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迷雾
萧朝策是怎么从皇宫回到昭华的、他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天雨很大、大到他站在雨中睁开双眼什么也瞧不见、只有朦胧的建筑。
夜入三更、倾盆大雨,屋内煎茶,唯望一人、迟迟未归。
月凝霜在书房里呆了许久、望着窗边的大雨、心中感慨万分但最主要的是萧朝策迟迟未归、他去那里了?
“咕噜咕噜”炉子上的水壶发出水沸腾的声音。
霍元早已离开了昭华、留月凝霜一人、听闻萧朝策不在府里、不知去往何处、她便留在这里等他。
窗外的雨拍打着树枝的声音沙沙作响、倒也是一副良辰美景、悦耳倾听。
望着窗外的大雨、她的思绪带她回忆起了以前、那年的箫武国缤纷大雪、萧朝策就是在临近年关时来到了箫武。
还记得那时月凝霜教会他道谢谢的时候、她的内心不知是多么高兴、此后她二人与太子哥哥成了最为亲密的人,还曾记得有一天、那是中秋佳节,萧朝策难得流露出了他思念的摸样。
那天夜里他抬头望了一夜的月亮、实在是他不知就在回廊下一个女孩也陪了他一整夜、隔了几天她便带了亲手做的冰酥酪寻去了萧朝策那里、他也不知那碗冰酥酪是她花了三天三夜做出来最为好吃的了。毕竟她也是从未见过冰酥酪的。
你望了一夜的月亮、好巧啊、我也是。
月凝霜想起那时的自己、年纪尚小就为了一个男子这般真是痴情。她望向窗边、只见窗外不远处站着一名男子,定睛一看原来是萧朝策。
月凝霜急忙寻了一把雨伞跑了出去、如今的她以然要仰望着他、雨伞也是勉勉强强够到了他、她瞧着他恰似双目失明的样子、不为所动。
“你为何在这里?”
“。。。。”
“你何时站在这里的?”
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确实是滚烫的。
萧朝策回了神、感到有一只冰凉的指尖触摸了他、很暖和。回神过后才发现是月凝霜的双手、她已经不同往年、如今的她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生的是极为貌美、却不是以往的她。在月凝霜要将手伸回去时、萧朝策反手拉住。
月凝霜迟疑了一下、心脏却是越发的快、此时二人的面对面的站立、又因为要将雨伞撑住萧朝策、月凝霜是半踮起双脚、才勉强够住、被反握住后实是有些站不稳。
萧朝策只当在做梦、他想在梦中如若还是要他克制自己的心自己的情、那便是极为憋屈的。他往前一拉、月凝霜是彻底的撞进了他的怀里、手中的雨伞摇摇欲坠。
月凝霜疑惑的抬起脸想瞧清楚面前这个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的萧朝策想干些什么、可是双手还是不停的发抖。
俩人因为距离过近、呼出的气体都刚好呼在二人脸上,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与自己的心跳是一致的、月凝霜一时间慌了神。瞧向了萧朝策,他分明不想给她反应的机会、俯身亲上了月凝霜。
一时之间、大脑空白、连呼吸都是错乱的、二人都是头一次明显经验不足、覆盖上的是柔软的嘴唇、彼此的呼吸、近距离的双眼。
要月凝霜来形容那就是忽如一夜春风来,淡淡的、甚至带点开心、身体上、心里上没有任何抗拒。
彼时的萧朝策瞧见月凝霜并未拒绝他的亲热、他更加肯定了这就是梦、此时的月凝霜和那个叫霍元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若是她定然会推开自己的。
亲久了、二人的气息不稳、手中的雨伞也是不堪重负的滑出了月凝霜的手、天公不作美、此时的雨是极为大的。
雨水顺着发丝流过眉毛眼眸到了二人相连的嘴唇时断然停住、不想破坏那般暧昧、桃花的气氛。
全身湿漉漉的,却还是不愿意放开对方。
直到再也喘不过气来、只剩下二人分开后凝望彼此的眼神,月凝霜脱离后使劲呼了好几口气,整个人像缺氧了一样。
萧朝策看着月凝霜说到:“?你。。。别。。。喜欢他。他不好。”
月凝霜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雨是越下越大了、她瞧着再不进去明日定是要感冒的。她伸手拉住了萧朝策往花梨阁走去、昭华里的花梨阁与书房离得也不是很远。
回廊下、萧朝策反手握住月凝霜将她抵在了墙上、一只手勾起她的发丝、定定的瞧着眼前这个人、她被雨水浇灌了许久、整个人都是湿淋淋的、发尖还有水滴下、她的脚下早就是雨水满地了。
乌泱泱的天、倾盆直下的大雨、廊下相对的二人。
月凝霜瞧着面前这个发了烧却还是力气十足的人、她根本挣脱不开来他的控制,自己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
萧朝策眼见身前这个小人儿企图挣脱、手下的力度又是加重了一下。
月凝霜知跑不了、也不挣扎了、她倒要看看萧朝策这个人要干嘛。
霍元那里有我好?有我高?有我好看?有我吸引人?有我有魅力?
盯着月凝霜的眼神又是加重了几分。
饶是月凝霜脾气再好此时也是受不了了、手腕被抵得极其难受、可是明显眼前这个人是不打算干什么、就只是盯着她这般。
“放开、我难受。”
“。。。。”
“快点。”
萧朝策觉得虽说是在梦中却也是生怕弄疼她、松开了手、退后几步。
月凝霜看着他的样子无语极了,牵起他的手往花梨阁走去。此时的他也不闹什么就跟在她屁股后面走。
进了房间、月凝霜吩咐啊竹去烧个水过来、转身就将门关上。
夜晚侵蚀着寂寞、孤独里夹带着忧伤,这股气氛与现在花梨阁里毫不相干。
房内的二人都是湿哒哒的一身、衣物黏在了身体上格外的难受。啊竹刚刚才去烧水估计还没有那么快。
萧朝策此时坐在榻上闭目养神,月凝霜站在身旁煮起了茶、炉子上的火星越烧越快才觉得暖和了一下。
月凝霜抬头就瞥见萧朝策在睡觉、她郁闷极了、不知道是因为谁才导致自己如此狼狈、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站在树下面、抬起手就像打下去、却看见了萧朝策的唇、想起了刚刚在树下的亲吻、顿时脸上火烧烧的。
手也是在半空中呆住了、他仔细瞧了一下萧朝策、他生得真是极美、剑眉也是格外的浓烈、唇上还保留着她嘴上的胭脂、暧昧不已。
她是何时与他分别的?是他十四岁那年,离开皇宫的时候、月凝霜还瞧瞧爬上城墙送他。
匆匆一别就是四年、时间宛如轻纱一吹就走不带一丝犹豫。
停在空中的手换成了抚摸住萧朝策的脸、许久未曾如此近距离的观望他了,心扑通扑通的越发的快、空气中什么也听不清只有那颗春心荡漾的跳动声。
仔细瞧了才发现他的眼眸处有一条淡淡的疤、许是留下的时间长了不近距离看是瞧不出什么、那条疤离眼睛的位置极近,若是再偏一点点他的眼睛如今定是看不见了。
月凝霜心下一凉、她从来不知道他在外面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如今瞧见了这个心下得知他定然也是不容易的、他区区质子能当上如今的位置一路上定是坎坷的。
那双眼睛忽然缓缓睁开,月凝霜立刻将手收了回去、对视了一秒、此时她只知道她尴尬极了。只不过那双眼睛的主人却未有什么反应。
静悄悄的什么话也没有、只有月凝霜尴尬到添嘴唇的份子上。
“郡主、水烧好了。”
门外传来啊竹呼喊声,月凝霜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干巴到:“水烧好了、你先去洗洗吧。”说完还假装优雅的起身离开了隔间却在要跨出门槛的时候滑了一下、还好她眼疾手快拉住门、才不至于摔下去。
越发觉得尴尬的月凝霜头也不回的就跑了、鞋也掉了一只、却也还是记得叫人将热水抬进去给萧朝策洗澡。
自然也没有望见、萧朝策起身准备去扶她时她却走了只能捡起她的鞋子的样子,很蠢。
过了许久、在隔间外面的月凝霜也未见萧朝策出来、她早就洗好了衣物也换好了、却还是不见他出来。
手中的书都拿反了也没有发现。
“诓”
隔间传来一声巨响、月凝霜一听才想起来他发烧了、不应该留他一个人在里面的、不会是摔倒了吧?
他不知穿衣服了没有、望了一下天如此晚了下人定是都睡了。此时她是忘记了还有侍卫与守夜人的存在了。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又传来一声,这下子她也不纠结了,抬步就走了进去。
隔间内水洒满了一地上、到处都是湿的。足以见得刚刚是发生了什么,许是萧朝策发烧了头晕目眩的摔进浴桶里。
月凝霜楞了一下、就瞧见萧朝策将头从水中起来、衣服只是褪去了上衣。
浴桶上刚刚好露出萧朝策的后背、他的背上与之不同的是没有凶猛的身材也没用属于将军的肤色。
露出来的后背上全是疤痕、一条比一条触目惊心,萧朝策扎起的马尾刚刚好未曾挡住那些疤,仔细瞧有鞭伤、刀伤什么都有、一个魁梧的男子背上竟然无一处是干净的、全都是伤痕累累的疤
一些疤丑得很、很大一块、看起来都极为恐怖、其中最为突出的是那个刀伤、那方伤口很大很大像是生生挨下了这一刀、那人的力气定是用了十足的。单是这一道就得以看出当时的伤口是有多深、深可见骨的那种。
她不知该不该往前面走、许是那些伤疤是他所不想揭露的过去。
“吓到你了吗?”背对着月凝霜的萧朝策悠悠开口道
月凝霜不语。
“其实也没什么的,无妨、你怕吗?那我便将衣服穿上。”毫不在乎的语气像是在诉说他人的伤口一般。
他轻微回头一望月凝霜却不在身后,他叹了一口气。
正预起身的萧朝策却感觉到后面有人轻轻摸上了他的后背、冰冰凉凉的。
“下次小心些。若是在外头也要受这般怨气不如回来的好。”月凝霜无法干预他的决定、他的生活、他始终不是箫武国的人、自己为了那从未见过面的母亲尚且如此、何况他是一国的皇子?
“你刚是帮我拿药去了?”
“嗯、别动了,我帮你擦药。”月凝霜按住他想摸后背的手、轻轻摸起了药膏。
闻言他便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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