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针锋相对
“婼婼?”深色绣金袍子的男子倏地站起身,从客堂的暗处缓缓走出来,站定后又唤了她一声。
思暖蓦地抬头,瞪大了眼睛看向眼前的男子,脑子里使劲把回忆和名字对号入座。此人显然不是萧瑟,可他怎的会知晓我的乳名。
思暖翻遍了脑中的记忆,或是她在这里的时间过于久远,过去的人容貌早已有了变化。
不等她回答,男人大步朝她走来,在距离三尺的地方停住了脚。
她盯着他不解地眨眼,男子的眼睛里却似突然蒙上了一层水汽,雾蒙蒙的。过了一晌他开口,声音颤抖着,有些沙哑。
“婼婼,是你吗?”
思暖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应不是悲伤,是心里高兴才说话颤颤巍巍的。
“是啊,”她脑袋一歪朝后看了眼师父,没料到他只是坐着在喝茶,她复而看着这个男子,开口询问,“你怎知道我的乳名?”
男子一阵错愕,抬起手在她面前挥挥,本就不聪明,怕她这几年在西北真呆傻了,急忙摘下身侧的玉佩置于她眼前。
他没想到小姑娘的记性差到把他都忘了,有些无奈地说:“你看这玉佩,你想起来是谁了吗?”
玉佩?思暖仔细端详,下一瞬她猛的抬头看向身长亭立的男子,这个玉佩她确实不会认错,她莫名的胸膛有些起伏。
“祁涔?”她试探地唤了他的名字。
被唤“祁涔”的男子唇角微微勾起,轻笑着点头:“是我。”
思暖嘴唇微张有些难以置信,怎么才五年不见,祁涔的变化如此之大。
她急忙提起裙摆就要跨进客堂,满眼高兴地看着祁涔说道:“果真是你!我……”话还没说完整,差点又踩到裙角,亏得祁涔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才没在厅堂出丑。
这角度看他甚是好看啊……思暖不禁对自己的眼光表示赞美。幸而当年那么多小男娃里,她就挑着和祁涔玩。
祁涔不愧是祁岑,要是被称做北离第一美男子也实至名归,就这百里挑一的长相,这不凡气质。思暖不禁咂舌,当年要是萧瑟不把她丢进天外天,可能现在都是祁太傅府的祁少夫人了。
但这种事想想就罢,祁涔那年不过十五,他怎会知她这一去便是五年。思暖每每如此安慰自己,倒也能接受。
她抓着祁涔的衣袖,像幼时第一次见到他那般,高兴得围他转圈儿。
祁涔幼时第一次见到粉雕玉琢的小女娃时,他恨不得多长两条腿赶紧跑路,磨人的本事丝毫不减当年,祁涔无奈地抽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细软发顶。
两人像是小别胜新婚的夫妻,看起来有些甜蜜过了头,公孙池羡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相认场面,应该用大刀把他们砍开。
“思暖,今日功法练得如何?我教你的剑术可有长进?”
上一秒她还沉浸在祁涔时隔五年来找她的喜悦里,被这熟悉声音的冰冷语气一刺,瞬间憋了嘴。
默默松开抓着祁涔衣袖的手,一脸委屈地行礼:“徒儿这就去练功,思暖告退。”愣是不敢抬头看一眼叶安世。
“叶宗主何必强人所难,婼婼自小没有练武的天赋,”宽大衣袖里的一只大手反而握住思暖的手,轻捏安慰。
叶安世表情本就僵着,似笑非笑的,听完这句话更是“笑容明媚”:“她是本宗主的徒弟,不管练不练的成,都悉听本宗主一人的命令。”
他放下茶盏,顿了顿,人畜无害的笑容看得她瘆得慌:“祁公子许是手伸的太长了,这里并非北离都城。”
祁涔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面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她的手被他捏得紧紧的,挣也挣不开。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了一炷香,怒气窜动,最后还是思暖扯着祁涔的衣袖让他轻些,这才停歇。
“池羡,带你师妹走,她这几日又偷懒了。”公孙池羡听罢左眉一挑,恭敬领命,拎起小姑娘的后衣领子就朝外走。
公孙池羡,臭师父,没一个好东西!思暖哼哼一笑,满脸写着高兴,被人当兔子似的提走了。
“你看看你,那个祁什么的一来,就立刻娶了媳妇忘了娘。”
公孙池羡脸上带着愠气,小兔崽子,陪了她五年了怎么也不见她抓着他手臂,一脸喜悦地围他转圈。
平白无故又被人说了一顿,小姑娘有些吃瘪:“他是在我幼时就认识的,确实不太一样……”
“嗯?”公孙池羡放下她的衣领,回头瞥了她一眼。
思暖眼看这人要发作,赶忙安抚他:“我是说论重要程度,还是你更重要……”
“那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怎的他一来你就如此高兴?”
什么关系?她也说不清楚,许是幼年在那深宫里的唯一慰藉。
一别五年,祁涔长身玉立,意气风发的模样定是迷得都城中闺中待字的女子们神魂颠倒,怕是来议亲的人能把祁家门槛都踩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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