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次小心
经过小杜的不懈努力，江尤的结果报告终于出来了。
所有指数均为正常，没有任何病症，基因化验也没有被感染变异的可能。
也不知为何，小杜悄悄先松了口气。
然后扬起无比灿烂的笑容，将报告递给了江尤。
江尤接过，一眼没看问道：“我能走了？”
小杜点头：“可以是可以，但您不等小少校吗？”
“不用。”
等待太需要耐心了，江尤没什么耐心。
他要亲自去一趟总部基地。
但是按照白芸说的，没有身份卡，他还是进不去。
小杜正纳闷着，只听江尤又问：“能麻烦你带我去趟基地吗？”
“啊？”小杜愣了下，反应过来连忙摆手：“乔博士不在，我不能离开的！检测中心必须有人时刻守着！”
江尤没为难他，打算到了地方再想办法。
不过小杜这人在某些时候特别靠谱。
他眨巴眨巴眼睛说：“我可以让其他人带您过去。”
话落，小杜回身到工作台的显示屏前敲击几下。
没多久，江尤就见到了这个“其他人”。
正是昨天帮他做基因化验的黛西。
小杜上前对她道：“你带江先生去总部基地找一下小少校。”
说到小少校三个字时，他还朝黛西挤了挤眼睛。
黛西没能成功读懂，但还是点点头：“好的。”
离开前，江尤忽然问小杜：“乔博士什么时候会在？”
小杜想了想说：“大概是明天，博士通常不会请假太久。”
“谢谢。”
得到答案，江尤转身跟着黛西离开了。
-
可能是昨晚的事情还没让总部的人脱离恐惧，一路上碰见的只有士兵跟三两个步履匆匆的居民。
总部基地建立在居住区与种植区之间，与两者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虽然说有身份卡能进入，但真正到了地方江尤才发现，能进的只有基地大楼。
基地大楼有无数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岗，大楼身后有三座高架，每一座上面都有两名士兵以及一名狙击手。
“小少校如果不在这里，我也无能为力，江先生。”黛西提前对江尤说。
非军方人员只能进入基地大楼一层，再往里会被当成闯入者逮捕，这是基地规定的法案。
江尤收回巡视的目光，并没能在一众银灰色中找到方以南，显然不在此处。
但他看见了杨丛。
同时杨丛也发现了江尤，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他大步走过来：“江先生，你来找小南？”
一语中的。
江尤颔首问：“他在哪？”
“还没回呢。”杨丛说，“昨晚的警报你应该也知道，总部里出现了变异体，幸好数量不多，我们分组进行围剿后全部解决了。我负责基地这片区域，小南跟上校去了城门那边。”
黛西在旁边听着，忍不住小声问：“总部不是很安全吗？为什么会突然有变异体？”
杨丛沉吟不语。
总部安全吗？
要是在之前，他们可以肯定的回答：安全。
但昨晚的事情确实出乎所有人预料。
变异体是后半夜巡防的士兵发现的，是一群羽毛尖利无比的黑鸽子，数量有十几只，飞行速度快如残影，多名士兵还没来得及开枪，就已经被一翅膀割破喉咙。
这些黑鸽分散到了各个区域，落在哪处，哪处就会有人牺牲死亡。
在军方紧急调动士兵进行反击前，已经有将近百余人丧命于黑鸽翅膀之下了。
而这些人里，最早出事的在傍晚。
当时有人发现尸体后上报给了总部基地跟塔楼，根据伤口，还没有人往变异体身上去怀疑。
直到尸体越来越多。
直到后半夜，那片黑影掠过长街。
昏暗的夜色给这些黑鸽的活动行径创造了优势，为了避免居民在不知情时出门被伤，军方还是联系塔楼拉响了警报，并封锁了所有区域。
黑鸽的具体数量军方并不清楚，只能分批对各个区域进行排查消灭。
至于黑鸽是如何穿过超声隔绝器进入的北岸，以及探测仪为何没有任何预警，这些都还没来得及调查处理。
在江尤过来基地之前，杨丛也才刚刚得到片刻休息时间。
他们的职责便是维护北岸总部的安全，让这些居民能够在乱世中获得生存下来的空间。
所以黛西的问题，杨丛能回答的只有肯定答案。
目送黛西被杨丛打发走之后，江尤才再次问道：“变异体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那位小姑娘，不可能几句话就糊弄得了。
杨丛深深叹出一口气：“目前还在调查，具体原因要等所有信息串联起来才能找到。”
江尤眼眸一眯：“你们那座克洛托的数据真的可靠吗？”
“……”
杨丛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他只会动手，动脑的事情不是他涉及的领域。
但克洛托的数据由塔楼高层负责，肯定是能够相信的。
可昨晚的事情，克洛托也确实没有给出危险的预兆。
沉默间，一支队伍浩浩荡荡进了基地大楼。
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有些嘈杂，惹得杨丛跟江尤同时侧目。
江尤率先看见的，便是走在最前端的方以南。
他应该是奔波了一整晚，碎发凌乱，满身灰尘，手臂处缠绕着纱布，隐隐还有血迹渗出。
……
受伤了？
江尤盯着方以南手臂，眉头紧锁。
方以南脚步匆匆，赶到江尤身侧：“报告怎么样？”
江尤没回答，反问道：“手怎么了？”
“……”
似乎才想起自己有伤，方以南缓缓把手搁在背后：“没怎么。”
江尤被他气笑：“我是瞎吗？”
方以南躲开视线，垂下眼时恰好看见江尤手中的结果报告，直接抽过来翻看。
全部正常。
方以南多看了几眼身体指标，系数同样没有问题。
在他查看的同时，又有几支队伍进了大楼，还有士兵押着两个人跟在后头。
霍尔特沉厚的声音响起：“带去牢狱关着，等下我亲自来审。”
“好的上校。”
几名士兵应下，押着人往里走。
等走近了，江尤这才看清那两个人是谁——
林斯，还有在塔楼闹事的年轻男人。
方以南也看见了，唇线一抿，神色有些疑惑。
霍尔特目光投过来，抬脚走向他们所处的位置。
他首先看向方以南：“伤口怎么样？”
“没事。”方以南不想讨论这个，转而问道：“林斯做了什么？”
霍尔特：“有人举报，称亲眼见到林斯放出黑鸽，在昨天傍晚。”
杨丛皱眉：“谁举报？”
“跟林斯一起被押着的。”
“……”
“考虑到那位先生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我们没有立刻相信，两个人一并进行调查。”霍尔特说。
昨天巡防结束后，霍尔特便让二队跟五队都去休息了，那时候开始直到黑鸽出现，没人能给林斯作证。
杨丛跟方以南都陷入沉默。
如果变异体是因为探测仪出了纰漏才进入的城区，他们便要尽快找到漏洞修补。
可如果这些东西是人为放进来的……
“林斯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薛向庆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他的步伐很快，转瞬便到了他们面前。
“那个人明显状态不对，指认林斯的时候甚至是随手一指，这种情况下，你还要怀疑自己的士兵吗，上校？”
霍尔特直视着薛向庆：“我怀疑与否并不能改变什么，证据才能证明他的清白，而不是我。”
薛向庆一时无言，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今天的巡防力度加大，你们稍作休整，半小时后去跟其他队伍轮替。”
霍尔特说完，转身去了那几个士兵押走人的方向。
他离开后，没人再开口。
江尤这才握住方以南的手腕，垂眼检查他的伤。
手臂上的纱布看起来是新换不久的，这么快又渗出血，伤口的深度足以想象。
“昨晚伤的？”江尤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方以南嗯一声，“不严重。”
这个伤看起来可怖，实际上就是皮肉伤，方以南以前也不是没有伤得比这更重的时候。
但他不敢这么说，因为江尤抬眼时一闪而过的冷，被他捕捉到了。
江尤松开他的手：“下次小心，打不过就跑。”
“……好。”
方以南垂下目光，轻轻抿起唇。
江尤睨他一眼，恰巧撞见方以南嘴角那抹微乎其微的笑。
“……”
他有些搞不懂这小孩的脑回路，受伤了还敢笑？
杨丛在旁边也有些搞不懂，怎么这两人总是能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
他轻咳一声，率先决定离开：“我还得去安排队内巡防的事，先走了。”
话落，转头大步离开。
在场便只剩下江尤、方以南跟薛向庆三个人面面相觑。
方以南很快也要跟薛向庆回去巡防，他把身份卡给了江尤：“你可以先回居住区。”
江尤垂眼一扫，没有接而是说：“你们去哪边巡防？”
“不确定。”薛向庆出声回答，“巡防地点是随机轮换的。”
江尤点点头：“那我跟你们一起。”
“……”
薛向庆梗了一下，说：“不行。军方巡防是队伍行动，其他人员不允许干扰。”
江尤思索片刻，也没坚持：“好吧。”
他看着方以南的身份卡问：“检测中心能去吗？”
方以南不解：“你去做什么？”
江尤：“学习。”
“……”
方以南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他上前一步，把身份卡交到江尤手里说：“不要闹，检测中心的升降梯你上不去。”
几乎同时，江尤终于再次听见系统的声音响起。
【检测到薛向庆信任值上升，幸运点+5。】
【江尤，你当前的幸运点为：0。】
“……”
江尤感觉这个破系统是在耍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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