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拒绝
什么叫盛世美颜这回宁若言可真正见识到了。谁说红颜才是祸水，姬焰染这家伙分明是顶级的蓝颜祸水。
他的脸庞恍如雕刻般五官棱角分明俊美异常，或许是因为常年戴着面具，他面具下的皮肤偏白闪着琉璃般的光泽。
虽然他摘下了面具，不过戴着半副面具上半张脸与没有戴面具的下半张脸肤色有那么点差异却莫名为他的面孔增添了些许神秘的感觉。
此刻，剑眉下姬焰染那双眼眸仿佛深渊般深邃却清澈明亮中又带着无限柔情，高耸的鼻梁下抿紧的嘴唇边荡漾抹无可奈何的苦笑让人见了心中揪起。
他为什么要戴上面具宁若言不用问也明白了，就他这公子如玉俊美无双的形象的确不像是驰骋沙场的北疆王。
“若言。”姬焰染低沉声音充满磁性好像有股魔力。
宁若言被彻底吸引住了，她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姬焰染的模样，不过怎么都没想到他竟是貌比潘安，好吧，她承认自己是颜控，承认自己被美色诱惑了，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嗯。”宁若言只是轻柔一个字的回应。
“等珏儿坐稳了江山，我就带着你离开，咱们远走高飞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
悠悠的长叹过后是良久的沉默，当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宁若言已经恢复了冷静。
“我不想对你撒谎，我没办法答应你任何事也给不了你任何承诺。”
“为什么？”姬焰染激动地一把抓住宁若言的手。
仰头望着姬焰染的宁若言的眼眸中那份冷寂让他心惊胆战：“若言，你……。”
“你与我不同，你未成家立业，你有你的未来，你身上还背负着北疆王府甚至还背负着姬家的一切。”宁若言打断了姬焰染的话。
悄悄将手从他的大手中缩了回来宁若言露出微笑：“天下都知道我是先帝的皇后，是新帝南宫珏的母后，是太后娘娘。”
“你当初对先帝的承诺与你我之间的感情并不矛盾。”
“你别自欺欺人了，所有的人包括珏儿都不可能接受你我之间的感情。”宁若言转过身去背对的姬焰染，“其实当初我之所以答应了先帝的要求是因为我觉得这样挺好，我本就是个孤苦伶仃的人。”
“若言，你这想法不对。”
“别说对抑或不对，眼下咱们俩的共同目标就是辅助珏儿稳固江山社稷。”
望着宁若言挺得笔直的背影，她看似娇小其实内心却坚韧，反正也不急在一时，自己终究是没能沉住气打破了僵局，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你说的对，其他的事情暂且放在一旁。”
宁若言缓缓转过身望着姬焰染，她的内心与表面的平静恰恰相反，说是波涛汹涌也不为过，可惜她不能任性妄为，她是摄政小太后。
姬焰染眼中闪过光芒后缓缓抬头神情凝视着宁若言：“本王曾经说唯有我的王妃才有资格见到我的真面目。”
“这是个意外。”宁若言勉强说了个牵强的理由。
“不，不是意外，你我都知道不是。”姬焰染低头俯身拾起了地上的面具，“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你没必要等。”
“你可以拒绝，不过我可以等，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直至一辈子。”
听到这样的承诺宁若言要说不感动是假的，不过她却很理智没有流露分毫怕给姬焰染留下念想。
她有她的责任，她要辅助南宫珏；她有她的顾虑，她可以不要名声可姬焰染不能不顾；她有她的担忧，她不知道哪一天自己是不是会突然间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话音落姬焰染将面具重新戴上，宁若言深吸口气缓和内心的翻腾。
“你走吧，哀家累了要休憩了。”
姬焰染看着宁若言走向床榻，他如同以往般跟在她身后等她躺上去之后帮她盖上被子、掖紧被角接着又放下床幔。
“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床榻内传来了宁若言幽幽的声音。
正在放床幔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姬焰染望了宁若言一眼接着又继续将床幔放下。
没有半个字的回应，姬焰染隔着老远大手挥一下，桌上的灯熄灭了。
月光照射下，桌上那盏熄灭的宫灯正中的灯芯又残留的余烟袅袅升起随即又散去了。
躺在床榻上的宁若言盯着姬焰染的一举一动，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口结舌最终还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脚尖一踮，姬焰染从窗户飞了出去。
宁若言凝视着姬焰染离开的方向内心五味杂陈有说不出来的心痛。
深夜，京城驿馆里头北齐居住的院子还是天南居住的院子内都是灯火未熄。
北齐使团落脚的院子内，齐辽在厅上不断地徘徊踱步。
从皇宫回驿馆的路上，齐辽就迫不及待向齐皎月了解她跟随太后到后殿的情况。
出乎齐辽的意料，齐皎月说自己醉了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齐皎月的酒量没有人比齐辽更清楚了，因为他最宠爱她所以打小她就不时偷偷来找他喝酒，所以两杯果子酒就令她醉了不管是她自己还是他都不相信。
回到驿馆之后兄妹俩又谈了许久，甚至还请来了随行的太医，经过诊断确定齐皎月除了身子有些虚弱外并没有什么不妥的。
齐皎月身子虚弱可以归结为旅途劳顿也可以归结为水土不服。
或许是因为身体虚弱所以才容易醉倒吧。单纯的齐皎月最后是这样下结论的。
齐辽表面上附和着心里头却完全不是这种想法，按照妹妹的说法她醉了之后就不省人事，若真醉倒不可能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就跟没事人似的。
为什么小太后要费尽心思将齐皎月带出去而且还将她弄晕却又安然无恙送回来，齐辽想了半宿依旧没能想明白。
与北齐使团落脚院子的宁静相比较，天南使团落脚的院子并不安宁。
大半夜一男一女正激烈争吵着，所有伺候的人都找个借口离开，就算不得已不能离开的也在庭院里头呆着不敢进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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