
内监把凤虞扶出水面,正打算给他擦拭长发时,李星阑走了上去,接过内监手里的锦帕,挥了挥手。
内监下去后,李星阑把锦帕盖在了凤虞头上,有些笨拙地给他擦拭着头发。
哥哥……
是哥哥吗?
凤虞好像感受到了熟悉的温柔,转头痴楞愣地看向给他擦拭头发的男人。
氤氲的水汽下,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昭示着他的真实身份。
不是哥哥啊……
看着凤虞痴楞楞的眼神,李星阑反而笑了:“怎么,在酒缸里泡了那么会儿就把你熏醉了?”
凤虞好像从某种不知名的错觉中回过了神,恢复了往常清泠平静的样子,答谢道:“雍王殿下您又帮了我一次了……”
“哎,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林家弟弟怎么还这么见外。”
李星阑对他口上的称呼十分不满,沉吟了一会儿后,道:“我排行第四,你不如以后就叫我四哥吧。”
凤虞嗫嚅了一下嘴唇,本想拒绝,但想起傅兰庚的叮嘱,他强忍住心底的不快,勉强道:“四哥。”
李星阑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瞧着他低眉顺眼的模样,李星阑心里直犯痒痒的,笑着凑近了他,道:“今儿有些晚了,不如,今晚你就在我这儿歇一夜吧?”
要是能发展出其他关系那就更好了。
“可是……”
凤虞有些为难地蹙着眉:哥哥会担心的。
“你怕什么,你哥哥又不是你婆娘,哪有这样管着你的。”
李星阑继续劝说。
凤虞垂着眸子不说话,但态度好像有些松软。
他垂眸时,一缕长发从耳边滑落,他伸手把那缕调皮的发丝揽在耳后。
这个姿势衬得他愈发昳丽风流。
李星阑克制不住地凑近他,两人距离近得只余咫尺。
就当李星阑要尝到那抹香时,外面有人传话道:“王爷,太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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