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定让她回中原

来人身披深色狐裘曳地披风，青蓝锦缎的衣摆沾着几片吹来的梅花，雍容华贵的模样让人移不开眼。

        “哥哥！”

        她挥着玉骨扇，一只白嫩手臂从袖中露出，萧瑟见她欣喜的模样，赶忙施展轻功飞下墙头，将她高高举起的手摁下。

        萧瑟见她就唤了他一句就没了下文，倒是看看墙头看看门栏外，东张西望地不知在找什么。

        他单手扶颌，皱眉若有所思的问：“这是又丢了什么物件？”

        才不是呢，她早就听说萧瑟身边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姐姐，可今日怎么没看到。

        倒是一只矮脚小狗哼哧哼哧地跑过来，穿着一件背上绣着“夯昊”的红色袄子。

        思暖抱起来摸摸它的脑袋，小狗摇着尾巴很是高兴，伸出舌头舔舔她的手，小狗还想舔舐她的脸。她有些嫌弃地把它放回了萧瑟怀里。

        他也不恼，替她将玉骨扇放回她腰间，缓缓道：“你想见的那司空姐姐回雪月城交代任务了，一月后才回雪落山庄。”

        思暖应声点头，不愧是哥哥，脑袋转的就是快。

        “你就是七师妹的哥哥？”

        身旁的高马尾少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此人便是五年前那一战中立下赫赫战功的永安王萧瑟，他在北离时就知道。

        公孙池羡本是北离公孙将军家的三公子，和公孙家老头赌气去了雪月城拜师，拜师不成被人哄骗去了西北，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叶安世，收他为徒。

        “怎么？”萧瑟看着他，心想有些好笑，“难不成看起来像父女？”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头，讪笑了一声：“那倒没有。”

        “永安王殿下，别来无恙。”

        祁涔匆匆辞别叶安世，绕着画雪山庄找了思暖半天，在一处偏僻庭院墙头看到一袭靛蓝身影。

        祁涔见这位永安王气宇轩昂，确实为青年豪杰，他曾在天启宫中见过一两次，他也知晓永安王是思暖的义兄，所以对他格外恭敬。

        萧瑟见他彬彬有礼，颔首不语。

        他自然知道祁涔被派来天外天，可没想到带了这么多一群人，真不知是来押送犯人的还是来接人的。

        “你们……是来接我回北离的吗？”思暖越说越没底气，最后的声音别人压根听不见，满脸落寞。

        事到如今她也猜得出来，如此隐瞒瞒着她，更让她的好奇心加倍，不如直接告诉她呢。

        萧瑟神色微变，难道祁涔同她说了？他知道她定然不舍这里，强求她离开怕是行不通。

        祁涔注意到萧瑟表情，低头拱手言：“在下并未同令妹说过陛下的旨意。”

        是个聪明人，而且反应过人，心思也缜密得很。萧瑟轻挑眉目，上下打量着这个年不过二十一的青年，心中倒是对他有些惊讶。

        “祁公子不说，本王也应传陛下旨意于舍妹。”萧瑟一边回祁涔，一边观察她的神情。

        “哥哥，祁涔并未与我说过，我只是。”她踢踢脚边花草，扭捏道：“我只是自己猜的。”

        萧瑟扶额吸气，这个妹妹什么都不行，唯独这直觉准的不行。

        既然自己猜到了，那也不用他费心解释，想是自己也想明白了，不需要绑着她回北离了。

        “婼婼，喜欢在天外天待着吗？”若是她不愿意走，他萧瑟便是回去与萧崇争他个三天三夜，他都在所不辞。

        “喜欢。”少女晶亮的眼眸看得人动心。

        祁涔与她自小一起长大，他知道她心中最想要的是自由。生长在皇宫有许多束缚和不得已，跟在她身后，看她一路磕磕碰碰地长大，记忆却在她十一岁那年停止。

        他想起幼年时第一次看到这三岁的小女娃，话也说不清楚，却向他跌跌撞撞地跑来，咧着嘴笑。

        皇宫的城墙高的吓人，每次她想翻过去都以失败告终，最后还是靠他偷偷把她打扮成宫外小厮，这才悄悄混出宫去，回来总是一起挨昭妃娘娘的骂。

        上元节陪她赏花灯，中元节陪她放莲花灯，中秋月圆陪她在小桥流水边赏月，生辰带她去天启城中最有名的酒楼吃遍逛遍，还有除夕守岁，他总是悄悄带她溜出宫外看满城烟花爆竹，噼里啪啦响彻整晚。

        夏日虫鸣冬日烟火，他从未落下过，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她的一句“喜欢”。

        祁涔袖中的手捏紧成拳，不论如何，他一定要让她回去。

        北离天启皇宫

        崇河五年，自明德老皇帝西去，整个天启都变化巨大，萧崇也已登基五年。

        坐在主殿中央的男子身披烫金龙纹袍子，一脸焦急地询问身旁的大监：“大监，孤让永安王接朕圣旨去接姜姑娘回宫，这已过了半月余，怎没有任何消息？”

        “陛下莫急，雪落山庄到天外天舟车劳顿，恐是刚到天外天。永安王殿下做事一向严丝合缝，定不负陛下所望。”绿衣大监低头作辑，毕恭毕敬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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