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重要指令

何庆功和娄婧玉从“虹彩日夜超市”出来，旋即赶到市医院，被医护人员告知：慕容孜和段虎因精力衰竭，暂时不能接受提问，但两人皆无生命危险。

        何庆功交代现场值班的检察员严加看守，一有情况及时跟他反映。说完，他便和娄婧玉一起回到检察院，向检察长谭永义汇报工作。

        高云天将段虎交给肖鹤的录音带和u盘拿到手并抛入江中之后，又从韩硕口中得知：他的人在段虎家中并没有找到备存的东西。

        高云天当然不希望段虎藏有备份的硬件，即便他藏有，高云天也不是十分的在乎，因为录音带中记录的内容不但涉及他和祖霞，还涉及到时创丰，所以他料定段虎不敢马虎对待，因为这种证据属于证言而非证物，还需相应证据予以佐证。以段虎目前的处境，要想证明录音内容的真实性，显然是力不从心了。至于u盘中记录的视频，仅仅是少了几条木凳，没有对应的音频和受讯人的证言和伤情鉴定，同样无法确证刑拷的存在。如今案子握在自己手上，大可自由操控，所以高云天有恃无恐。但令他意料不到的是，慕容孜已经偷偷捡起他的臭袜子，连u盘一起交给了段虎。

        反杀成功的高云天心花怒放的从市公安局出来，在大街上兜了一大圈，发现没人跟踪，他便又来到了不夜天桑拿中心，向韩硕问及甄小菲的情况。

        韩硕说他叫刘大为寸步不离甄小菲，就连办鬼脸坡绑架慕容孜这样的大事，他都是让二号选手肖鹤去处理的。好在效果不错。

        “肖鹤干得好。”高云天赞了一句，表情严肃地说：“韩总，公园凶案还要几天才能结，祖霞留在这里对时哥来讲仍是潜在威胁，并且达兴旺有个疯癫老婆生活不能自理，还得祖霞回去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你通知祖霞过来，我马上把她送回c县去。现在没有了段虎捣蛋，她在c县应该是安全的。”

        “祖霞已经把回到c县的原因都跟我说了，她现在有了肚子，情况确实比较尴尬。事情处理完后，还真不能亏待她。”韩硕说完就打电话把祖霞叫了过来。

        “韩总，你只管放心，我们都是做姐夫的，要是亏待了小姨子，夫人也不答应啊！”高云天表面应付过韩硕之后，立即带着祖霞离开不夜天，开着他的蓝色别克桥车，背对着西下的夕阳前往c县。

        一路上，高云天逗着祖霞、把她跟韩硕讲过的话一字不漏地重述了一遍。听她没有谈及和他三番两次发生亲密关系的事，高云天虽然心里高兴，还是不放心地问道：“阿霞，你不会把我俩那档子事也跟大姐夫说了吧？”

        甄小菲刚才的一番话言犹在耳，祖霞现在算是看透了高云天的虚伪和无赖，没好气道：“你当我傻呀！我跟大姐夫一说，大姐夫再跟大姐一说，大姐又跟二姐一说，今后我们这姊妹还要不要做？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事要被时创丰知道了，你又得被打回原形。”

        “他敢！”高云天得意忘形道：“我要是不跟他把案给结了，他这后半辈子休想抬头。”

        祖霞迷惑不解道：“你跟他结案？他现在不是没出事嘛！”

        高云天意识到说漏嘴了，直想扇自己耳光，但考虑到小姨子没多少文化，便曲解道：“祖霞，这还不好懂吗？你本是跟着时创丰的，现在我接下了这个担子，他便松活了。否则你一直缠着他，保不准哪天东窗事发，他还不得丢乌纱下马？身败名裂事小，锒铛入狱就惨了。”

        祖霞不满道：“姐夫，好像你也不是个文化人，偏偏要装秀才，你直说接手不就得了吗？”

        见把小姨子的思维带上了路，高云天连声附和道：“阿霞果然聪明伶俐，接手，姐夫就是接手！”

        祖霞反问道：“姐夫，难道你就不怕东窗事发？”

        高云天大笑道：“阿霞，我要是东窗事发的话，时创丰会全力罩着，这就叫保护伞。”

        听高云天说话的语气如此轻松，祖霞柳眉微蹙，不置可否。

        高云天将漂亮小姨子带到c县，先去达兴旺的双层砖混小楼房里安顿好了邓碧云，之后回到趣品店。

        “阿霞，晚上一个人守店怕不怕？”高云天用并不关心的语气说着关心的话。

        祖霞自公园凶案发生以来，一直提心吊胆，东躲西藏，身心甚是疲累，近几日又连受刺激，精神便难免有些恍惚，加上被高云天屡次上手，她也麻木了。现在听出来他有留宿之来，她明白他就是这样的货色，内心自然抵触，但犹豫了半天，还是用上委屈求全的语气道：“你不怕就行。”

        次日一早，祖霞去家里安排邓碧云吃完早饭锁好门出来，在街上买好早点重新回到店里。

        心旷神怡的高云天起床洗漱完毕用完早餐，交代道：“阿霞，你不如把邓碧云阿姨带到店里来，方便照看。天天走来走去的送饭锁门，你说有多麻烦？”

        祖霞听他这话说的在理，便把邓碧云带到店里，并姐夫前姐夫后的要高云天帮忙搭救达兴旺和达建国。没辙啊，她现在只能讨好他。

        满口答应了祖霞的千叮咛万嘱咐之后，高云天春风得意回到家里。

        因“昌和基建工程公司”被查封而暂时赋闲在家的祖霜见高云天早早回来，赶紧跑上去扑在他的怀里，柔情似水地说：“老公，你一夜未归，我也一夜未睡，真的好想你哦！你工作不要这么卖命，身体会熬垮的。”

        高云天就吻着她的额头，一语双关的说：“祖霜，我身体强硬的很，垮不了的。不信，你可以检验。”

        “老公棒棒哒！”祖霜被他撩到，身子像水蛇一样缠着他。

        下午两点半，何庆功还在上班的路上就接到了市医院看守人员的电话，称慕容孜情况基本稳定，可以说话了。但段虎说话仍然吃力，估计要到晚上才会好转。

        何庆功立即安排人员，将慕容孜转移到检察院医务室看守并讯问。

        何庆功还没吭声，慕容孜先开口道：“我想知道向阳他怎样了。”

        何庆功冷漠道：“他死了，不是牺牲。”

        短暂的沉默后，讯问开始。

        模式化问答略

        何庆功道：“慕容孜，鉴于你存在使用信息设备窃取并泄露组织机密，严重违反法律法规的行为，经组织研究决定，现对你作出停止一切职务，立即接受调查审查的决定，希望你积极反映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慕容孜抬头望着天花板，强忍着使悲痛和委屈的泪水不至于流出眼眶，一字一句道：“自8．25公园凶案发生以来，专案组在段虎的领导下，尽其所能，毕极精力，对现场发现的所有疑点和线索展开了细致的分析和研究，甚至不惜违规操作以广集民间智慧而在市电视台推出了百姓判官节目，但始终没有找到凶手杀人的铁证，案情侦破遇到瓶颈，一筹莫展。后来段虎接到群众举报，在对月亮湾沐足城采取的一次搜查行动中，当场拘捕涉及不正当交易的嫌疑人达兴旺和甄小菲。段虎通过采取血样，用以获得达兴旺的dna数据。一个星期后，勘验结果显示达兴旺的dna数据和凶案现场的一份j液的dna数据高度一致，新任专案组组长高云天立即组织专案人员，对达兴旺展开了连续两天两夜的突击审讯。首先，达兴旺并不承认杀人，但在高云天进行单独审讯之后，他居然一反常态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但他的供述前后矛盾，且讯问室里原有的四条木凳竟有一条无端散架。所以我怀疑高云天有审讯不规范的行为存在。达兴旺后面的自证杀人并没有得到高云天的认可，他认为真正的杀人嫌犯应该是达兴旺的儿子达建国，于是命令向阳他们几个人去c县把达建国抓回来受审。为了响应高层法制文明建设的号召，我故意在达建国受审之前，就将监控摄像头对准了讯问室内剩下的三条凳子，结果高云天在单独审讯完达建国之后，那剩下的三条凳子竟然全部被砸散支离。虽然达建国承认自己杀了人，但我们去清扫讯问室时，地面血迹斑斑。而且达建国口中还塞着一双渗透血迹的袜子，被我趁着倒垃圾的时候偷偷保留，作为高云天审讯不规范的证据。在此之前，我还通过和段虎的相互配合，窃听到高云天的小姨子祖霞和他的对话。对话内容显示市政法委书记时创丰与祖霞关系超常密切，高云天在违背祖霞主观意愿的情况下，两次与她发生不正当关系。而且祖霞怀有身孕。为了弄清楚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是否与公园凶案之间有联系。此前收集的所有证据材料，我都交到了段虎的手中。”

        慕容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勾下头连连咳嗽。

        负责做笔录的娄婧玉赶紧起身，打了杯矿泉水给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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