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
第二次公开舞台的票更难订了，比赛进行到现在大部分观众都有了粉籍。
为了保证舞台投票有一定公平性，节目组的大部分名额都给了招募的观众，还有一小部分属于是各个选手后援会，最后剩余的票才用于出售。
本来周五到周二是为期四天的第三次公开舞台歌曲选择投票，粉丝们都在发帖子张罗投票。
结果周六的时候大部分粉丝发觉这次并没有多少人订上票。
现在程芷的超话都是一片哀嚎。
暖冬站还点赞了一个没有订到票的帖子。
最近因为狐妖芷神图吸粉无数的站子叫脱缰，就是简简单单的脱缰二字。
脱缰皮下是自然雨老总的女儿杨麦穗，她也是初恋追星。
她先提前问工作人员要了两张票，打算带着妹妹一起去看程芷的舞台顺带拍几张照片，没想到妹妹的补习班提前开课，她手里还有一张票。
看到暖冬的动态意识到那张票有了用武之地。
脱缰私信暖冬:没订到票吗？
暖冬发了一个哭的表情，回了一个对。
脱缰说:“我有两个，你到现场直接拿吧。”
暖冬一喜，又立刻问:“走zfb还是vx啊？”
脱缰说:“不用，我也是朋友给的。”
两个推拉了好几下，杨麦穗想起暖冬前几天仅粉见的博，意思是想用暖冬的图做个相册出售，说把你要出的相册送我一本算是顶了这个费用。
暖冬不同意，她的相册也不值现在已经被炒到快千元的门票钱，杨麦穗只好回:“要是不给你，这个票就浪费了。”
票本来就是杨麦穗找工作人员要的，在程芷饭圈了她也不认识其他人，干脆就选择了把自己拉进坑里的站子。
最后二人约定在影视基地左侧门相见。
暖冬皮下还是个大学生，家里经商，有些闲钱，也不是初恋追星，但办站子是头一次。
父母知道她追星以后还多转了几次生活费。
暖冬站在左侧门等着脱缰过来，暖冬有略微社恐，也就是这次追星经历让她交了好几个朋友。
第一个就是《今夜星光》出行出神图的那位站姐，她的站子零星在更新图，最近找到了工作，又开始朝九晚五，偶尔才会摸鱼和暖冬聊聊。
另一位是后援会成员，负责美工的，帮助暖阳修过几次图。
还有一位就是沉默的大佬，氪金高手，永远排在打投第一位的威亚，大佬当时问她能不能寄个应援物过来。
杨麦穗隔着很远就看到了暖冬那位站姐，她往头上戴了应援会的发卡，手上还有个手环。
小羊为了能够吸引路人戴应援物，所以没有要求设计师把第二批应援物做的特别夸张和显眼。
都是程芷应援色上添一下花样，或者做做新款式，看起来和日常用品没什么不同，就是小角落里会刻一杯橙汁做防盗。
杨麦穗站定在暖冬站姐，她还戴着黑色口罩，笑眼弯弯:“你好，我是脱缰，你叫我麦穗就好。”
暖冬瞪大眼睛像个受到惊吓的小浣熊，她笑得有些局促:“你好，你可以叫我小雨。”
“小雨。”杨麦穗重复了一遍，把门票递给了她。
杨麦穗还没去后援会领应援物，小雨就陪着她去了一趟。
后援会这次开了一辆保姆车过来，公司提供的，空间很足，用了粉色与青色做装饰，车身后仍旧是大海报，一眼就能看见。
二公开始时间快到了，《黑名单》是公演的第三组。
程芷昨天的头发上是定型喷雾，晚上洗澡又怕头发褪色，就用冷水洗头，洗完澡后感觉脑袋都冰得发晕，吃了感冒药再上的床。
妆造还是昨天的妆造，程芷一开始没戴眼罩，化妆师捏着她的下巴端详了一下:“其实不戴眼罩也可以，有半面妆的感觉，对吧？还是蛮契合这次的歌曲。”
程芷也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如化妆师所说，的确有种冷艳无情的感觉，化妆师摇摇头:“下次舞台我再试试，都化完了，总不好卸掉重化。”
妆造完成以后程芷和组员就一起去了待机室，她安安静静坐在乔玉旁边，乔玉手里拿着杂志，是她昨天翻看的，国内时尚五刊之一。
这个刊物是几年前的，上面的采访是关于最近退圈的一线大花。
乔玉翻一页就看一眼程芷，用眼神询问她有没有看完，程芷点一下头她才接着翻页。
镜头录下全程，后期播出的时候专门给了这段特写，cp粉磕生磕死，唯粉前几天才吵过架，在私下阴阳怪气:非这么照顾她啊，她没手还是没眼睛。
程芷就算是第一名也没到可以独美的地步，练习时候镜头人人有，这种集体镜头就得靠蹭，谁都能蹭。
也许排名上涨带来的唯一好处是现在和别人麦麸都有了不少底气，抱着我有流量你有镜头，不如双向奔赴一下的心态。
执行导演通知上台，程芷的架子鼓在舞台偏后的位置，站在舞台上的瞬间其实不一定能让粉丝一下就认出来，偏偏她染了一头红发，无论是路人或者其他家的粉丝都先一步被她吸引。
小雨握着杨麦穗的手，很不可思议:“那个，红发的是程芷吧!”
她声音好大，前排有几个人已经回头了，不知道谁先开的头，有人大喊了一声程芷，就看见台上红头发的练习生招了招手。
而后就是排山倒海般的尖叫。
程芷坐在架子鼓前，向后捋了一下头发，导播给了一个手势，她双手高举鼓棒。
这个动作像是什么暗号，整个会场都变得异常安静，程芷将两个鼓棒交错着，互相敲击三下。
清脆的敲击声以后灯光亮起，白色的灯光打在所有成员身上。
小雨隔着相机看见程芷的脸，她手都有点颤抖，程芷红发及腰，戴着眼罩，因为相机配置太好，她甚至能看到程芷眉尾的眉钉。
像一团火焰一样，势要燃起熊熊大火。
在场有这个想法的不是只有她一人，程芷的状态像是要燃烧整个舞台，她打架子鼓时气势凶猛，有停顿就随手转了一下手中的鼓棒，引起舞台下更激烈的欢呼。
小雨很难形容程芷现在的表情，她好像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是在绽放，用最热烈的模样去绽放。
最后打在鼓上的那一下又凶又急，小雨看到程芷抬眼看前方观众，她急忙拍了好几张照片
这次的程芷比上次舞台上的程芷更带给人刺激，像是下一秒就要走向毁灭，这一秒要用尽全力去盛放。
杨麦穗看起来依旧游刃有余，小雨侧头看了一眼杨麦穗不由有些羡慕，却不知道杨麦穗按下快门的手也在晃，麦穗已经可以想象拍出来的照片到底有多糊了。
演奏停止了，灯光还亮着，程芷起身走向舞台前方机位的摄像机。
灯光跟着程芷一起走，红发的她像是希腊神话中的妖，要以美色蛊惑人心，又在看到她眼睛时无路可逃。
麦穗趁机抓拍了好几张，场馆里没有风，程芷的发丝随着走动的动作轻轻晃动。
紧身破洞裤衬得程芷腿又细又长，马丁靴的靴筒紧紧束缚着她的脚腕。
万众瞩目下的鼓手举起了拳狠狠击向了镜头，随着响声一同关闭的是灯光，会馆变得一片黑暗。
也许是程芷在纯音乐演奏的那一分钟把气氛变得足够疯狂，她击碎镜头后有着不过几秒的寂静，而后是爆发的尖叫声。
杨麦穗觉得自己的耳膜要破了，她在黑暗中压根看不清舞台的走位，下一秒灯光再次亮起，这次的灯光比刚刚纯音乐演奏的要暗一些。
程芷站在舞台正中间，用手轻轻摩挲了两下立式话筒，如同与人牵手的亲昵。
小雨心一紧，她看到程芷手背上的血丝，应该是刚刚击打镜头时弄伤的。
杨麦穗没注意程芷手上的伤口，她听到程芷唱:“我势必要做个好心人，向神祈祷愿你能有千倍万倍好运。”
程芷唱这句歌词的时候有个微不可见的笑容，小雨抓拍了好几张，杨麦穗还在回想那个笑容。
程芷无疑是紧紧抓住了《黑名单》的核心风格，甚至比起原曲应该有的风格更有洒脱和不屑，她跟着节奏轻轻扭了几下腰，打了个响指。
罗文瑶进入备待机室，看到这个场景都振臂高呼:“程姐!全世界最帅的程姐!”
井芳清和骆白冰坐在一起，骆白冰看着看着来了一句:“她好百变。”
明明生活里是温柔的人，在台上又变得风流潇洒起来，像是任何风格都没有办法限制住她。
井芳清赞同。
井芳清和程芷在同一个舞台过，她比谁都知道程芷对舞台的坚持与认真。
但是她也怀疑过程芷在《黑名单》舞台上的表现，因为第一场的《红颜》程芷表现得太出色，总让人觉得她就是那个多情妖冶的狐妖。
现在她没办法再去怀疑了，程芷的确有这个能力把所有的风格都完美消化，或者说，可以做得更好。
孟佩抱着手臂站在台下，纪程站在她身边，看着程芷的表现连连点头:“很有潜力。”
说完他用手肘轻怼了一下孟佩，讲:“你知不知现在不少人在说因为她是你粉丝所以你很偏向她的？”
孟佩和程芷在排名前的互动引起了争议，多数粉圈争议，粉丝吵架把孟佩架出来，说孟佩差别对待。
孟佩笑着摇头:“不在乎。”
她的视线聚焦在程芷身上挪不开:“她是不是我粉丝都影响不了我欣赏她。”
这种欣赏也不是来的无厘头，老粉都知道孟佩是个颜控，最喜欢的还是那种惹人怜惜类型的，程芷很符合。
不仅如此，程芷还认真上进，孟佩自然会稍微偏向她一些，这个偏向就是提供一些小帮助，要说能影响到排名那别说孟佩不同意，自然雨也得否认。
毕竟是第一次做选秀，不太敢造假。
《黑名单》表演结束，舞台灯光恢复正常模式，主持人上台。
程芷把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小雨拽了拽杨麦穗的袖子，有些心疼，小声地说:“小芷受伤了。”
纪程在介绍程芷的时候，也像介绍其他几位选手一样补充道:“因为麦粒肿所以不得不戴眼罩上台的这位选手，也表现得也很好，让我们掌声欢迎，程芷。”
前排有几个粉丝皱眉担忧，这段时间的程芷也没有往便利店跑，所以没有任何站姐拍照。
原本是以为是妆造的一部分，没想到是象征着病痛。
程芷微微仰了一下脸，红发衬得她的皮肤越发白净，光彩照人。
她很自在，半分不拘束，完全把舞台当主场，和观众讲话的时候也如此:“晚上好，我是程芷，希望你们能够享受今夜的表演。”
小雨的心原本是高高提着，她以为程芷会说起自己有多痛苦，或者告诉粉丝不必担心。
这些都没有，小雨意识到程芷的确是不想提到眼睛或者手背的伤，这与舞台来讲无关紧要。
小雨的心情很酸涩，越是了解程芷就越难不去迷恋程芷，程芷的每一面都是新惊喜，每一个舞台都有新的进步。
投票环节到了，《黑名单》坐在待机室等最后投票结果。
程芷自信又张扬，在观看舞台后很难不被她所折服。
无论是招募来的观众，又或者是其他人的粉丝，都成为了她的支持者。个人投票第一名挂着她的名字，票数甩了第二名一大截。
程芷的小臂还在泛酸，舞台结束后她总算是疲惫，她望着屏幕里的程芷二字再次被顶到最高处。
最高处，程芷希望自己能永远站在最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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