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道源、道壳
白涅本以为破入天境，就意味着已经化仙入凡了。
从表面来看，的确如此。
如今的他仙力不显，道韵内藏，外表看去，与凡人无异。
但那只是表面现象罢了。
本质上，他还是仙，一位无所不能的仙。
这在薛千道与酆都的对战中，白涅就领悟了过来。
修仙其实就是一个由凡悟仙，又化仙入凡的过程。
都说修仙之人就算是脱胎换骨了。
但其实从凡人修成仙人，不过就是力量的积累罢了。
只有当重新化仙入凡之后，才能真正的称之为脱胎换骨。
白涅有一种感觉，若是真正做到了化凡，也许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凡人。”白涅暗自琢磨着这两个字，心中一阵感慨。
自从他从界外回来，他就已经琢磨起了自己的进化方向。
他参考了当初与天道的对话，参考了薛千道与酆都。
虽然他还不知道天境存在具体应该如何继续往下走，但他明白，化凡必然是一个正确的方向。
也许我该去往真正的人世间。
白涅想着想着笑了起来。
当初天道问他九境之名，他说应该叫人世间。
但此时想来当初的自己似乎有些可笑。
既然九境之名叫自在天，那自然有它的意义。
自在随心，遨游天地，这才是天境真正的含义。
此境仍以天为本，其实还尚未脱离天地束缚。
就像他去往界外依然寸步难行，这就是束缚。
白涅此时想了很多，将之前闭关与这一日的感受体悟了一番，突然有了明确的方向。
他也明白了天道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哈哈哈……”
此时一阵大笑声将他从感悟中唤醒。
白涅抬眼看向大笑着的清静子，眼中满是欣喜。
成功了。
清静子终于转化成人了，从此再也不必受宇宙锥束缚，可以好好的享受人伦了。
“师父，恭喜。”白涅出声道贺。
清静子笑着说道：“涅儿，这次为师是真要多谢你了，你放心，以后为师定会为你生个师弟出来给你耍耍。”
白涅听闻顿时一脸黑线：“师父，你真是为老不尊。”
“哈哈哈……”清静子再次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今日，他有种重新做人的感觉，真是太高兴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现在才算是真正做人了。
…………
解决完清静子的问题，白涅来到了穹山之上。
他一步迈入了悬浮于半空之中的忘川河。
来到忘川河的源头，白涅再次见到了此地的器灵。
“前辈。”白涅看到器灵主动打起了招呼。
器灵看着眼前之人，心中一阵感慨。
遥想当初两人相见之时，白涅还未破入尊主境，如今却已是与天道、酆都同行的存在，怎能不让人唏嘘。
“不用称呼我前辈，叫我本名河神，或者称呼一声老河都行。”
白涅微微一笑道：“当初要不是您，我也无法领悟时间规则，所以称呼您一声前辈不为过。”
河神摆了摆手，也懒得驳斥了。
“随你吧。你这次前来是有何事？”
河神的确很好奇白涅来找他干嘛。
以白涅如今的境界应该用不到河神帮忙了才对。
白涅笑着说道：“今日找您是想问问四件奇物的由来。”
嗯？
河神听闻神色一凛，微微有些紧张。
他不明白白涅究竟想做什么。
“你，你是打算？”河神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
白涅此时笑了笑道：“前辈放心，我并非想做什么，而是想要了解一些事。”
“你想了解什么？”河神没有听信白涅一面之词，依然一脸警惕。
虽然他有帮助过白涅，但他这么多年来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他深深明白人类的劣根性。
有些人是会忘恩负义的，他不能确定白涅是不是这样的人。
白涅见到他的紧张神情，顿时失笑。
他摇了摇头道：“前辈，说句您不爱听的，忘川河即便送与我，我也未必用得上。”
听他这么一说，河神才算松了口气。
的确，以白涅如今的境界，未必看得上这几件事物。
“那你？”
“当初我以为你们都是法器，但如今看来，我有了不一样的理解，前辈您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究竟是什么？”
白涅态度诚恳，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河神看了顿时放下了戒心。
如果只是询问一些信息，他自然不在意。
“我成为器灵之时，忘川河早已存在了无数年，所以忘川河从哪里来的，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曾经有一回，我听酆都提起过一嘴，他称这些为道源。”
道源？
仙道之源？
白涅琢磨了一下这两个字的意义后，接着问道：“那您知道你们是怎么形成的吗？”
河神点头道：“这个我还是知晓的。忘川河是由时间之力汇聚而成，可以说它就是时间之道的具象。所以我称之为时间之河。”
白涅听闻皱了皱眉说道：“可我观忘川河乃是一件器物，并非道之汇聚，这又如何解释？”
河神微微一笑道：“你看到的不过是忘川河的寄居之物，这是当初酆都打造的道壳，目的是为了锁住忘川河的道韵，避免道韵流失。”
“什么？”
河神的解释顿时让白涅一惊。
他没想到忘川河之外居然还有一层道壳存在，这是他都没有看透的。
怪不得他觉得忘川河几物与一般的法器不同，它们没有仙力与规则传导之能，所以无法拿来作为法器使用。
但它们又与法器形态极为相像，很容易让人将它们理解成为特殊法器。
此时白涅突然反应过来一事，忍不住询问道：“难道前辈并非忘川河的器灵，而是这道壳之灵？”
如果按河神所说，忘川河是由规则汇聚而成，那自然不可能产生器灵。
但河神却真实存在着，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产自于那层道壳。
此时河神讪讪一笑道：“没错，我就是道壳的器灵。”
河神总感觉作为道壳的器灵名头有些弱了，所以之前白涅将他误认为忘川河的器灵，他也没解释什么。
此时被白涅一语道破身份，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涅此时是真的无语了。
搞了半天，这器灵还是个冒牌货，亏他还想琢磨清楚这器灵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呢。
如今看来定是那层道壳常年经忘川河冲刷，有了灵性，慢慢的产生出了器灵。
当然，这里面还有时间一道的特殊。
因为器灵的产生本身就需要时间蕴养，而忘川河本就是时间一道的道源，所以才能在天时地利之时，助道壳产生器灵。
这也是三生石等物同样身为道源，却无法让道壳产生器灵的缘由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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