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啊……？”
“没关系……这有什么？”御清十分奇怪的抬头看她：“您怎么了？”
“现在一切安好，我让你一个人去接触连煞，是我不负责任。”
“可是有浦珠姐姐跟着我们呀！这是突发意外。我与浦珠姐姐待久了自然辨得清她，不要自责啦姐姐！你其实很棒的，为什么要给我道歉呢？是我胆大妄为了些，而且我一开始便在您手上通暗号了。”
叶溯朝垂眸不语，略带不满道：“本来感觉你已经要安心生活了，不用每天提心吊胆。”
御清乐道：“人有美丑之辨，鬼有善恶之分。我觉得还好，已经想清楚啦。没什么的，陈姑姑对我很好，妓院这种地方哪天不死人？”
叶溯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思绪十分混沌。她抚平又捏起袖上的褶皱，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御清的话：“嗯……陈姑姑是挺贴心的吧……嗯，挺贴心的。”
御清朝叶溯朝伸出了手：“姐姐，你如果想补偿我，就给我一把糖！”
叶溯朝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想了想又一次叹道：“我都一个二百六十六岁的妖精了，再混几年，就是老妖精了。”
话到此处，她脑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人——落夭。
当时在顶楼，落夭提了一个“二十四”就让她心头一颤。心颤是真，害怕是假。
她时常忘记与弟弟们分别的那五十年。偏偏每次噩梦被惊醒要么是二十二或尘将军问她为什么不保护好弟弟，要么就是在深宫中被欧打到手臂抬不起来，眼睛冲满血液甚至差点就失去一只！
叶溯朝在梦里见到二十二他们，梦里的她很小，很小。第一次她很兴奋，虽然看不到脸。可她没说话就听一个声音骂道：“败类，白眼狼，丢人……”
这全是叶凫枭和宫人骂她的。
骂吧，反正老子免疫了，无所谓。到了后来，她甚至梦到她们一点影子也会自动醒来。那瘫在地上被嬷嬷跩胸口扇耳光掐脖子的小可怜儿也一同加入了这种反应。
可能是小姑娘自己也意识到叶溯朝状态不大好，她带着各种各样的糖去找兄弟姐妹们了。
你说说你，怎么连情绪都控制不了呢？
她的手不知不觉已经“嘎嘣”了好几声，甚至连浦珠来找她都不知道。
可怜的浦珠站在一旁听着叶溯朝握拳发出的声音，估计是以为事没办成她就要完了，所以一直不吭声。
“呀你……站多久了？？”
浦珠面色微妙，她抿嘴又被叶溯朝请着坐下：“多谢大人，我是来句您汇报的。”
“请。”
“前三天我特意向老鸨问过，因为这几年易姑娘那间房被您花钱留着，所以至今仍是‘干净’的。但连煞尸首消失不见老鸨和很多人都不知道，她们甚至都不知道有尸首。审查完后也没结果。”
叶溯朝睁开眼，十分有礼仪的拿起茶杯轻轻刮着。红茶不知为何很合她。可能提神醒脑，而且比刺梨温柔。
茶的清香醇厚总能让她安静下来细细品味。她将茶盏轻轻放下，十分满意道：很好。“”
“那个人查过了吗？”
浦珠此时已是紧张到对她来说有没有无所谓心脏马上就要复活了。她抬手擦擦豆大的汗：“那人……正在查。我们去的时候和您的人碰上了。他们也没线索。”
叶溯朝乌黑的眼珠无所谓的左右转转，她唠嗑一般聊道：“哦……那这么瞧，连煞走的挺快的哈。”
她咬了一口柿子饼，立马被酸的清醒起来：“好的，先到这里。连煞这件事你们不用插手了，准备一下谈宴。”
“还有，麻烦请陈留垢姑姑过来。”
叶溯朝不确定是不是一切都如她所设想一般，但她希望选择的权利在她手中。虽然前几年只是想和平相处，但现在看来……
要么，一统；要么，倾家换个人。
“怎么了？”陈留垢问。
“要不是二十二，我现在早就把连煞掐回来了。”叶溯朝忿忿道。
“没办法，我若是记得陛下相貌你也不至此。——你最近状态不好啊。”
叶溯朝也深感无语：“放心。吃饭才一碗粥就全吐了，晚上睡不着觉打个滚还正好压到桑椹尾巴。”言罢，叶溯朝把手背上的划痕露出来：“自从养了桑椹，我干什么都要想它，锤床也先想它。”
陈留垢听着叶溯朝的抱怨反问她：“是因为二十二吗？”
“对，很大可能，还有倾家！”叶溯朝忽然就意识到说了太多废话，她连忙切入正题。
“又作什么妖蛾子了？”
“我怀疑连煞是他们杀的。”叶溯朝忍不住皱眉扶额道。
“……溯朝，别空口无凭，得拿出证据。”在这方面上，叶溯朝不是高高在上的主君，陈留垢也不是高她一辈的长辈。所以她们地位平等。
“只要找到了连煞，就可以继续向上找。”她摆弄着从袖中取出一串槐木珠。
“你那天送给连煞的？”
叶溯朝点点头，指甲结开将它们串在一起的绳子：“你好奇这是什么字吗？”
“……”
陈留垢沉默几秒，表情好像才闷声道：“原来，你搞得这些是字吗？”
叶溯朝十分无奈的抬眼看她一眼：“其实，连起来还蛮漂亮……”
她狡辩了一句便继续拼凑槐木珠，虽然陈留垢为臣不再多说什么，但叶溯朝还是想用行动证明一切。
“看，这个和我送连煞的那串合在一起就成一个字了。”
“什么字？”饶是陈留垢会看字也被叶溯朝的字烂了一脸。
叶溯朝貌似没少玩，她速度极快的拼好了所有珠子，这串能在她臂上缠三圈的槐木珠最终也只拼成了一个半字。叶溯朝答道：“埃。”
陈留垢问：“那消失的一小部分给连煞了？”
叶溯朝道：“嗯。”她顺手拿起一个空茶杯，指甲轻轻划过它的杯身：“借个杯子。”
她把这些珠子全划进杯中，如此多的珠子在碰撞间竟成了一堆槐木粉。茶水混合着叶溯朝的血和半个红色的“埃”字浇在粉末上，在被倒在桌上的那一刻显示出了一个东西。
一双眼。随即就是天花和四周座着的人。
……
叶溯朝从未想过连煞如此情痴。
对面的陈留垢倒是很震惊，叶溯朝紧皱眉头。不似碰上什么棘手之事，更像是认真思考八卦！
刚刚除了眼，天花，人，还有一个男人，很温润儒雅，甚至有点憨。
发生了什么？
陈留垢不理解这让叶溯朝想到了什么，但属实让她叶溯朝深思了一把。
最终，叶溯朝总结出一句话：“天杀的倾楠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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