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假+异变
健壮男子带王惊和温明城去见高镇长。
余下的每个人都被分配了一室一厅一卫的房子,比较没有参加的人优待很多。
白荷去照顾伤员,其他人放下东西,急急忙忙离开去寻找家人。
只有金灯灯无牵无挂,想来想去决定到处逛逛。
娘子庙大殿之后占地极广,尤其是近百年,大约出于弥补被选为“新娘”之人的补偿,给她们每个人都修建了豪华富丽的院子。
生前不幸,死后哀荣,何其讽刺。
现在住在里面的,就有曾经献出他们女儿的老人。
一个院子不止一家人,之前出了人的,他们分的院子大些,一起住的人也少,比较宽敞。
一个人都没出的,和其他人住在拥挤吵闹的院中,后悔不堪。
孤儿、老弱单独安排了院子,有妇女照顾,算得上应对有方。
再好看的院子,住进去二十多个人,充满着嘈杂与生活用品,也失去了欣赏的价值。
他们一边忙碌一边看着路过的金灯灯,警惕着她。
园中过道、小路,凡是超过膝盖的树木花草都被拔了干净。
连根带土的草木堆叠在路口,等着人收走。
一路来到娘子庙大殿,除了路上遇到几个巡逻的队伍,再不见其他人。
金灯灯推开门,带着灰尘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大殿正中,三四米之高的人像,就是山神。
现在山神像依旧好好的,仿佛上一次动手只是错觉。
上次看到的山神面容模糊不清,这次反而清晰许多。
金灯灯仰头注视着神像,眼中毫无波澜,并不惊讶碎掉的神像是如何复原的。
雕刻山神的人,技艺高超,面目带着艺术特有的写意风流,眉目威严,眼睛直视前方,唇角带笑,带着悲悯。
一手置于背后,一手抚摸飞绕在他身侧的鸟儿。脚下开始攀附起一条藤蔓,一直在腰间缠绕一圈隐没入衣服。他的脚边,趴伏着一头巨狼。
再低一点,是历代“新娘子”的牌位,烛火悠悠,照不亮两边的黑暗。
金灯灯一直不说话,暗处的人忍不住开口。
“你上次毁掉我的塑像。”人像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平铺直诉,并不像责怪,原本模糊的脸也在说话中变得清晰。
“你是谁?”金灯灯毫无愧疚,也不客气,放出藤蔓就抽向人像。
“我就是他,你难道认不出来吗?”藤蔓还未完全靠近人像的表面,就立刻被腐蚀掉落。
接着,神像从头开始,土色外皮一点点剥落,露出白皙的皮肤,青色的外衣。
他化成人形,噙着笑。
他的眼中是万千星河,嘴角的笑像是冬日初雪后绽开的梅花,清冷高傲。
他的身形缩小到两米左右,落在金灯灯面前,伸出右手,也不说话,就是看着金灯灯。
“你一点都不像他。”金灯灯伸出手握住,吐槽。
“但我们是同一个人。”他只是坦然说道。
我知道你要什么,但是你也要付出代价。
一挥手,门窗紧闭,烛火熄灭。
他很高,需要金灯灯踮起脚才将将够到肩膀。
她需要靠近他的心脏,而他也在纵容。
她轻巧得跳起,揽住男子的脖子,男子伸手圈住细腰。
她像小兽一般靠近,鼻尖蹭着男子的脸颊再到耳边,甚至还恶劣的将呼出的空气喷在耳边。
她又轻又软,细细的腰肢,明明是植物的清香,他却觉得自己闻到了又甜又香的味道,又有点像他很久以前喝过的美酒,带着醇厚、醉人的芳香。
“你在害怕?”金灯灯听着极速的心跳,皱眉。
有问题的心脏,她可看不上。
他将她放在小臂上,微微收紧,像是贪婪的圈养领地的野兽,靠近她,那双眼镜仿佛变成金色,又好像没有。
他摇头失笑,只是抓紧这短暂的相处。
他感觉到,女子的手不再圈住他的脖子,下一刻,他僵硬了身子。
女子一只手白皙的指尖捏住肩上的衣服,另一只手,顺着脖颈,锁骨,胸膛,到了腰间松开了腰带,然后从领口处钻了进入。
钻了进去!
他的身子愈发坚硬,像块上好的木头,任由技艺高超的木匠施为。
那双手,像施法的魔术师,激起一阵战栗,然后慢慢的,靠近了心脏处。
“呃—”确切的说,只有男子在意乱神迷的时刻,一阵疼痛传来。
有种果然来了的感叹。
他感觉到那双白皙的手,穿破了他的胸膛,然后在心脏处,紧紧握住,干脆利落得掏出心脏。
“好狠的心,你都不犹豫一下。”男子依旧是那张脸,那副笑容却开始带着乖戾,还有些许怨愤。
金灯灯依旧坐在他的手臂上,男子也没有放下手,两人像情人一般靠在一起呢喃。
“你是不是他根本不重要。”金灯灯的一只手滑向男子俊美的脸庞,停留在眼角处。
另一只手中的心脏像一个金色的小灯笼,然后慢慢缩小,仅留下原来一半大小,被金灯灯直接扔入口中。
“我只知道,这么弱的你。无论是真是假,都应该被我吃掉。你说呢?”女子的眼中没有恶意,目光清澈,还有对他这副身体的贪婪。
这种纯粹的理直气壮,嘴角还沾着金色的粉末。
他看着怀中的女子,恶劣中带着得意笑了,再次说了一遍“我是他。”但又不是他。
如果我是他,如果我有他的力量,我必将把你囚禁。
他靠近女子的脸颊,注视着可人的少女,她脸颊还带着咀嚼过后的粉意,然后,双唇贴了短暂的一下,狠狠一口咬在红唇上。
带着血迹,他觉得当年被抛弃的怒气都没了。
回归是无法抗拒的选择,但怎么会没有怨气呢?
不过现在他舒服了。
“吃了我吧,反正我也不想一直呆在这个地方。”
说完这句话,他死死得扣住金灯灯,接着拉过金灯灯的左手,一口咬在手腕之上,将自己的手指作刀,划开自己的手腕,金色的血液聚成一条细线,从金灯灯的伤口处流入。
“刷”地一声,灯火通明。
大殿正中的空地上,出现了红色的奇怪线条,说是法阵也不完全,主体仅是四条拳头粗的铁链,连接着男子的四肢,铁链像是活的一般,逐渐收紧,两条链子向男人身上传输着黑色的液化物质,另外两条则“咕咚咕咚”得抽取着。
“虽然可以不用这种方式,但是谁让你二话不说就吃了我的心脏呢。”他嘴上说着,另一只手并不放松,捏住金灯灯的腰侧,站立不稳,缓慢坐下。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白了下去,中央的山神人像一点点的从脚开始沙化,消失。
“你就不想问点什么吗?”
力气渐渐消失,他瘫倒在地,手上还不放松,搂住人,手指摩挲着腰部,“他这样碰过你吗?”
眼中满是跃跃欲试,“你试试我吧,怎么样?”
“闭嘴。”金灯灯感受着力量的涌入。
虽然她什么都吃,但之前被雷劈过,就算有榕的保护,也还在虚弱期。
力量来势汹汹,她必须要专注才行。
实际上,两个人现在都是只能嘴上逞强,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我终于可以离开了。”男子笑着笑着就咳个不停,他不怕死,反而感到快乐。
“你看他当年把我抛弃,让我困在在方寸之地不见天日,你来了又二话不说就吃我心脏,还要把我回收,我是不是欠了你们两个。”喘息声微弱下去了,内容满是抱怨之语,情绪上却没有仇恨不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说不定……他当年留下我,就是为了今天。倒也不亏,反正他肯定没有……”后面的话,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没有了呼吸的瞬间,屋中的雕像沙化消失,地上的人也不见踪迹,只留下一片叶子,青翠欲滴,莹莹如玉。
这就是金灯灯需要的东西——曾经榕本体分出的叶脉。
“放心吧,他也没想到。”
没想到不过是简单的替身行走,时间一到便会消失的山神,却被不怀好意的人施加污染的力量,得以存活下去。既成为那些贪婪之人的寻求神力的对象,也成为本体复活的引子。
他的存在压制了异变到来带来的躁动能量,让整个安邑镇的人在异变中提前觉醒更多的特殊能力。但另一方面,压制越狠,反弹越狠,失去这股力量,安邑镇真正要面对的还未到来。
没有人能逃过。
王贰媳妇叫吴翠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普普通通地长大,嫁给镇上的同龄年轻人,有份工作,家里奉养着四位老人。
王贰突然有了奇怪的能力之后,高镇长将他收编安排了任务,昨天才回来。
自然免不了亲密接触,年轻夫妻闹起来有些放纵。
以至于今早醒来的时候,吴翠云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洗漱过后,她仍觉得有些乏力,今天的早饭也没滋没味如同嚼蜡。
正想着,吴母来了。
“妈,你带了什么吃的,好香啊。”吴翠云突然嗅到一股极其浓郁的香味。
“你这孩子,我哪有带吃的,现在谁家不是省吃俭用。”吴母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手中确实没拿东西。
“你这孩子磨磨蹭蹭干什么,待会要去弄什么积分,还不快点。小王也真是的,一天到晚不着家。”嘴里碎碎念着,走向门口。
吴翠云只觉得一股热血上头,面前有一块肥美的大肘子,脑中饥饿的念头占据了上风,直接扑向肘子,一口咬了下去。
同样的事情,发生李家,孙家,赵家,钱家……均是数代就生活在安邑镇的普通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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