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两兄妹出了皇宫之后，梁祁玉便向“叛徒”提议道：“皇兄，我们一起去看武状元选拔吧。”
“叛徒”说：“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我还有事要忙。”
“你整天都很忙，这次又要忙什么？”
“再过些日子，北戎那边的一个王子要来我们卫国，我要去准备一些事宜。你自己去看比武吧，不过可不要在宫外玩的太久，早点回宫。”
梁祁玉不耐烦的说：“皇兄你年纪轻轻，怎么跟母妃一样唠叨。”
宁王梁祁泽无语，知道说什么这个胞妹也听不进去，只好提醒梁祁玉注意安全，然后就径自离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与“叛徒”分别之后，梁祁玉和杨柳坐上了前往校场的马车。
“公主，我们这一次是去看张公子的比武吗？”
参加武状元选拔的人数众多，能力良莠不齐，朝廷为了节省时间，也为了不让真正有能力的人被误伤，先进行了步射，骑射，以及举石锁三个项目的测试，将那些能力不够的武者淘汰掉了，然后才开始抽签两两比试。
如今武状元选拨已经进行到了两两比试的中途，梁祁玉之前去到比武现场，都会第一时间打听关于张旺京的战绩和之后的比试对手，却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张旺京与其他人的比试。
杨柳一直不明白公主平日里那么关心那个张公子，可是每逢有张公子出赛的日子，公主却总是有意避开。
“不是。”
“公主，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杨柳终于憋不住心中的疑问了，“你那么关心张公子，为什么不愿意去看他的比武？是怕他认出你，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是，”梁祁玉给了个令人费解的答案，“也不是。”
“是，也不是，”杨柳一脸懵，“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暂时确实还不想让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我更担心的是如果我过多去关注他，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以后就算是想要帮他也很难，那样恐怕会对他很不利。”
“怎么会不利呢？”杨柳立刻反驳，“我听说兵部在安排比武的时候，通常都会照顾那些京都的世家子弟，为他们挑一些较弱的对手，以便他们能够多一些机会争夺武状元；那如果兵部知道公主你喜欢张公子，说不定他们也会照顾张公子呢？”
“你这死丫头，”梁祁玉揪住了杨柳的耳朵轻轻的拧，“谁说我喜欢他了？
杨柳赶紧夸张的求饶，“我错了，公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次就饶了你，”梁祁玉松开了手，“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烂你的嘴。”
轻揉着刚刚被公主拧过的耳朵，杨柳有些不服气，心道也不知是谁每天是谁为了那个张公子茶饭不思，不过嘴里却是问：“公主，你还没说为什么不让兵部的人照顾一下张公子呢？”
“我仔细想过了，有人照顾固然是好，可不应该是这个时候，现在比武才刚刚开始，如果随便来一个人张公子都打不过，那他哪里有机会争夺武状元。”
“现在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是公主口中的‘时候’啊？”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梁祁玉有些迷茫，却又有点窃喜，“不过以张公子的功夫，赢得前几次的比试应该没有问题。”
梁祁玉看过张旺京出手，感觉如果不是很强的对手，张旺京应该是可以自己应付的。
“那倒也是，张公子虽然举石锁的成绩一般，可是他的步射成绩和骑射成绩却都是数一数二的，想来张公子也是这次武状元选拔中的佼佼者了。”
杨柳原本并不怎么看好张旺京，毕竟相比那些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参赛者，张旺京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进入两两比试阶段的人。
张旺京举石锁的成绩似乎印证了她的猜测，张旺京只是很勉强的举起了可以进入下一轮的石锁。可是步射以及骑射的成绩出来以后，杨柳却对张旺京刮目相看，因为张旺京的步射成绩和骑射成绩都是第一，这让张旺京一时之间甚至成为新一届武状元的热门。
“现在应该没有问题，”梁祁玉却没有杨柳的乐观，“可是到了比武的最后就很难说了，兵部的人说这一次有几个人具有武状元之才，我担心遇到这样的人，张公子就会败下阵来，所以我想到了那个时候，我再想办法帮张公子会更好。”
校场，周围的观众正在为擂台上比武的两个人呐喊助威，那声音里充满了亢奋，让人有种血脉喷张的紧张感。
梁祁玉原本是想寻个地方看看场中人的比武，然后再找人打探一下张旺京下一轮的对手的情况，但是看到一个人后让她改变了主意。
那个人就是当今二皇子，昭王梁祁仁。
梁祁玉来到昭王身旁招呼道：“皇兄。”
梁祁仁原本正在同一个穿着军服的人说着什么，听到梁祁玉的声音后转过身看到梁祁玉，便挥手示意身边那人离开，然后笑道：“原来是祁玉啊，是哪阵风把你给刮到这校场里来的啊？”
梁祁玉笑道：“如今这武状元选拔可是京都的头一份热闹，好多人家的夫人小姐都来凑这份热闹，怎么就不允许我来，皇兄你不是也来了吗。”
“哎呀，这杨柳真是越来越标致了，”梁祁仁忽然看到了梁祁玉身后的杨柳，双眼顿时露出了一股亮光，好似一匹饿狼看到了食物一样，“祁玉，我看你不如就忍痛割爱，把你这贴身丫鬟送给我吧，跟了我，也不算是辱没了她。”
杨柳对于昭王这个京都第一号花花公子的名声也是有所了解的，听了昭王的话立刻吓得躲到了公主梁祁玉的身后。
“杨柳自小同我一起长大，我与她情同姐妹，如果她将来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我自然是为她开心的。”梁祁玉不能因为一个丫鬟和皇兄生有嫌隙，但是她也不想就这样把杨柳送给他人，于是便道，“如果皇兄愿意不再流连那些秦楼楚馆，好好对待杨柳，我愿意将她送给皇兄做侍妾。”
宫女能够当上皇子的侍妾也是一种很好的归宿。
“为了一枝花，放弃一片花田，这样的蠢事我可不愿做。”
梁祁仁果然拒绝了，杨柳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是她比不过昭王府里的妻妾，比起京都那些秦楼楚馆里的花魁差得更远了，那些个花魁尚不能让当今昭王修身养性，又何况一个宫女呢。
公主见此便询问道：“皇兄，八妹的表哥魏福也有参加这次的武举考试，八妹总说他是状元之才。皇兄你是众位皇子当中武艺最好的，想来皇兄应该知道魏福是不是真的能成为武状元？”
“魏福？”梁祁仁一阵大笑，“武状元？”
“皇兄你笑是什么意思？魏福不能成为武状元？”
“他要是能成为武状元，这天底下能当武状元的人就多了去了，他不过是有把子蛮力罢了，哪里能当什么武状元。”
作为一个好武之人，梁祁仁自然对京都练武的人都有些许了解，据他所知，魏福不过是身高体壮，有一些蛮力，因为他皇亲国戚的身份，很多人和他比试之时都会留有余地，故意落败，因此这小子便自以为很了不起。
到了武举考试这种场合，别人可就不会再让着他了，因此魏福是很难走远的。
“那依皇兄你看，谁有可能成为武状元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也学人家下注打赌，赌谁是武状元？”
武举考试会吸引京都大多数人注意，很多人都会对谁能够胜出晋级下一轮感兴趣，也不知道谁从中看到了做生意的门路，开始对第二日进行的比武开设赌局。
自此以后每逢武举考试，或明或暗，京都都会有很多人开设这种赌局。时常混在市井之中的昭王对此自然十分清楚。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去赌博呢，”梁祁玉对此早就想好了托词，“不过是每次太后和母妃问起我来瞧热闹瞧出什么门道了，其实我什么都瞧不出来，就只看个输赢，其他只能道听途说，然后再把听到讲给太后和母妃听。不过这次遇到皇兄你可就不一样了，皇兄你是武学行家。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皇兄你一定能看出谁有状元之才，皇兄你就不要吝啬，讲点给我听听，好让我回去糊弄太后和母妃，以后也好方便出宫游玩。”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鬼心眼倒是挺多。”梁祁仁也知道太后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丫头，因此对她的答案并没有怀疑。
“皇兄，你就给我讲讲嘛，”梁祁玉开始撒娇，“今天这些来比武的人，谁有可能夺得武状元？”
“看你这么虚心求教的样子，那我就给你讲讲，今天比武的这些人里，还真有具备武状元之才的人。你看那边那个人，”梁祁玉顺着昭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男子正端坐在长椅上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校场中央的比试，那个人即便是坐着，也比身旁的武者要高上半个头，想来站起来会更加高大，“那个人叫褚英聚，高大魁梧，力气十足，而且出手速度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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