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又相遇
纱幔外有人影晃动，或许是曲若言出脚太过突然，里面的人躲闪不及之能隔着纱幔一把抓住了她的脚。
曲若言璀璨的星眸微闭不慌不忙随手抄起浴桶旁边的凳子就往纱幔内飞过去。
“慢着！”纱幔内的人一手握住曲若言的脚腕一手抓住飞来的凳子不得已开口。
“又是你！”曲若言一下子就听出是姬焰染的声音。
感觉到姬焰染粗糙的指腹无意中轻轻蹭了蹭自己的脚底，曲若言失声笑开了。
“好痒，你快点放开我的脚。”
话音落姬焰染放开了曲若言的脚腕又将脚凳放下
“本王先出去，你穿戴好后出来再说。”
缓缓走到门外，抬头望着天际姬焰染若有所思。
刚才虽然隔着纱幔，不过他、姬焰染隐约能见到曲若言的身姿。按理说她那平板身材没什么看头不过他竟然感觉到内心的悸动，思及此他耳根又红了。
“果然很快又见面了。”
姬焰染听到脚步身，他收敛心神告诫自己莫要胡思乱想。
“姬焰染，你一天之内偷窥我两次，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啊？”
回头看就见曲若言款款走来，她估计是有些着急，衣裳虽然穿好了，但是凌乱的头发上有几滴水珠随着她的走动而滴落。
眼看着那水滴滑过曲若言的脸侧滴到锁骨处，姬焰染情不自禁抬起手想要抚去那水珠。
太唐突了，一点也不像往日的自己，姬焰染在半空中收回了手。
走到姬焰染身边的曲若言身上散发着股沐浴后的清香，这清香似乎令他陶醉了，他默不作声她也说话，一时间两人倒是相对无言了。
曲若言还是忍不住率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又怎么会在这儿？”姬焰染反问道。
“我进宫来，皇上安排我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啊。”
“告诉他你不喜欢住在这里。”
“为什么？”
“长乐宫是我姐姐昭贵妃生前居住的宫殿。”
“你是昭贵妃的弟弟？”曲若言在脑海中搜寻，“你不是孤身一人吗？”
“她已经去世十一年了。”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意料，曲若言可以理解但是当她见到姬焰染那理所当然的神色突然不乐意了。
“就算长乐宫是你姐姐住过的地方又如何？我喜欢这里不打算换地了。”
姬焰染语气中有淡淡的惆怅：“只要回京城我都会悄悄到这里来看看。”
这算是解释了姬焰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曲若言心想原来是巧合。
“你不是应该在未央宫吗？怎么到长乐宫来了？”姬焰染半转过身躯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我也不清楚，王喜说还没有举行册封大典，所以暂时安排我在这里住下。”
“哦！”姬焰染心中有莫名的窃喜，曲若言还不是他的皇后。
“我走了，宫中风险更胜曲府，不过你这么强悍也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儿。”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你说呢？”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等着看我的笑话，放心，我会活下来而且会活得好好的。”
“看似精明却糊涂，身边也没个人伺候着。”
姬焰染边说边下台阶走得飞快，话音落人已经在两丈外了。
“哎——！”曲若言拎起裙摆追赶两步，“姬焰染，你等等。”
姬焰染飞似地逃走了，直到出了长乐宫走了他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
“你这心可不是一般的大，若是让人瞧见了，本王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再说曲若言望着姬焰染消失的背影满脸不高兴：“这家伙跑那么快干嘛？我还没问他轻功学起来难不难呢？”
左右张望片刻后曲若言眉头轻蹙，姬焰染最后那句分明话里有话啊。
刚才王喜领进门的时候宫女太监一大堆，可眼下曲若言在沐浴门外却连个看门伺候的人都没有，长乐宫的下人们瞧不起是给她个下马威啊。
曲若言很不快，很明显长乐宫的人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沐浴也没有人在外边伺候，看来老虎不发威的确是会让人当成病猫的。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曲若言可不是能吃亏的主儿，再说若是第一天进宫就被下人们踩在脚下那还得了。
思及此，曲若言灵动的眼中闪烁过算计，王喜特地介绍了那位叫荣喜的宫女。
这么说荣喜就是长乐宫这些人的头头了，无论是不是她在搞鬼决定了就从她下手。
就在沐浴间拐角的墙根下，几名宫女围着荣喜正说话。
“荣喜姐姐，可委屈您了。”
“谈不上，像咱们这种人就是奉命行事而已。”
“你们说那位凭什么能让皇上青睐？”
“是啊，看着就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听说她已经及笄了。”
“是吗？看着还很小。”
“你们聊得挺开心嘛！”曲若言双手交叉在胸前斜倚在墙角处。
正在闲聊的几个人转向曲若言神色有了变化，人靠衣装马靠鞍，只是换上宫装甚至连发髻都没有挽起任凭头发披散，不过她却与刚才判若两人。
就这么随意倚靠在墙角处带着姿态慵懒，水灵灵的眼眸中有幽幽光芒，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这样的曲若言除了有股别样风姿令人移不开眼。
几位宫女手足无措显然有些吃惊倒是荣喜不慌不忙站起身来。
“若言小姐沐浴好了，怎么也不传唤一声，让奴婢进去伺候。”
“你们聊得正欢听得到我的传唤吗？”曲若言慢悠悠站直了身躯笑得云淡风轻，“抽空我得问问王喜，都说宫里头的规矩大我看不见得吧。”
心中咯噔一下，荣喜慌乱地跪了下来：“若言小姐恕罪，饶了奴婢吧。”
旁边的几个小宫女也跟着跪了下来，见荣喜磕头她们也跟着磕头。
曲若言翻了个白眼，她还真不习惯她们动不动就跪下磕头。
荣喜磕头磕得挺响的，见她这般其他的人也跟着用力磕。
“行了。”曲若言赶紧出声阻止，“都起来，下不为例。”
若有所思瞥了荣喜一眼，不是曲若言多心，而是她感觉其中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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