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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44章


王妈妈突然流下泪:“小姐告诉你,听了可千万得撑住。”

        “你说吧王妈妈,芸儿撑得住。”

        站直了身体。

        王妈妈流泪了。

        “中秋之后,老爷让我出去打听一下,看外面有什么关于小姐的说法。我出去一问,才知道靖江府江的街坊邻居都传遍了,说小姐被绑以后,已经嫁人,非完璧之身。说小姐从码头回来的时候,就是妇人的打扮。现在装出小姐的样子,都是骗人的。”

        深吸一口气,这是真没想到。

        “老爷听完后,让小的去请姜婷小姐过来。去了姜府几次,姜府的人都以各种理由打发,不让姜婷小姐来见你。老爷听了心里有数。让我去找媒婆,说小姐已经可以定亲,看看媒婆有什么好人家推荐。一问,所有的媒婆都说,小姐已非完璧之身,怎会有好人家愿意娶你做夫人。老爷听了这话,才大怒摔了药碗。小姐这可怎么办?老婆子说的都是实话呀。”

        脑袋“轰”的一声嗡嗡作响。手紧紧地攥着,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

        人言可畏,杀人诛心啊!

        在原来的世界,网络暴力也能逼的人走投无路。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依靠他人、家族而活。人言就是对你在这个社会存在价值的评判。

        一个女子失去了名节,就没有了立足之地,一辈子都无法抬头做人。

        现在终于明白,在庙里那些人对魏芸儿指指点点,原来在别人眼中,自己已经是不洁之身。

        灯会上姜家人对魏芸儿百般忌讳,怕是这不好名声,败坏了他们家的儿女。

        魏清源对魏芸儿视若掌上明珠,连及笄都要再三谋划。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孙女找一个好的归宿。

        现在孙女被人如此谩骂,他如何能忍受得了呢?

        想明白这一切,心中一股悲凉弥漫全身,心脏似乎都被冻结了。抬头,闭闭眼,忍下眼中的酸楚。

        对王妈妈说:“王妈妈,芸儿知道了,以后这些事就不用再告诉祖父了,我自有主意。”

        王妈妈泪眼婆娑。

        “小姐,小姐,这可怎么办?”

        挥挥手让王妈妈走。

        王妈妈走后。强忍心中悲愤之意,不能哭,因为魏清源还等着呢。

        强打精神,走进房间。看魏清源脸色灰败得躺在那里,握他的手微微笑

        “祖父,您放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芸儿能从歹人手中安然回来。老天必然护佑的,不会逼上绝路。所以祖父好好活着,你活着芸儿才有依靠。”

        魏清源看着我点点头,闭眼休息。

        现在的情况是无法挽救了,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对一个女子来讲,还有什么出路呢?

        魏清源就是因此而郁郁寡欢,最终怒火攻心,身体受不住。

        而我能做的就是劝他放开,有活下去的动力。

        回到自己房间,孤身一人的时候,再也撑不住了。

        为了不惊动别人,把手攥紧了拳头塞到嘴巴里,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奔涌而下。

        哭了很久很久,等桂儿过来,已经躺那休息。

        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哭,在魏清源面前,绝对不能露出一丝软弱之态。

        他现在只有我,如果我再倒下去,对魏清源来讲,这世间就什么都没有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精心照顾魏清源,他也照样吃饭喝药。

        可即使喝再多的药,脸色依旧灰白枯黄,身体日益衰弱。知道只不过在拖日子而已。

        期间,魏清源见了沈大夫、姜员外好几次。甚至与王安都说了话,都是避着魏芸儿。

        知道他是在交代后事,给魏芸儿安排后路。

        就这样拖了一天又一天,到暮秋时分。

        这一天,沈大夫诊治完后,把我叫到书房,

        “你还是该准备准备,只怕挨不过这一个月。”

        木然地点点头,送走了沈大夫,坐在书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还是悲从中来。

        这个家要没了。

        招来王大妈和老钟,告诉他们准备好后事,两个老人听完都抹泪不止。

        这一日,魏清源精神不错,把我叫到床前。

        “芸儿,是个懂事的孩子,如果祖父不在,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我不敢哭。

        魏清源指着床头的柜子,我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匣子。

        见过,是魏清源过年祭拜使用过的。里面是一张药方。

        “这是保济丸的方子,是曾祖留下来的。把它好好放着,将来有一日,你遇到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就将这方子交给他制药。那是你曾祖父的心血,切不可断。”

        我点点头。

        魏清源又让我拿出一个匣子。打开,里面是几封信。让我把信都看一遍。

        原来这些信,是魏芸儿的父亲许华峰寄来的。

        信中讲述了他离开后,已经自立家业,现在在京城附近的开了一家药铺,想接我进京抚养的事情。

        这些信已经发黄,最早是六年前所写,最后一封信,离现在也已经三年了,是魏芸儿落水之前的。

        看完后将信收好。

        “当初你娘体弱,加上幼年丧母。怕她将来在婆家受委屈。就选了外乡后生许华峰,入赘魏家。谁曾想你娘病故后,你爹不念你尚年幼,就离家出走了。前几年前来信想接你走。气你父亲当时弃你,远走他乡。就断然拒绝了。原想把你抚养长大,风风光光把你嫁给好人家。如今事情变了,祖父只怕已经护不了,一个女子在世上无依无靠,是不能活得,你带着这些信去找父亲吧。”

        魏清源喘了口气

        “两个月前,已经托沈大夫写信,给他京中的故人。查询你父亲的下落。你父亲,既然心心念念你这么久,肯定会把安排好。到了京中,过不好,就去找沈大夫的故友。他会安排的。也托姜员外,写信给王夫人,王夫人及笄为你梳髻,对你印象颇好。托她对你照应一下,也是好的。”

        此刻的我已经泪流满面,魏清源在病榻上,还耗费心思,为魏芸儿一一安排妥当。

        “芸儿啊,自从落水之后,你变得不一样了。长大了,懂事了,会帮祖父做事了。祖父要去了,你一定要到京城去。千万不可一个人在此生活。将来能顺利的嫁人生子,记得给祖父上柱香。让

        祖父知道芸儿过得好。”

        听着魏清源一字一句的交代后事,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祖父别说了,芸儿会做到的,你放心。”

        “好了,别哭了,老钟老了,无法护你进京。祖父已经托姜员外找可靠之人送你进京。回春堂就交给王安吧。”

        这个老人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放不下的还是我。

        不出七日,魏清源就米水不进,最后,看着魏芸儿就闭了眼。

        从此,在世上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无私地关心我,爱护我。

        我真正变成浮萍,没有了家。

        有姜家人的帮衬和邻里人的帮忙,魏清源的丧事也办得隆重。

        在家停灵入殓,哭丧守灵,由于膝下无子,许多事情有王安、沈子衿的等侄辈代替,而魏芸儿只用披麻戴孝守灵即可。

        来祭奠的人,见孤女一人守孝,都摇头唏嘘不已。

        停灵十几天后,就下葬了。

        那一日,送葬的队伍很长,一路白皤飘动,哭声阵阵。魏清源和祖母、母亲都葬在同一处坟茔。

        看着棺木放下,黄土一点一点覆盖,我觉得身体都麻木了。

        处理完殡葬,王妈妈带我回到家里。

        推门进家,看到白布飘飘,忽然觉得一股刺骨寒意,浸入四肢。

        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觉得胸口发闷,嗓子里有一股腥甜之味,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沈子衿看着脸上惨白,昏迷在床的魏芸儿,心疼不已。

        想起在那日学府,姜阳兴高采烈的告诉自己,芸儿妹妹平安的回到了靖江府。

        自己心中高兴万分。太好了,失踪了四个多月,以为再也找不到了,她居然自己想法子跑回来了。

        这下魏伯父可以放心了。

        有机会回去,一定要去看看她。

        临近中秋的时候,看父亲信上说,魏伯父在芸儿的的精心照料下,病情有了很大的起色。

        还有个好消息,明年朝廷开科举,父亲让自己做好准备,去京城参加科考。,顺便去见他好友。

        临近中秋节,学里就放假。自己和姜阳回到靖江府。

        那日去姜府,想和姜阳商量,一起去看望魏伯父和魏芸儿。见到姜阳神色不好,言语推诿,没有答应。

        情急之下,质问他为何这般无情无义。

        姜阳为难的告知,靖江府最近都传,说魏芸儿被人绑去的时候就嫁人了,回来在码头,是一身妇人装束,现在外面都传,她已非完璧之身。

        对一个女子而言,这意味着什么?从此她将难以在靖江府立足,抬头做人。

        深深为她忧心,看得出姜阳也闷闷不乐。既然如此,我们就不便去探望她。

        中秋大庆三天,满街有花灯赏。姜阳带着兄妹去逛花灯,自己也一同陪着。

        到了街口,看着满街灯火,有那么一刻,想起了去年元宵时节,我们也是在这灯火辉煌之中,那时大家是多么的快乐。

        正要前行时,遇见魏芸儿,看她满脸喜悦和我们打招呼,神色轻快完全不像流言所伤。

        才聊几句,姜府的婆子就有意隔开了我们。

        那是自然,姜家在当地也是名门大户,魏芸儿有了此等传言,自然不便与她相处。

        芸儿妹妹似乎也察觉到什么,没有执意挽留,就起身告辞。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中有一丝不忍,就连忙上前叫住她,告诉她第二天去看望魏伯父。

        她听了分外高兴,还是可爱的魏家妹妹。

        第二天见了伯父,在芸儿照料下,伯父看起来精神也不错。

        在书房和芸儿聊天,就是开不了口,告诉她外面的情形。

        临走了过意不去,只能隐晦的告诉她,让她要好好待自己。

        芸儿妹妹是个聪明的女子,经历如此多的风波都能平安归来,想必她应该能应对。

        不过几天,突然看魏家仆役来请,说魏伯父的病犯了。

        父亲匆匆过去,说此次病情凶险,只怕凶多吉少。

        自己心中暗想,难道是听到外面的流言蜚语了吗?

        后来,魏伯父的病就是江河日下。

        魏芸儿已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姊妹,唯一依靠的就是魏伯父。魏伯父去后,孤身一人,外面有如此情形。她要如何过活呀?

        不到冬天,魏伯父就去了,父亲和姜员外两人出力,帮她把后事给办了。

        那日出殡,自己也去送了。只见魏芸儿脸色苍白,双眼无光,不言不语。那样子切比嚎啕大哭更令人揪心。

        棺木入土后,父亲让自己送魏芸儿和仆役一起回家。

        看她进了家门,刚要离去,就听到仆役的喊声,跑进去,看见魏芸儿瘫倒到在地上,身前地上都是血,脸色白的吓人。

        这个魏家妹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上苍为何要如此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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