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日记
和严铮谈恋爱之后,我发现他开始写日记。
每天还会拿出来给我看,我在页尾写下已阅二字,大有远古帝皇批奏折的样子。
他有认真练习字体,每一笔每一划看起来都很赏心悦目。
今天又是严铮做检查的日期,日记空着了,我没得看,只好翻着前面的内容。
他的日记都是想到什么写什么,没有主次之分,看着很跳跃。
但有个固定的开头:和陈乐在一起的第某某天。
也有一个固定的每周环节:本周约会事件。
严铮没有谈过恋爱,可他在努力学着经营他的初恋。
他能记得所有我爱吃的和不爱吃的东西,但有时候起了玩耍的心思,他会哄我咽下他爱吃而我不爱吃的食物。
通常这种时候,我都是用嘴喂回给他,他的脸颊会染上红晕,咬着我的嘴唇边缘吻到他满意为止。
我房间里的床头柜被撤到一边,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成了双人床。
其实我有想过直接换一张双人床的,严铮没同意,说万一我们吵架了还能分开睡,我当时听到这个理由笑到直不起腰。
他好清醒,连吵架都要预料在恋爱中。
拜托,我们现在是热恋期呢!
我想想他是怎么回答我来着?他说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不要局限在一个时期。
他还说我们以后要买一套房,按照我们的设计来建造,而且一定要有一个放机甲的壁橱。他仍然对替代品储物柜心有不甘。
他身上的浪漫和理智一点儿也不冲突,我感觉我越来越喜欢他。
上周的约会事件是去海边看日出,我提出的。
我上夜班,在黎明前的一片黑暗中,我“以公谋私”开车带严铮去了这个城市的海滩。
我们躺在细腻的沙滩上,耳边全是海浪声,等待着海平面上的第一缕阳光。
上上周的约会事件是在家里重组加塞罗娜,严铮提出的。
我们每天下午都会面对面坐在地上,大概用了一周,才一起拼完了我最爱的机甲。
是他算好了时间,能够确定我们两个人一周左右就能组装好。
……
“严铮,你今天去医院检查得怎么样?”
我看了下时间,估摸着他现在才有时间和我视频,打过去才响了几秒,就被他接起。
他身上还沾满泡沫,接了视频后开着扬声,一边洗澡一边和我说话。
“身材真棒,过来给我亲一口。”
了解完他的情况,我开始隔着网络调戏他。
我好爱看他不经挑逗的纯情模样。
“明天回去再亲!”
果不其然,他靠近手机所在的干区,穿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冒红的耳尖。
喂喂小朋友,当初在视频中发泄出来的也是你噢。
“对了,你的日记今天没有写,我没得看了,好不习惯。”
“我忘记一起拿回家了,陈乐,你可以写上今天的日记吗?”严铮凑近镜头,头发还在滴水,顺着高挺的鼻根往下滴落,“等等我,我先吹个头发,你不要挂断。”
“好。”
我趁着这个间隙,下床去拿了一支笔回来。
“我回来了。”
严铮也上了床,背靠在床头和我视频。
“你说我写,来吧。”
我翻开最新的一页。
“和陈乐在一起的第八十一天……”
他念得很慢,为了迁就我书写的速度。
写到最后,我拿起来展示给他看。
“你还没写已阅。”严铮说道。
我随即提笔补上。
“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问他。
“三月十三日。”他没有犹豫,说出了具体的日期。
“是啊,已经快三个月了。晚安吧,我的小朋友。”
接近十一点,也到睡觉的时候了。
“晚安,陈乐。”
我有时候很自私地在想,严铮就这样吧,不要恢复了,永远做一个把陈乐排在第一位的严铮。
我明明很清楚,严铮病好以后就不再是现在的他了,他要负起严家后代的责任,很大可能得参与上位者的权力游戏,说不定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会变质。
如果我是程乐,我会把感情的希望扼杀在摇篮里,因为这段感情存在太多变数,太多不可控因素,而程乐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可我逃离南边,让程乐“死亡”,就是想好好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可以不用像程乐一样每天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用时时刻刻都在权衡利弊算计得失,不用想着如何在死局里谋划出路,不用察言观色投其所好。
我在北边过得很快乐。
有稳定的职业和收入,尽管工资不高。
还可以毫无顾虑通宵达旦玩游戏,想去哪里都能自己决定,甚至临时起意说走就走。
远离了趋炎附势拉帮结派,终于能够放肆地喜怒形于色,跟谁都可以没有关系。
有合拍的搭档关心,有熟悉的早餐店老板问候,有房东嘘寒问暖的照顾……后来还有意外相遇的严铮。
我拥有严铮。
至少在他生病期间,他完完全全依赖我,属于我。医生说过,这段时间的记忆不会受影响,他病好后还会记得我。
足够了。
只要我的身份没有被严家查出来。
我基本确定了,严颂所谓的二世祖不过是表现出来给人看的,明面上是一个被宠坏的、只会顶着严家名号拿权势压人的将军后代,实际,呵,被当做严将军后继在培养的人,能力会差?
程家被骗了。
我一想到理事知道真相的表情,我都想放鞭炮庆祝庆祝。
不过老不死的也没跟人家露底,说是诚信合作,我看两家摆在台面上的都是一些皮毛。
上一次和程安见面,知道gogo身上有监听器后,我改变了先行离开的想法,让沈蛟扮成我送去检修,再找徐近夕清除我从303回去的痕迹。
嗯,不过徐近夕还是没找,因为沈蛟说他也会。
不是,他一个巫师作为被新世纪抛弃的糟粕,这么与时俱进,还进到精通,是不是太不合理了?!
沈蛟走后,程安用沙盘推演给我讲清楚了南边局势。
总的来说就是,老不死的要霸权。
其实他也没多老,六十多岁,但我和程安私底下就爱这么叫他。
老而不死,是为贼。
古人诚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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