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瑜碎一战
江寒川手指甲紧紧的扎在手心里,他望着一脸鄙夷的母亲,轻声细语:“母亲,无论如何我都想娶他,想和他举案齐眉。”
“叫什么。”
“笠寒。”他看到母亲苏琗柔手一下僵住了,眼中的情绪一下子从云端跌落谷底。半响,他母亲猛然一个杯子朝他砸去,也没管他额头怎样,一巴掌抽了过去,指着他重复了好几个“你”字,直接掀起桌子,茶具糕点顺间碎了一地。
“你……你个败家东西!”苏琗柔眼中像是要喷火一样,江寒川也不擦额头上的血迹,只是担忧的看着苏琗柔:“母亲,母亲您别生气……”
话音刚落,苏琗柔哭道:“你个怪物,你与他怎么做夫妻?你们做不成啊!你必须和他一刀两断!你想气死谁啊你……”
江寒川怕母亲一口气上不再晕回去,可他这几年将母亲伺候的好好的,一口气上不来压根不存在。
“……是那个笠寒吗。”苏琗柔愤愤的重新坐下,咬牙切齿的语气仿佛下一秒就能撕碎笠寒。
“是,从小与我长大的笠寒。”
苏琗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做为一个大家闺秀,她指着江寒川鼻子骂:“你混蛋啊!我宁愿当年喝了堕胎药也不愿意生出你这个怪胎!”
“母亲,”江寒川握紧苏琗柔的手:“爱谁都没错,我就是爱他。儿子‘持屠刀诛百命’,这一辈子能遇上爱上的人是儿子的命,也是儿子的幸福。”
“那也不行!你和他如何生儿育女给家传宗接代?!”
江寒川愣愣的看着母亲,半晌,他闷声道:“儿子是魔物,长生不老了。生儿育女……会的吧。”
“放屁!你和他在一起就是怪物!败类!”
“不是!我不是!”江寒川吼了一句,但喊完后他又抿抿嘴:“抱歉母亲,我——”
但他母亲没听他继续讲:“你个不孝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苏琗柔使劲的拍拍椅子扶手,叹着气起身走出屋子。
江寒川愣在原地,默了半晌,才走出屋,一旁小厮担忧的看着他:“将军,您……”
对上小厮的目光,他随手抹了抹额头,手上一片鲜红,他没怎么管,只是问:“母亲呢。”
“二……大夫人回房了。您还要去找笠寒公子么。”
大夫人,大夫人。江寒川抬头看着下雪的天,点点头又随意“嗯”了一声。
他轻轻擦干血迹,一步又一步的走出庭院,因为原先的大夫人与原先的大少爷忽然没了,见过的家仆对他的称呼也从二少爷转变成了大少爷。他是真的不熟悉。
江寒川来的时候,笠寒正在教一群男女孩写它们自己的名字,见江寒川来了,他原本正打算说句话,但他吐出个“来”字,就急忙放下手中的笔,随后跑到江寒川面前:“你怎么弄得?!”
江寒川坐下包扎伤口,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事,最终换来二人一阵沉默。
“最近魔主的脾气越来越差了……”笠寒望向门外的孩子,心中愈发担忧。瑜碎,是真的想开战。
“二公主来势汹汹,可我没想到魔主毫无准备,竟然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讲到这里,结合上鼎天塔的那些书本,叶溯朝心中好像明白了。瑜碎是二公主,那长公主瑜璇还未出嫁,瑜宁还不大。估计是直接推了瑜碎出去。
“后来?”叶溯朝随意拢了拢身上的薄斗篷,生前体温较低的她死后反而是对周边的温度很敏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寒川还是娶了我。”
那天,笠寒只着一身女子穿的红衣,和江寒川在昏暗的大殿中对着苏琗柔拜天地。
“笠寒公子?”次日,小厮敲开门,笠寒点点头:“母亲吃饭了吗。”
小厮看着他,摇摇头:“夫人把盘儿掀了,说以后,您不必再做了。”
笠寒早料到如此结果,他看向门外,一片阴云:“好。”
“您去哪?”小厮见他向外走,不由出声。意识到后他还是拘谨道:“啊,不是我就问问……”
笠寒温和笑笑,“唰”的一声打开扇子:“无妨。我只是去府外的那个习字庭看看罢。”但他见那小厮似是有话要说,便停下脚步,一手合起扇子:“但说无妨。”
十四的男孩被合扇声吓了一跳,他战战兢兢的对上主子的眼:“夫人说,您不能离府。”
笠寒原本在甩扇的手停住了:“为何。”
“夫人说,您可以刺绣,可以缝衣。但不能动枪动棒了。”
笠寒脸色越来越差,握着扇子的手越来越紧:“那些孩子我放心不下。她们每天徒步走来,今日恐怕不知现下情况。别再出事……”
眼见笠寒就要结阵,小厮急忙道:“您别担心!我昨天去告诉了,三十二小娃娃!我就说您有事儿,过一段时间再去。”
笠寒审视他一会,他又道:“真的,您信我吧。别为难我了。我真的告诉了!”
他被笠寒的目光盯的发毛,那双眼睛,让他不敢直视。许久,笠寒才坐下向他颔了颔首:“我不为难您。那些孩子平安就好。您辛苦。”
小厮倒是贴心。她默默想着,路过残醒楼,叶溯朝心中又是一沉,眼前又浮现出八月十五那天,两名男子倒在地上,手中还握着酒杯……
笠寒长话短说,直接讲到了瑜碎:“后来战起,寒川与我一同上了战场。而苏夫人……”
苏琗柔,一个很有耐心的魔。笠寒进江家三年,外人看来苏琗柔是柔媚娴德。但实际上只有江寒川与笠寒知道,她却是个食人心的毒辣女人。
大战在即,魔界众兵无人胆敢松懈,做为将军,江寒川自是没有和笠寒卿卿我我,全兵上下都在为瑜碎一战拿紧了刀。
“母亲,不行。”江寒川放下手军事要务,眼睛不眨的拒绝母亲。
苏碎柔垮下笑脸,但还是柔和笑着:“寒川,江家不能无后,你现在上了战场。必须让娘安心吧?!柳小姐——”
“不可能。如您所说我上了战场,您来的路上也不可能没看到战士们不敢松懈。即为众兵之首,我自然更不能懈怠。”
他斩钉截铁的语气让苏琗柔心中不顺,恰巧此时,军帐掀开,笠寒身着兵甲走进来,见苏琗柔先是愣了一下,走到她面前时礼貌的颔了颔首,随即将一沓纸卷双手递交给江寒川:“将军。”
江寒川点点头,翻了翻后又严肃道:“辛苦。”
苏琗默默地翻白眼,转身离去。笠寒并未走,只是道:“将军,伤亡又增了。现下粮草的供应也不足。”
粮草这事叶溯朝熟的真的不能再熟,必竟当年她在芜渊时就面临这个危机。魔君就如同那叶凫枭一般,对敌军的到来手足无措,毫无一丝翻盘之力。
“最后也输了?”
“是的。输的一败涂地。弦刀,我们的噩梦。”
“将军,是弦刀。”
“弦刀?”原本埋头整理书籍的江寒川一下手顿了一下,带着疑问抬起头望向笠寒,二人眼下发青,身上的盔甲也有了多处损坏,手背上被白布料胡乱缠着。
“士兵们死于弦刀,腹部开裂,死样极惨。”江寒川沉默了好一会:“看到人了吗?”
笠寒握紧了拳头,被弦刺伤左拳手心的疼痛让他清醒:“墨发,蓝袍。面带面具,速度很快。”
他又竖起缠满白纱的左手:“我中过。弦入极深,并且很像毒蛇,向心脏长去有些兄弟是腹部开裂,有些是心脏。”
笠寒发现的较早,他紧紧的拽住线的一端,但另一端竟然是在延长,向他的心脏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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