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嫁了个癞蛤蟆
秦风回来的并不快。
陆暄暄把破了洞的门帘换成了新买回来的花布,又自己烧了桶热水在房间里洗澡,洗净之后头发都快晾干了,秦风还没回来。
她随手拿了一根短竹竿,一掰两半,把头发挽起来,将自己今日买来的东西归置到柜子里,打开柜门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柜子里放着今日打猎所赚得的银子。
鼓囊囊的银子包袱和她的小包袱放在一起,看来秦风说的是真的,银子都归她。
“吱呀”一声,厅里的门开了,陆暄暄知道是秦风回来了,她将柜门合上,挑帘出去,见得秦风手里拎着一个又一个的小油纸包:“我找到家没关门的酒馆,买了些下酒菜,你将就着吃点。”
“冷不冷?”陆暄暄接过了秦风手里的油纸包,心说你若染了风寒明儿可打不了猎物了,她顺势拉着秦风的袖子把他带进了屋:“快进屋暖和暖和。”
秦风没说话,由着她的手拽着自己的袖角。
陆暄暄坐在了炕边上,油纸包逐一打开,卤鸭脖,花生米,猪肝,大多都是下酒的凉菜,秦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炊饼递给了陆暄暄。
陆暄暄接过了炊饼,一掰两半,递给了秦风一半:“秦大哥,你干的是体力活,你多吃点。”
秦风没接:“我不饿,你吃吧。”
“爹爹做饭不好吃,你肯定晚上也没吃多少,我又不干活,少吃些不碍事的。”陆暄暄两只眼睛冒光,像是盯着一匹宝马,手里的炊饼都快怵到秦风嘴里去了,这举动无疑更像是给一匹野马喂草料。
秦风没吃:“我喝点酒。”他顿了顿,看向陆暄暄:“你会喝酒么?”
“不会,闻着就辣。”陆暄暄一抹嘴儿,下了炕,出去给秦风拿来了酒碗和筷子,嘱咐他道:“别光喝酒,夹菜吃。”
秦风接过了碗筷来,习惯性的用手拂了拂桌面,从前桌面上总是会触摸到一层尘灰,可自从这丫头来了,他的手再没摸到过灰,室内的味道也常是清清爽爽的。
秦风一抬手,将樟木箱子上的酒壶拿来了,他眼睛不好使,自己的东西心里都清楚在哪,最怕别人乱动他的东西,可秦风从前没有和陆暄暄说过这些,但是陆暄暄挺有眼力界,她从来没擅自挪动过秦风的东西。
两个人吃饭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几句闲话,陆暄暄吃好饭后,这会儿还不困,便就把笸箩拿来,扯了块布,来在秦风的面前蹲下:“秦大哥,你别动,我给你量量脚的大小。”
“做什么?”秦风问她。
“给你做双鞋。爹和弟弟都睡下了,明儿再给他们量吧。”陆暄暄丈量好了,用小红砖块在布上划了记号,来在了炕桌前坐下剪裁。
秦风:“你今才给我买了双鞋,怎么又要给我做?”
“嗐,在家穿呗。千层底儿的,穿着舒坦。”
屋子里的光影在秦风的眼中看来格外的涣散,他只看到了一束朦朦胧胧的身影坐在炕桌前用锥子纳鞋底,她盘腿坐在炕沿边,动作娴熟,他就用自己那双不好使的眼眸定定的望着她,看着她安静的坐在油灯前穿针引线。
陆暄暄瞥了一眼秦风,用银针搔了搔头发,她不太想让他喝多,不喝酒他还时不时犯起癫来,若是酒喝多了,保不齐会耍疯,于是,陆暄暄劝秦风:“秦大哥,少喝些吧,毕竟酒喝多了伤身。”
这话不论换谁听起来都像是嘘寒问暖,故而秦风怔怔的望着陆暄暄。
二人四目相接,静谧一阵,秦风蓦地开口唤她:“暄暄......”
“啊?”这个过分亲密的称呼使得陆暄暄蓦然警惕起来 。
秦风漫揉了揉脖子,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开口:“以前,是我错怪你了。”
“......”陆暄暄没接茬,没接茬的原因是因为她觉得秦风开始胡言乱语了,紧接着可能又要出手伤人了,陆暄暄紧张起来,放下了纳了一半的鞋底,收拾起了桌面:“秦大哥,还是别喝太多了吧。”
秦风没说什么,只是帮着她收拾桌子,陆暄暄不让他沾手,怕他砸了碗筷伤了她,和风细雨的制止他道:“我来就行。”
陆暄暄把东西归置到了灶房,她把炕边的木盆拿起来:“秦大哥,我给你打盆水洗洗脚。”
“别。”秦风走了过来,接过了陆暄暄手里的盆,很认真的告诉她:“以后不用你干这个。”
“?”陆暄暄仰头看着秦风,他这一宿表现得太过于善意了,善意得让她背后发毛:“那...那我干什么?”
秦风似乎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下陆暄暄这个问题,然后反问她:“你喜欢做什么呢?”
“我喜欢做什么?”陆暄暄眼睛往上翻翻,映入她脑海里的两个字就是银子:“我喜欢钱生钱。”
秦风笑了:“我说了,以后我卖猎物换来的钱都归你,你拿去怎么钱生钱都行。”
“真的啊?”陆暄暄心花怒放。
秦风:“早点睡吧。”
他说完了话,便就拿着木盆出去了。
陆暄暄一觉睡下做了个大美梦,她梦见秦风第二天打来了满车珍禽异兽猎物,当中还有老虎和大黑熊,掌柜的给了她一包袱黄金,陆暄暄干脆笑醒了。
醒来之后,天已经亮了。
秦风早就出去了,陆暄暄充满干劲的起身,她洗漱好,去了灶房熬鱼,待得香味儿四溢时,秦力是闻着味儿出来的:“哎哟,暄暄!做饭啦?!”
“爹!我熬了鱼,”陆暄暄和秦力打了个招呼。
秦力点点头,看了看陆暄暄,笑而不语的转身回屋去了。
陆暄暄时不时的透过灶房的窗户往外张望,期待着秦风戴着丰硕的猎物回来,一天就赚八十五两,两天就是一百七十两,照这个势头,半个月下来,能买一间三进院儿的宅子!
这简直是直接暴富的活计!
但秦风今天让她失望了,他两手空空的回来,显然没有打到猎物。他来在厨房,打了盆水净了手,若无其事的问陆暄暄:“我爹起身了么?”
“没有打到猎物吗?”陆暄暄没回答秦风的问题。
秦风点头:“是啊。”他吸吸鼻子,又问她:“你身子好了么?我帮你.....”
“怎么没有打到猎物呢?”陆暄暄难以置信的看着秦风,再一次无情的打断了秦风的话。
秦风看了陆暄暄一眼,直起身来,负着手告诉她:“我不是天天都能打到猎物的。”
陆暄暄失望至极。
静了一阵,秦风大概是感觉到了陆暄暄的失望,所以,他心平气和的告诉她:“陆暄暄,昨天是个例外,也就只能有那一次的例外。若为长久计,今后不能那么做事。”
陆暄暄还想追问,秦风人就出去了。
今儿秦风没打回来猎物,故而不用去街上贩卖,陆暄暄便就丈量了秦力和秦泰的足量。
下午,陆大山破天荒的登门了。
他手里拎着一盒月香斋的点心,笑呵呵的与秦力寒暄,一口一个亲家公叫得十分亲切。
又见得秦风,拉着他的手亲切的问候他贤婿近来如何呀,只是说话之间不住的盯着他脸上的面罩细细观瞧。
陆暄暄挑帘对陆大山道:“爹,您来。”
陆大山笑呵呵的和秦力秦风寒暄了两句,转身来在房间里,他丝毫不见外,一屁股坐在了炕上。
陆暄暄当然知道陆大山来是为了什么,她坐在炕沿边,挑起眼来看着陆大山:“银子花完了?”
岂料陆大山皱起眉来,压低声音,满脸紧张的望着陆暄暄:“村里都传遍了!说你嫁了个癞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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