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商羽不愧是经常打球运动的人，第二天就好多了，只是遵医嘱继续吃了两天药。
高二其实压力很大，并没有多少时间给生病的人休养，第二天开始商羽也就陷入了题海，只是减少了运动的时间。
又到了周末，周六历来是没有休息的。按照之前约好的，几个人在晚饭过后又出发去了佟秋二姨家。
照例是佟秋帮商羽刷物理会考题，商羽给他们订正英语卷子。佟秋这次居然没把英语卷提前做完，等商羽做完了物理题，才开始做英语卷，另外两人都困懵了，表示要先去会周公。
商羽也困，但是这次说什么也不再敢赖在沙发上了，万一再懒得挪窝……佟秋当然也不可能再让她睡沙发了，于是商羽乖乖滚到小房间，敞着门跟在客厅的佟秋聊天。
佟秋今天穿的是件t恤，衣料把他的肩线描摹的很清晰，已经是成年人的肩宽，但还是少年尚还单薄的身形。她趴在床上看着佟秋做题的背影，问：“我可以放个歌么？”
“嗯，你放。”
商羽歌单里的歌涵盖各种风格，从重金属到班得瑞，从k-pop到古典音乐，还有不少经典老歌。商羽扒拉了半天，重金属太躁，班得瑞太催眠，k-pop佟秋不爱，古典还不错，不过还是听点英文老歌吧，给佟秋做题应个景。richardmarx古早版本的《rightherewaiting》，有些沧桑的男声在钢琴前奏后将情深缘浅娓娓道来。
oceansapartdayafterday
andislowlygoinsane
ihearyourvoiceontheline
butitdoesn\''tstopthepain
ifiseeyounexttonever
howcanwesayforever
whereveryougowhateveryoudo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whateverittakesorhowmyheartbreaks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商羽顿觉得这份守候的心思跟自己当下心境十分贴合，虽然随时都能联系到佟秋，却不想告诉他自己已经越过了友人的界限，可以听见他的声音，却不能让这声音对着自己许下承诺。商羽觉得自己有些像温水里的青蛙，烧着的火就是自己心里对佟秋的喜欢，慢慢煎煮着自己。
她盯着佟秋的背影，低声跟着音乐唱。甫一开口，却听见佟秋也跟着唱了起来。佟秋不说五音不全吧，唱歌也算不得好听。商羽自己声音低了下来，尽量让自己忽略他时不时飘走的调子，只听他那正处在少年与男人之间的干净声音。
itookforgrantedallthetimes
thatithoughtiwouldlastsomehow
ihearthelaughteritastethetears
butican\''tgetnearyounow
ohcan\''tyouseeitbaby
you\''vegotmegoingcrazy
whereveryougowhateveryoudo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whateverittakesorhowmyheartbreaks
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没一会儿，商羽实在是不行了，自己大声唱了几句，又冲着佟秋喊：
“佟秋你闭嘴吧！声音好听是好听，调能再准点吗？”
佟秋笑起来，肩膀跟着抖起来，“别啊商羽，我难得给你唱首歌，这么嫌弃？你不爱听我声音啊？”
“哈哈哈，那你不要跑调啊，要么你别唱了，你过来给我背歌词吧好不好？”
“是么？”佟秋转过头来，看着趴在床上手撑下巴的商羽，“iwillberightherewaitingforyou”
商羽背地里盯人的视线肆无忌惮，面对正主却挺怂，赶紧移开了视线。心里嘀嘀咕咕，佟秋要干嘛，没事就撩一下，佟秋对自己应该不是没有感觉吧？之前在医院那天晚上，佟秋话里话外都在挤兑秦知，明显是不怎么想搭理秦知的。还有总是突然撩拨自己，他那种比起好友亲昵许多的暧昧感，真是太让人难以招架了。这可怎么办，要是做情侣是不是就少了很多若有似无的微妙感觉？还得对佟秋负责……
商羽盘腿坐起来，没敢接话，一边小声跟着唱，一边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手心不在焉的搓着手机，另一只手冲佟秋挥了挥，示意他赶紧继续做题。
第二天一早，依然是几个人七手八脚弄了吃的，收拾完毕周行和王致远两人各自出发去干自己的事儿了，剩下佟秋和商羽一起回学校。
佟秋一个人包揽了洗剪吹，哦不是，切炒煮，商羽只好负责洗碗。连接几个阴天，太阳能的水不热，商羽涮洗时懒得烧热水，就着冷得有些刺骨的水洗碗，洗完了疯狂搓手，半天没热起来。
这边收洗完了，两人就断了水电背上包往外走。下了楼扔了垃圾，佟秋提议坐公交回学校，环保省钱。商羽想着以她最近这个状态，打车俩人一起坐后排她大概会有些莫名的兴奋和尴尬，公交车挺好的，人多，不太容易有什么旖旎的气氛。
公车站离二姨家小区有一小段路，两人并肩走在路上。已经四月了，本来应该春光大好，可是连续几天多云天气，还有些凉。太阳躲在云里，偶尔才露个脸，风倒是一如既往地肆虐，把商羽披散下来的长发吹得翻飞。商羽握了握手，刚刚洗过冷水的手被风一吹更是有些冰。其实并不觉的冷，她反而觉得凉凉的手挺舒服。
佟秋走在她的左边。他历来都会走她左边，肖文因为这个还说过一中所有有女朋友的男生，都做不到佟秋对商羽那么好。而商羽说，佟秋一直这样，他跟其他人走的时候也是走左边比较多。
佟秋被风一吹，稍微抖了下肩，说：“早知道还是打车，有点冷啊。你冷不冷？”说话间用手背碰了一下商羽的左手。
商羽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冷冰冰的手背被佟秋的手碰了一下，下意识回答道：“不冷啊~”
“手挺凉呢，还说不冷。”
“真不觉得冷，这样凉凉的，觉得很舒服。”商羽其实觉得佟秋贴过来的温度很舒适。
“我给你捂捂？”佟秋带着笑问她。
“啊？”商羽愣了一下，这是什么要求？直男不是应该说着我也很冷然后把手揣到裤兜里吗？
“给你捂捂手，你的手真的很冰。”佟秋一边说，一边用右手握住了商羽的左手。
等等，这就牵上手了？暖暖的干燥的手心把属于佟秋的温度传递了过来，暖暖的，甚至有些烫人。商羽突然意识到佟秋做了什么，整个左胳膊都僵硬了，她脸倏地红了，猛地低下头，长发从耳边滑落，遮住了她热烫起来的脸颊，和根本压抑不住往上扬的嘴角。
“哎你这样手指头还是冷的啊，手指弯过来，我就可以把你手整个包起来了。”佟秋说道。
商羽不敢答话，怕自己的欣喜太过明显，她听话地贴着佟秋的手，似是舍不得错过一点点能汲取的温度和温柔，缓缓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准备把手指蜷起来。佟秋则为了用手掌包住她的手而松松地张开了手指。等商羽试探着把手指往回扣的时候，却有意无意的伸进了佟秋的指间，于是等俩人的手再次握起来的时候，牵着的手变成了十指相扣。
啊啊啊啊啊啊！商羽的内心疯狂咆哮。不行不行，矜持！矜持！不要高兴得太明显了！
她浑身的注意力都在佟秋牵着她的手，还要抑制自己要跳起来狂笑的冲动。
佟秋无奈地笑了笑，“这样手指头还是在外面啊……”
从佟秋的角度只能看到商羽光洁的额头，头发遮住了脸，一言不发的商羽只是低头认真看着路，哪能想到她是在害羞呢。扣着她手指的手紧了紧，还是这么牵着她没再松开。直到到了公交车站，两人才趁着各自翻找公交卡松开了牵着的手。
待到上了公交车，挤挤攘攘的人，佟秋仗着个子高手长，手一伸抓住杆子，商羽被挤在左右不靠的中间，哪里也够不到，只能挨在佟秋旁边，努力在人群中维持平衡。
佟秋微微低头，四面都是人，商羽的发顶和额头就在他嘴唇和下巴的位置，他只得把手伸直撑住，再挺胸抬头给她腾出多一点空间。车子颠簸晃悠的时候她不太能站稳，看她伸手想要揪他衣服，又不太敢下手的样子，佟秋侧过头附在她耳边，在公车上嘈杂的声音里对她说，“站不稳，就抓着我吧……”
他又看着商羽猛地低下头，头离他的肩膀和左胸只有一点点距离，几乎就要蹭上了。商羽稍微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在想抓哪里比较不会让他想多，才伸手抓住了他的校服外套的腰侧往下一点的位置，借力保持重心。
佟秋站的很稳，左手抓着栏杆，刚刚牵过商羽的右手上还似乎残留着她微凉的温度，那么一段路，还没能把她的手捂暖。他把右手微微抬起放在身侧，似是随时准备递出去给商羽多一个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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